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神秘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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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焚天爐!
    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林風識海!那聲音裏蘊含的信息碎片——毀滅性的抽取,地脈枯竭,萬物同燼——瞬間與他所知靈園宗的惡行、與炎心臨死前的哀鳴、與這秘窟深處古老意誌的求救,轟然拚合!
    他不再有絲毫猶豫。身影一閃,已如離弦之箭射向那道開啟的門縫,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走!”
    石磐咬牙,一把抄起昏迷的青蘿和殘破的陣盤,緊隨其後。三道身影,帶著一身浴血的疲憊與決絕,義無反顧地投入了那扇洞開的、流淌著赤金光芒的金屬巨門之後。
    沉重的門扉在他們身後緩緩合攏,隔絕了身後那片沸騰的岩漿地獄。門內,是一個更加宏大、更加古老、也潛藏著無盡凶險的未知世界。而那個沙啞聲音所預示的“焚天爐”,如同懸頂的利劍,昭示著這場關乎存亡的博弈,才剛剛撕開血色的帷幕。薪火已叩門,前路,唯有以血與火鋪就。
    青銅巨門在身後無聲合攏,隔絕了外界岩漿湖的灼浪與咆哮。一股更加古老、更加凝滯的灼熱,如同沉睡了億萬年的巨獸呼出的濁息,瞬間包裹了林風、石磐和他懷中昏迷的青蘿。
    眼前並非預想中的熔岩煉獄,而是一條異常寬闊、向下傾斜的幽深通道。通道四壁並非天然岩石,而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暗沉金屬,其上蝕刻著繁複到令人目眩的符文。這些符文並非死物,它們在緩緩流動,如同無形的血液在金屬脈絡中奔行,散發出微弱卻恒定的赤金色光芒,照亮了前路。空氣幹燥得能瞬間吸走皮膚的水分,每一次呼吸,滾燙的氣流都灼燒著肺腑。
    “走!磨蹭什麽呢?等焚天爐把這點殘渣也煉化了,你們就隻能當爐灰裏的點心渣了!”那個沙啞、帶著金屬刮擦般質感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生鏽的鐵片在摩擦,充滿了焦躁和不耐煩。聲音仿佛來自通道深處,又像是從四麵八方冰冷的金屬牆壁中滲透出來,無處可尋其源。
    林風深吸一口滾燙的空氣,《太初心法》在經脈中加速流轉,丹田內那縷炎心本源火種微微搖曳,散發出溫和的暖意,抵禦著外界狂暴的火毒。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通道,最終落在石磐和他懷中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青蘿身上。石磐喘著粗氣,磐山陣盤的光芒黯淡了許多,支撐著護住兩人的光罩也顯得搖搖欲墜。
    “撐住,跟著聲音。”林風的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他當先一步,邁入向下延伸的通道。腳步踏在金屬地麵上,發出輕微卻異常清晰的回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某種巨大生物的心髒上。石磐咬緊牙關,抱緊青蘿,緊跟其後。
    通道仿佛沒有盡頭,隻有兩側流淌的符文和下方越來越濃鬱的赤光。那沙啞的聲音不時響起,催促中夾雜著毫不客氣的點評:
    “左邊三步有‘炎障’,避!嘖,反應真慢,現在的後生…修為沒眼看!”
    “腳下‘流金’符文鬆動,踩實了!別跟沒頭蒼蠅似的!”
    “靈氣護體收一收,斂息!斂息懂不懂?生怕外麵那些渣滓的‘天機樞’嗅不到你們這點肉味兒?”
    石磐被訓得額頭青筋直跳,忍不住低聲嘟囔:“這老前輩…嘴可真毒…”
    “毒?哼!”那聲音仿佛就在他耳邊炸響,帶著十足的嘲弄,“總比你們這三個小嫩芽被靈園宗那幫蛀蟲串起來烤熟強!抱著小丫頭那個,陣盤穩住東南角!氣浮了!”
    石磐一個激靈,下意識地調整靈力輸出方向。林風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聲音的主人不僅對這裏了如指掌,更能洞悉他們細微的靈力波動,其層次遠超想象。他悄然握緊了腰間的引魄鏈刃,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心神稍定。
    通道盡頭豁然開朗。
    眼前是一個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宏偉的巨大空間。穹頂高遠,沒入赤金色的光暈之中。空間的中心,懸浮著一座難以想象的巨大熔爐——焚天爐。它並非凡鐵鑄造,更像是由某種凝固的、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的晶體雕琢而成,形態古樸奇拙,無數粗壯如虯龍的赤金色管道從爐身延伸而出,深深刺入下方翻湧著粘稠熾白漿液的“火池”,貪婪地汲取著地火精粹。爐身表麵,與通道牆壁相似的符文流轉不息,構成了一個龐大而森嚴的禁錮法陣的核心。爐內,隱約可見數團極其精純、形態各異、散發著恐怖能量波動的赤金色光焰在痛苦地掙紮、扭曲、被煉化——那是被強行拘禁、正在被抽取本源的地火源髓之靈!
    更觸目驚心的是,許多赤金管道上,粗暴地嫁接、纏繞著漆黑如墨的“噬元黑晶”管道。靈園宗的烙印在這些外來物上清晰可見,如同惡毒的藤蔓寄生在參天古樹之上,貪婪地分食著焚天爐煉化出的精純火髓。
    “看到了?”沙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涼和憤怒,“靈園宗的雜碎,找到了這裏,打斷了沉眠…用這些汙穢的黑晶,竊取‘爐子’的力量,喂養他們的‘天機樞’,還想榨幹這些‘小火苗’最後的生機!”聲音的主人似乎終於顯形。在靠近焚天爐底部、一根相對完好的巨大赤金管道旁,光影微微扭曲,凝聚出一個極其黯淡、近乎透明的老者虛影。他身形佝僂,披著一件由流動符文構成的破舊長袍,麵容模糊,唯有一雙眼睛,燃燒著兩簇仿佛隨時會熄滅、卻異常執拗的赤金色火焰——正是那“老骨頭”。他指著那些噬元黑晶管道,透明的“手指”都在憤怒地顫抖:“他們破壞了穩定節點,爐子失控了!再這樣下去,火池暴動,連帶著這片地肺都要炸上天!你們,還有外麵那座破城,都得化成灰!”
    林風瞳孔驟縮,目光死死鎖定那些被煉化的火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內炎心本源火種傳來的陣陣悸動、哀鳴與同仇敵愾的憤怒。那是一種源自同類的悲戚。《太初心法》自動運轉,識海中那沉眠的星燼殘骸似有感應,一絲古老蒼涼的氣息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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