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
    桃之夭夭眨巴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生怕張凡反悔。
    “我通過了，是不是就有肉包子吃了？”
    張凡：“……”
    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這姑娘的腦回路是不是隻通向食物？
    “考核通過，包吃包住，每月還有工錢。”張凡沒好氣地補充了一句。
    “哇！太好了！”桃之夭夭興奮得差點跳起來，胸前那驚人的曲線也隨之晃動，讓張凡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咳。”張凡清了清嗓子，板起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嚴肅的老板，“先進來吧，考核現在開始。”
    張凡側身讓開，桃之夭夭立刻像隻快樂的小兔子一樣蹦了進來，好奇地打量著藥鋪內的一切。
    “第一項，基礎業務能力。”
    張凡隨手從藥材櫃裏抓出一株最常見的止血草，遞到她麵前。
    “認識這是什麽嗎？”
    桃之夭夭湊過去，小巧的鼻子在草葉上嗅了嗅，然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回答：“綠色的……草？”
    張凡的臉拉了下來。
    “它有什麽用？”他又問。
    “呃……喂兔子？”
    張凡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是自己招的人，不能打。
    他麵無表情地將止血草扔回櫃子裏，指著算盤：“那這個，會用嗎？”
    桃之夭夭的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
    “好吧。”張凡徹底放棄了對方當藥師的潛力，換了個思路，“那我們來測試一下你的應變能力。”
    他慢悠悠地走到櫃台後坐下，翹起二郎腿，模仿著他曾經見過的那些難纏客戶的模樣。
    “老板娘，我昨天在你這買的去病丹，怎麽吃了沒用啊？我兒子現在還躺在床上呢！你這是賣的假藥吧！你得賠錢！”
    桃之夭夭愣住了，看著張凡惟妙惟肖的表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啊？這個……藥師哥哥，我……”
    “叫誰哥哥呢！叫老板！”張凡一拍桌子，“別廢話，賠錢！不賠錢我就去村長那裏告你，讓你這黑店開不下去！”
    桃之夭夭被他這一下嚇得肩膀一縮，眼眶又開始泛紅，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我不是老板娘……我賠不起……”
    “得，打住。”張凡泄了氣，從老板模式切換了回來，“應變能力，零分，不過還挺誠實。”
    他扶著額頭，感覺一陣頭疼。
    這姑娘，除了長得好看，簡直一無是處啊！
    讓她看店，怕不是三天就得把整個藥鋪都賠進去。
    “藥師哥哥……我是不是很笨啊？”桃之夭夭怯生生地問，聲音裏帶著哭腔。
    “何止是笨，簡直是又笨又呆又愛哭。”張凡毫不客氣。
    “我真想不明白，你一個玩家，是怎麽混到差點餓死的地步的？就算魅力低接不到任務啊。”
    提到這個，桃之夭夭的表情更加委屈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今天早上剛一上線，就感覺肚子餓得特別快，好像……好像身體被掏空了一樣，走幾步路就頭暈眼花，根本沒力氣……”
    她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揉著自己的小肚子。
    “餓得特別快？”
    張凡心裏微微一動，難道新人進入遊戲都要麵臨餓死的考核，可是這飽食度下降也不是很誇張啊。
    難道新人進來就消耗能量？
    他想起了自己剛進遊戲時的情景，那種深入骨髓的饑餓感，那種快速流逝體力的虛弱感，和桃之夭夭描述的，何其相似！
    當時他以為是遊戲設定，是所有新人的必經之路。
    從沒多想，現在又遇到了，心情有點複雜。
    張凡的視線落在了桃之夭夭的身上，審視中，少了幾分對傻白甜的無奈，多了幾分探究和凝重。
    一個剛進遊戲的新人，運氣差到極點，餓到瀕死，感覺沒必要苛刻。
    畢竟當初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張凡盯著桃之夭夭那張天真無邪的臉，緩緩開口，有了足夠的耐心。
    “桃子姑娘，我問你個問題。”
    “嗯嗯，藥師哥哥你問。”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王建國的人？”
    張凡其實有懷疑了，這桃之夭夭來的時間比較巧合。
    嗯？桃之夭夭那原本還帶著一絲迷糊的眼神，驟然一凝！
    臉上的天真和柔弱在頃刻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訓練有素的警惕和審視。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爍著與她外表截然不符的銳利光芒。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你是什麽人？”桃之夭夭的聲音也變了，雖然依舊軟糯，但卻透著一股冷意，“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張凡看到她這個反應，心中頓時了然。
    還真對了！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凡塵，特勤九局的核心成員。“張凡放鬆了起來，沒想到王建國招募的居然是他們村子的新的人玩家。
    桃之夭夭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那最後一絲戒備也終於放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你……你也是局裏的人？”她失聲驚呼，“你的代號是什麽？”
    “沒有，叫凡塵就行。”張凡言簡意賅。
    “我是九局桃夭，目前剛加入！”桃之夭夭立刻站直了身體，但滿臉喜色。
    “行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別緊張，坐吧。”張凡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沒想到啊，我這小破藥鋪，還能有同事上門。”
    “我……我也不知道凡塵前輩你在這裏！”桃之夭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臉頰泛紅，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尷尬，“我……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
    “何止是丟人，簡直是把我們特勤九局的臉都丟到杏花村外了。”張凡毫不留情地吐槽，“考核零分，還差點餓死在我的店門口，說出去你明天就社死。”
    “我……”桃之夭夭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都怪那個該死的虛弱狀態！”
    “什麽虛弱狀態這是什麽？”張凡還真第一次聽說。
    桃之夭夭立刻鼓起熊大熊二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