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沒有回答，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是江心秋月白這女尼姑。
    這個女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是個勁敵。
    自己上次從月神廟逃出來，對方就和他幹上了。
    這次伏擊曹彥章，恐怕早就有準備了，不過對他來說根本沒用。
    張凡早就通過凡塵小隊，通過桃之夭夭從杏花村派人去了。
    除非他們真的直接包圍駐軍，不然很快有援軍了。
    “凡塵……”曹彥章忽然抓住了張凡的衣袖，眼神裏帶著一絲哀求，“我……我錯了……我不該與你為敵……求你，救救曹家……救救清河縣……”
    張凡看著他，沒有說話。
    曹彥章慘笑一聲，鬆開了手，一瞬間感覺自己老了，連連的打擊他真的頂不住了。
    兩個兒子死了，一隻手沒了，老大是廢物，曹家隻有一個曹彥慶了。
    “我……我會向大人請辭……這縣尉之職，我沒能力當下去了……”他閉上眼睛，臉上滿是絕望。
    “你現在該做的，是好好養傷。”張凡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服五大武館和四大幫會，將清河縣所有的力量整合起來。
    這才是眼下守城的關鍵。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連滾帶爬地從院外衝了進來，神色慌張到了極點。
    “總……總指揮！不好了！”
    張凡眉頭一皺：“又怎麽了？”
    那衙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指著縣衙大門的方向，聲音都在發抖。
    “城……城外駐軍的人……來求援了！”
    張凡心中一動，麵上卻波瀾不驚，隻是眉頭微皺：“帶他過來。”
    很快，一個渾身浴血、鎧甲破爛的“士兵”被兩名衙役架了進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與疲憊。
    “總指揮大人！救命啊！”
    他抬起一張滿是泥汙和血痕的臉，哭喊道：“白蓮教……白蓮教的主力，正在圍攻我們駐軍大營！林統領他……他快頂不住了！求大人立刻發兵救援，再晚……再晚就來不及了啊！”
    這番話說得聲淚俱下，充滿了急迫感。
    周圍的衙役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
    如果連駐軍大營都被主力圍攻，那清河縣這點兵力，豈不是螳臂當車？
    “什麽情況？慢慢說。”
    張凡走上前，親自將他扶起，對這信使慘狀表示擔心。
    他一邊安撫著對方，一邊不動聲色地發動了技能。
    【探查術】！
    一個隻有他能看見的麵板，悄然浮現在那名“士兵”的頭頂。
    【名稱：吳慧心】
    【境界：二品·煉皮】
    【武學：除魔棒法】
    【備注：江執事的計策真是天衣無縫！這凡塵的肯定上當了！隻要他敢帶人出城，師姐她們的埋伏圈就能把他一口吞下！等到明天一早，廟祝大人親率大軍攻城，裏應外合，這清河縣就是聖教的了！等事成之後，我的家人就能在後方過上好日子了！】
    一連串的信息，看得張凡差點笑出聲。
    “好家夥，這是什麽計謀？”
    他隻探查一次都齊活了，對方現在想的真夠漂亮的。
    把計劃、時間、地點全盤托出，連明早總攻的消息都送來了。
    這哪是奸細，這簡直是千裏送情報的活雷鋒啊！
    除魔棒法？一聽就是白蓮教武學，跟軍隊的殺伐戰技八竿子打不著。
    張凡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臉上的神情卻瞬間變得凝重萬分，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焦急和憤怒。
    “豈有此理！白蓮教妖人竟敢如此猖狂！”
    他一把扶住那名叫“慧心”的武僧，聲音鏗鏘有力：“你且放心！林統領乃我太極門師兄，他有難，我這師弟豈能坐視不理！”
    他轉過身，對著身後的衙役們發出一聲暴喝。
    “來人！立刻傳我命令！所有捕快，皂班、壯班、快班，三班人馬，立刻到演武場集合！清點兵器，備好物資！一刻鍾後，隨我出城，馳援大營！”
    “啊？”
    “總指揮，這……”
    衙役們都有些發懵，但看到張凡那不容置疑的姿態，又不好多問。
    “這位壯士！”張凡又轉頭，重重地拍了拍“慧心”的肩膀，一臉的鄭重，“你速速返回大營，告訴林統領，援軍！馬上就到！讓他務必再堅持片刻！”
    “是……是！多謝大人！”
    慧心臉上露出劫後餘生的狂喜，他哪裏想得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他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在兩名衙役的“護送”下，飛也似的朝著城外跑去，生怕張凡反悔。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張凡臉上的焦急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讓他們等著吧，大晚上的，在野外吹吹冷風，正好可以清醒清醒腦子。”
    他心裏嘀咕著，卻看到縣衙門口，幾波人馬正聯袂而來。
    白夜、流雲、我奶常扇趙子龍、病美人劉婷婷四人，已經帶著清河縣各大勢力的頭麵人物，趕到了。
    雨夜不帶傘快步從人群中走出，來到張凡身邊，低聲道：“凡塵兄，人都請來了。”
    張凡點了點頭，示意他介紹。
    雨夜不帶傘清了清嗓子，走上前，開始為雙方引見。
    “諸位，這位便是我跟你們提過的，太極門張鬆溪門主的親傳弟子，現任清河縣總捕頭，兼臨時守城總指揮，凡塵，凡總指揮！”
    張凡對著眾人抱了抱拳，不卑不亢。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看起來過分年輕的總指揮身上，眼神各異，有好奇，有審視，也有不以為然。
    “這位，是鐵砂掌武館的‘奔雷手’趙山河，趙師傅！”雨夜不帶傘公事公辦的樣子首先介紹自家的師叔。
    “凡塵老弟！”趙山河哈哈大笑，大步流星地上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總捕頭，總指揮！好！好啊！”
    張凡笑著回應：“趙大哥，別來無恙。”
    雨夜不帶傘繼續介紹。
    “這位是七星刀武館的副館主，‘快手刀’劉一手。”
    一個精瘦的漢子點了點頭。
    “這位是金鍾罩武館的大弟子，石當金。”
    一個壯碩如鐵塔的巨漢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
    PS：為蘇石見喜（中間的字不會念）打賞大保健加更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