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聽著，心中一動。
    “縣尉的情報有嗎？”
    "縣尉是三品武者，也是曹家的族長，這人可不好招惹,傳聞此人很黑，也不知真假了。"
    張凡點頭，這縣尉居然是三品武者，難怪怎麽直接，索要血玉靈芝。
    “雨夜兄，你繼續！”他點頭。
    “‘二門’，指的是有官府背景的太極門和洪門。”
    “太極門，門主張鬆溪，據說是一位四品巔峰的武者，他的太極劍出神入化，是清河縣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同時太極門弟子人數很少，主要是收徒最為嚴格，而且也不看什麽根骨，悟性，隻要測試舞動雙劍就行。與官府關係密切。”
    “洪門，則是一個從府城延伸過來的大勢力，人多勢眾，背景複雜。他們在清河縣的分舵，實力也不容小覷，萬萬不能得罪。”
    “‘三家’，是柳家、陳家、曹家。這三家是清河縣的地頭蛇，盤踞多年，根深蒂固，產業遍布縣城。柳家做的是藥材生意，陳家掌控著城裏的布匹和糧食，曹家則是開賭坊和青樓的。這三家都有三品武者坐鎮，實力不容小覷。”
    “‘四幫’，指的是漕運幫、鹽鐵幫、淨衣幫、鏢行幫。這四個幫派，是清河縣最大的幾個幫派，幫主基本都是三品煉肉巔峰的武者。他們掌控著城裏的各種灰色產業，魚龍混雜，是縣城裏最混亂也最容易出事的地方。”
    “‘五武館’，除了咱們鐵砂掌武館，還有七星刀武館、金鍾罩武館、飛燕武館、通背拳武館。這五家武館的館主，基本都曾是三四品武者，但都已經金盆洗手，不再過問江湖恩怨，平時也就是收收弟子，教教武學。”
    雨夜不帶傘一口氣將清河縣的勢力分布，以及主要的武林高手情況，全部講了出來。
    張凡聽完，陷入沉思。
    清河縣的水，果然比杏花村深了百倍不止。
    各種勢力錯綜複雜，高手如雲，遠不是杏花村那種小打小鬧可以比擬的。
    他現在雖然在武館內有趙山河的庇護，但這種庇護，也隻是暫時性的。
    一旦他離開武館，或者趙山河不在，他身上的“血玉靈芝”就足以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而且，白蓮教散布消息，顯然不隻是借刀殺人那麽簡單。
    縣尉的態度，也驗證了這一點。
    他現在就像站在一個巨大的漩渦邊緣，稍有不慎，就會被卷入其中，屍骨無存。
    雨夜不帶傘把清河縣的勢力劃分講完，雜物房裏一時間安靜下來。
    他看著麵前神色平靜的張凡，心裏有點發虛。
    剛才為了表現自己的專業和情報能力，他一口氣把能說的都說了，現在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開場時那副諂媚討好的模樣，實在是有些丟人。
    他一個十級的高級玩家，在特勤局的帶路人，結果在一個新人麵前表現得跟個小跟班似的。
    這以後還怎麽擺前輩的譜？
    雨夜不帶傘清了清嗓子，試圖找回一點場子，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補充道。
    “凡塵兄，我聽說了你的事了。現在整個縣城都知道了你有寶藥的事。”
    “目前來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待在武館裏別出去。”
    他指了指外麵。
    “沒人敢衝進咱們鐵砂掌武館來撒野。而且以你和鐵柱師弟的關係，想在武館掛個名分，弄個內門弟子當當，估計都不用交錢，趙師叔一句話的事。”
    張凡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可心裏卻不這麽想。
    躲？能躲到什麽時候？
    他可不想一直寄人籬下，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別人的善意上。
    趙山河能保他一時，保不了一世。他總有要離開武館的時候。
    到那時，他就是一隻掉出龜殼的烏龜，誰都能上來踩一腳，來個女俠都夾走。
    必須主動破局。
    張凡的腦子飛速轉動，將所有可能性都過了一遍。
    “將計就計，弄個假的血玉靈芝，找個倒黴蛋當替死鬼？”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
    不行。
    這計劃聽著很妙，可執行起來變數太多。
    假的靈芝能不能騙過那些老江湖？找哪個倒黴蛋？怎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寶藥”帶走，還讓人相信是真的？
    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他都得玩完。
    這不是遊戲，這是玩命。
    他不喜歡賭。
    那麽，就隻剩下第二條路了。
    找個更大的靠山，一個能讓整個清河縣江湖都得掂量掂量，不敢動手的靠山。
    雖然他不喜歡欠人情，但跟小命比起來，臉皮算個屁。
    想通了這一點，張凡抬起頭，看向雨夜不帶傘。
    “雨夜兄，我想找個勢力加入。你覺得，清河縣裏，哪家能真正保住我？”
    “真正保住？”雨夜不帶傘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武館不行。”
    “咱們鐵砂掌武館，還有其他的四家武館，說白了是開門做生意的，教拳賺錢。護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沒問題，但要為了你一個人，去跟全縣的亡命徒開戰，館主是不會同意的。趙師叔保你，是個人情分，武館不會出這個頭。”
    張凡嗯了一聲，這和他想的差不多。
    “那四幫呢？”
    “更沒用。”雨夜不帶傘撇了撇嘴，臉上帶著幾分不屑，“都是些街頭混混拉起來的草台班子，學的武功也是東拚西湊的野路子，上不了台麵。他們自己都朝不保夕，哪有能力保你。”
    “三家呢？”張凡又問。
    “三大家族？”雨夜不帶傘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上下打量了張凡一眼，“這個……倒也不是不行。柳家、曹家、陳家，三家都在縣裏根深蒂固，財雄勢大。你要是能入贅，當個上門女婿，別說保你了，橫著走都沒問題。”
    “吃軟飯？”張凡摸了摸下巴。
    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就是不知道那三家的小姐，長得好不好看，脾氣怎麽樣……
    算了，他還是想靠自己。
    “那就隻剩下二門了。”張凡直接排除了這個選項。
    “沒錯。”雨夜不帶傘的神情嚴肅起來，“整個清河縣，真正能讓你高枕無憂的，隻有太極門和洪門。”
    “這兩家有什麽說法？”
    “洪門是百年大派，規矩森嚴。他們招收弟子，每年隻在固定的時間開香堂，廣招門徒。現在時間早就過了，你想進，隻能等明年。”雨夜不帶傘解釋道。
    等明年？黃花菜都涼了。
    “那太極門呢？”張凡的重點落在了這最後一個選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