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禁地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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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珠在懷中劇烈震顫,散發出灼熱的高溫與一種前所未有的迫切意念,如同指南磁針般,牢牢指向百藥園深處。那股波動強烈而清晰,仿佛在呼喚,又像是在警示著什麽。
薑陽猛地睜開雙眼,閉關修煉的計劃瞬間被打亂。他眉頭緊鎖,心中驚疑不定。
千藥園!那可是百草峰的禁地!據說裏麵栽種著峰內最珍貴、年份最久的靈藥,甚至有凝結了草木精靈的稀世奇珍,由木長春峰主親自設下強大禁製,並有專門的執事弟子看守,尋常弟子嚴禁入內,違者重罰!
五行珠為何會對那裏產生如此強烈的反應?難道裏麵有什麽東西與它同源?或是存在著對它至關重要的五行精華?
機遇與風險並存。擅闖禁地的後果極為嚴重,輕則廢除修為逐出師門,重則當場格殺。但五行珠的異動非同小可,自得到它以來,還是第一次表現得如此“主動”和“急切”。
薑陽在房中踱步,內心激烈掙紮。五行珠是他最大的秘密和依仗,它的任何變化都可能關係到自己的道途。若因此錯過重要的機緣,他必定追悔莫及。
“不能硬闖……”他很快冷靜下來,強行壓下立刻前往一探的衝動,“必須想個穩妥的辦法。”
他首先想到的是古雲長老。這位丹道長老對他頗為賞識,或許能通融一二?但千藥園事關百草峰根本,即便是古雲長老,恐怕也未必能做主讓他一個煉氣期弟子隨意進入核心區域。
“或許……可以從值守弟子那裏尋找突破口?”薑陽目光閃動。他記得孫淼師兄提過,看守千藥園的執事弟子也是輪值的。
接下來的幾天,薑陽並未急著閉關,而是看似隨意地在百草峰內走動,特別是靠近千藥園外圍的區域。他一邊熟悉環境,一邊暗中觀察值守弟子的換班規律和人員構成。
千藥園入口位於百草峰後山一處幽靜的山穀,被一層凝實的青色光幕籠罩,光幕上符文流轉,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靈力波動。入口處常年有兩名煉氣後期的執事弟子值守,神色肅穆。
經過觀察,薑陽發現,其中一名值守弟子,他似乎有些印象。那是一個名叫吳瀚的師兄,煉氣八層修為,曾在傳道堂聽過古雲長老講課,當時就坐在他不遠處。薑陽隱約記得,這位吳師兄在聽講時,對一種名為“清心定魂丹”的丹藥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還曾向古雲長老提問,但似乎並未得到滿意的解答,課後顯得有些鬱鬱。
“清心定魂丹……”薑陽心中一動。這是一種頗為偏門的三品丹藥,並非用於提升修為,而是專門針對修煉某些容易導致心神不寧、雜念叢生的特殊功法時,用來穩固道心、抵禦心魔的。煉製難度不低,而且所需的主藥“靜心蓮”頗為罕見。
一個念頭在薑陽心中逐漸成型。
這日,輪到吳瀚值守。薑陽算準時間,裝作偶遇,來到了千藥園入口附近。
“站住!此地乃千藥園禁地,閑雜弟子不得靠近!”另一名值守弟子立刻出聲嗬斥。
薑陽停下腳步,對著兩位值守弟子拱了拱手,目光卻看向吳瀚,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喜”:“可是吳瀚吳師兄?小弟薑陽,日前在傳道堂聆聽古長老講法,曾見師兄風采,心向往之。”
吳瀚聞言,打量了薑陽一眼,似乎也認出了他,神色稍緩,但依舊帶著值守的嚴肅:“原來是薑師弟。此地不可久留,師弟若無要事,還請速速離去。”
薑陽並未離開,而是上前幾步,壓低聲音,語氣誠懇道:“吳師兄勿怪,小弟冒昧前來,實是因那日聽師兄問及‘清心定魂丹’,小弟不才,對丹道略有鑽研,近日翻閱古籍,偶然見到一篇關於此丹改良煉製的殘篇心得,或可解決‘靜心蓮’藥性難以完全激發、易與‘惑心草’殘留藥性衝突之弊,特來與師兄探討一二。”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他真的在藏典閣看過相關記載,並結合自己的五行丹道有所推演,雖未必能完全解決吳瀚的問題,但提出一些獨到見解、引起對方興趣卻是足夠了。
果然,吳瀚一聽“清心定魂丹”和“改良煉製”,眼睛頓時一亮!他卡在煉氣八層已久,正是因為所修功法隱患,導致心魔漸生,急需此丹穩固道心,但求購無門,自己嚐試煉製又屢屢失敗。此刻聽到薑陽似乎有解決之法,如何能不心動?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同伴,對薑陽道:“此地不是說話之處,薑師弟若不嫌棄,待我輪值結束,去我住處詳談如何?”他雖心動,但職責所在,不敢擅離。
薑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立刻點頭答應:“固所願也,不敢請耳。那小弟便不打擾師兄值守,晚些時候再去拜訪。”
約定好後,薑陽便轉身離開。他沒有提出任何關於千藥園的要求,仿佛真的隻是偶遇並熱心探討丹道。
當晚,薑陽如約前往吳瀚的住處。兩人就“清心定魂丹”的煉製進行了深入的“探討”。薑陽憑借遠超同階的丹道見識和對五行藥理的獨特理解,提出了幾個讓吳瀚茅塞頓開的觀點,尤其是關於如何利用“土屬性”的“厚土粉”來中和“惑心草”的殘留影響,並促進“靜心蓮”藥力滲透的法子,更是讓吳瀚拍案叫絕,看向薑陽的目光充滿了佩服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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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師弟當真乃丹道奇才!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此恩,吳某記下了!”吳瀚激動地說道,對薑陽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薑陽見時機成熟,便裝作不經意地歎了口氣,眉頭微皺,露出些許困擾之色。
吳瀚見狀,關切問道:“薑師弟為何歎息?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若有用得著吳某的地方,但說無妨!”他受了薑陽這麽大的人情,正想找機會報答。
薑陽沉吟片刻,才“猶豫”著開口道:“不瞞吳師兄,小弟近日修煉一門木屬性輔助法術,到了關鍵處,需汲取一縷極其精純的乙木精氣作為引子,方能突破瓶頸。聽聞千藥園深處,有一株三千年份的‘青玉靈茶樹’,其清晨凝結的露珠蘊含至純乙木精氣……隻是園內禁製重重,小弟人微言輕,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沒有直接要求進入,隻是表達了自己的困境和對那“青玉靈茶樹露珠”的渴望。
吳瀚聞言,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千藥園禁地,規矩森嚴,即便是我等值守弟子,也隻能在外圍活動,核心區域是絕對不能靠近的……”
薑陽眼中適時地流露出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掩飾過去,強笑道:“無妨,是小弟唐突了,讓師兄為難了。此法不行,我再想他法便是。”
他越是表現得善解人意,吳瀚心中就越是過意不去。人家幫了自己這麽大忙,自己卻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
吳瀚糾結了片刻,看了看窗外天色,又看了看一臉“失落”的薑陽,最終一咬牙,壓低聲音道:“薑師弟,按理說此事絕不可為……但念在你我相交一場,你又於我有恩……這樣,明早卯時,是我與李師弟換班之際,有一炷香的間隙,園口禁製會由強轉弱,進行日常靈力循環調整……那時,我可借巡查之名,帶你在外圍區域快速行走片刻,或許……能靠近那靈茶樹所在區域邊緣,至於能否采集到露珠,就看師弟你的機緣和手段了!但切記,隻有一炷香時間!而且絕不能深入核心區域,一旦觸發禁製,你我皆有大禍!”
薑陽心中大喜,麵上卻保持平靜,鄭重拱手:“師兄大恩,薑陽沒齒難忘!必不敢讓師兄為難!”
約定達成,薑陽又與吳瀚閑聊幾句,便起身告辭。
回到青竹苑,薑陽心潮起伏。機會已經創造出來了!雖然隻有一炷香的外圍活動時間,但隻要能進入千藥園,憑借五行珠的感應,或許就能找到引起它異動的根源!
他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等待著明日卯時的到來。
千藥園深處,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五行珠的渴望,又指向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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