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靈根剝離,絕崖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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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刺骨的冰冷,伴隨著撕裂靈魂的劇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衝擊著林風即將潰散的意識。
混沌道體……無上大藥……墊腳石……
墨淵那冰冷而貪婪的話語,如同魔音灌耳,反複回蕩。仙風道骨下的卑劣與殘忍,將他十七年來的認知擊得粉碎。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漿,在冰冷的軀體內灼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焚毀。
不甘!
父母期盼的眼神,阿月含淚的笑容,黑山鎮鄉親們羨慕的驚呼……這一切,此刻都化作了最尖銳的諷刺,狠狠刺痛著他瀕死的心神。
意識如同狂風中的殘燭,光芒越來越黯淡,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熄滅,融入這無盡的黑暗與冰冷之中。
死亡,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感覺到肉身在與空氣的劇烈摩擦中變得灼熱,能預見到下一秒自己摔在崖底堅岩上,粉身碎骨、血肉模糊的慘狀。
就這樣結束了嗎?
像一隻被隨手碾死的螻蟻,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
背負著這滔天的冤屈和恨意,化作崖底的一灘枯骨?
不!
不能!
一股源自生命最本能的掙紮,一股被極致恨意和不甘點燃的殘火,在他靈魂最深處猛地爆開!
不能死!
他若死了,父母何人奉養?誰去告知他們的兒子所謂的“仙緣”真相?阿月是否會傻傻地一直等下去?
他若死了,墨淵那偽善的嘴臉由何人來揭露?天衍宗那奪人造化的罪行何人來清算?那道子,豈非安穩地享用著他的靈根,步步登仙?!
恨!恨!恨!
這恨意支撐著他,竟讓他模糊的意識凝聚了最後一絲清明。
他猛地睜大眼睛,盡管眼前隻有飛速上掠的模糊崖壁和濃得化不開的雲霧,但他仍拚命地扭動身體,試圖在下墜中抓住什麽,哪怕是一根枯枝,一道岩縫!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萬丈懸崖,墜落之勢豈是人力可抗?肩胛的重傷更是讓他連抬起手臂都艱難萬分。
反而因為這番掙紮,下墜的速度似乎更快了,死亡的陰影愈發濃重。
就在他幾乎要徹底放棄,意識即將被黑暗徹底吞噬的最後一刻——
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直接響徹在靈魂深處的嗡鳴,突兀地出現。
胸口處,那枚自他記事起便貼身佩戴、鏽跡斑斑、毫不起眼的家傳小鼎吊墜,毫無征兆地,散發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
那暖意微弱得如同幻覺,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而蒼茫的氣息。
仿佛沉睡了萬古的某種存在,於此刻,被宿主瀕死前爆發出的強烈不甘與恨意所觸動,悄然蘇醒了一絲。
一絲細微到極致、灰蒙蒙的、卻蘊含著難以想象生機的混沌氣流,自那殘破小鼎中逸散而出,如同擁有生命般,緩緩融入林風近乎崩潰的殘軀。
這股氣流所過之處,那被墨淵指風洞穿的恐怖傷口,流血的速度竟奇跡般地減緩了一絲;那因靈根被剝離而帶來的靈魂撕裂般的空虛劇痛,似乎也被稍稍撫平了些許。
更重要的是,林風那即將徹底渙散的意識,如同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猛地穩定了不少。
“這是……”
林風心中升起一絲難以置信的愕然。這家傳的破舊小鼎,他自幼佩戴,隻當是個念想,從未發現有任何神異之處,今日竟……
還未等他想明白,更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下墜的速度,似乎……微妙地減緩了一絲。
並非陡然停止,而是仿佛周圍的空氣變得粘稠了許多,產生了一種無形的托舉之力。同時,那枚小鼎散發的微熱愈發明顯,甚至透過衣物,散發出極其黯淡、幾乎難以察覺的混沌微光。
呼——
風聲似乎變小了。
林風甚至能勉強看清兩側飛速上升的崖壁變得更加清晰,那是一些深黑色的、光滑而堅硬的岩石。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求生的欲望如同野火般瘋狂燃燒起來!
他拚命地調整著姿勢,試圖借助這微弱的減緩之勢,尋找一線生機!
然而,萬丈懸崖實在太深了。即便下墜速度減緩了一些,那衝擊力也絕非他這靈根已失、重傷垂死的身軀所能承受。
眼看下方依舊是一片朦朧的黑暗,死亡的終點仍在急速逼近。
就在這絕望與希望交織的關頭——
啪!
一聲脆響,伴隨著肋部一陣劇痛!
他的身體似乎撞斷了什麽堅硬之物,下墜之勢再次被抵消了一部分。那似乎是一根橫生於懸崖峭壁上的枯瘦鐵木。
哢嚓!哢嚓!
又是接連幾聲,他連續撞斷了幾根類似的堅硬枯枝,身體如同一個破麻袋般被反複撞擊、彈開,全身骨頭都不知道斷了幾根,劇痛排山倒海般襲來,幾乎讓他立刻昏死過去。
但正是這連續的撞擊,極大地減緩了他下墜的恐怖速度!
與此同時,他胸口的小鼎,嗡鳴之聲陡然變得急促了一些,散發的混沌光芒雖然依舊黯淡,卻穩定了許多,形成一個極淡的光暈,勉強護住了他的心脈和頭顱等要害。
砰!
最終,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
林風的身體重重地砸落在某種極其堅硬的東西上,巨大的衝擊力即使被多次削弱,也依舊恐怖無比!
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響,五髒六腑仿佛都被震得移了位,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眼前一黑,最後一絲意識如同被重錘擊中,徹底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在他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瞬,仿佛聽到了一聲極輕極淡、仿佛穿越了萬古時空、帶著無盡滄桑與一絲驚疑的歎息,直接在他靈魂深處響起:
“混沌道體?竟是……唉……也罷……命不該絕……”
……
時間失去了意義。
黑暗,冰冷,死寂。
這就是林風意識複蘇後的全部感知。
他仿佛漂浮在一片虛無之中,沒有身體,沒有感覺,隻有一絲微弱到極點的思維還在活動。
我是誰?我還活著嗎?這裏……是地獄嗎?
無數的疑問浮現,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瞬,或許是萬年,一絲微弱的力量開始嚐試著凝聚他那渙散的意識。
痛!
難以形容的劇痛,如同潮水般率先回歸,瞬間淹沒了他那脆弱的思維!
全身仿佛每一寸骨頭都碎了,每一塊肌肉都撕裂了,內髒火燒火燎,肩胛處的傷口更是如同有無數根鋼針在反複穿刺!
這極致的痛苦,反而讓他“清醒”了一些。
他……好像沒有徹底死去?
掙紮著,他試圖“睜開”眼睛,或者說,試圖恢複對外界的感知。
一片模糊的黑暗。
隱約間,似乎有微弱的水聲滴答作響,空氣潮濕而冰冷,帶著一股濃鬱的土腥味和……淡淡的奇異馨香?
他努力集中那微弱的精神力,感知自身。
慘不忍睹。
體內一團糟,經脈多處斷裂淤塞,丹田氣海空空如也,甚至比凡人還要不如,那種靈根被強行剝離後的空虛感,如同一個永遠無法填補的黑洞,吞噬著他微弱的生機。外傷更是恐怖,多處骨折,內出血嚴重……
這樣的傷勢,按理說早就該死得透透了。
可是,他卻詭異地還保留著一絲生機。
雖然微弱,如同風中殘燭,卻頑強地持續著。
是……那小鼎?
林風猛地想起墜落時胸口小鼎的異狀,那絲溫暖的氣流……
他立刻嚐試將意識沉向胸口。
下一刻,他“看”到了。
那枚原本鏽跡斑斑、毫不起眼的小鼎吊墜,此刻竟然煥然一新!表麵的鏽跡脫落了不少,露出了下方古樸蒼涼的青銅質感,上麵布滿了複雜而神秘的刻痕,此刻正散發著極其微弱的、柔和的混沌光芒,如同呼吸般明滅不定。
而正是這微弱的混沌光芒,如同最堅韌的絲線,勉強維係著他破碎不堪的肉身不至於徹底崩潰,並極其緩慢地、一絲絲地滋養著他近乎枯竭的生機。
是它!真的是它!
這家傳的破鼎,竟然是一件寶物!在這絕境之中,保住了他最後一口氣!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第一縷微光,驟然照亮了他幾乎徹底死寂的心湖。
隻要還活著!隻要還活著就有希望!
複仇!複仇!複仇!
墨淵!天衍宗!道子!
一個個名字如同血色的烙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點燃了他求生的熊熊火焰!
劇烈的情緒波動引動了傷勢,他猛地咳嗽起來,更多的血沫從口中溢出,意識再次變得模糊。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他不再試圖做任何動作,而是集中全部殘存的精神,努力去感知小鼎散發的那絲混沌氣流,試圖引導它,哪怕隻能讓它修複的速度快上一絲一毫。
這個過程極其艱難。他的神識因靈根被奪而受損嚴重,幾乎無法離體,隻能勉強內視。那混沌氣流也完全不受他控製,隻是自主地、緩慢地流淌著。
但他沒有放棄。一次,兩次,無數次地嚐試……將所有的意誌力都投入其中。
時間在這片絕對的黑暗與死寂中緩慢流逝。
滴答……滴答……
隻有微弱的水聲,陪伴著他,證明著時間並未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天,或許是兩天。
在那混沌氣流的微弱滋養下,林風的傷勢終於停止了惡化,並且開始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好轉。至少,那隨時可能熄滅的生命之火,穩定了一些。
他也終於積蓄起一點點力氣,艱難地、一點一點地,睜開了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模糊的視野逐漸聚焦。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片昏暗。
他似乎身處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頭頂極高處是嶙峋的黑色岩壁,看不到天空,隻有一片漆黑。光線來源於洞穴石壁上零星分布的一些散發著幽藍色或淡綠色微光的苔蘚,以及不遠處地麵上一小片同樣散發著柔和白光的奇異小草。
正是這些微弱的光源,讓他勉強能看清周遭的環境。
他正躺在一片冰冷而堅硬的岩石地上,身下是一片幹涸的、暗褐色的血跡——顯然是他自己的。
環顧四周,洞穴異常寬闊,遠處隱沒在黑暗中,看不清盡頭。空氣潮濕,彌漫著那股土腥味和淡淡的馨香,那馨香似乎來源於那片發光的小草。
而在他不遠處,竟有一具完整的灰白色骸骨,靠坐在岩壁旁!
那骸骨身上的衣物早已風化殆盡,骨骼卻依舊瑩潤,似乎主人生前絕非尋常人物。骸骨旁,還放著一個顏色黯淡的布袋和一個卷軸。
林風心中猛地一動!
這裏果然不是普通的崖底!竟然有前人遺骸?莫非是……修士?
他掙紮著,想要挪動身體,卻牽動了全身傷勢,頓時痛得眼前發黑,差點再次昏厥。
他咬著牙,喘著粗氣,放棄了立刻移動的打算。
當務之急,是恢複一點行動力。
他再次將意識集中在小鼎上,更加努力地去嚐試溝通、引導那絲混沌氣流。
這一次,他似乎摸到了一點門道。當他全力集中意誌時,那氣流的流動速度,似乎真的加快了極其細微的一絲!
有效!
林風精神一振,立刻摒棄所有雜念,全身心地沉浸進去,引導著那絲暖流,優先滋養斷裂的骨骼和受損的內髒。
時間再次緩緩流逝。
靠著小鼎散發的混沌氣流和不屈的意誌,林風的傷勢一點一滴地恢複著。
幾天後,他已經能夠勉強支撐著坐起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已經模樣大變的小鼎吊墜,仔細端詳。
小鼎隻有拇指大小,三足兩耳,造型古樸至極,鼎身布滿了神秘莫測的刻痕,有些像是日月星辰,有些像是鳥獸魚蟲,更多的則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複雜紋路。鼎內似乎是一片混沌,看不清明細,卻又覺得蘊含著一方天地。
它依舊散發著微弱的混沌光芒,持續不斷地溫養著他的身體。
“你到底是什麽寶物……又為何會在我家傳承……”林風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慶幸。
沒有它,自己早已粉身碎骨。
休息了片刻,恢複了一些力氣,他目光投向了那具靠坐在岩壁旁的骸骨。
咬了咬牙,他忍著劇痛,用還能動的左手支撐著地麵,一點點地、艱難地挪了過去。
短短幾步距離,卻耗費了他近半個時辰,累得他大汗淋漓,險些虛脫。
來到骸骨前,他恭敬地行了一禮:“晚輩林風,遭奸人所害,墜落於此,無意驚擾前輩安眠。若前輩留有遺澤,晚輩若能僥幸生還,必為您收斂骸骨,若有一定的實力時,亦可為您完成未了之心願。”
說完,他才小心翼翼地看向那個顏色黯淡的布袋和那個卷軸。
那布袋看似普通,卻觸手冰涼,材質非凡,經曆了不知多少歲月,竟沒有絲毫腐朽的跡象。
而那個卷軸,則是一種不知名的獸皮製成,入手柔軟而堅韌。
林風深吸一口氣,首先拿起了那個卷軸,緩緩展開。
卷軸的開頭,是一種極其古老蒼勁的字跡,仿佛蘊含著某種道韻,林風竟勉強能認得:
“吾乃散修‘玄璣’,遭仇家暗算,重傷遁逃於此絕地,奈何本源耗盡,回天乏術,終道消於此。留陣道傳承一卷,丹道心得一篇,及微末遺產,贈予有緣後人。唯望後來者,能承吾之道統,莫使之斷絕。若有可能,望能前往‘天陣宗’,告知吾師天陣子,孽徒‘鬼陣’已叛,弑師奪位……吾……恨!”
字跡到了這裏,變得有些淩亂潦草,顯然書寫者當時已是強弩之末,最終戛然而止,留下了無盡的遺憾與恨意。
林風看完,久久無言。
這位名為玄璣的前輩,竟也是一位遭人暗算、含恨而終的可憐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
“玄璣前輩,晚輩若能出去,必盡力完成您的心願。”林風對著骸骨,再次鄭重一拜。
他的目光,隨後落在了那個黯淡的布袋上。
根據玄璣遺言,這莫非就是……修士的儲物袋?
他嚐試著集中精神,如同之前引導小鼎氣流一般,將一絲微弱的神識探向布袋。
果然!他的神識毫無阻礙地進入了一個約莫丈許見方的奇異空間!
空間裏擺放著一些東西:幾塊閃爍著微光的石頭(靈石?),幾個玉瓶,幾冊玉簡,還有一些零碎的礦石、靈草(大多已靈氣盡失),以及一柄黯淡無光的短劍。
林風的心,猛地劇烈跳動起來。
希望!這才是真正的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嚐試用神識取出一個玉瓶。
唰!玉瓶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瓶身上貼著標簽:“造化生機丹”。
林風的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
他拔開瓶塞,一股濃鬱的生命氣息頓時撲麵而來,讓他精神一振!瓶內,是三顆龍眼大小、碧綠如玉、散發著柔和光暈的丹藥!
僅僅是聞上一口藥香,他就感覺體內的傷痛似乎都減輕了一分!
絕對是療傷聖藥!
林風不再猶豫,立刻倒出一顆丹藥。丹藥觸手溫潤,藥力磅礴。
他張口便將丹藥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澎湃而溫和的暖流,瞬間湧入他的四肢百骸!
這股藥力比他想象得還要強大!瘋狂地修複著他破損的經脈、斷裂的骨骼、受損的內髒……
他不敢怠慢,立刻盤膝坐好(這個動作依舊讓他痛得齜牙咧嘴),全力運轉起那僅存的本能,引導著這股強大的藥力。
小鼎似乎也感應到了這股生機,散發的混沌光芒稍稍明亮了一絲,協助著他吸收藥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林風的身體表麵,滲出大量的黑色汙血和碎骨渣滓,那是被排出體外的瘀血和雜質。新的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斷裂的骨骼發出細微的劈啪聲,開始愈合……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顆造化生機丹的藥力被完全吸收後,林風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道銳利的光芒,自他眼底一閃而逝!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這口氣息悠長而有力,竟在空氣中帶出了一絲微弱的白瀲。
他的傷勢,已然恢複了七七八八!雖然靈根被奪留下的空虛感依舊存在,修為盡失,但肉身的狀態,甚至比墜崖前還要好上幾分!肌肉更加凝實,骨骼更加堅韌,五感也變得更加敏銳!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充滿了力量感!
劫後餘生的喜悅,瞬間充盈了他的心間!
他活下來了!真正地活下來了!
但下一刻,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便如同毒蛇般抬頭,瞬間將那絲喜悅吞噬得幹幹淨淨。
墨淵!天衍宗!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鮮血,卻渾然不覺。
“此仇不報,我林風,誓不為人!”
他低沉而沙啞的誓言,在這寂靜的崖底洞穴中回蕩,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和不容置疑的決心。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儲物袋和玄璣遺骸上。
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這裏,將是他複仇之路的起點!
他拿起那卷獸皮卷軸,再次展開,略過前麵的遺言,看向後麵的內容——陣道傳承,丹道心得!
還有那儲物袋中的靈石、玉簡、短劍!
這一切,都將成為他的力量!
複仇的力量!
他小心翼翼地收斂好玄璣真人的遺骸,然後拿起一枚記載著《基礎陣道詳解》的玉簡,將神識沉入其中。
同時,他下意識地摩挲著胸前那變得古樸神秘的小鼎。
小鼎微微發熱,似乎與他此刻沸騰的心緒產生了某種共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