第54章 骨文閣秘檔,血字照影現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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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文閣藏在墨家禁地最深處,外層是三重玄鐵閘,內層覆著百年前墨家先祖用源初力繪製的“鎖靈陣”——尋常人靠近三步就會被陣力彈飛,唯有墨家直係血脈持有者,才能憑淵門鑰碎片開啟。
    墨青將斷裂的淵門鑰按在第一重閘的凹槽裏,斷口處的骨文突然亮起,與閘上的紋路精準咬合。“哢嚓”一聲,玄鐵閘緩緩升起,一股混雜著陳舊墨香與鐵鏽味的冷風撲麵而來,吹得他鬢發微揚。
    閣內沒有燈,隻有牆壁上嵌著的夜明珠散發著幽綠微光,照亮一排排高聳的書架。書架上整齊排列著竹簡與獸皮卷,最頂層的紫檀木匣上,大多掛著“禁地”“秘錄”的青銅鎖,鎖芯形狀竟與淵門鑰完全吻合。
    “果然在這裏。”墨青喃喃自語。他記得父親臨終前提過,墨家關於骨文的終極研究,就藏在閣內最深處的“歸墟匣”裏,隻是從未說過具體位置。
    他沿著書架緩步前行,指尖撫過竹簡上的刻痕。這些骨文記載著玄源大陸的遠古秘史——有諸神與魔族的第一次契約,有源初力與混沌核的誕生傳說,甚至有關於“雙星交匯”的預言,卻獨獨找不到與斷鑰符號相關的記錄。
    直到走到閣內最暗的角落,他才發現那裏立著一麵一人高的青銅鏡。鏡麵蒙著厚厚的灰,邊緣刻著與淵門鑰相同的骨文,鏡座上刻著三個字:“照影鏡”。
    墨青心中一動,掏出斷鑰在鏡麵上輕輕一刮,灰塵簌簌落下,露出光潔的鏡麵。他剛要細看,鏡中突然映出一道人影——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個在界碑陰影中出現的神秘人!
    鏡中人影緩緩摘下麵罩,露出一張與林辰一模一樣的臉,隻是右眼的灰色瞳孔裏,纏繞著細密的黑色紋路,像混沌核的藤蔓。“你終於來了,墨青。”鏡中人開口,聲音與林辰分毫不差,卻帶著一種令人脊背發涼的平靜,“歸墟匣在鏡後的暗格裏,但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相信林辰嗎?”
    墨青猛地後退一步,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上:“你是誰?為什麽長得和林辰一樣?”
    “我是‘平衡的代價’。”鏡中人笑了笑,右眼的黑色紋路蠕動著,“林辰為了壓製體內暴走的混沌核,把一半神魂封在了萬淵之門後,我是他留在門內的另一半,承載著他所有的‘不信’。”
    “胡說!”墨青怒斥,“林辰不會這樣做!”
    “那你看看這個。”鏡中人抬手,鏡麵上突然浮現出一段畫麵:林辰站在萬淵之門內,渾身被黑色紋路纏繞,正將一枚骨文符印按在門扉上,而門的另一端,是無數扭曲的黑影,隱約能聽到小棠的呼救聲。
    墨青的心髒像被攥緊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雙星交匯的前一夜。”鏡中人的聲音冷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壓不住混沌核,又不想連累你們,隻能用這種方式暫時封印門後的黑影。可他沒告訴你的是,這封印需要‘鑰匙’才能維持——就是你手裏的斷鑰。一旦你踏入生門,斷鑰會自動解除封印,到時候……”
    鏡中畫麵突然切換,變成無數黑影衝出萬淵之門,玄源大陸淪為火海的景象。
    “不……不可能……”墨青的手開始發抖,斷鑰在掌心燙得驚人。
    “歸墟匣裏有解除封印的方法,也有讓林辰神魂合一的密卷。”鏡中人湊近鏡麵,右眼的黑色紋路幾乎要溢出鏡麵,“但你得選——是救林辰,還是保大陸?”
    就在這時,鏡後的暗格突然發出“哢噠”一聲輕響,一道微光從縫隙中透出,顯然是歸墟匣的位置。而墨青腰間的斷鑰,突然自動飛向鏡麵,與鏡中林辰右眼的灰色瞳孔產生共鳴,發出刺眼的光芒。
    鏡中人影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選擇吧,墨青。你的每一步,都在改寫預言。”
    墨青看著鏡中那半真半假的災難畫麵,又想起林辰臨走前的眼神,手指在劍柄上攥出了血痕。他不知道這鏡中人說的是真是假,更不知道歸墟匣裏藏著的是希望還是更深的陷阱。
    而此時,照影鏡的邊緣突然滲出暗紅色的液體,順著骨文紋路緩緩流淌,在鏡麵上匯成一行血字:
    “歸墟匣開,生死同途。”
    墨青深吸一口氣,伸手推向鏡麵——他知道,無論這是圈套還是真相,他都必須打開暗格,因為那是唯一能找到答案的地方。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鏡麵的瞬間,鏡中人影突然變了臉色,右眼的黑色紋路瘋狂扭動,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你……你身上怎麽會有……”
    話音未落,鏡中人影突然碎裂成無數光點,鏡麵“嗡”地一聲震顫,暗格徹底彈開,露出裏麵一個刻滿骨文的紫檀木匣。
    墨青愣住了——鏡中人影的反應很奇怪,不像是裝的。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是連“林辰的另一半神魂”都忌憚的?
    他下意識摸了摸胸口,那裏貼身藏著一塊玉佩,是母親臨終前給他的,說是能在危急時刻保命,他一直沒當回事。此刻玉佩正微微發燙,與斷鑰的光芒交相輝映。
    難道關鍵不在斷鑰,而在這塊玉佩上?
    墨青拿起歸墟匣的瞬間,骨文閣的地麵突然劇烈晃動,書架上的竹簡嘩啦啦墜落,鎖靈陣的光芒開始閃爍不定——顯然有外力正在強行闖入禁地。
    是掌玉者的人?還是界碑陰影裏的神秘人?
    他來不及細想,抱著木匣躲進照影鏡後的暗格,剛藏好,就聽到閣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以及一個熟悉的、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
    “墨青,把歸墟匣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是監天!他怎麽會找到這裏?
    墨青握緊玉佩,看著懷中的歸墟匣,突然意識到——從界碑到骨文閣,從斷鑰到照影鏡,這一切可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刻意引導他走到這一步。
    而那個藏在幕後的人,或許比監天、比鏡中人影,還要可怕。
    暗格外,監天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歸墟匣上的骨文突然亮起,在匣麵投射出一行小字,正是斷鑰識海裏那串扭曲的符號。
    這一次,墨青看懂了。
    符號的意思是——
    “歡迎來到棋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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