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龍顏大怒,神級基建係統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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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治國之道?”
這六個字,如同一道九天驚雷,在朱棣的耳邊轟然炸響。
整個奉天殿的死寂,被這道聲音劈開了一道深淵。
他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炸了。
靈魂深處像是被引爆了一顆炸彈,所有的恐懼、慌亂、絕望,都在這一瞬間被炸成了漫天飛絮,隻剩下一片灼熱的空白。
他一個剛穿越過來不到一刻鍾的現代靈魂!
前一秒還在為自己未來被削藩、被逼謀反的小命發愁!
後一秒,就要在這大明帝國的心髒,奉天殿上,當著千古一帝朱元璋和滿朝文武的麵,回答這種堪稱“天命”的最終考題?
這不是在要他的命!
這是要把他的魂都給當場嚇出來!
“咕咚。”
朱棣艱難地滾動喉結,發出一聲沉悶的吞咽聲。
這聲音在空曠死寂的大殿裏,清晰得刺耳。
大腦裏空空蕩蕩,像被狂風席卷過的荒原。
他懂什麽治國之道?
他隻懂項目管理!隻懂績效考核!隻懂如何寫一份讓甲方滿意的PPT,前世也沒人讓他去學治國啊……
龍椅上,朱元璋的目光極具壓迫性。
那不是視線,那是實質性的重量,是兩座巍峨的大山,死死壓在他的脊梁上,讓他連喘息都覺得胸口發痛。
朱棣能感覺到,全殿的目光都成了探照燈,一瞬間全部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那些目光裏,有好奇,有審視,有期待。
更多的,是刀鋒般的冷漠。
“兒臣……兒臣……”
他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冷汗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從額角、從後頸瘋狂湧出,瞬間浸濕了內裏的衣衫。
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答一聲,砸在冰冷光滑的金磚地麵上。
一滴。
又一滴。
他越是慌亂,大腦就越是拒絕運轉。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每一息都如同在煉獄中煎熬。
朱棣那些殘缺的記憶畫麵,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情急之下,他隻能像一個溺水之人,胡亂揮舞著手臂,試圖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
他開始瘋狂地搜刮自己那點貧瘠得可憐的曆史知識存貨。
秦朝……二世而亡。
漢朝……文景之治,休養生息。
唐朝……貞觀之治,廣開言路。
他腦子裏閃過無數碎片,可沒有一個能在此刻形成一套完整的、能糊弄過朱元璋的理論!
最後,他隻擠出了那句最空洞、最無力、也是最保險的廢話:
“兒臣……兒臣以為……治國……當……當以民為本……”
這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幹澀而虛弱。
一出口,朱棣就想當場抽自己一個耳光。
這是什麽陳詞濫調!
這是什麽空洞無物的口號!
這種話,別說糊弄眼前這個從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開國皇帝,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果然。
話音剛落。
大殿內那凝固如鐵的氣氛,瞬間就變了。
那些原本還算平靜、如同木雕泥塑般的文武百官,隊列中響起了一陣極低的、被刻意壓抑住的嗤笑聲。
那聲音不大,卻像無數根細小的鋼針,狠狠紮進朱棣的耳膜。
他眼角的餘光能瞥見,淮西勳貴那邊,幾個滿身悍氣、腰挎寶刀的武將,嘴角已經毫不掩飾地撇了下去,眼神裏的鄙夷幾乎要化為實質。
而在另一側的浙東文臣隊列裏,幾位須發皆白的老臣,更是失望地緩緩閉上了眼睛,仿佛不忍再看。
他們都知道燕王朱棣能征善戰,是大明北方的屏障。
他們都以為,這位剛剛巡邊歸來、滿身風霜的塞王,會有一番關於邊防、關於軍政的鐵血高見。
誰能想到,憋了半天,竟說出這麽一句連國子監學子都會說的、毫無營養的漂亮話!
草包!
這兩個字,無聲地烙印在所有人的目光裏。
朱棣身旁,一直為他捏著一把汗的大哥朱標,那雙總是溫和寬厚的眉頭,此刻也無法控製地緊緊鎖了起來。
他有心想替這個弟弟解圍。
可這是朝堂問對。
是父皇對皇子的親自考校。
在這種場合,即便是他這個太子,也無能為力。
最高處。
龍椅上。
朱元璋的臉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寸地陰沉下去。
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原本的一絲考校和期待,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山雨欲來的陰霾。
他本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
老四,是他所有兒子裏最像他的一個。
能打,敢拚,身上有股狠勁。
剛剛巡邊回來,身上還帶著北境草原的風霜和殺氣,朱元璋是真心想聽聽他有什麽長進,有什麽與眾不同的見解。
可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這個他親手打造的北方屏障,竟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給他丟了這麽大一個臉!
“以民為本?”
朱元璋的嘴角咧開一個弧度,那不是笑,是怒到極致的冷哂。
他猛地一拍龍椅的蟠龍扶手!
“砰!”
一聲巨響,如同炸雷,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雷霆之怒,如狂濤駭浪,瞬間席卷了整個奉天殿!所有官員,無論文武,全都嚇得把頭埋得更低,連呼吸都停滯了。
朱元璋氣得猛地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投下巨大的陰影,將朱棣完全籠罩。
“你就隻會說這些陳詞濫調?”
“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他的聲音在殿內來回衝撞,震得梁柱嗡嗡作響。
“咱讓你去北平,鎮守國門,不是讓你去養尊處優!”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惶恐不安的樣子!這點場麵就嚇得你魂不附體!”
“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朱元璋伸出手指,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直直指著朱棣的鼻子,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火的鋼釘,狠狠釘進朱棣的骨頭裏。
“咱的臉,今日都被你這逆子丟盡了!”
這股毀天滅地的帝王之怒,如同一座崩塌的巨峰,當頭壓下。
朱棣被這股氣勢衝得渾身一軟,雙膝再也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整個人幾乎要癱倒在地。
他縮著脖子,視野裏隻剩下那片冰冷、光潔、能映出自己慘白臉色的金磚。
心中,一片冰涼。
完了。
這次是徹徹底底地完了。
“逆子”。
這幾乎是朱元璋能給一個皇子下的,最嚴厲、最絕望的評語。
自己這個燕王,怕是在父皇這裏,已經徹底失寵,被打入了冷宮。
一個失寵的塞王……
將來,還怎麽去麵對那個早就視自己為眼中釘的皇太孫朱允炆?
還怎麽去應對那場名為“削藩”的致命清洗?
他仿佛已經能看到,幾年之後,一道聖旨從京師傳來,削去他的護衛,奪走他的王爵,將他像豬狗一樣囚禁起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湘王闔家自火的衝天烈焰。
看到了周王被廢為庶人流放時的淒涼背影。
絕望。
不甘。
種種情緒化作一隻無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
就在朱棣的靈魂即將被這股滅頂的生存危機徹底壓垮,意識都開始模糊之際——
一道冰冷、毫無任何感情的機械音,在他腦海的最深處,猛地炸響:
【叮!檢測到宿主強烈生存危機……】
【神級基建係統正在綁定……】
【10%……50%……100%!】
【叮!綁定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