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潛入、密室、驚天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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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如約而至。天空無月,隻有幾顆稀疏的星子,在厚重的烏雲後,時隱時現,灑下微弱的光芒。落霞郡城籠罩在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中,隻有巡夜兵丁的火把,在街道上投下搖曳、孤寂的光暈,將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扭曲、搖晃,如同鬼魅。
    亥時三刻晚上945分),城東,郡尉府。
    高聳的圍牆,在黑暗中如同匍匐的巨獸,牆頭有甲士來回巡邏,腳步聲沉重,在寂靜的夜裏傳出很遠。府門前,兩隻石獅怒目圓睜,燈籠下,守門兵丁拄著長槍,神色警惕。門樓之上,隱約可見暗哨,弓弩在夜色中閃著寒光。整座府邸,透著一股肅殺、森嚴的氣息,戒備之森嚴,遠超郡守府。
    府邸西側,一處偏僻的小巷,與高牆一牆之隔的柴房後,堆滿了雜物,散發著黴味和腐敗的草木氣息。一道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貼牆而立,正是易容成“張三”的陸昭。他穿著一身肥大的、油膩的黑虎衛夥夫號衣,頭發用灰布包著,臉上貼著薄如蟬翼的【易容符】,此刻是一個臉色蠟黃、眼袋浮腫、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漢子模樣,與真正的張三一般無二。身上,也灑了些灶灰、油漬,掩蓋了原本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將氣息收斂到極致,【龜息潛行訣】全力運轉,心跳、呼吸、體溫降至最低,仿佛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煉神術】則如同無形的觸手,蔓延開來,感知著牆內、牆外的動靜。他在這裏潛伏了半個時辰,觀察著巡邏兵丁的換崗規律、暗哨的位置、以及夜風吹過樹梢、蟲鳴的節奏。這是他動手前的最後準備。
    地圖早已熟記於心。郡尉府占地廣大,分為前、中、後三進,前院是兵營、校場、議事廳,中院是王虎辦公、會客之所,後院則是內眷、庫房、以及王虎的書房、臥室所在。張三送夜宵的路線,是走側門,經過一條偏僻的回廊,送到中院的書房。而王虎書房,就在中院東側,靠近後花園,相對獨立,守衛也最嚴密。
    “子時,王虎議事結束,守衛會換防,那是守衛最鬆懈的時候,但也是夜宵送達的時間。必須提前潛入,在子時之前,將‘張三’製住,拿到他的腰牌和食盒,然後易容替換。必須在子時前,將夜宵送到書房門口,然後利用這半個時辰,在王虎議事結束前,潛入書房,找到證據,然後離開……” 陸昭腦中飛快地過著計劃。每一步,都必須精準,不能有絲毫差錯。雲姑娘在城南製造的混亂,會在亥時末晚上11點)開始,持續一刻鍾,旨在吸引外圍兵力和注意。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時間差不多了。” 陸昭目光一凝,身形如同狸貓,悄無聲息地翻上牆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牆內,是一處廢棄的後花園角落,雜草叢生,假山掩映,正好遮擋視線。他如同融入夜色的一道影子,借著假山、灌木的掩護,按照地圖所示,避開巡邏路線,向著前院夥房方向潛行。
    一路潛行,有驚無險。郡尉府雖戒備森嚴,但並非鐵板一塊,尤其是一些偏僻角落,崗哨稀疏。陸昭的【龜息潛行訣】配合【匿形符】,效果極佳,加上易容成府中雜役,即使被遠處巡邏的兵丁看到,隻要不走近,也隻會當做普通雜役,不會起疑。
    很快,他摸到了前院夥房附近。此時,夥房內燈火通明,傳來鍋碗瓢盆的聲響和陣陣菜香。正是為即將開始的夜宵做準備。張三,是王虎的“專用”夥夫之一,負責在夜間為議事的大人們準備夜宵。此刻,他應該在夥房內忙碌。
    陸昭沒有進入夥房,而是在夥房後門附近,一個堆放垃圾、柴火的角落,靜靜等待。他計算過,張三在子時前一刻鍾左右,會從這裏提著食盒,去往中院。他必須在此地,將其無聲製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亥時末將近,遠處隱約傳來嘈雜聲、驚呼聲,隱約夾雜著火光,是雲姑娘動手了!城南方向的動靜,吸引了郡尉府部分兵力的注意,幾隊巡邏兵丁匆匆向那邊趕去,府內的守衛也明顯出現了一絲混亂。
    “就是現在!” 陸昭眼神一厲。
    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提著食盒、步履匆匆、身材與陸昭相仿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正是夥夫張三。他打著哈欠,嘴裏嘟嘟囔囔,顯然對深夜當值頗為不滿。
    就在他走過垃圾堆,背對著陸昭的瞬間,陸昭動了!身形如鬼魅般閃出,右手並指如劍,閃電般點向張三後頸啞門穴!同時,左手捂住其口鼻,一股淡淡的、無色無味的藥粉,順著掌心,拍入其口鼻之中!這是雲姑娘給的【迷魂散】,見效極快!
    “唔!” 張三隻覺後頸一麻,口鼻被捂住,一股異香鑽入,眼前一黑,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軟軟地癱倒下去。
    陸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張三,將其拖入垃圾堆後的陰影中。迅速脫下他的外衣、鞋襪,換上,又從他懷裏摸出腰牌、鑰匙,將食盒拿在手中。然後,從懷中取出【易容符】,貼在自己臉上,默運靈力,臉部一陣輕微的蠕動,瞬間變成了張三的模樣。他又從張三頭上扯下幾根頭發,用指尖火苗燒成灰,混了點口水,在臉上、手上抹了抹,掩蓋了易容符的痕跡,使其更加自然。最後,他取出一顆藥丸,塞入張三口中,這是【軟筋散】,能讓其昏迷數個時辰,醒來也會全身無力,無法呼救。將其藏好,蓋上雜物,確保不留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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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遠處的嘈雜聲漸大,掩蓋了這裏的細微動靜。
    陸昭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臉上換上張三那種木訥、疲憊的表情,提著食盒,低著頭,向著中院走去。他現在就是“張三”,一個在郡尉府做了十幾年、老實巴交、不愛說話的夥夫。
    穿過月亮門,進入中院。中院比前院更顯幽深,回廊曲折,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守衛也更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巡邏的兵丁,都是身著黑衣、腰挎長刀的黑虎衛,氣息剽悍,眼神銳利。看到陸昭張三),有黑虎衛投來審視的目光,但看清了他的臉和腰牌,又瞥見他手中提著的食盒,便移開了目光,並未盤問。顯然,這張三早已是熟麵孔。
    陸昭心中稍定,但不敢有絲毫鬆懈,【龜息潛行訣】和【匿形符】依舊運轉,將氣息收斂到極致,步伐、姿態,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他甚至故意讓腳步有些虛浮,呼吸略顯粗重,一副累了一天的疲憊模樣。
    一路有驚無險,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處獨立的院落前。院門緊閉,門前站著兩名黑虎衛,氣息沉凝,太陽穴高鼓,竟是煉氣三層的修士!他們手按刀柄,目光銳利如鷹,冷冷掃視著靠近的任何人。門楣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靜心齋”三個大字,正是王虎的書房!
    “站住!何人?” 左側的黑虎衛低喝,聲音冰冷。
    “小、小人張三,奉、奉命給大人送、送夜宵。” 陸昭連忙低頭,躬身,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緊張,遞上腰牌和食盒。
    黑虎衛接過腰牌,檢查了一下,又看了看陸昭的臉,揮揮手:“進去吧。規矩你懂,放下食盒就走,不得停留,不得窺視!”
    “是是是!” 陸昭連聲應道,低著頭,推門而入。
    院內,又是一番景象。假山玲瓏,池水清澈,幾株老梅,枝幹遒勁。正麵是一間古樸的書房,門窗緊閉,燈火通明,隱隱有談話聲傳出。正是王虎與心腹議事之處。
    陸昭心髒怦怦直跳,但麵色依舊木然,低著頭,提著食盒,沿著碎石小徑,走到書房門口。他將食盒輕輕放在門邊,又對門口侍立的兩名黑虎衛躬身行了一禮,然後轉身,沿著原路,緩緩離開。
    走出院門,兩名守衛並未多看一眼,任由他離去。
    直到走出靜心齋的範圍,轉過一道回廊,確認身後無人注意,陸昭才輕輕舒了一口氣,手心已全是冷汗。第一步,成功了!順利混入,並放下了“張三”這個身份的掩護。
    他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身形一閃,躲入一處假山陰影中,從懷中取出另一張符籙——【匿形符良好)】,注入靈力,瞬間激活!一層淡淡的、如同水波般的微光籠罩全身,他的身形、氣息瞬間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肉眼幾乎不可見!同時,他再次全力運轉【龜息潛行訣】,心跳、呼吸、體溫降到最低,如同死物。
    然後,他如同一道沒有實體的幽靈,貼著牆根,避開守衛的視線,沿著另一條小徑,悄無聲息地繞到了書房的後窗!根據地圖所示,書房後窗,與後花園相連,有一處假山石洞,是條隱秘的通風暗道,可通往書房後牆的暗格,是蘇家早年留下的圖紙中所標注。王虎對此未必知曉,但雲姑娘從蘇景明那裏得知。
    書房後窗緊閉,窗紙透出燈光。陸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繞到假山後,果然發現一個被藤蔓遮蔽的、僅容一人爬行的狹窄石洞。他矮身鑽入,洞內潮濕陰暗,有老鼠、蟲蟻爬過,但他此刻顧不得了。爬行了約莫十幾步,前方出現一塊鬆動的石板。輕輕推開,露出一條向上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通道盡頭,是一麵牆壁。陸昭摸索著,按照地圖所示,在牆壁右下角第三塊磚上,用特定節奏,連敲三下。
    “哢噠”一聲輕響,牆壁悄無聲息地向內滑開一道縫隙,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陸昭閃身而入,牆壁在身後無聲合攏。眼前,是一個不大的暗室,堆放著一些雜物、舊書,灰塵很厚。一麵牆上,掛著一幅猛虎下山圖,圖後,便是書房的暗門。
    陸昭來到圖前,輕輕掀開畫軸,後麵是光滑的牆壁,但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他取出【破禁符良好)】,貼在縫隙上,注入靈力。符籙化作一道淡淡的金光,沒入牆壁。牆壁微微震動,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一股書卷、墨香、以及一絲淡淡的、混雜著檀香、血腥、還有某種難以言喻的、令人不安的、邪異氣息,撲麵而來。
    是這裏了!王虎的書房!而且,這股邪異的氣息……是血煞功!王虎,果然修煉了邪功!
    陸昭心念電轉,側身鑽入縫隙,進入書房內部。身後牆壁無聲合攏,恢複原狀。
    書房很大,三麵牆壁都是頂天立地的書櫃,密密麻麻擺滿了書籍,多是兵書、史籍。中間是一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案,案上整齊地擺放著文房四寶、幾卷文書。靠窗的位置,是一張太師椅,鋪著虎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但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邪氣,卻始終縈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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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書房內空無一人,但燈火通明。前廳隱隱傳來王虎和幾人的交談聲,似乎是在議事。陸昭不敢怠慢,立刻行動。他先是來到書案後,仔細搜索。書案上除了公文,並無異常。他拉開抽屜,裏麵是些賬冊、印信、書信,多是公務往來,並無特殊。他又在書案下、椅子下、書架底部摸索,尋找是否有機關按鈕。
    沒有。書房很“幹淨”,幹淨得不像一個手握兵權、勾結邪教、意圖不軌的郡尉的書房。陸昭心中疑惑,難道證據不在這裏?還是藏在其他地方?
    他目光掃過四麵牆壁。書櫃上,書籍整齊,不像有暗格。他走上前,一本本、一格格地仔細摸索、敲打。終於,在靠近太師椅的那麵牆,第三排書架,中間的位置,當他輕輕敲擊時,發出一聲“空空”的回響!
    是空心的!有暗格!
    陸昭心中一喜,仔細檢查。這是一塊與周圍毫無二致的木板,但邊緣有細微的縫隙。他沿著縫隙摸索,在木板右下角,摸到一個微小的凸起,輕輕一按。
    “哢噠”,一聲輕微的機括聲響,木板彈開,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暗格。暗格內,放著幾樣東西:一個黑色的、雕刻著骷髏圖案的木盒;幾卷用蠟封好的、散發著淡淡檀香、但隱隱透著血腥氣的卷軸;還有幾塊玉簡,以及一個小巧的、暗紅色的、如同心髒般、微微跳動的、散發著濃鬱邪氣的血玉!
    陸昭瞳孔一縮!這血玉的氣息,與槐山村水井、疫母巢穴、苦無和尚身上的邪氣,如出一轍!是黑煞教的邪物!絕對是王虎與黑煞教勾結的鐵證!
    他小心翼翼地將木盒、卷軸、玉簡、血玉取出,一一檢查。木盒打開,裏麵是幾塊黑色的、刻著“黑煞教”字樣的令牌,以及幾封書信,信上文字隱晦,但其中提到“血祭”、“生魂”、“供奉”、“郡守”等字眼,落款是“血煞堂主”。卷軸打開,是幾張人皮製成的、繪製著複雜、邪惡符文的陣法圖,與槐山村、北嶺村所見的邪陣極為相似,但更複雜,更精妙!玉簡中,則記載著幾門歹毒的邪法,包括“血祭大法”、“煉魂術”等,以及一些與黑煞教、甚至“黑煞上人”的聯絡方式、密語!而那枚跳動的心髒血玉,陸昭用【煉神術】一掃,便感到其中蘊含著龐大的、駁雜的、充滿怨念的魂力,這絕不是尋常物件,很可能是黑煞教與王虎聯絡的信物,或者,是某種邪惡儀式的核心!
    “找到了!” 陸昭心中狂喜,證據確鑿!這些,足以證明王虎勾結黑煞教,殘害百姓,圖謀不軌,甚至……意圖顛覆郡城!
    他毫不猶豫,從懷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巴掌大小的、防水防火的、以特殊獸皮縫製的口袋,將木盒、卷軸、玉簡、血玉,一股腦全部裝入其中,然後貼身藏好。想了想,他又在暗格中翻找,看看還有無遺漏。在暗格最底層,他又發現了一張折疊整齊的、泛黃的、邊緣破損的羊皮地圖。打開一看,地圖上標注著落霞郡及其周邊地形,其中幾處,用朱砂畫著血紅色的叉,分別是北嶺村、槐山村、黑風嶺深處,還有幾處標記不明,但其中一個標記,就在郡守府附近!還有一個,是“斷魂崖”!在地圖一角,還用一種扭曲、詭異的文字,寫著一行小字,與之前那“邪神徽記碎片”上的符文,有幾分相似!
    “這是……黑煞教的勢力分布圖,以及……他們下一步的目標?!” 陸昭心頭劇震!這地圖,價值太大了!它指明了黑煞教在落霞郡的據點、祭祀地點,以及……他們未來的目標!郡守府!他們要對郡守府動手?難道,他們想控製整個落霞郡?!
    必須立刻將這些東西帶出去,交給雲姑娘,交給郡守趙文遠!
    陸昭不再猶豫,將羊皮地圖也收入袋中,小心塞入懷中。確認暗格已空,他關上暗門,恢複原狀。然後,他來到牆壁前,準備從原路返回。
    就在這時,前廳的議事聲忽然停止,一陣腳步聲,向著書房這邊走來!是王虎!他要來了!
    陸昭心頭一緊,立刻屏住呼吸,【龜息潛行訣】和【匿形符】運轉到極致,身形貼在牆角陰影中,一動不動,心跳、呼吸近乎停滯。
    書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身材高大、麵容陰沉、穿著黑色錦袍、腰佩長刀、氣息彪悍、帶著濃濃血腥和煞氣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進來。正是郡尉王虎!他身後,跟著兩名同樣氣勢不凡、眼神陰鷙的心腹。三人進入書房,反手關上了門。
    “大人,那老東西,似乎有所察覺,這兩日,頻頻調動人手,在暗中調查我們,恐怕……”一名心腹低聲道。
    “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匹夫,能翻起什麽浪花?” 王虎冷哼一聲,聲音嘶啞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蘇家已滅,證據已毀,隻剩下蘇景明那隻喪家之犬,和一個黃毛丫頭,掀不起風浪。他趙文遠,不過是仗著郡守的名頭,手中無兵無權,能奈我何?等我與血煞堂主的大事一成,這落霞郡,便是我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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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血煞堂那邊,催得緊,要我們盡快將‘血祭之物’湊齊,尤其是那‘蘇家女娃’的血脈,是主上點名要的。還有那碧海潮生簫,也需盡快送往總壇。如今簫被那雲夢澤的女子奪走,那丫頭也被她藏匿,我們……”另一名心腹擔憂道。
    “放心,簫和那丫頭,跑不了。” 王虎走到書案後,坐下,手指敲擊著桌麵,眼中閃過一絲殘忍和貪婪,“那雲夢澤的女子,雖有些背景,但這裏是落霞郡,強龍不壓地頭蛇。斷魂崖那邊,已布下天羅地網,隻等明晚月圓之時,便可將她連同那丫頭,一網打盡!至於碧海潮生簫,血煞堂主已親自出手,他看上的東西,沒人能拿走。等拿到簫,開啟那處‘血池’封印,召喚主上分身降臨,整個落霞郡,都將是主上的祭品!而我,便是主上在此界的代言人!”
    “主上神威,一統天下!” 兩名心腹連忙跪倒在地,神色狂熱。
    “起來吧。明晚之事,萬不可有失。斷魂崖的祭壇,務必要守好。至於趙文遠那裏……” 王虎眼中凶光一閃,“他若識相,便留他一條狗命,為我所用。若敢阻攔,便一並送去血池,做血祭的引子!”
    “是!屬下明白!”
    “還有,那幾處村子的‘血種’,培育得如何了?主上需要更多的‘血食’,加速恢複。” 王虎又問。
    “回大人,北嶺村、槐山村的‘血種’,都已成熟,收割完畢,已送往血池。李家村、劉家坳兩處,也已布下‘血祭大陣’,隻等主上下令,便可收割。隻是……前日,斷魂崖那邊,似乎發現了有人潛入的痕跡,屬下懷疑,是那雲夢澤的女子,或蘇家餘孽所為。”
    “無妨。斷魂崖是主上親自布下的禁地,有血池大陣守護,更有主上分神坐鎮,他們去,便是自投羅網。正好,一網打盡,省得我們費心去找。” 王虎獰笑,手指在書案上無意識地敲擊著,忽然,他動作一頓,眉頭微皺,目光如電,掃過書房四周,尤其是他座位附近的牆壁、書架。
    陸昭心頭狂跳,他知道,王虎是煉氣後期的修士,靈覺敏銳,自己雖然隱匿了身形氣息,但畢竟是藏在書房中,距離如此之近,萬一被察覺……他全身肌肉繃緊,手已悄悄扣住了【金剛符】和【神行符】,隨時準備激發逃遁。
    “嗯?怎麽感覺……有點不對?” 王虎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架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剛才陸昭打開暗格的那麵牆。他似乎察覺到一絲極其微弱的、陌生的氣息,但仔細感知,又什麽都沒有。書房中,隻有他、兩名心腹,以及……檀香、血腥、邪氣混合的、他早已習慣的氣息。
    是錯覺?王虎眉頭緊鎖,又掃視了書房一圈,最終,目光落在書案上,那擺放整齊的文房四寶,似乎……位置有極其細微的移動?不,沒有,一切如常。他搖搖頭,或許是自己多心了。明日便是月圓之夜,祭祀大典,不容有失,他有些心神不寧。
    “大人,怎麽了?” 一名心腹察覺有異,問道。
    “沒什麽,或許是我多心了。” 王虎擺擺手,坐回太師椅,“你們都下去吧,再檢查一遍明日的布置,確保萬無一失。明日之後,這落霞郡,便是我們的了!”
    “是!屬下告退!” 兩名心腹躬身退出。
    王虎靠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手指依舊在扶手上輕輕敲擊,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陸昭在牆角陰影中,一動不動,連心跳都幾乎停止,額頭滲出冷汗。剛才,他離暴露,隻有一線之遙!這王虎,果然警覺!此地不宜久留!
    他耐心地等待,如同最耐心的獵人。直到王虎的呼吸變得悠長、均勻,似乎進入了淺度冥想,陸昭才如同鬼魅般,悄然移動到牆壁暗門處,取出【破禁符】,再次激活,打開暗門,閃身進入暗道。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沒有驚動王虎分毫。
    從暗道鑽出,回到後花園,陸昭不敢停留,立刻激活【神行符】,身形如電,借著夜色和假山掩護,向著來路疾馳。這一次,他不再走回廊,而是選擇了更隱蔽的路線,翻牆越脊,如同一道青煙,悄無聲息地穿過中院、前院,來到郡尉府側牆,一躍而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遠離郡尉府數條街,陸昭才在一處偏僻的巷口停下,背靠牆壁,大口喘著氣,冷汗已濕透衣背。剛才那短短片刻,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但,他成功了!拿到了足以扳倒王虎的鐵證!更聽到了驚天的秘密——明晚,斷魂崖,月圓血祭!蘇清淺和碧海潮生簫,是祭品!黑煞教所謂的“主上”,竟是血池封印中的邪神,即將降臨!而王虎,便是其在此界的代言人,意圖血祭整個落霞郡!
    “不行,必須立刻將消息傳給雲姑娘!明晚子時,是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的生路!” 陸昭不再猶豫,辨別了一下方向,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向著城西百草堂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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