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潛入監控探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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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腦屏幕的光熄滅後,林夏把U盤拔出來塞回床底。她沒開燈,坐在桌邊等心跳平複。
    周靜嫻簽了字。明暉教育是空殼。錢在母親死後第七天就開始轉。
    這些事不能隻靠紙麵證據。她需要影像。
    監控室是唯一能查清所有人動向的地方。
    趙姐給她的萬能鑰匙串裏有張仿製卡,編號K7。她說這張卡能刷開機房走廊的門禁,但隻能用一次。
    林夏換上灰色工裝,把清潔車推到東翼配電間外。她打開通風口蓋板,短梯搭進去,翻身爬進夾層。灰塵落下來,她屏住呼吸往前挪。頭頂是監控室正上方,她找到螺絲位置,擰開三顆釘子,掀開一塊隔熱板。
    下麵的燈光照上來,映出控製台的輪廓。兩名保安正在交接班,說話聲不大。她等他們走出門,才順著繩索滑下半米,踩進天花板的承重梁之間。
    她脫下工鞋,赤腳落地。動作很輕。
    控製台正麵有指紋鎖,屏幕黑著。她繞到背麵,發現主機側板被人拆過,螺絲擰得不齊。接口處有個隱蔽的SATA擴展槽,插著一根數據線,連向牆角的金屬箱。
    這不是標準配置。
    她從工具包取出絕緣鉗,假裝調試線路,輕輕敲了敲主控屏邊框。指尖貼上金屬外殼,數了三秒。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這些監控早就被篡改過了,真正的記錄在……”
    聲音突然斷掉,像被掐住喉嚨。
    林夏鬆手,立刻判斷出兩件事:第一,這人認識係統內部結構;第二,他的話被中途切斷,說明有人實時監控操作行為。
    她蹲下身檢查主機底部。擴展槽連出去的數據線通往那個金屬箱,箱子表麵沒有標簽。她撬開扣鎖,裏麵是個獨立硬盤,通著電源。
    她把讀取器接上去。屏幕閃了一下,跳出倒計時:10、9、8……
    她拔掉設備,抓起硬盤往懷裏塞。同時頭頂紅外警報燈開始旋轉,紅光掃過牆麵。
    她躲進設備櫃,關緊門。外麵傳來腳步聲,兩個保安返回查看。她靠著鐵皮櫃壁,感覺指尖發燙,太陽穴突突跳。
    這不是普通的警報。
    她想起母親遺物中那瓶藥粉。當時她碰過後也這樣頭暈,眼前發白。這次的感覺一樣。
    硬盤被動了手腳。
    她在櫃子裏坐穩,等意識恢複。巡邏過去後,她再次觸碰硬盤外殼三秒。
    陰冷笑聲響起:“這份硬盤是加密的,除非……”
    話沒說完,她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她咬牙撐住,把硬盤藏進工裝內襯的暗袋。現在不能走正門。她退回天花板夾層,沿著管道往西側爬。途中停下兩次,用微型相機拍下布線走向。有些線路繞開了主控台,直接接入私人辦公室區域。
    她記住了幾個節點位置。
    淩晨四點十五分,她從樓梯間下來,穿過花園回到員工宿舍樓。走廊沒人,她快速進門,反鎖。
    把硬盤放進保溫杯夾層,擰緊蓋子。這個杯子有雙層不鏽鋼壁,能屏蔽信號掃描。
    她拿出手機,發送一條預設暗號:“茉莉花第二段”。
    這是她和顧言約定的緊急聯絡碼,代表“獲取關鍵物證,需遠程分析”。
    她沒再碰硬盤,也沒試圖查看內容。剛才兩次接觸已經讓她反應遲緩,再試可能直接昏過去。
    她坐在床沿,把母親留下的發卡放在掌心。金屬有點涼。她記得小時候發燒,母親就這樣握著她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發卡邊緣。
    現在她隻能靠自己。
    五點三十七分,手機震動。
    顧言回信:“自毀程序是沈明薇的手筆,代碼特征與藥瓶染料同源。切勿單獨解密。”
    後麵附了一張圖。是程序結構分析,標紅部分顯示觸發機製和神經幹擾波段完全一致。
    染料和代碼用了同樣的技術來源。
    沈明薇不僅控製財務,還掌控技術端。
    林夏盯著那張圖看了很久。她原本以為周靜嫻隻是共謀,但現在看來,沈明薇才是真正的操控者。
    她把手機倒扣在桌麵,打開筆記本。寫下三個名字:
    沈明薇
    周靜嫻
    小楊
    在小楊的名字下麵畫了一道橫線。他是誰?為什麽會在硬盤裏留下心聲?他現在是否安全?
    她合上本子,躺到床上。閉眼之前,把保溫杯放在枕頭底下。
    第二天上午九點,她申請調往西區檢修組。理由是協助排查線路故障。申請批得很順利。
    她穿著工裝進入監控室隔壁的配電間,借清理電纜之名觀察布防。這裏和監控室共用一麵牆,牆上有一條細縫,是舊建築改建時留下的。
    她貼著牆站了幾分鍾,聽見對麵傳來鍵盤敲擊聲。
    不是保安。節奏太快,像是技術人員在操作後台。
    她退後一步,從工具包取出一張錫紙片,疊成窄條,從縫隙塞進去。另一頭垂下來,映出屏幕反光。
    畫麵一閃而過——是一個文件夾界麵,標題為“備份日誌歸檔”。
    她來不及看清路徑就被發現了。
    一名穿深灰風衣的男人走進監控室,背影挺直。他走到主控台前坐下,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
    錫紙晃動了一下,影像消失。
    林夏迅速收回紙片,裝作整理線路。
    那人沒出來。但她知道,他就是那個每天遠程操控係統的人。
    她離開配電間時,順手在門框角落貼了微型信號追蹤器。隻要那人再進出,就能捕捉到他的身份信息。
    回到宿舍,她打開電腦,插入U盤。
    上次登錄的頁麵還在。她點開基金會審計報告,重新核對那筆八十萬撥款。
    執行單位是明暉教育谘詢有限公司。注冊地址不存在。法人信息為空。
    但她注意到一件事:這筆錢的審批日期是2001年6月12日。
    而母親的死亡報告日期是1998年7月15日。
    三年前的事,卻成了三年後的資金出口。
    時間對不上。
    除非……
    她突然停住。
    除非那份死亡報告本身就是假的。
    真正的死亡時間,可能根本不是1998年。
    她盯著屏幕,手指慢慢收緊。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
    不是短信。
    是一通來電。
    號碼隱藏。
    她按下接聽鍵,放到耳邊。
    電話那頭很安靜。
    然後傳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