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騎在灰白馬上，不緊不慢地往村子方向走，心裏卻還在盤算著那座破廟和孔秀才的事。
    “這遊戲裏的老六，一個比一個藏得深啊。”張凡忍不住歎氣。
    先是王大牛，再是花想容，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孔秀才。
    杏花村這地方，簡直就是個老六集中營。
    至於那座破廟，更是給他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好奇心跟貓爪子似的撓心，但他還是決定先放一放。
    畢竟，小命要緊。
    明天天亮了，在去探索也行，白天安全係數能高不少，而且心理上的恐懼也會沒了。
    就這麽回去，總感覺有點虧。
    張凡幹脆在林子外圍溜達起來。
    這片區域的霸主狼群剛被他一鍋端，正是權力真空的時候，說不定能撿點什麽漏網之魚。
    他刻意放慢了馬速，一對眼睛在草叢和樹根下仔細搜索。
    希望找到點有用的藥材。
    “嘶嘶——”
    果然，沒走多遠，一條黑影就從腐葉堆裏竄了出來，直奔馬腿。
    還是老朋友，但變成雞冠蛇了。
    張凡現在根本不怵這玩意兒。
    他甚至都沒下馬，抽出長劍，弓身對著那蛇頭的位置就是一記劈砍。
    61！
    ……
    雞冠蛇的動作瞬間僵住，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叮！玩家凡塵，擊殺七級雞冠蛇，總計獲得經驗值21點！】
    “不錯，送財童子。”
    張凡吹了聲口哨，下馬熟練地把蛇膽收進背包。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他就在這片林子裏當起了“清道夫”。
    又接連斬殺了五條倒黴的毒蛇，采集了幾株不起眼的一階藥材，比如止血草和清心蘭。
    這些東西在普通玩家眼裏，或許就是幾十文錢，打包賣給藥鋪都未必能有一兩銀子。
    可在他這個藥師手裏，經過煉製，價值至少翻上幾十倍。
    “嗯？快升級了？”
    又解決掉一條黑冠蛇後，張凡發現自己的經驗條已經快要頂到頭了。
    張凡心念一動，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麵板。
    【昵稱：凡塵】
    【身份：杏花村藥鋪主人】
    【等級：4級（350/400）】
    【職業：藥師 2級（15/200）】
    【生命：290】
    【力量：3（+17）】
    【敏捷：4（+14）】
    【體力：9（+20）】
    【精神：5】
    【魅力：3】
    “還差50點經驗。”
    張凡摸了摸下巴，盤算著升級後該怎麽加點。
    “算了，不想了，再找點小可愛親熱一下，直接升級完事。”
    可惜，張凡在林子外圍找了一個小時，蛇的影子都沒找了，估計是被他殺怕了，都不敢出來了。
    “真是懷念狼群啊，多熱情，多好客。”張凡不禁感慨。
    他騎馬路過之前屠狼的空地，看著那滿地的狼屍，想起了白夜的說辭。
    張凡翻身下馬，花了點力氣，將十幾具狼屍和狼王的屍體都拖到一起，堆成了一個小小的屍山。
    做完京觀，已經快午夜了。
    張凡不再耽擱，騎著灰白馬，一路小跑回了杏花村。
    ……
    回到藥鋪時，已是子時。
    張凡推開門，店裏還亮著昏黃的油燈。
    桃之夭夭正坐在櫃台後，雙手托著下巴，眼睛盯著櫃台上擺放的那些舊瓷瓶和銅錢，眼神有些發直，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口水。
    聽到動靜,她猛地回過神來，抬起頭，眼睛一亮。
    "藥師哥哥回來了！"
    張凡牽著灰白馬走進院子，隨口應了一聲，腦子裏還在琢磨孔秀才和那座破廟的事。
    考慮一下該怎麽去試探。
    他把馬拴好，又給它添了些草料和清水，這才走進店裏。
    "夭夭，這麽晚了還不睡？"
    桃之夭夭合上書本，站起身，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藥師哥哥，我想跟你說件事。"
    "嗯？"
    張凡正準備倒杯水，聽她語氣這麽鄭重，便停下動作，轉過身來。
    "什麽事？"
    桃之夭夭深吸一口氣，認真地看著他。
    "藥師哥哥，我一個人在店裏太無聊了，我想……我想幫你做點事情！"
    張凡挑了挑眉。
    "做事？你想做什麽？"
    桃之夭夭眼睛一亮，身體微微前傾，聲音裏都帶著興奮。
    "我想收廢品！"
    "……哈？"
    張凡手裏的水杯差點沒拿穩。
    "收廢品？"
    "對啊！"
    桃之夭夭越說越激動，小臉都有些泛紅。
    "藥師哥哥你不知道，這村裏好多人家裏都有舊東西，什麽破碗、破罐子、舊銅錢、老家具……他們都當廢品扔掉或者賤賣！"
    她說著，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可那些東西……那些東西要是拿到……拿到現實世界去，都是能賣出去高價錢的古董呢！"
    張凡無語的沉默了。
    桃之夭夭話確實沒毛病，這遊戲裏的東西拿到現實確實能賣高價。
    一個破碗，在這裏可能就值幾文錢。
    但要是拿回現實，隨便一個青花瓷，那都是幾十萬起步。
    但這夢不能做啊，遊戲和現實都分不清了。
    "你這腦子倒是轉得挺快。不過……"
    張凡搖了搖頭。
    "不行。"
    "啊？為什麽呀！"
    桃之夭夭頓時急了，小臉皺成了一團。
    "藥師哥哥，你想想啊，咱們要是能收一批好東西，回去以後……"
    "回去以後，不說你不能帶回去，就算是帶回去了怎麽解釋這些東西的來路？"
    張凡打斷了她。
    "文物走私？盜墓？還是說你穿越了？"
    桃之夭夭一愣，頓時蔫了。
    "這……"
    "而且。"
    張凡繼續說。
    "你覺得這個遊戲世界，會允許玩家大規模搬空這裏的東西嗎？"
    桃之夭夭徹底沒話說了，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張凡看著她那副失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行了，別想那些歪門邪道了。你要是真想幫忙，就好好想想，你能做點什麽正經事。"
    桃之夭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抬起頭。
    "那……藥師哥哥，我能學打鐵嗎？"
    "打鐵？"
    張凡再次愣住了。
    這丫頭的思維跳躍也太快了吧？
    桃之夭夭認真地點了點頭。
    "藥師哥哥，如果我能學會鍛造，以後可以幫你打造工具，修理丹爐，甚至製作一些特殊的藥具。這樣不是更有用嗎？"
    張凡被曬幹沉默了。
    他沒想到，這丫頭的腦子怎麽想的。
    強扭的瓜不甜。
    與其讓她勉強待在藥鋪裏發呆，不如讓她去做真正感興趣的事。
    再說了……
    張凡想起了桃之夭夭的伴生裝備【洞察靈簪】。
    那玩意兒的能力是洞察和危機預警，跟藥師的職業定位確實不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