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裏很不是滋味，主要是感慨那些前麵進入的人，沒能享受到這種福利。
    他也意識到，恐怕是玩家的亂世天下馬上要來了。
    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這《死亡江湖》處處透著詭異，既然官方開始給新玩家發福利，那就說明遊戲本身正在發生某種變化，甚至可能是在為更大規模的“公測”做準備。
    而且，這“塵物召喚”的技能雖然看起來厲害，能把現實物品帶進遊戲，但仔細想想，現階段其實挺雞肋的。
    “當前限製：最高可召喚無品階物品。”
    張凡看著這條屬性，心裏那點不平衡感頓時煙消雲散。
    無品階的玩意兒，說白了就是破爛。
    他現在連三品裝備都快看不上了，這種隻能召喚黑絲、打火機之類的能力，對他來說毫無吸引力。
    想通了這一點，張凡看向【如果雲知道】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充滿期待，變成了純粹的……一種低級玩機占有欲了。
    “夭夭，”他側過頭，問向一旁還在狀況外的桃之夭夭，“你剛才說，你的【洞察靈簪】提示，她沒有危險？”
    “對啊，藥師哥哥！”桃之夭夭用力地點了點頭，大眼睛裏滿是真誠，“這是我第一次遇到，靈簪完全沒有發出警報的玩家呢！而且……而且還是個姐姐。”
    "我發現，絕對不是等級問題，就連一級忘川河，八級大狂風，都有提示的。"
    張凡聞言，徹底沒脾氣了。
    連夭夭這人形惡意探測器都沒反應，說明眼前這個【如果雲知道】，雖然行為脫線，但本質上確實沒什麽壞心思。
    估計就是個窮瘋了，想錢想得腦子不太清醒的憨憨。
    “算了，”張凡擺了擺手，他覺得跟這種新人計較，實在有失自己四品高手的風範，“既然你這麽喜歡錢，有沒有興趣找個正經工作？”
    他眼珠一轉，想到了王建國交代的任務，招募的主意湧上心頭。
    "什麽工作啊？有錢嗎？"
    “加入我們特勤九局，成為國家編製內玩家，月薪兩萬起步，五險一金交齊，幹得好還有年終獎，考慮一下？”
    【如果雲知道】的大腦再次宕機，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當警察？我？我不行啊！我……我現實世界裏，因為有偷竊打劫直播，還有案底呢……”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顯然是沒什麽底氣。
    張凡差點沒被她逗樂，這都是什麽奇葩人才。
    他無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嚴肅表情：“案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能力很特殊，對國家很有用。我作為特勤九局清河縣區域的負責人，有權進行招募。我正式邀請你加入，隻要你點頭，以前的事一筆勾銷，以後你就是國家的人了。”
    “我……我加入！”【如果雲知道】幾乎是脫口而出，生怕張凡反悔。
    開玩笑，月薪兩萬，還給銷案底，這種好事上哪找去？別說讓她加入了，讓她當場拜把子都行！
    “很好。”張凡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看向桃之夭夭，直接下達了指令：“夭夭，這位【如果雲知道】同誌，以後就是你的同事了。你負責跟她對接，把我們特勤九局的規矩和聯絡方式都跟她說清楚。另外，我授權你，可以在杏花村範圍內繼續招募可靠的新人玩家，待遇就按剛才我說的標準來。”
    反正這錢都是王建國出，他隻管招人，不心疼。
    用國家的錢，在遊戲裏培養自己的班底，這買賣，劃算！
    “是！保證完成任務！”桃之夭夭立刻挺直了小身板，一臉興奮地接下了任務。
    張凡又交代了幾句，說以後藥鋪會從縣城那邊定期調撥丹藥過來售賣，讓她們不用擔心貨源問題。
    做完這一切，他便準備告辭，返回清河縣了。
    可他剛走出藥鋪沒兩步，眼角的餘光就瞥見了花想容。
    她正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角落，似乎在為什麽事發愁。
    張凡心裏一動，主動走了上去。
    “花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花想容微微一怔，看到是張凡一臉真誠，臉上露出一絲迷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尋了個無人的角落。
    張凡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花姑娘，你自己有沒有察覺到，身體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花想容愣住了，她看著張凡那探究的視線，感覺有些不自在。
    “沒有啊……凡塵兄何出此言？”
    “你仔細想想。”張凡的沒功夫拐彎抹角了，“你身上，也有一件伴生裝備吧？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塊玉佩，可以讓你能對蛇群下達控製的指令…………對不對？”
    張凡直接將他從白蓮教聖女看到的白龍玉佩的裝備信息，說了出來。
    花想容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警惕，脫口而出：“你……你懷疑當初在水簾洞裏控製蛇群的人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恐慌，顯然是被張凡嚇到了。
    “我知道不是你。”張凡的語氣緩和下來，“但我見到過控製社群的人了。”
    “這事和你沒關係，不過你是不是有夢遊症?”他換了個方式提問。
    花想容沉默了許久,咬著嘴唇,似乎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
    張凡見狀,反而放鬆了，雙手抱胸:"怎麽?要不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花想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緊繃的神經確實鬆弛了些。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她低下頭,"有時候一覺醒來,會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經驗值。"
    花想容有些苦惱：,"還有更奇怪的——有時候上線,背包裏會多出一些我根本沒見過的東西。"
    聽完她的敘述，張凡輕輕歎了口氣。
    情況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夢遊了，這更像是一種……人格分裂，或者說，是身體裏住了另外一個“人”。
    他想了一下，從背包裏拿出紙筆，用當初破譯白蓮教賬冊時學到的加密手法，迅速寫下了一行字。
    “XXXXYYYY。”
    他將紙條折好，塞進一個小小的錦囊裏，遞給了花想容。
    “花姑娘，把這個收好，貼身戴著。記住，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取下來。”
    不等花想容追問，他便轉身離去。
    徐霞客和趙山河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
    是時候，回清河縣，跟陳家算算總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