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秘新區!平坦如鏡的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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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聲撕心裂肺、卻又充滿了無盡狂喜的呐喊,在高台之上回蕩,順著秋日的勁風,傳遍了整個北平的原野。
“我大明……何愁不穩啊!!”
徐達抱著那根啃了一半的玉米,老淚縱橫,狀若瘋癲。
高台之下,那數萬名正在金色浪潮中奮力收割的勞工與士兵,聽著這發自肺腑的咆哮,無不感到一股熱血直衝頭頂!
他們或許不懂什麽家國天下的大道理。
但他們看得懂,魏國公,這位大明的軍神,哭了!
為這神糧而哭!
為他們這些底層軍民的未來而哭!
“王爺萬歲!!”
“魏國公千歲!!”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下一刻,山呼海嘯般的呐喊,徹底引爆了這片燃燒的土地!
民心、軍心,在這一刻,被這金色的神糧與軍神的眼淚,徹底熔鑄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座堅不可摧的磐石,牢牢地矗立在了北平這片邊陲之地!
……
神糧的大豐收,如同一場席卷北平的金色風暴。
堆積如山的玉米,被源源不斷地運入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新建糧倉。
空氣中彌漫著穀物獨有的香甜氣息,驅散了邊關長久以來縈繞不散的肅殺與貧瘠。
整個北平,那根時刻緊繃的、關於糧食的神經,徹底鬆弛了下來。
那些“北平建設營”的勞工和衛所軍戶們,在親眼見證了這“黃金遍地”的神跡之後,再看向高台之上那個平靜站立的年輕王爺時,眼神已經徹底變了。
那不再是單純的敬畏。
而是一種……近乎於仰望神明的狂熱崇拜!
夜。
燕王府,書房。
經曆了白日裏那場極致的情緒宣泄後,大明軍神徐達,終於從那股狂喜與震撼中,一點點冷靜了下來。
他換下了一身戎裝,隻穿著一身常服,但那股久經沙場的鐵血之氣,卻愈發凝練。
他沒有坐,而是在書房內來回踱步,腳下的方磚被他踩得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的心跳上。
朱棣則安靜地坐在主位上,親手為自己的嶽父沏著茶,神態自若。
“棣兒。”
徐達猛地停下腳步,一雙虎目死死地盯著朱棣,其中再無白日的狂喜,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凝重。
“這‘神糧’,畝產十餘石……”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此事,太過重大!”
他太清楚了。
他太清楚這四個字對整個大明朝堂,尤其是對應天府那位多疑的、掌控欲達到極致的皇帝陛下,意味著什麽。
那不是喜報。
那是一場足以掀翻整個朝堂的政治風暴!
一個邊關藩王,在自己的封地裏,不聲不響地,搗鼓出了畝產十石的神糧!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擁有了可以不依靠朝廷補給,就能獨立養活數十萬大軍的恐怖能力!
在一位雄猜之主眼中,這幾乎等同於……潛在的謀逆!
“此事,必須立刻上奏!”
徐達的眼神決絕無比,他走到書案前,斬釘截鐵地說道。
“但奏折的寫法,必須由我來定!”
“棣兒,你放心!”
他伸出那隻布滿老繭和傷疤的大手,重重地按在朱棣的肩膀上,眼神中是身為嶽父、身為大明柱石的決然。
“此事,我來上奏!我用我魏國公的爵位,我用我徐達的項上人頭,向陛下擔保!”
“我定要讓陛下降下皇恩,讓你這不世之功,昭告天下!而不是變成懸在你頭頂的一把利劍!”
徐達以為,這“神糧”,已經是朱棣在這北平“蠻荒”之地,所能創造出的極限。
這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也是天大的麻煩。
然而,朱棣卻笑了。
他看著自己這位激動不已、甚至已經開始思考如何與朝堂群臣、與自己那位父皇博弈的嶽父,緩緩搖了搖頭。
朱棣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入徐達的耳中。
“嶽父大人”
“您……太心急了。”
雖然此刻朱棣還沒正式迎娶徐達的女兒,但早已定下婚約,所以此刻一聲嶽父,喊的徐達心情更加舒暢。
“嗯?”
徐達準備好的一腔說辭,瞬間卡在了喉嚨裏,整個人都是一愣。
朱棣站起身,沒有再解釋。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冰冷的夜風灌入書房,讓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眺望著城南的方向,那片區域,即便是深夜,依舊燈火通明,並且被“燕王親軍”層層封鎖,如同一頭蟄伏在夜色中的巨獸,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莫測的微笑。
“神糧,不過是讓百姓‘飽肚’之物。”
他的聲音悠悠傳來。
“解的是燃眉之急,填的是腹中之饑。”
“孩兒這數月來的真正心血,另有所在。”
“什麽?”
徐達的大腦,嗡的一聲!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瞬,一股難以置信的情緒從心底湧起。
難道……還有?
還有比畝產十石的神糧,更驚世駭俗的東西?
這怎麽可能!
“嶽父大人在北平多待幾日。”
朱棣回過頭,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神秘。
“數日後,‘新區’初步完工,孩兒再請您一觀,如何?”
……
數日後。
【北平開發新區】那扇巨大的鋼鐵閘門,終於在萬眾矚目之下,迎來了它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次“開放”。
當然,這隻是對徐達一人的開放。
當朱棣的邀請正式送到驛館時,徐達正對著北平的堪輿圖,推演著未來北境的軍事格局。
他滿心疑惑,登上了朱棣的王駕馬車。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城南那片神秘的區域駛去。
車廂內,檀香嫋嫋。
徐達閉目養神,心中卻在飛速思索。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通,除了那逆天的“神糧”,這個他曾經以為難堪大用的女婿,還能搗鼓出什麽驚天動地的事物來。
煉鋼之法?
火器之利?
還是……更精銳的兵士?
然而,馬車剛一啟動,徐達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嗯?”
他那雙即便閉著,也透著無盡威嚴的虎目,猛地睜開!
太……
太平穩了!
這輛由四匹高大戰馬拉動的王駕,行駛在路麵上,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顛簸!
車廂內的茶杯,水麵平穩,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
這簡直不合常理!
要知道,北平城內的路,他前幾日才走過,不是雨後泥濘的土路,就是被車輪碾壓得坑窪不平的青石板路。
就算是應天府皇宮裏的禦道,也斷然不可能平穩至此!
車輪碾過路麵,隻發出一種“沙沙”的、極其輕微的、連貫的摩擦聲。
那種他戎馬一生早已習慣的、車輪與石板碰撞的“咯噔咯噔”的顛簸感,徹底消失了!
仿佛這輛馬車不是在陸地上行駛,而是在一片平靜的湖麵上滑行!
“棣兒……”
徐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驚疑,他一把掀開了馬車的側簾。
下一秒。
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隻見,車輪之下,不再是他熟悉的青石板,更不是泥濘的土路。
而是一條……
一條通體呈現出灰白色、表麵平坦如鏡、仿佛被神明用巨尺打磨過的“怪路”!
這條路,沒有接縫!
它渾然一體!
在秋日的陽光下,反射著一種冰冷而堅硬的質感,帶著一種蠻橫的、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工業美感。
它從燕王府的門口,一路筆直地鋪開,穿過整個城南,如同一條灰色的巨龍,蜿蜒伸向遠處那座依舊被重兵封鎖的“新區”大門!
“這……這……”
徐達的呼吸都為之一滯。
他戎馬一生,見過無數奇景,可眼前的這一幕,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著車窗外那條不可思議的“怪路”,猛地扭頭,看向身旁神情平靜的朱棣,聲音都變了調。
“棣兒,此路……此路為何物?!”
朱棣看著嶽父那副震驚失態的模樣,微微一笑。
這,僅僅隻是開胃菜而已。
“這叫‘水泥路’。”
他重新為嶽父拉上車簾,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馬車在平坦的“水泥路”上開始提速,快得不可思議,卻依舊平穩如初,隻有那“沙沙”的摩擦聲,昭示著它正在高速前進。
“嶽父,坐穩了。”
朱棣的聲音在平穩而略顯幽暗的車廂內響起,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好戲,才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