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舌辯群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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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說閻解放這孩子反應快呢。
    眼看著大哥被打倒了,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不上了。於是弟弟玩了個大風車,他幸免於難。
    而此時眼看著易中海和閻埠貴都在跳腳,喊著找街道、報公安,他又及時反應,第一個跑了出去,前後沒兩分鍾,轄區街道的王主任就帶著兩個工作人員吭吭哧哧地跑來了。
    閻解放沒回來,他又去轄區派出所了。
    其實去不去派出所他是有些猶豫的,畢竟趙懷江之前就在派出所,還是副所長。
    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去,思路也很清晰。
    趙懷江的確是當了幾天副所長不假,可其實並沒怎麽在派出所辦公。畢竟隻是一個兼任,主業還是軋鋼廠保衛處。
    之後又沒幾天就被抓了,應該、或許、可能,並沒有建立什麽深厚感情?
    而且一大爺和自家老頭都讓報公安了,自己不報似乎也不行。
    王主任匆匆忙忙來到四合院的時候臉都是黑的。
    全院大會是八點開始的,雖然沒幾句話就進階成了全武行,可也是八點多啊。
    這個點鍾吃完飯沒事幹,說不得兩口子就開始糊弄孩子早點睡,然後做一些互相探索身體的有氧運動。
    王主任哄孩子睡覺很有一手,已經哄著一大一小眼神迷離哈欠連天,眼看著就可以成功,丈夫也在調整狀態,準備丈量彼此的深淺長短。
    可就在這時,閻解放跑過來,哐哐砸門。
    雖然說沒到那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尷尬局麵,但也足夠讓人惱火了。
    於是王主任黑著臉,拉了兩個新婚燕爾的小年輕一起過來。別問,問就是自己淋過雨也必須把別人的傘也給撕了。
    三個黑著臉的街道工作人員來到四合院,氣壓一下就低了好幾級。
    “誰說說,是怎麽回事?”王主任沉聲問道。
    其實才一進院子,她就已經發覺氣氛不太對勁兒了。
    往日裏四合院裏總是從容淡定的易中海、笑容可掬的閻埠貴、傻了吧唧但看著也憨憨挺討喜的劉海中,今天全都黑著臉。
    地上還躺著兩個男的,坐著兩個女的。
    在王主任來之前,趙懷江正在舌戰群禽。在他小小地展示了一下個人武力之後,四合院裏眾禽立刻就放棄了武力鎮壓他的打算。
    於是武鬥又變成了文鬥。
    可是鬥嘴,他們好像也不是對手。
    易中海、閻埠貴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套,尊老愛幼、長幼尊卑。被趙懷江結合後世思想的論調噴得頭暈腦脹。
    賈張氏剛剛在趙懷江扔三大媽的時候被當了肉墊,被撞得七葷八素。
    賈東旭和秦淮茹拍胸口、順後背,好一會兒才完全反應過來,正準備開始走流程——坐地、拍腿、喊老賈。
    可閻解放的腿腳有些快,王主任的氣性有些大,讓她還沒來得及出招就先一步胎死腹中。
    趙懷江甚是遺憾。
    對付賈張氏的亡靈召喚術,他有九種應對方式,九種!
    之前受限於自己的身份、立場有的法子不太好用。可現在他可以用了!
    奈何王主任來得太早了。
    “王主任,您可來了。”易中海看到王主任,就像是剛被當流浪狗抓走還割了蛋蛋的旺財看到了找過來的鏟屎官,幾乎要熱淚盈眶,
    “趙懷江他太不像話了!我們就是想要問他點事,他竟然辱罵我們,還打人!”
    “沒錯,王主任,你得處理他啊。這樣的人不能留在我們四合院啊。”閻埠貴也連連點頭。
    他這一刻對於趙懷江的怨恨比起易中海還要強烈。
    他的兩個板凳,哎不對,是兩個兒子都被趙懷江打了。就連他老伴兒都被趙懷江保齡球一樣——至於老閻沒見過保齡球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扔了出去。
    相比起隻是被折了麵子的易中海,他這才是切膚之痛。
    而劉海中就隻是在邊上連連點頭,出聲應和,就顯得有點缺乏存在感了。
    “趙懷江?”王主任也是蹙眉,她上午剛接到通知,趙懷江不再擔任轄區派出所的副所長,當時還在納悶。
    趙懷江不是幹得有聲有色嗎?
    連續破了兩個案子,還抓了一夥青皮——路匪的事情完全沒有經過街道,她不知道。
    咋忽然就給擼了?
    難道是犯了什麽立場錯誤?
    作為一個中年婦女,八卦之火就是靈魂本源中不可磨滅的存在,於是王主任就跟派出所的相熟民警打聽。
    可趙懷江的事情,是公安部上層決定,別說是普通民警,就算是所長也隻得到了一份通知而已。
    所長倒是可以通過內部渠道得知趙懷江被‘擼’的明麵原因——非必要使用槍械。但也是需要特意去查才行。
    所長總共就見過趙懷江三次,並不會專門去做這種事。
    所以派出所上下,誰也不知道趙懷江為什麽忽然被擼,王主任也八卦了個寂寞。
    下午賈張氏跑過來打聽。
    王主任其實不太待見賈張氏,這從幾年前開始國內就普遍物資緊缺,這兩年尤其嚴重。可就在這種情況下,賈張氏竟然把自己吃了個溜圓肥。
    這讓搞街道工作的王主任怎麽可能有好感?
    不過她對於秦淮茹印象很好——黑蓮花還是很有欺騙性的。加上易中海這個聯絡員一直說賈家好話,才對賈張氏友善一些。
    不過賈張氏來時話裏話外是想要知道趙懷江是不是犯事兒了,王主任自己也不知道,就隻能實話實說趙懷江被擼了,但具體原因尚不明確。
    而在之後的這個下午,趙懷江就成為了街道持續不斷的一個話題。
    聊了一下午的趙懷江,結果晚上又說趙懷江,王主任一時之間心情也有些古怪。
    哎,該說不說,不管趙懷江這小夥子是什麽原因被擼的,可隻看這張臉,確實是讓人有好感啊。
    王主任心中如此想著,原本的氣竟然是消散了一些,聲音也稍微柔和了一些,“趙懷江同誌,你說說是怎麽回事兒。”
    “王主任,我就想要問問,街道安排的大院聯絡員,有沒有刑訊、審問的權利。”趙懷江理直氣壯地問道。
    “這個,當然是沒有的。”王主任搖頭。
    別說是街道安排的聯絡員沒有,就算是街道本身也沒有這個權利。
    即便這個年代街道的權利是後世難以理解的大,甚至有一定的裁決和懲罰權,但審訊方麵的權利仍然是不具備的。
    “那易中海他們幾個開全院大會,召集起來全員的鄰居們在這裏鬧公審現場,算是怎麽回事?”趙懷江一攤手,
    “他們沒權利問我之前發生了什麽,我也沒有任何義務告知他們,是不是?往嚴重了說,他們這算是私設公堂了吧?”
    “嗯……”王主任微微蹙眉,略帶不滿地看了一眼易中海。
    相比起趙懷江,她其實還是更向著易中海一些。
    但趙懷江這話說得實在是有點誅心。
    很多事就是這樣,不上稱沒有三兩重,可一點真被提起來,那就全是麻煩。
    私設公堂,這詞光是聽著就覺得蛋疼——雖然王主任沒有蛋,但並不影響她有這種感覺。
    “我們……我們就是問問……”易中海被趙懷江這麽一說,也有些底氣不足。
    可平時他們在院裏就是這麽幹的,誰家有個糾紛、摩擦,就是他們做主,詢問、決斷,說誰有理誰也有理,完全沒有覺得有問題。
    咋這個趙懷江一來,就這麽多事兒?
    “你問,你憑什麽問?聯絡員是調節鄰裏糾紛、傳遞上方精神的,我自己個人生活方麵,管你們屁事。”趙懷江嗤笑。
    “小趙同誌。”王主任不喜的掃了趙懷江一眼,在她一個女同誌麵前屎尿屁的,像什麽話。
    “老易他們的確有不對的地方,可你說話也要注意一點。”
    “好的主任。”係統暫時沒有發布懟王主任的任務,而且雖然她隱隱帶了點偏頗,但也還不明顯,趙懷江暫時不打算一次全剛了。
    不然對麵又老實了,係統不是又沒有用武之地了?
    王主任看趙懷江還算聽話,心中滿意,埋怨地看著易中海,“老易,這事兒我就要批評你了!既然小趙同誌沒有組織定性,也依舊許可他住在院裏,你們就不能因為一些有的沒的猜測而責問他,這不是你們的工作,明白嗎?”
    易中海叫一個氣。
    我找你來是讓你給我幫場子的,是讓你跟我講道理的嗎?
    可無論王主任還是王主任背後的人,又或者廠裏的楊廠長,都不算是真正他的關係,而是聾老太太的,他也不敢和王主任多說什麽,隻能將不滿壓在心裏,老老實實點頭,
    “王主任教訓的是,這次是我們欠考慮了。可是……”
    他話鋒一轉,“就算我們這事兒做得欠妥當,可趙懷江也不能打人啊。”
    “對!”閻埠貴也連連點頭,看著兩個已經碎得不成樣的板凳和兩個已經起身,但還在哼哼疼的兒子,心痛得難以呼吸,
    “他打人,還破壞他人財物。王主任,這事兒怎麽說?”
    “這個……”王主任進門的時候,閻解成和閻解曠還在地上躺著呢,再加上一身塵土的賈張氏和三大媽,對比一下衣角都沒有髒的趙懷江,也看出來動手是真動手了,但好像有點過於一邊倒了。
    “小趙同誌,這個你又怎麽說?”王主任看向趙懷江。
    易中海、閻埠貴眼中滿是希冀和凶狠。
    姓趙的小子,任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打人了的事實吧!
    而也在此時,外麵一連串腳步聲響起。
    閻解放帶著街道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