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見大郎,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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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初見大郎,暗流湧動
    隻要一靜下來,那命定的慘死結局便如影隨形,恐懼像藤蔓般纏緊心髒。
    但林晚星是曆史係淬煉出的利刃,學術訓練早已將"崩潰"二字從她的字典裏剔除。
    身處險境,第一鐵律是情報,第二鐵律是風控。
    而眼前這個武大郎,既是最大的風險源,也可能是她唯一的破局點。
    "娘子?你……身子不爽利?"武大郎見她臉色煞白,誤以為她仍在為被發配給自己的事怨憤,本就佝僂的背脊彎得更低了,粗糙的臉上寫滿自卑與局促。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被世人戲謔為"三寸丁枯樹皮"的男人。
    原著裏,他是懦弱無能的悲劇背景板。
    此刻,她看到的卻是一個在泥沼裏討生活的底層勞工——指甲縫裏嵌著洗不淨的麵屑,
    袖口打著補丁的短打被汗漬浸得發白,而那碗裝在粗瓷碗裏的豆腐腦,已是這個貧寒之家能端出的最高禮遇。
    風險評估矩陣
    外部威脅:西門慶(惡霸,好色成性)、王婆(毒計源頭,唯利是圖)、張大戶(舊主,積怨已深)
    內部威脅:武鬆(原著中殺伐決斷的打虎英雄,對"嫂嫂"二字有天然敵意)
    自身處境:無戶籍、無依靠、容貌招搖如懸頸之刃
    結論:四麵楚歌,唯一的活路,是策反眼前這個"丈夫"。
    "我不餓。"林晚星開口,嗓音雖啞,卻刻意浸了一絲溫和,"大郎,擱那兒吧。"
    武大郎怔住,渾濁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敢置信。
    他本已做好了被臭罵、被那對小金蓮踹出門外的準備——畢竟他那貌若天仙的娘子,往日連餘光都不曾施予他半分。
    "哎!哎!"他手忙腳亂地擱下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杵在原地,手足無措。
    林晚星不動聲色地環顧。
    這間屋子比想象中更破敗,家徒四壁,除了一張床、一張桌,隻剩四麵漏風的牆。這樣的家境,難怪會被西門慶的銀彈輕易擊穿。
    要活命,先果腹;要破局,先統戰。
    "大郎,"她走到桌前,強忍著胃裏對劣質豆腐腦的翻騰,舀起一勺,"以後這炊餅生意,我換個新法子。"
    "啊?"武大郎以為自己聾了,"娘子,你說啥?"
    "我說,"林晚星抬眸,目光清澈如刃,再無半分怨毒與輕蔑,"這炊餅能賣得更好。
    你隻管聽我的,往後……咱們的日子不會這麽苦。"
    武大郎呆立原地,陽光斜斜地切進來,照在她臉上。那雙本該含情脈脈的秋水眸子,此刻卻閃動著一種他看不懂的、近乎冷峻的智慧。
    這還是那個一心攀高枝的潘金蓮嗎?
    林晚星沒工夫理會他的震驚。
    她機械地吞咽著豆腐腦,大腦卻如超頻的CPU全速運轉——她不懂宋代廚藝,但她懂饑餓營銷、懂差異化定位。
    在北宋這座清河縣,炊餅不過是最底層的通貨,若想立足,必須製造爆款。
    "大郎,明兒別去早市了。"她突然道。
    "不去早市?那……吃啥?"武大郎急了,炊餅是他唯一的營生。
    "去城西菜市口。"林晚星唇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我教你一樣新吃食。保你……一炮而紅。"
    武大郎半信半疑,卻被她身上那股陌生的氣場懾住,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打發走武大郎,林晚星終於有了喘息之機。
    她立在模糊的銅鏡前,凝視這張禍國殃民的臉,指尖不經意劃過梳妝台邊緣的纏枝蓮紋。在特定光線下,那紋路竟與穿越前古籍上的"陰陽魚藏書印"詭異地重合。
    更駭人的是,當指尖觸及那處雕花的瞬間,一股微麻的電流感竄過神經。
    林晚星渾身僵住。
    不是巧合。
    那本古籍、那枚印章、這梳妝台的暗紋……
    這一切織成一張巨大的網,而她,是那隻被精心投放到網中央的獵物。
    究竟是誰將她擲入這盤死局?
    是要她重演悲劇,還是……讓她改寫曆史?
    窗外夜色漸濃,隔壁王婆茶坊的燈火亮起,人影幢幢,笑聲隱隱。
    林晚星收回手,攥緊成拳。
    不管幕後是人是鬼,不管這局是劫是緣。
    既然她林晚星來了,這盤棋,就該由她執子。
    武鬆,你且等著。
    這清河縣的天,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