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爺感謝,賞賜貼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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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書房裏,照得一切都暖洋洋的。陸清漪坐在角落的小凳上,看著胤禛專注批閱奏折的身影,心裏那點因昨夜凶險而生的惶恐,漸漸被一種微妙的希冀所取代。她垂著眼,指尖輕輕摩挲著衣角,不敢有絲毫異動,隻在胤禛偶爾抬眼時,及時遞上熱茶或研好的墨,一舉一動都透著小心翼翼的妥帖。
    臨近午時,胤禛終於放下手中的狼毫,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陸清漪見狀,立刻上前一步,端來早已備好的溫水:“四爺,您歇會兒吧。”
    胤禛接過茶盞,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背,隻覺一片微涼。他抬眼看向她,眼底已無昨夜的銳利探究,反而多了幾分平和:“昨夜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在府裏安心住著,有本王在,沒人能傷你。”
    這話雖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陸清漪心裏一暖,連忙躬身行禮:“謝四爺庇護,奴婢銘記在心。”
    “下去歇著吧,午時到了,用點吃食。”胤禛擺了擺手,目光重新落回案頭的奏折上,語氣卻比往日溫和了幾分。
    “是,奴婢告退。”陸清漪躬身退下,走出書房時,腳步都輕快了幾分。陽光灑在她身上,驅散了連日來的陰霾,她知道,自己昨夜的冒險,終究是換來了胤禛的認可。
    回到西跨院,春桃早已備好午飯,見她回來,連忙迎上來:“小姐,您可算回來了!餓壞了吧?快趁熱吃。” 桌上擺著兩碟小菜,一碟清炒時蔬,一碟醬蘿卜,還有一碗白米飯,雖簡單,卻透著春桃的用心。
    陸清漪坐下吃飯,春桃在一旁絮絮叨叨:“小姐,今早我聽廚房的王嬸說,昨夜府裏動靜不小,好像是抓了個可疑之人,是不是和您有關啊?” 她雖好奇,卻也不敢多問,隻敢旁敲側擊。
    陸清漪夾了一口青菜,含糊道:“別聽她們瞎傳,就是府裏例行巡查,抓了個小偷而已。” 她不想讓春桃太過擔心,也不敢把朝堂紛爭、太子黨眼線這些凶險之事告訴她,隻盼著春桃能安安穩穩地待在她身邊。
    春桃將信將疑,卻也知道不該多問,隻好換了個話題:“小姐,您今天在書房,四爺沒為難您吧?”
    “沒有,四爺待我還算平和。”陸清漪笑了笑,“以後咱們在府裏,隻要好好做事,少管閑事,就能安穩度日。” 她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清楚,經過昨夜之事,她早已被卷入這場凶險的漩渦,想獨善其身,怕是沒那麽容易了。
    吃過午飯,陸清漪小憩了片刻,下午又去了書房伺候。這一日,胤禛雖依舊專注於公務,卻偶爾會讓她幫忙整理案頭的奏折,或是遞上幾本參考的典籍,語氣也愈發溫和。陸清漪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始終保持著恭敬謹慎的態度,每一件事都做得盡心盡力,不敢有絲毫馬虎。
    轉眼到了次日辰時,陸清漪正和春桃在院裏打理那幾株剛冒芽的蘭草,就見李衛帶著兩個小太監,捧著兩個描金漆盒走了進來。李衛臉上帶著笑容,對著陸清漪躬身道:“陸姑娘,四爺有賞賜。”
    陸清漪心裏一驚,連忙放下手中的灑水壺,躬身行禮:“勞煩李公公跑一趟,不知四爺為何賞賜奴婢?”
    “姑娘這是說的哪裏話。”李衛笑著擺手,“四爺說了,姑娘昨夜及時提醒,幫他避開了太子黨的算計,立了大功,這是姑娘應得的。” 說著,他示意身後的小太監打開漆盒。
    第一個漆盒打開,裏麵鋪著一層明黃色的錦緞,錦緞上放著一套素色的錦袍。那錦袍是用上等的江南雲錦織成,質地細膩柔軟,觸手生溫,素色的底色上,隻在衣襟和袖口處繡著幾枝淡淡的墨竹,簡約而不失雅致。第二個漆盒裏,則放著一個白銅胎的暖手爐,爐身刻著精致的纏枝蓮紋,邊角打磨得光滑圓潤,一看就不是凡品。
    春桃早已看得眼睛發直,等李衛走後,一把拉過陸清漪的胳膊,聲音都帶著顫:“小姐!是四爺的賞賜!還是這麽貴重的東西!這素色錦袍,料子是江南進貢的雲錦吧?還有這暖手爐,瞧著就是上等的白銅胎,上麵還刻著纏枝蓮紋呢!”
    陸清漪指尖摩挲著錦袍細膩的質地,心裏也泛起一陣波瀾。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兩件物件,更是胤禛對她的認可,是她“抱大腿”計劃邁出的關鍵一步。在這深宅後院裏,得寵與否,全看主子的態度,胤禛的這份賞賜,無疑是給了她一張“護身符”。
    “四爺還說了什麽?”陸清漪壓下心裏的激動,問道。
    “哦,對了!”李衛臨走時特意交代,“四爺說了,往後書房這邊,姑娘可隨時來送東西,不必拘著時辰。若是府裏有人敢為難姑娘,姑娘隻管找奴才,或是直接稟報四爺。” 春桃連忙把李衛的話複述了一遍,臉上的興奮勁兒絲毫未減。
    “可隨時來書房送東西……”陸清漪喃喃道,眼裏閃過一絲清明。這意味著,胤禛給了她更多接近他的機會,也意味著,她在府裏的地位,悄然發生了變化。
    春桃早已迫不及待地幫著陸清漪把錦袍展開,小心翼翼地幫她換上。雲錦的料子垂墜感極好,素色的底色襯得陸清漪原本就白皙的膚色愈發透亮,眉眼間的怯懦也淡了幾分,多了些許溫婉雅致。春桃圍著她轉了兩圈,越看越滿意:“小姐,這錦袍太適合您了!穿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連氣質都不一樣了!”
    陸清漪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有些恍惚。前世的她,雖是罪臣之女,卻也過過幾年錦衣玉食的日子,隻是家道中落後,便再也沒穿過這般貴重的衣物。如今穿上這身錦袍,她仿佛又看到了昔日的自己,隻是如今的她,早已沒了往日的天真爛漫,多了幾分隱忍和堅韌。
    “小姐,您快試試這個暖手爐!”春桃又把暖手爐遞了過來,爐裏已經添好了銀絲炭,掂在手裏分量剛好,暖意透過白銅胎傳到手心,舒服得讓人不想放下。
    “四爺待我,倒是真的看重了。”陸清漪輕聲道,心裏卻沒有絲毫放鬆。她知道,這份看重,既是機遇,也是危機。在這府裏,樹大招風,她得到了胤禛的賞賜和另眼相看,必然會引來其他人的嫉妒和不滿,首當其衝的,就是一直視她為眼中釘的柳氏。
    果不其然,春桃剛幫她把錦袍脫下來收好,就見院門外閃過一個丫鬟的身影。那丫鬟是柳氏院裏的,名叫小翠,平日裏就愛東張西望,搬弄是非。春桃見狀,臉色一沉:“肯定是柳氏院裏的人,看到四爺給咱們小姐賞賜,又跑去告狀了!”
    陸清漪倒是很平靜,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讓她去說吧。”她淡淡道,“咱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說閑話。隻要四爺信任咱們,就夠了。” 她心裏清楚,柳氏心胸狹隘,嫉妒心強,如今見她得到胤禛的看重,必然會想方設法地找她的麻煩。她現在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靜,不卑不亢,做好自己的事,不給柳氏可乘之機。
    春桃還是有些憤憤不平:“小姐,您就是太好說話了!那柳氏平日裏就沒少針對咱們,現在見您得了賞賜,指不定又要出什麽幺蛾子呢!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我知道。”陸清漪點了點頭,眼神裏閃過一絲堅定,“我不會坐以待斃,但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她。柳氏是托合碩的人,背後有太子黨撐腰,咱們現在還不是她的對手。與其和她硬碰硬,不如沉下心來,好好伺候四爺,積累自己的資本。等咱們有了足夠的底氣,自然不用再怕她。”
    她頓了頓,又說道:“更何況,四爺既然給了我這份賞賜,又特許我隨時去書房伺候,就是在給我撐腰。柳氏就算再嫉妒,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對我下手。咱們隻要多加小心,凡事多留個心眼,就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春桃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點了點頭:“小姐說得對,是我太衝動了。咱們就聽小姐的,沉下心來好好做事,不給別人可乘之機。”
    陸清漪笑了笑,拍了拍春桃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她心裏暗暗想道,這隻是一個開始,以後的路還很長,她必須更加謹慎,更加努力。她不僅要在這府裏站穩腳跟,還要想辦法為自己和家人洗刷冤屈。胤禛是她目前唯一的依靠,她必須牢牢抓住這個機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下午,陸清漪依舊去了書房伺候。她特意換上了那套素色錦袍,雖隻是簡單的裝扮,卻也顯得格外溫婉動人。胤禛見她進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裏閃過一絲讚許:“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謝四爺賞賜。”陸清漪躬身行禮,語氣帶著幾分感激,“奴婢定會好好愛惜。”
    “不必拘謹。”胤禛擺了擺手,“以後在書房,不用總是站著,若是累了,就坐在一旁歇會兒。” 他的語氣愈發溫和,顯然是對她愈發信任了。
    陸清漪心裏一暖,連忙應道:“是,謝四爺體恤。” 她走到角落的小凳上坐下,拿起一旁的抹布,輕輕擦拭著書桌的邊角,動作輕柔而細致。
    書房裏很安靜,隻有胤禛翻閱奏折的“沙沙”聲,和陸清漪偶爾擦拭東西的細微聲響。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形成一幅溫馨而寧靜的畫麵。陸清漪看著胤禛專注的身影,心裏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她知道,自己對胤禛,或許早已不僅僅是“抱大腿”那麽簡單了。這個男人,深沉、睿智、隱忍,卻又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溫柔,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但她很快就壓下了心裏的這份異樣。她是罪臣之女,而胤禛是皇子,兩人身份懸殊,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結果。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利用胤禛對她的信任,積累自己的資本,為自己和家人謀一條生路。至於兒女情長,那是遙不可及的奢望,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臨近傍晚,陸清漪見胤禛批閱奏折累了,便泡了一杯熱茶遞上去:“四爺,您喝杯茶解解乏吧。” 茶是用新采的雨前龍井泡的,香氣濃鬱,口感醇厚。
    胤禛接過茶盞,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好茶。你倒是很懂茶道。”
    “隻是跟著家裏的老人學過一點皮毛,讓四爺見笑了。”陸清漪謙虛道。她的父親以前是文人,很喜歡喝茶,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泡茶的技巧。
    胤禛沒再說話,繼續喝著茶,目光卻時不時地落在陸清漪身上。他發現,這個女子,不僅聰慧冷靜,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平日裏還這般溫婉妥帖,知書達理。在這深宅後院裏,這樣的女子,實屬難得。他對她的興趣,也越來越濃了。
    “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胤禛放下茶盞,說道,“明天不用來得太早,晚點過來就行。”
    “是,謝四爺體恤。奴婢告退。”陸清漪躬身行禮,轉身退出了書房。
    走出書房,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夕陽西下,給整個王府鍍上了一層金色的餘暉。陸清漪攏了攏身上的錦袍,心裏一片澄澈。她知道,自己的“抱大腿”計劃已經初見成效,但這隻是一個開始。她必須更加努力,更加謹慎,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王府裏,一步步走向光明。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柳氏院裏已經炸開了鍋。小翠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柳氏,包括那套貴重的素色錦袍,那個精致的暖手爐,還有李衛對陸清漪的恭敬態度。柳氏聽後,氣得渾身發抖,一把摔碎了桌上的茶盞:“好一個陸清漪!不過是個罪臣之女,竟然也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還敢攀附四爺,迷惑主君!”
    小翠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勸道:“主子息怒,您別跟那個賤婢一般見識。她不過是得了四爺一時的歡心,遲早會失寵的。”
    “一時的歡心?”柳氏冷笑一聲,眼神裏滿是惡毒,“我看她是想一步登天!不行,我絕不能讓她得逞!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她身敗名裂,再也不能留在四爺身邊!” 她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來,如何才能除掉陸清漪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一場針對陸清漪的陰謀,正在悄然醞釀。
    陸清漪回到西跨院,剛走進院子,就見春桃一臉擔憂地迎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我剛才看到柳氏院裏的小翠,在咱們院門口轉了好半天,肯定沒安好心!”
    “我知道。”陸清漪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柳氏心胸狹隘,見我得了四爺的賞賜,心裏肯定不平衡。咱們以後多加小心就是了。” 她早就料到柳氏會有動作,心裏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可是小姐,咱們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打吧?”春桃還是有些擔心,“那柳氏背後有托合碩撐腰,要是她真的想害咱們,咱們怎麽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陸清漪淡淡道,“她要是真的敢對咱們下手,我也不會坐以待斃。隻要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四爺心裏自有一杆秤。更何況,我還有這塊玉佩。” 她眼神裏帶著一絲堅定。這塊玉佩,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的依靠。有它在,她就能提前感知到危險,做好應對的準備。
    春桃點了點頭,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自家小姐雖然看起來溫婉,實則很有主見,也很有智慧。隻要跟著小姐,就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夜色漸深,王府裏漸漸安靜了下來。陸清漪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她想著今日胤禛的賞賜,想著柳氏可能會有的動作,心裏一片清明。她知道,自己在這王府裏的日子,注定不會平靜。但她不會害怕,也不會退縮。為了自己,為了春桃,為了遠在天邊的家人,她必須勇敢地走下去,一步步站穩腳跟,實現自己的目標。
    而此時的柳氏院裏,燈火通明。柳氏正和小翠低聲密謀著什麽,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
    一場新的風波,即將席卷整個四爺府,而陸清漪,無疑將是這場風波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