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張銀票，雙手奉上：“這是我曹家現有的全部流動銀兩，五萬兩！另有糧草、兵器、藥材清單，皆可供總指揮調配！”
    張凡接過銀票和清單，心中暗讚。
    這曹彥慶，果然是個妙人。
    他不僅看清了局勢，更懂得如何最大化地利用資源。
    “曹二爺，你能如此深明大義，本指揮甚是欣慰。”張凡將銀票和清單收好，“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曹縣尉的意思？”
    曹彥慶苦笑一聲：“家兄如今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何能做決定？這是彥慶的決定。家兄雖與總指揮有過節，但彥慶知道，總指揮才是能救清河縣，救我曹家之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低沉：“彥慶鬥膽，想請總指揮，給家兄一個機會。家兄雖有過錯，但他一心為公，隻是……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張凡聞言，看向曹彥慶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讚賞。
    這人不僅有大局觀，還重情義，更知舍得，為了家族和兄長，能屈能伸。
    “曹二爺，你很不錯。”張凡很滿意，“清河縣尉之職，向來由本地豪族擔任。待此戰過後，若曹縣尉無法履職，這個位置……”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話中之意，已不言而喻。
    曹彥慶身子一震，他明白張凡這是在給他畫大餅，但他心甘情願。
    “多謝總指揮提攜！彥慶定不負所托！”曹彥慶再次抱拳，臉上激動得泛起一層紅暈。
    “很好。”張凡點了點頭，“口說無憑，我需要看到曹家的誠意。南城牆的防務，就交給你們曹家了。人手、物資，你自己想辦法。我隻要結果。”
    “是！總指揮放心！”曹彥慶領了軍令狀，立刻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他要去調集曹家所有的力量。
    送走了曹彥慶，張凡沒有片刻耽擱，轉身便朝著縣衙大牢的方向走去。
    白夜等人立刻跟上。
    縣衙大牢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和絕望的氣息。
    張凡一踏入大牢，所有衙役立刻躬身行禮。
    “打開所有牢門。”張凡的命令簡短而直接。
    獄卒不敢怠慢，連忙取出鑰匙，在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一間間牢房的鐵門被打開。
    張凡緩步走在過道上，目光掃過一張張或驚恐、或麻木的臉。
    他直接下令。
    “把村長和錢掌櫃、驢兄都放出來。”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對身旁的白夜吩咐：“帶他們出去，好生安置。”
    “是！”白夜領命，帶著三人離開。
    處理完這些人，張凡的目光落到了大牢最深處，那裏關押著陳家的核心成員，包括少爺，還有管事陳平、陳臻濃。
    “凡……凡塵兄饒命啊！”
    看到張凡走來，陳家少爺立刻屁滾尿流地撲到牢門前，磕頭如搗蒜。
    張凡沒理會他們的哭嚎，對獄卒下令。
    “把他們所有陳家的核心人員，全部帶出去。”
    “帶……帶去哪裏？”獄卒小心翼翼地問。
    張凡神色冷酷。
    “城牆，給我一字排開，綁在城頭。”
    “什麽？！”
    不光是獄卒，就連旁邊的流雲等人都變了臉色。
    “總指揮，這……這是要……”
    “白蓮教攻城，他們就是第一道防線。”張凡的語氣平淡，“他們的盟友，在我手上。不知道會不會救人。”
    這狠辣的手段，讓牢裏的哭喊聲都為之一頓。
    陳家眾人麵如死灰，徹底陷入了絕望。
    張凡不再看他們，轉向了關押其他囚犯的區域。
    “你們，想活命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牢裏的犯人，大多是些犯了偷竊、鬥毆之類罪行的地痞流氓，聞言都是一愣。
    “想活命的，就站出來！”張凡繼續開口，“白蓮教即將攻城，城破之後，你們也是死路一條。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加入守城隊伍，戴罪立功。隻要能活下來，以前的罪過，一筆勾銷！”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牢房裏，一個滿臉橫肉的囚犯第一個站了出來。
    “大人！我幹！橫豎都是死，不如跟那幫妖人拚了！”
    “我也幹！”
    “算我一個！”
    求生的欲望，壓倒了對官府的恐懼。
    一時間，應者雲集。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凡塵兄，我叫陳星星，我也是玩家！我是被冤枉的！我願意為您效力，上陣殺敵！”
    說話的，正是那個試圖出城時被曹彥慶抓住的玩家。
    他看起來頗為機靈，此刻正努力地表現著自己的價值。
    張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是嗎？”他語氣平淡，“那就先在牢裏為我效力吧。好好看著他們，別讓他們死了。”
    說完，張凡不再理會一臉錯愕的陳星星，轉身離開了大牢。
    ……
    縣衙門口。
    張凡看著重新聚集過來的白夜、流雲、我奶常扇趙子龍、病美人劉婷婷四人。
    “城內的情況，比我們想的要複雜。”張凡直接切入正題，“官府的力量已經廢了，曹家也隻能守住一隅。想要守住清河縣，必須把所有能動的力量都擰成一股繩。”
    “凡塵總指揮的意思是……五大武館和四大幫會？”白夜立刻明白了。
    “沒錯。”張凡點頭，“我需要你們走一趟。”
    他幹脆的給四人分任務。
    “白夜，病美人，趙子龍，流雲。你們去五大武館，鐵砂掌武館我去。”
    “至於四大幫會，雨夜不帶傘會去聯絡。”
    “你們的任務是請人。”
    張凡的眼神變得銳利，“告訴他們，我，清河縣臨時守城總指揮，凡塵，在縣衙設宴，請他們來共商守城大計。告訴他們，唇亡齒寒，城若破了，他們的武館和基業，也剩不下半點磚瓦。”
    “是！”四人接過腰牌，齊聲應道。
    就在四人準備動身之時，一名衙役神色慌張地從縣衙內院跑了出來，徑直衝向張凡。
    “總……總指揮！”
    衙役喘著粗氣。
    “偏房傳來消息！曹縣尉……曹縣尉他醒了！”
    “他說……他有萬分緊急的軍情，要立刻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