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站在人群之中，看著被捆得結結實實、仍在破口大罵的陳明江，心中波瀾不驚。
    "陳家勾結白蓮教，活該被滅滿門。"
    他思考著怎麽麵對後麵的事，還有月神廟。
    "曹彥章這老狐狸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隻是暫時被我嚇住了而已。這種牆頭草，隨時可能再倒向另一邊。"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除了自己誰都不可信。"
    此時他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鏟除陳家，然後曹家，再把王知歡…………
    “曹縣尉。”
    王知歡的聲音打破了大堂的混亂，他看了一眼被拖拽的陳明江，語氣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是縣尉，這審訊之事，你最是拿手。時間不多了，不能讓陳家餘孽察覺，速速詢問！”
    曹彥章點頭，連忙躬身應是。
    可他剛要上前，眼珠子一轉，忽然又退了回來，對著王知歡一躬身。
    “王大人，您可說錯了。”他側過身，伸手引向人群中的張凡，“咱們若論起審人的門道，還是凡塵捕頭才是真正的行家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張凡身上。
    王知歡也有些意外地看向張凡，他那清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訝異：“哦？凡塵捕頭不但精於藥理，還通曉審問之道？”
    “大人謬讚了，隻是略懂皮毛。”張凡不卑不亢地走出人群。
    此時他懂了曹彥章的想法了，不過無所謂的，畢竟現在他們還需要合作。
    “好！那就你來！”王知歡當機立斷，“務必撬開他的嘴！”
    “是！”
    張凡也不耽擱，徑直走到被死死按在地上的陳明江麵前。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蹲下身，直接問出了王知歡最關心的問題：“陳家這些年，囤積的糧食都藏在何處？”
    這關係到王知歡的官帽子，甚至他必須先問清楚。
    “呸！”
    陳明江猛地扭過頭，一口濃痰朝著張凡的臉吐了過來。
    張凡像是早有預料，頭微微一偏，輕易躲過。
    他沒有動怒，隻是站起身，然後抬起腳，幹脆利落地一腳踹在陳明江的肚子上。
    “呃啊！”
    陳明江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蜷縮成了蝦米，滿臉扭曲。
    張凡的【探查術】悄然發動。
    【備注：哼，想知道？早就都送到月神廟了，陳家那三個鋪子，現在連一粒糧食都沒有！我看你王知歡怎麽跟上麵交代！】
    月神廟？
    張凡的眉頭皺了起來，事情比想象的還要棘手。
    糧食不在陳家，那抄了陳家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不過無所謂，他隻完成任務就行。
    他腳下發力，重重地踩在陳明江的臉上，將對方的罵聲碾回了喉嚨裏。
    “不說，是吧？也行。”
    張凡腳尖碾了碾，換了個問題，聲音裏帶著幾分戲謔：“那我問你，白蓮教的軍師，孔秀才的是不是就藏在你們陳家？”
    聽到這個問題，陳明江的臉上竟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備注：“哈哈哈！金勇已經走了！你們還想抓軍師？做夢去吧！等著，都給老子等著！等著聖教的大軍殺來，把你們一個個千刀萬剮！”
    金勇？
    張凡的心裏咯噔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了上來。
    他猛地回頭，目光如電，掃視著大堂內的衙役人群，厲聲喝問：“壯班總捕頭，金勇何在？！”
    整個大堂瞬間安靜下來。
    曹彥章也愣住了，他茫然地四下張望：“方才……方才不是還在人群後麵嗎？”
    一名皂班的捕快臉色發白，顫顫巍巍地舉起手：“回……回大人，小的剛才看到……看到金捕頭他……他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不好！”
    張凡腦中仿佛有電光閃過，瞬間將所有的線索串聯了起來。
    “金勇是白蓮教的奸細！他已經跑去陳家報信了！”
    什麽？！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王知歡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他再也維持不住縣令的鎮定，聲音都變的急切：“曹彥章！趕緊帶人去！包圍陳家府邸！”
    “是！”曹彥章也是滿頭大汗，轉身就要去調集人手。
    “恐怕來不及了！”
    張凡趕緊阻止曹彥章，算了一下時間，他們已經耽誤了很長啊。
    他快步走到王知歡麵前，語速極快地說道：“大人！現在分兵才是上策！一路按照原計劃，立刻包圍陳家，能抓多少就抓多少！另一路，必須火速控製住東西兩個城門！絕不能讓孔秀才，還有陳家的核心人員逃出城去！”
    王知歡瞬間就明白了張凡的意圖。
    隻要把人困在清河縣這座籠子裏，他們就有機會！
    “好！”王知歡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就按你說的辦！”
    他轉向曹彥章，幾乎是用吼的：“曹縣尉！你帶一半人，去封鎖城門！高遠！你帶另一半人，跟我去陳家！”
    “快！！”
    整個縣衙在這一刻徹底動了起來，捕快兵丁們紛紛湧出，甲胄碰撞聲和雜亂的腳步聲響成一片，肅殺的氣氛瞬間籠罩了整個清河縣的上空。
    張凡看著亂哄哄的場麵，卻沒有動。
    他走到被踩得麵目猙獰的陳明江麵前，低聲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陳家，除了孔秀才，還有多少白蓮教的高手？”
    陳明江抬起頭，用一種怨毒至極的眼神看著他，咧開滿是鮮血的嘴，笑了就一言不發。
    可是內心是很震撼，百思不得騎姐。
    為什麽眼前的這小小捕快凡塵，知道隱藏最深的金勇是臥底？他怎麽發現的？
    再次不得騎姐啊。
    "把他和四個陳家都壓下去嚴加看管，"說完張凡又覺得不保險。
    臉色一沉，走出去時，運氣一腳，抬腳就一下，哢嚓。
    "啊！"
    陳明江瘋狂的慘叫著，一條腿直晃悠了起來。
    張凡頭也不回：“抱歉踩錯了！”
    聽到對方的話，陳族長眼前一黑：“我草泥馬%……”
    張凡不搭理，他轉過身，對王知歡一抱拳：“大人，我也去幫忙。”
    說完，他身形一閃，便追著高遠那隊人馬的方向，消失在縣衙門口。
    他要去陳家，他倒會會，陳家和白蓮教人員，既然滅門了，就該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