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四象初聚 魔淵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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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族炎曦離去,空氣中殘留的熾熱淨化氣息與古戰場固有的混亂魔氣相互衝撞,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響,形成一片短暫而奇異的“平衡”區域。
黃寧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掌心那枚赤金火德晶體已然融入丹田,與木德青玉、土德戊土、金行斷劍共同環繞混沌金丹,構成一幅四色流轉、生機勃勃的奇妙圖景。四行之力彼此共鳴、生發,雖缺了至關重要的水行居中調和,尚不能真正歸元,但僅僅是四象初聚,帶來的變化已然堪稱天翻地覆。
他感覺自己的混沌星辰劍意仿佛被注入了全新的“燃料”與“脈絡”。木德生機提供了綿長的續航與韌性;土德厚重奠定了穩固的根基與防禦;火德熾烈帶來了狂暴的攻擊與淨化;金行鋒銳則賦予了無堅不摧的穿透與決絕。四種特性在混沌包容與星辰秩序的統禦下,初步融合,形成了一種更加複雜、強大、潛力無窮的複合劍意。
丹田內的混沌金丹,此刻已不再是單純的灰蒙蒙色澤,而是如同一個微縮的混沌星宇模型:灰蒙混沌為背景,點點星辰光暈閃爍其間,更有碧綠木)、土黃土)、赤金火)、暗金金)四色光華如同星環般交織流轉,雖然水行藍色)缺失,使得循環略有滯澀,不夠圓滿,但其散發出的道韻威壓,已然遠超尋常金丹六層修士,直逼金丹後期!
更讓黃寧驚喜的是,四行之力初步匯聚,竟讓他對“小五行歸元劍陣”的理解與應用產生了質變!如今,他甚至可以嚐試以自身為陣眼,以四德之力為基,暫時模擬、引動一絲微弱的水行意境通過混沌演化),布下“四象歸元劍陣”!此陣雖遠不及完整的“小五行歸元劍陣”,更無法與“混沌星宇劍陣”相提並論,但攻防一體,變化增多,威力絕對遠超之前僅憑木、土二德布下的劍陣,足以成為他手中的一張強力底牌!
“隊長,你感覺如何?”周福看著黃寧身上隱隱流轉的四色光華,感受到那股淵深莫測又生機勃勃的劍意,忍不住問道。方才炎曦的威勢與黃寧四德匯聚的景象,都讓他震撼不已。
“前所未有的好。”黃寧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微笑,眼中神光湛然,“木、土、火、金四德齊聚,雖缺水行,未能圓滿,但我之劍道根基已初步補全,實力大增。現在,是時候去會一會那位‘玄冥魔尊’了。”
冷鋒默默擦拭著短刃,方才旁觀那場驚心動魄的“火德之爭”,尤其是炎曦輕描淡寫滅殺魔化幽影長老的手段,對他觸動極大。他的劍意更加內斂,鋒芒盡藏,卻透著一股更加純粹的“破”意。“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黃寧望向古戰場深處,那裏魔氣蒸騰,金水波動與空間薄弱點的扭曲光影隱約可見,“炎曦前輩提醒,封印岌岌可危。我們必須盡快探明情況,嚐試修複或利用金水封魔大陣,尋找奪取‘玄冥真水’的機會。”
三人不再耽擱,調息片刻,將狀態恢複至最佳,便沿著之前勘測出的相對安全路徑,向著古戰場核心區域——玄冥魔尊封印之地潛行而去。
這一次,有了火德之力在身,黃寧對周圍環境中無處不在的陰寒魔氣抗性大增。體表自然流轉的赤金色微光,將試圖侵蝕的魔氣無聲灼燒淨化。冷鋒和周福也得到黃寧劍意庇護,壓力減輕不少。
沿途景象越發荒涼破敗,殘骸堆積如山,許多都被厚重的玄冰覆蓋,冰層下凍結著扭曲的屍骸或破碎的法寶,散發著萬古不化的寒意與死寂。空氣中彌漫的水行靈氣異常濃鬱,卻陰寒刺骨,充滿了“玄冥真水”特有的沉重、滲透、腐蝕特性,與魔氣深度交融,形成了獨特的“玄冥魔域”環境。
越靠近核心,空間越發不穩。時常可見細密的黑色空間裂縫如同蛛網般蔓延,吞噬光線,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地麵也出現大麵積的、不斷冒著森寒氣泡的黑色“水沼”,水沼粘稠如膠,散發出刺鼻的腥臭與侵蝕靈魂的魔意。
“前方十裏,便是之前感應到的坑洞封印所在。”黃寧停下腳步,藏身於一塊被冰封的巨大石碑後,神色凝重地傳音。他的神識在四德之力加持下,感知更加敏銳,能清晰捕捉到前方傳來的恐怖魔壓、鎖鏈拖動聲,以及那令人心悸的玄冥真水波動。
冷鋒和周福也凝神屏息,緊張地望去。
隻見前方地平線盡頭,一個直徑超過三百丈的、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如同大地猙獰的傷口,不斷向外噴吐著墨藍色的寒霧與絲絲縷縷的漆黑魔氣。坑洞邊緣,八根粗大如殿柱、表麵銘刻著繁複金色符文、卻已遍布裂痕與鏽蝕痕跡的暗金色鎖鏈,從八個方向延伸而出,繃得筆直,鎖鏈的另一端深深沒入坑洞深處的黑暗之中,顯然正牢牢束縛著什麽東西。
坑洞上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若隱若現的、由金色符文與藍色水光交織而成的立體陣法虛影——那便是殘存的“金水封魔大陣”!陣法緩緩旋轉,不斷從虛空中汲取稀薄的金屬性與水屬性靈氣,轉化為鎮壓之力,注入下方的八根鎖鏈。但陣法光芒黯淡,運轉滯澀,表麵布滿了黑色的魔氣侵蝕痕跡,許多關鍵符文已然破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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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坑洞邊緣,環繞著八根鎖鏈的根部,竟然影影綽綽,聚集著不少身影!
黃寧凝目細看,心中頓時一凜。
那些人影,大部分身著黑袍或帶有幽冥教、玄冥妖國特征的服飾,修為多在築基後期到金丹初期,約有二三十人。他們似乎正在一些頭領的指揮下,圍繞著八根鎖鏈和坑洞邊緣,忙碌地布置著什麽——刻畫邪異的血色符文,埋設散發著濃鬱魔氣的陣旗、骨器,甚至將一些活生生的妖獸或低階修士殘忍獻祭,以其精血與魂魄澆灌那些血色符文!
更令人心驚的是,在這些忙碌的“工匠”中央,盤坐著四名氣息強大的修士!
其中兩人,黃寧並不陌生——正是之前在歸墟廣場有過一麵之緣、後來又僥幸從魔化幽影長老手下逃生的那名幽冥教金丹黑袍人和玄冥妖國獨角妖將的同伴金丹初期傷者)!這兩人傷勢似乎恢複了一些,但氣息依舊不穩,此刻正臉色蒼白地主持著部分符文刻畫,顯然地位不低。
而另外兩人,則讓黃寧瞳孔驟縮!
一人身材枯瘦如竹竿,披著繡滿慘白骷髏的黑色鬥篷,手持一根扭曲的蛇頭骨杖,周身散發著比幽影長老更加純粹、也更加陰森的幽冥死氣,修為赫然達到了金丹七層巔峰!從其裝束與氣息判斷,很可能是幽冥教另一位長老級人物,專修魂道或屍道。
另一人則更加怪異,他它)上半身保持著人形,皮膚靛青,麵容凶戾,但下半身卻完全魔化,化作數條粗大黏滑、覆蓋著暗藍鱗片的觸手,不斷蠕動,散發出濃鬱的玄寒魔氣與水行波動,修為竟也達到了金丹七層!看其形態與氣息,似乎並非純粹的妖族,更像是被“玄冥魔尊”的魔氣深度侵蝕、改造後的某種“魔奴”或“眷屬”!
“他們在……試圖破壞封印,接引魔尊脫困?!”周福倒吸一口涼氣,傳音中帶著驚怒。那些血色符文與魔道器具散發出的邪惡波動,與坑洞中魔尊的氣息隱隱呼應,顯然是在削弱“金水封魔大陣”,為魔尊掙脫鎖鏈創造條件!
“不止如此。”黃寧眼神冰冷,“他們也在利用魔尊泄露的玄冥真水氣息與魔氣,修煉邪功,煉製魔器,甚至可能……在嚐試與魔尊建立某種聯係,以求獲得力量或控製權。”他注意到,那名下半身魔化的怪人,其觸手上纏繞的魔氣與水光,與坑洞中噴出的氣息極為相似。
“四名金丹,兩名七層,兩名帶傷初期。還有數十築基炮灰。”冷鋒的聲音如同冰渣,“硬闖,不易。”
黃寧迅速觀察地形與對方布局。對方顯然將主要精力放在破壞封印和進行邪惡儀式上,外圍警戒並不嚴密,但坑洞附近魔氣濃鬱,神識幹擾強烈,想要悄無聲息靠近核心區域極為困難。而且,一旦動手,必然會驚動坑洞下的玄冥魔尊,屆時內外夾擊,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硬闖,也不能讓他們繼續破壞封印。”黃寧腦中飛速思索,“必須想辦法幹擾、破壞他們的儀式,甚至……利用他們的布置,反將一軍。”
他想到了自己新得的火德之力,對魔氣與玄冥寒氣的克製;想到了手中的暗金斷劍,與“庚金鎖魔鏈”同源,或可影響鎖鏈與大陣;更想到了炎曦賜予的那枚“離火符”,關鍵時刻或能扭轉戰局。
“周老,你精通陣法,可能看出他們布置的這邪陣弱點?以及,如何在不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最大程度幹擾其運轉?”黃寧傳音問道。
周福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了片刻,低聲道:“此陣以血祭為引,魔氣為基,核心在於那八根鎖鏈根部埋設的八麵‘喚魔旗’。隻要同時破壞或幹擾其中四麵以上的‘喚魔旗’,陣法運轉便會受到嚴重幹擾,甚至可能引起魔力反噬。但每麵‘喚魔旗’旁,都至少有一名築基後期或金丹修士坐鎮看守,尤其是那四名金丹所在方位,更是核心……”
“同時破壞四麵……”黃寧沉吟。他們隻有三人,對方卻有四名金丹坐鎮關鍵節點。
“或許……無需我們親自動手。”冷鋒忽然開口,目光投向坑洞中那若隱若現的“金水封魔大陣”虛影,“隊長,你既能以斷劍感應金行之力,可能嚐試引動那殘存大陣的力量?哪怕隻有一絲,若能衝擊那些‘喚魔旗’……”
黃寧眼睛一亮!對啊!既然對方在破壞大陣,自己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嚐試引動大陣殘力,攻擊那些破壞者?雖然大陣破損嚴重,但畢竟是上古鎮壓魔尊的陣法,即便一絲餘威,也非同小可!
“值得一試!”黃寧當機立斷,“我需要時間準備,嚐試以斷劍為引,溝通大陣。冷鋒,周老,你們為我護法,並留意那四名金丹的動向,尤其是那枯瘦魂修和魔化怪人。一旦我開始引動大陣,很可能會被察覺,屆時你們需製造混亂,吸引部分注意力,為我爭取時間。”
“明白!”冷鋒與周福重重點頭。
黃寧不再猶豫,尋了一處更加隱蔽、且能清晰看到坑洞與大陣虛影的冰岩裂縫,盤膝坐下。他將那柄暗金斷劍橫置膝上,雙手結印,心神沉入劍中,同時引動體內木、土、火三德之力,緩緩注入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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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生火,火克金但亦可煉金),土生金。三德之力在黃寧精妙控製下,並非攻擊斷劍,而是如同溫養、祭煉一般,強化斷劍與“庚金鎖魔鏈”乃至整個“金水封魔大陣”的共鳴聯係。
斷劍微微震顫,發出低沉的嗡鳴。劍身之上,那些暗金色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流淌著微光。黃寧的神識,順著這共鳴,如同觸角般,小心翼翼地探向坑洞上方那殘破的大陣虛影,尤其是其中代表“金行”鎮壓之力的部分。
起初,感應極其微弱、混亂。大陣破損嚴重,魔氣侵蝕深入,殘餘的陣法意誌近乎沉寂。但黃寧耐心十足,以混沌劍意的包容性緩緩浸潤,以四德之力的“正道”氣息進行呼喚,更以歸墟劍印散發出的、同屬上古的威嚴氣韻進行引導……
時間一點點過去。坑洞邊緣,幽冥教與妖國魔奴們的邪惡儀式仍在繼續,血光與魔氣越來越盛,八根鎖鏈的繃緊聲與坑洞深處的魔尊低吼也越發頻繁清晰。冷鋒和周福隱藏在暗處,手心捏汗,緊張地注視著那四名金丹的動向。
忽然,那名枯瘦如竹竿的幽冥教魂修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猛地抬起頭,幽綠的目光如同鬼火般掃視四周,尤其是在黃寧藏身的冰岩方向停留了一瞬,眉頭微皺。
“魂骷長老,怎麽了?”旁邊那名魔化怪人暫稱玄冥魔奴)聲音沙啞地問道。
“方才……似乎有一絲微弱的、令人生厭的正道氣息閃過,與大陣產生了極其細微的共鳴……”魂骷長老陰惻惻道,手中蛇頭骨杖輕輕頓地,“小心些,或許有老鼠溜進來了。”
“哼,此地魔氣如此濃鬱,正道修士進來就是找死!”玄冥魔奴不以為意,貪婪地吸收著坑洞中噴出的玄冥魔氣,“加快進度!魔尊大人已經等不及了!”
魂骷長老眼中幽光閃爍,沒有再說什麽,但神識明顯加強了對周圍的掃描。
暗處,冷鋒和周福心中一緊,知道黃寧的行動可能引起了注意。他們更加小心地收斂氣息,同時做好了隨時出手製造混亂的準備。
冰岩裂縫中,黃寧對外界的危險恍若未覺。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與大陣殘靈的艱難溝通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魂骷長老的疑心越來越重,幾乎要下令搜索周圍時——
嗡!
黃寧膝上的暗金斷劍,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雖然隻是一閃即逝,但那股精純鋒銳、堂皇正大的金行氣息,如同黑夜中的燈塔,瞬間穿透了周圍濃鬱的魔氣!
與此同時,坑洞上方那殘破的“金水封魔大陣”虛影,猛地一震!雖然整體光芒未增,但那代表金行鎮壓之力的部分符文,卻齊齊亮了一瞬!一股雖然微弱、卻無比凝練的鋒銳金氣,如同被無形之手牽引,驟然從大陣中分離而出,化作八道細若遊絲、卻快如閃電的金色光線,分別射向坑洞邊緣八根鎖鏈根部——那八麵“喚魔旗”所在的位置!
“不好!有人引動了大陣殘力!”魂骷長老臉色驟變,厲聲尖叫,“阻止它!”
然而,那八道金色光線速度太快,又出自他們正在破壞的大陣本身,毫無征兆!其中四道,精準無比地擊中了四麵距離較遠、由築基修士看守的“喚魔旗”!
噗噗噗噗!
四麵血色魔旗瞬間被金色光線洞穿、撕裂!旗麵爆開,蘊含的邪惡魔力與精血怨魂失去束縛,猛地反噬!看守的築基修士猝不及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失控的魔力和反噬的精血怨魂淹沒,瞬間化為一灘膿血或癲狂的魔傀!
另外四麵“喚魔旗”,由於距離四名金丹較近,被他們及時察覺,或揮袖震散金線,或以身阻擋,雖保住了魔旗,但也顯得頗為狼狽,尤其是那名受傷的妖國金丹和黑袍金丹,更是被震得氣血翻騰,傷勢加重。
整個邪惡儀式,瞬間被打斷!血光黯淡,魔氣紊亂!
“該死!是誰?!”玄冥魔奴暴怒,下半身觸手瘋狂舞動,抽打著地麵。
魂骷長老則猛地轉頭,幽綠的目光死死鎖定黃寧藏身的冰岩裂縫:“在那裏!給我滾出來!”
話音未落,他手中蛇頭骨杖已淩空點出!一道凝練的、由無數哀嚎魂影組成的灰綠色魂箭,撕裂空氣,帶著凍結神魂的陰寒,直射冰岩!
“動手!”冷鋒低喝,身形如同鬼魅般從另一側陰影中射出,短刃帶起一道匹練般的寒芒,並非攻擊魂箭,而是直取魂骷長老的咽喉!圍魏救趙!
周福也同時現身,拂塵狂舞,大量土黃色符籙如同暴雨般灑向那些因儀式中斷而陷入混亂的低階魔道修士,同時厲聲大喝:“魔頭猖獗!爾等助紂為虐,不怕天譴嗎?!”試圖擾亂軍心。
冰岩轟然炸裂!黃寧的身影衝天而起,周身灰、綠、黃、赤、暗金五色光華流轉,小五行歸元劍陣四象版)的光罩已然撐開,將魂骷長老的魂箭堪堪擋下,光罩劇烈震蕩,但並未破碎。
他手持暗金斷劍,目光如電,掃過全場,最後落在暴怒的玄冥魔奴與驚疑不定的魂骷長老身上,聲音朗朗,帶著凜然劍意:
“魔道妖人,膽敢破壞上古封印,釋放魔頭!今日,便叫爾等知曉,何為正道之威!”
大戰,一觸即發!
而坑洞深處,那玄冥魔尊似乎也感應到了外界的變故與那令他厭惡的正道氣息,發出一聲更加清晰、更加暴戾的低吼,鎖鏈拖動聲驟然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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