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現在改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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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白藍的歐式建築,典雅大氣。
    從古堡建築內,一位戴著寬邊眼鏡的儒雅長者走了出來。
    他眯了眯眸子,像是看錯了般不可思議。
    “你也有親自開車的一天?”
    傅夜驍溫和一笑,與之握了握手,“這麽重要的人,我當然要親自送過來。”
    還不等母女倆琢磨他這句“重要的人”是什麽意思時,男人已經將顧月溪帶到了長者麵前。
    “小月溪,這位是清北少年班的數學老師李惜硯教授。”
    “李教授,這位就是今天轟動網絡的控分學霸顧月溪同學。”
    顧月溪來不及尖叫,下意識的彎下了腰,甚至還想磕一個。
    “李教授好!”
    啊啊啊她見到了誰?
    這可是數學教材書上印著的姓名啊,她今天竟然見到活人了!
    薑瀾一聽是清北少年班的教授,又驚又喜。
    但凡家裏有中考生的家長,誰不知道清北少年班的含金量。
    那是全國C9頂尖高校聯盟組織的培訓班。
    培訓班的老師都是非常優秀的高校教授,他們會在全國範圍內挑選成績亮眼的中學生,進行集中培訓。
    培訓方向可以是參加數學物理等競賽,也可以走高考這條路。
    這麽說吧,隻要進了培訓班,基本就是內定C9大學生了。
    但凡成績不錯的學生,都會幻想自己被少年班老師選中,從此一躍龍門,直升清大京大這種頂尖學府。
    隻不過,培訓班名額十分有限。
    每年隻有各省市狀元才有被選中的機會,還不是每個狀元都有這個機遇。
    薑瀾激動道:“李教授,您好!”
    “你們好。”
    李惜硯扶了扶眼鏡,上下打量了一番顧月溪。
    隨後他看向傅夜驍,一板一眼道:“夜驍,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過來的。顧月溪同學的演講我看過了,確實不錯。但想加入少年班,沒有真本事是不行的,得先過了考試。”
    他的意思很明白。
    來到這裏,給顧月溪一次機會,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想要加入少年班,靠關係不行,得靠實力。
    李惜硯的話很直白。
    但薑瀾和顧月溪並沒有感到不舒服。
    教授肯給機會,已經是莫大的機緣了。
    孩子考得上考不上,都是孩子的問題,不是教授和傅夜驍的責任。
    顧月溪連連跟傅夜驍道謝。
    “傅叔叔,謝謝你。原來考試不是借口,而是真的。”
    她雖然不知道傅夜驍的來頭,可這位叔叔辦事太靠譜了,關係網也太強大了。
    李惜硯帶著三人走進主樓。
    找到一間書房後,拿出了包裏的密封袋。
    他一邊拆一邊問道。
    “顧同學,準備好了嗎?這套試卷很難,如果你能考到九十分以上,就可以加入少年班了,我會親自指導你的數學。”
    “準備好了!”
    ——
    薑瀾和傅夜驍退出了書房,沒有打擾孩子考試。
    莊園很大,靜謐而優雅。
    兩個人隨意的散著步。
    闊別多年,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單獨相處。
    女兒不在,薑瀾總覺得有些無所適從,跟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謝謝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幫溪溪安排好了這些。”
    如果她女兒真的被清北預定了,即使脫離了顧家,孩子也自有一番錦繡前程。
    她討厭顧家,可也不得不承認,鈔能力確實有用。
    顧家的孩子起點高,所接觸的平台資源讓他們走了很多捷徑。
    顧星河未來會怎麽樣,她不知道。
    她隻想讓女兒盡情綻放,不被她拖累。
    傅夜驍頓了頓,無奈道:“你總是跟我道謝……”
    薑瀾回憶了一下,“是你總在幫助我。傅先生,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我能幫你的事情可能很少。但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盡力。”
    “那你現在先改口吧。”
    “嗯?”
    傅夜驍單手插入褲袋,側過身,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道道傾斜的光暈灑在他身上,他完美得像尊雕塑。
    他問:“難不成,你要一直叫我傅先生?”
    薑瀾沉默了。
    “像以前一樣叫我吧,傅先生三個字聽起來冷冰冰的。”
    他說得認真,薑瀾也不想在這種事上爭辯。
    爽快開口:“夜驍。”
    男人輕輕抿起的唇線,微微上揚,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走到了莊園內置的高爾夫球場。
    傅夜驍記得薑瀾的少女時代,經常跟著薑父去球場玩,偶爾打出個一杆進洞,薑父總是哈哈大笑著請客發紅包。
    雲璟高爾夫球場的榮譽榜上,現在都掛著薑瀾的銘牌呢。
    他拿出球杆問道:“試一試?”
    “我沒有換衣服。”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薑瀾做事總是思前想後,束手束腳,不再像年輕時那般自信,不管行不行都會嚐試一番。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突然愣住了。
    她本不應該這樣的。
    於是,她立刻接過傅夜驍遞來的球杆。
    旁邊的球童眼神怪異的看了薑瀾一眼,礙於身份,抿著嘴壓下了唇角的那抹哂笑。
    薑瀾好多年沒碰過高爾夫,已經忘記揮杆的感覺了。
    她在tee台站定,核心收緊,腰腹腿部都在用力。
    傅夜驍耐心的鼓勵道。
    “很多東西就像拿筷子,學會了就很難忘記。你的動作,依舊很標準。”
    薑瀾目視遠方,試揮了幾杆。
    球童冷不丁的提醒道:“那是個四杆洞,途徑沙灘和湖泊,我建議您還是選擇簡單點的三杆洞。朝那個方向揮杆,更適合你。”
    薑瀾掃了他一眼,沒聽。
    蓄力,轉身,球杆嗖的一聲。
    白色小球便飛向了插著旗幟的果嶺。
    僅僅這一杆,薑瀾就找回了曾經的感覺。
    傅夜驍狹長墨眸裏是掩飾不住的讚賞,“開球差三米,就進洞了。”
    球童睜大了眼睛。
    這個土包子竟然真的會打球……
    傅夜驍慢條斯理的收回視線,眼眸微微眯起,語氣很冷的下了指令。
    “撿完這個球,你就可以回家了。”
    “啊?”
    球童還在詫異,傅夜驍卻伸手,抓著薑瀾的手腕往外走去。
    男人不容拒絕的冰冷聲線,穿透球童耳膜。
    “你被開除了。”
    薑瀾就這麽被迫跟著傅夜驍向前走。
    他的掌心有厚重的繭子,滾燙的手心溫度,似乎快要灼傷她的手腕。
    走了兩百米後,她掙紮著抽回手。
    “別生氣,沒必要的。”
    一個球童而已。
    傅夜驍垂著眼眸,看向空蕩蕩的右手,那裏還殘留著薑瀾的溫度。
    他不言語,卻有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薑瀾戳了戳他的肩膀。
    傅夜驍緊抿的唇線,不禁微微勾起,心情又好了起來。
    薑瀾無奈搖頭。
    這人在部隊那麽多年,情緒這麽外露嗎?
    “他要是見過你和薑叔叔打球,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傅夜驍頓了頓。
    提到薑瀾的父親,他眸光閃爍,輕聲道。
    “昨天回靜水灣,薑叔叔似乎老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