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姐從廚房裏走出來，輕聲詢問：“溫小姐，晚飯好了，現在吃嗎？”
    三月份的天，氣溫依舊很低。
    雖然屋裏開了暖氣，飯菜還容易涼。
    溫窈不知道刑聿要談什麽，應該不是什麽特別著急的事。
    “吃完飯再談吧，不然飯菜涼了。”
    刑聿：“好。”
    吳姐聞言轉身進了廚房，將飯菜端上餐桌。
    溫窈抱起溫漾放在兒童餐椅上，刑聿見狀，抱起溫祁放在另一個兒童餐椅上。
    刑聿這還是第一次和溫窈還有孩子們，坐在一起吃飯，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他看著溫漾和溫祁，雖然才一歲多，確實已經學會了拿勺子，不過兩個小家夥還是會動手拿吃的。
    吃飯前，已經給她們洗過手。
    他的目光從孩子身上望向溫窈，“溫漾和溫祁都會自己吃飯了。”
    溫窈聞言抬起頭，看著兒子女兒用勺子吃飯的樣子，因為還小，飯菜很容易掉下來。
    “嗯，看姐姐自己吃飯，他們也吵著自己吃，有一段時間了，也省了我和吳姐喂。”
    刑聿忍不住誇道：“他們都好厲害。”
    溫窈望向刑聿，看見他眼底的笑意，很溫和，與他平日裏的樣子有很大的差別。
    溫欣發現刑叔叔一直沒有夾可樂雞翅，她記得刑叔叔很喜歡的。
    “刑叔叔，你怎麽不吃可樂雞翅？吳阿姨做的可樂雞翅也很好吃的。”
    刑聿聞言看過來，視線落在那碟可樂雞翅上，賣相上看著很不錯。
    “嗯。”
    他夾起一塊送進嘴裏咬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隻是和溫窈做的，有些不同。
    他很久沒吃她做的可樂雞翅了。
    溫漾趁著大家不注意，把碗裏的小青菜舀進溫祁的碗裏，一次舀不完，分好幾次。
    溫祁看著碗裏不斷增加的小青菜眉頭緊皺。
    溫窈收回視線看見溫漾的小動作有些無奈，重新夾了一些青菜放進她碗裏。
    “漾漾，你不能隻吃肉不吃青菜。”
    溫漾看著碗裏多出來的小青菜，撇撇嘴，“吃肉。”
    溫窈揉了揉女兒的頭，“肉和青菜都要吃的，知道嗎？”
    刑聿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裏更加遺憾錯過欣欣的成長，也錯過溫祁和溫漾。
    如果，當時他沒有提分手，也沒有和溫窈斷了聯係，是不是就不會錯過了。
    可是誰知道這五年時間裏會發生什麽？
    誰都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沒辦法去賭。
    吃完飯，欣欣去臥室寫作業。
    溫漾和溫祁坐在地毯上玩玩具。
    主臥室裏，溫窈看著眼前的男人，從她回來，就發現他臉色有些不對勁。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說？”
    刑聿腦子裏不停的浮現他走後，她懷孕的樣子，沒有親眼看見，卻能想象得到，她過的有多辛苦。
    “溫窈，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刑聿，如果你想說這件事，那我們之間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溫窈說完轉身，握住門把手打開門，卻被刑聿一把握住將門再次關上。
    “溫窈，欣欣是我女兒。”
    溫窈聞言不由得睜大眼睛，刑聿怎麽會知道？
    不可能的，她懷孕的時候，刑聿並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她是離異帶著孩子，怎麽想著孩子是他的？
    她強裝鎮定的回頭望向身後的男人，“你在說什麽？欣欣怎麽可能是你女兒？”
    刑聿緩緩開口：“我查過，你沒有結過婚，你懷孕的時間是大三的時候，我們還在交往期間。”
    溫窈以為刑聿認定她是離異，就不會去查，沒想到他還是去查了。
    她的信息簡單，查起來很容易。
    “我大學有的欣欣，那也不代表欣欣就是你女兒，難道你做了親子鑒定？”
    “不用做親子鑒定，你大學時，隻有我一個男人。”刑聿語氣堅定，沒有一絲懷疑。
    溫窈沒想到自己瞞了這麽久，還是被刑聿發現了。
    “那又怎樣？當初是你不要欣欣的，現在又想認欣欣？”
    刑聿疑惑的看著她，“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要欣欣？”
    “我例假推遲了，我問你，萬一我懷孕了怎麽辦？你說，那就打掉。”
    溫窈當時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懷孕了，每次做的時候，刑聿都戴套。
    隻例假推遲了，她又有些擔心。
    她也是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問他。
    結果，他輕飄飄的一句打掉。
    現在想起來心裏還是會痛。
    她還沒確定是否懷孕，刑聿就消失了，留下那樣一條信息。
    早就看她不順眼的同學們也開始欺負她。
    那段時間裏，她根本無暇去想別的。
    跳湖事件後，於老師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
    那段時間她都沒有去上課，突然想起例假推遲了很久，她才去買了驗孕棒。
    刑聿皺著眉頭，“我怎麽可能對你說這句話？你是不是誤會我了？”
    “我親耳聽見你說的，難道還聽錯了？”溫窈說的十分肯定。
    “溫窈，如果你懷孕了，我怎麽可能發那條信息給你？我肯定會……”
    溫窈冷聲打斷他的話，“你會怎樣？你本來就是玩玩的，難道還想著負責嗎？”
    刑聿想也沒想便回道：“我會和你結婚。”
    溫窈像是聽見什麽笑話一樣，“你別說笑了，當初你沉默我們的關係，怎麽可能會和我結婚？”
    刑聿將她抱進懷裏，很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近乎貪婪的嗅著她發絲熟悉的味道。
    “溫窈，我說的是真的。”
    溫窈不想和他像以前一樣，掙紮著想推開他，“刑聿，你放開我。”
    刑聿不僅沒放開，還收緊了雙臂，生怕鬆開她就不見了。
    “當初是我口是心非，我知道錯了，我們複合好不好？”
    “口是心非？我一點也沒有看出來，我看到的，都是你的冷漠，你的漠視，你的不在意。你告訴我你當初是口是心非？”
    溫窈笑著笑著就哭了，“刑聿，你還以為我是當初什麽都不懂，滿心滿眼隻有你的溫窈嗎？”
    “當初是你不要欣欣的，現在欣欣也不需要你這樣的爸爸。”
    “我沒有不要欣欣，更不會說那樣的話，溫窈，到底怎樣，你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