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奴隸?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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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隻襲擊營地的野狼在玩家和npc的合力下被擊斃,營地西側暫時陷入了短暫的死寂。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幾乎凝成了實質,混合著汗水、泥土和硝煙燃燒木柴)的氣息,令人作嘔。幸存者們拄著武器,大口喘息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未來得及浮上心頭,一股更加龐大、更加冰冷的壓迫感,便如同烏雲般從叢林邊緣席卷而來。
    沙沙沙——
    密集而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低沉的狼嚎,由遠及近。陰影晃動,一個接一個灰黑色的矯健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林木間踱出。它們眼神凶戾,肌肉賁張,數量赫然有二十隻左右!它們井然有序地分散開來,隱隱形成了對營地西側的半包圍態勢,但卻沒有立刻發動攻擊,隻是用那嗜血的目光,冷冷地掃視著圍牆後疲憊不堪的人們。
    緊接著,那頭銀灰色、體型壯碩如小牛犢、帶著幾道猙獰舊疤的狼王,邁著優雅而危險的步伐,緩緩走出。它猩紅的瞳孔掃過滿地同類的屍體,鼻翼翕動,發出一聲低沉而充滿怨毒的嗚咽,但並沒有失控,而是安靜地走到一旁,蹲坐下來,仿佛在等待著什麽。狼王是很憤怒的,本來它的子民有五十多隻,這幾波襲擊現在被這群人類殺害了三十多隻同胞,如果不是旁邊的“強大同類”給他下了死命令,它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們全部咬死。
    最後,那個如同噩夢源泉的墨綠色巨大身影,終於踏出了叢林陰影。
    獸人斥候·道格。
    它那接近三米的龐大身軀,仿佛一座移動的肌肉堡壘,每一步落下,都讓地麵發出輕微的震顫。墨綠色的粗糙皮膚在昏暗的天光下泛著油膩的光澤,虯結的肌肉塊塊隆起,充滿了最原始、最野蠻的力量感。那兩顆如同彎刀般的黃褐色巨大獠牙,從上顎突出,上麵還隱約殘留著不知是哪個倒黴蛋的血肉碎末。它那雙燃燒著殘忍紅色光芒的小眼睛,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戲謔,如同君王巡視自己的領地般,緩緩掃過整個營地。
    它的目光,首先落在圍牆外那橫七豎八的十具狼屍上,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弧度,似乎同伴的死亡並未讓它感到絲毫悲傷,反而更像是一種……有趣的點綴?
    “哼,一群沒用的廢物,連這點弱小的抵抗都清理不掉,死了也是活該。”
    說出這句話,狼王略有不滿,但是獸人並沒有當一回事。
    隨即,它的視線越過破損的拒馬和簡陋的木牆,精準地投向了圍牆後方。它那銳利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掃描儀,快速而挑剔地評估著營地內的戰鬥力。
    付生,渾身泥土,臉色蒼白,握劍的手還有些微不可查的顫抖,氣息不穩。不動如山,胸口、手臂多處掛彩,鐵劍崩口,雖然站得筆直,但呼吸粗重。肝帝降臨,胳膊上纏著染血的布條,臉上還帶著戰鬥後的虛脫和憤怒。
    土木魂·鋼筋、動如雷霆、數據黑洞……每一個從叢林歸來的老玩家,無一例外,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勢,血跡斑斑,裝備破損,精神與體力都消耗巨大。
    而留守的雷頓、伯格等人,同樣疲憊不堪,新添的傷口還在滲血。
    那些新玩家,更是麵無人色,握著粗糙武器的手都在發抖,眼中充滿了恐懼。
    更不用說那些被救回來的斷後士兵,兩個還能站著的也是搖搖欲墜,那名重傷員被抬回來後就被緊急送往艾布特那裏,生死未卜,牧師魔力耗盡,幾乎虛脫。
    至於營地內的其他幸存者——老人、婦女、孩子等,更是蜷縮在相對安全的窩棚或新建的木屋角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隻能透過縫隙驚恐地望著外麵那如同魔神般的綠色身影。
    道格的目光在每個人身上停留的時間不超過一秒,但那冰冷的審視感,卻讓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發寒。它甚至特意在那幾個明顯是孩童躲藏的方向多停留了一瞬,猩紅的瞳孔中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對“弱小食物”的貪婪。
    二十個不到有戰鬥力的,還全是傷兵殘將。剩下的……哼,老弱病殘,連當儲備糧都嫌硌牙。看來之前高估他們了,驅趕他們是多此一舉,直接碾碎或許更省事。不過……這樣玩起來,似乎也別有一番趣味。
    短短十幾秒的沉默,對於營地內的每一個人來說,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獸人那毫不掩飾的評估目光,就像是在給待宰的羔羊稱重,充滿了極致的侮辱。
    終於,道格似乎完成了它的“清點”。它那龐大的頭顱微微昂起,用一種仿佛施舍般的、帶著濃重喉音的、拗口卻異常清晰的通用語開口了,聲音如同砂石摩擦,卻又洪亮得足以讓營地每一個角落都聽得清清楚楚:
    “弱小的蟲子們……”
    它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定下了充滿蔑視的基調。
    “看來,你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玩耍?”它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的狼屍和玩家們的傷口,語氣中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為了對付我派來的這幾隻不成器的‘寵物’,就付出了這樣的代價?真是……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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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搖了搖頭,那表情仿佛是在看一群努力表演卻搞砸了的小醜。
    “我,道格,黑石部落的斥候,給了你們一個證明自己不是純粹廢物的機會。你們……勉強算是抓住了。”它的目光再次掃過付生和那些從叢林歸來的玩家,“能在我的狼崽子們爪下活著回來,還帶回了幾個半死不活的同類,這份……嗯……‘勇氣’?或者說,‘運氣’?值得我給予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尊重’。”
    它特意加重了“尊重”兩個字,但那語氣聽起來比直接的辱罵更讓人難受。
    尊重?!把我們當猴耍,驅狼吞寨,害死同伴,這就是你的尊重?!
    付生氣的牙癢癢,其他玩家也氣的瞪大了雙眼。
    玩家內心:我呸!這綠皮怪說話怎麽這麽欠揍!老子真想上去給他一劍!)
    “所以,”道格話鋒一轉,那戲謔的笑容變得更加濃鬱,也更加冰冷,“我決定,再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你們這些弱小的生命,得以延續的機會。”
    它向前踏出一步,那巨大的腳掌落在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仿佛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髒上。
    “聽清楚了,蟲子們。”它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明天,太陽落到那個山頭的時候——”它伸出一根粗壯的手指,指向西邊某個特定的山脊,“我會再次‘探訪’你們這個……可憐的小窩。”
    “屆時,打開你們這破爛的圍牆,放下你們那可笑的武器,所有人——包括你們這些稍微強壯點的蟲子,還有那些躲在裏麵的老弱——全部跪伏在地,宣誓效忠於我,效忠於黑石部落,成為我們忠誠的……奴隸。”
    “奴隸”兩個字,它說得異常清晰,帶著一種仿佛在賜予莫大恩典般的傲慢。
    “這是你們唯一活下去的道路。”它環視全場,猩紅的瞳孔中閃爍著殘酷的光芒,“成為奴隸,你們至少還能呼吸,還能為我們部落開采礦石,鍛造武器,甚至……在食物匱乏的時候,貢獻出你們無用的血肉。”
    這話語中的殘忍意味,讓不少新玩家和幸存者都嚇得渾身發抖,一些婦女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當然,”道格似乎很享受這種恐懼的蔓延,它故意拉長了語調,“如果你們愚蠢地選擇了拒絕……或者試圖逃跑……”
    它停頓了一下,讓恐懼充分發酵,然後才用一種仿佛在陳述既定事實般的平淡語氣,說出了最血腥的威脅:
    “那麽,明天這個時候,你們看到的,就不會隻是區區十幾具狼屍了。你們這個小小的營地,將會被徹底從這片土地上抹去。每一個人,無論老幼,都會成為我麾下狼群的食物,或者……被我親手撕成碎片,用來裝飾我的戰利品牆。”
    它伸出那布滿利爪的巨手,做了一個緩慢而有力的撕扯動作,空氣中仿佛都響起了布帛碎裂的幻聽。
    “不要懷疑我的決心,也不要質疑我的能力。”它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付生身上,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仿佛在看一隻稍微特別點的蟲子的審視,“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因為我的耐心和……‘仁慈’。”
    “我們高貴的獸人,向來信守承諾。”它挺起那肌肉虯結的胸膛,語氣中帶著一種扭曲的“自豪”,“今天,因為你們那微不足道的‘勇敢’表現,我承諾不殺你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去思考,去掙紮,去享受這最後的、短暫的‘自由’。”
    它發出一陣低沉而愉悅的、如同悶雷滾過般的笑聲。
    “好好珍惜這一天吧,蟲子們。想一想,是卑微地活著,還是……壯烈地成為我功勳簿上的一串數字。”
    說完,它不再給營地任何回應的機會——或許在它看來,弱者的回應根本不值得一聽。它隨意地揮了揮手。
    狼王立刻站起身,發出一聲短促的嚎叫。那二十多隻包圍營地的野狼,如同最訓練有素的軍隊,立刻停止了低吼,安靜而迅速地退回了道格的身後,融入叢林的陰影之中。
    道格最後用那充滿戲謔和殘忍期待的目光,深深看了一眼付生和他身後那片傷痕累累的營地,仿佛要將他們絕望的表情刻印在腦海裏。然後,它才轉過身,邁著那沉重而充滿壓迫感的步伐,不疾不徐地,消失在了茂密的叢林深處。
    隨著它和狼群的消失,那股令人窒息的龐大壓迫感才緩緩散去。
    但營地內外,卻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獸人離開了,但它留下的最後通牒,那充滿極致傲慢和殘忍的選擇題,卻像最沉重的枷鎖,套在了每一個人的脖子上,讓他們喘不過氣。
    投降為奴,還是……全員死絕?
    一天的時間。
    絕望的氣息,開始如同瘟疫般,在營地無聲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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