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顧野查病觀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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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曜壓低聲音小聲對顏雲歌說道:“雲歌跟你說,那個在酒吧給我灌酒的女模特,就是王若鳳介紹給我的。”
顏雲歌很清楚,王若鳳對父親有著很強的非分之想,所以自己對這個女人沒什麽好感,但也因此讓她看清了蘇景曜的為人,完全是一個經不起誘惑的男人,語氣冰冷地冷笑著,說道:“是嗎,那我倒是還要謝謝她了,讓我看清了你輕浮的為人。”
這話懟得蘇景曜一時啞口無言。
顏啟宏滿臉慈愛地走上前來,摸了摸顏雲歌的秀發,柔聲說道:“今晚在“金港大酒店”的演出還順利嗎?”
顏雲歌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挺順利的,觀眾反響也很好,幾個大型電視台的直播也沒有問題,流量統計數據也遠超出了預期。”
顏啟宏滿意的點點頭。
王若鳳則在一旁接口,柔聲說道:“雲歌,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吧。”儼然以女主人自居,仿佛都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後媽一般。
顏雲歌瞥了她一眼,沒有接王若鳳的話,隻是急忙對顏啟宏介紹起顧野,說道:“這位是顧野,顧大師,是個有真本事的高人,他有一種神藥,也許能治母親的病。”
王若鳳被顏雲歌忽視,也完全沒有表露出一點不滿反應,貌似是位修養和氣度都很不錯的女士。
顏雲歌回頭卻見顧野正舉著手機,對著王若鳳,好像是在拍照。
眾人以為顧野是看王若鳳打扮得雍容華貴,就起了色心想拍照留影,都在心中暗道:“這人怎麽這麽沒有禮貌。”
王若鳳心裏雖然得意,口中卻冷冷地說道:“雲歌,你也真是的,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隨便往家裏帶。”
顏雲歌剛準備替顧野爭辯幾句,卻見顧野放下了手機,意味深長地笑道:“哎呀,這位道友都是同道中人,何必互相傷害呢。”
原來顧野發現“王若鳳”身上感覺到一股特別的氣息,便點開手機攝像頭,照了照。
這些日子裏,他研究《修真入道係統》時發現,妖怪用攝像頭看不見身形;而對他這種“修真者”照時,卻能在身上看到一種隻有“修士”才能觀察到白光,身形也會有種莫名的“透明感”。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有這種感覺,顯然她就是一名“修士”。
眾人一愣,全都轉頭看向王若鳳,女人下意識地慌張地退了一步,眼神飄忽,口中說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顧野也不說破,隻是默默看著她,故弄玄虛地微笑。
王若鳳也默然地瞪著顧野一會,就對顏啟宏,說道:“啟宏啊,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工作上還有些事要安排。”
顏啟宏對於王若鳳突然的告辭有些愕然,皺眉挽留她,說道:“怎麽這麽突然,都這麽晚了,山路又不好走;艾莉絲,你一個女人在山裏開車也不安全;你就跟往常一樣,住在我們家裏過夜就好,何必著急夜裏要走。”
王若鳳的英文名叫作“艾莉絲.王”。
王若鳳微笑說道:“沒關係的,我確實有件挺重要的事情要回家準備,景曜可以開車送我回去。”
眾人又將目光投向了蘇景曜;男人則聞言一愣,正準備開口推辭。
蘇景曜心裏可害怕再遇到,剛剛那樣的詭異遭遇;卻被王若鳳一道冰冷的眼神逼了過來;卻是莫名其妙的將話吞了回去,隻能垂頭喪氣地說道:“好吧,我開車送鳳姨回去。”
說罷,王若鳳就毫不遲疑地向外走去。
蘇景曜也隻好對顏雲歌,滿臉堆笑地諂媚,說道:“雲歌,你早點休息,我明天就來找你;你一定要給我一次機會,彌補我的過錯。”
顏雲歌不耐煩地撇過臉去,根本就不想再搭理這個男人。
王若鳳臨走前,還冷冷回眸瞧了一眼,顏雲歌帶回來的那個貌不驚人,戴著黑框眼鏡的高瘦男人,心裏滿警惕和忌憚。
待到,蘇景曜和王若鳳離開別墅後,屋子裏就剩下了顏啟宏、顏雲歌和顧野三人;顏雲歌想立刻拉顧野去看看母親的情況。
顏啟宏也沒阻攔,剛剛他接聽了周安的電話報告,周安將他們剛剛在環山公路上遭遇的異象,大概描述了一遍。
顏啟宏很了解自己家的這個老管家,他絕對不是一個迷信的糊塗人;但他卻口口聲聲的說,顧野這人確實是有些“玄學”上的本事,甚至可以“召喚雷電”。
顏啟宏現在感覺怎麽樣都無所謂了,要是過去的他一定會對“玄學”什麽的不屑一顧,但現在他對此已經無可奈何了。
因為男人實在想過太多辦法,也消耗了無數金錢和耐心;現在他隻想讓妻子少受點折磨,男人甚至已經都作好了,讓妻子沒有痛苦地結束生命的打算。
所以就算女兒找了所謂的“江湖大師”來家裏,隻要別做太過份的舉動,他也都不會阻攔了。
幾人走上樓去,到了五樓,裝飾風格又有些變化,這裏藝術氛圍也是格外濃鬱,不過是從音樂方向,變成了美術方向。
整麵牆的書架上不僅擺滿了各類藝術書籍,陳列著顏雲歌母親收集的陶瓷擺件和雕塑作品。
牆上還掛滿了許多美麗的油畫作品,顯然並不是什麽名畫,都是個人創作。
飄窗處設置了一個小型的綠植角,擺放著多肉植物和蕨類植物,為空間增添了許多生機與活力。
這樣的樓層裝潢,將藝術與生活完美融合,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居住在這裏的主人對美的追求和對生活的熱愛。
顏雲歌介紹說,母親名叫林秋馨,年輕時是一名畢業於 F國美術學院的高材生,才華橫溢而且十分熱愛藝術,最為愛好油畫;在 F國辦過許多畫展,而她的油畫也深受本地歐洲上層人士的喜愛。
珍妮也是在F國一直照顧林秋馨起居的女仆,是法蘭西人;後來,在她結婚後,還將珍妮高價雇傭回了本國生活。
眾人走入了林秋馨的臥室,裏麵的牆麵都是以柔和的淡粉色和淺灰色為主色調,營造出溫馨的睡眠環境。
床頭背景牆采用精致的立體浮雕設計,呈現出花朵綻放的圖案,細膩的紋理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顏雲歌的母親正安靜地睡在床上。
林秋馨是位容貌娟秀的中年女人,長相和顏雲歌很是相似,顯然年輕時,應該也是位讓人驚豔的美麗女士。
但此時被病魔纏身的女人臉頰凹瘦,眼窩深陷,顴骨高高凸起,虛弱蜷縮成蝦米狀的躺在被子裏;顯然一副已經病入膏肓的樣子。
顧野又用手機攝像頭,看了看林秋馨的狀況。
在“修真者”眼裏,隻見她發間纏繞著一縷縷灰黑色霧氣,像是某種活物在青絲間遊走,將女人的頭發浸染得枯黃,猶如敗草;而他身後的顏啟宏和顏雲歌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屏幕,卻在手機畫麵裏瞧不出一點古怪都情況。
顧野四處打量起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卻瞧見林秋馨床的對麵,立著一個畫架,褪色的亞麻畫布上,月光正從歪斜的木窗流淌而入。
身著蟬翼白裙的少女以一種凝固的優雅蜷坐在光影交界處,蓬鬆的裙擺像一朵未及舒展的鈴蘭,發間散落的蒲公英絨毛在靜止的空氣裏泛著微光。
她懷中的白兔垂落著紅寶石般的眼睛,絨毛被細致地描繪出絲綢般的光澤,粉潤的鼻尖甚至能看到濕潤的反光。
然而,當視線掠過少女揚起的下頜,所有的筆觸突然變得猶疑而飄忽。
在本該是麵龐的位置,炭筆隻留下幾抹輕柔的輪廓,像是晨霧中的山巒,又像是被淚水暈開的墨跡。
未完成的筆觸在嘴角處戛然而止,仿佛畫家突然被某種情緒攫住,將最後的溫柔永遠凝固在了空中懸停的畫筆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