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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男人果然是不能喝酒的。

    葉小雙醉眼朦朧的,眼睜睜瞅著梁嘉寶幾杯貓尿下肚,已經從婉約派變成了豪放派,由詩人向濕人的路上一路狂奔。

    她打了個響亮的酒嗝,搖搖晃晃地拍了拍梁嘉寶的肩膀,乜斜著眼說:“忒麽酒那麽貴,你倒是別浪費酒啊!哎,你把杯子舉那麽高幹嘛?”

    他衝她嫣然一笑,舉起高腳杯對著酒吧屋頂的閃光燈高唱:“對影成三人……嗝,我欲乘風歸去,嗝……愛你在心口難開……”

    王芳哈哈大笑著扯了扯葉小雙的衣角,努努嘴說:“你瞅瞅,你家大寶貝那杯口都對不準嘴了。脖子仰那麽高盡去裝*逼了,酒全讓下巴喝去了哈哈……”

    葉小雙嘿嘿笑著,一手搭著他的肩膀陪他晃悠著,一邊衝王芳說:“他這是跟酒有仇呢。”

    梁嘉寶見酒杯空了,又低頭看身旁的葉小雙。他晃了晃腦袋一臉蠢萌:“葉姑娘,你怎麽精分了?左一個、右一個,嘿嘿……”他忽然往旁邊一歪,步履踉蹌,帶得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王芳忙扶住她們說:“得嘞,你們還是乖乖坐著吧,別再晃了。你倆晃得那麽蕩漾,還以為是中華大秧歌呢!”

    “嗯嗯,大寶貝,你晃得我眼花……”葉小雙湊到梁嘉寶麵前,仰起臉蛋兒咕噥著。梁嘉寶揉了揉她的腦袋,直到把她的頭發搓成了一個淩亂的雞窩,這才滿意地笑笑:“好,咱不晃。”

    這時候台上台風一變,之前那些勁歌熱舞的舞娘又換了套裝束上場表演。這次她們似乎玩出了新花樣,不再是那些普通不過的亮腿、扭腰、翹臀。而是配合著《男兒當自強》的音樂,耍起了拳,玩英姿颯爽。台下的男人們覺得新鮮,一陣叫好。

    梁嘉寶歪著腦袋瞅了一陣,怎麽看怎麽覺得那些女人們沒有半點英氣,依然是騷氣爆棚的模樣。他忍無可忍地起身嘟噥:“花拳繡腿,無甚好看的!且瞧瞧爺的。”他一手持杯,一步三晃地往台上走去。

    王芳將葉小雙的臉扭過去,拍了拍她的胳膊問:“看看,你男人要玩什麽花樣?”

    “嘿嘿,我家大寶貝什麽花樣都會。”

    “……”王芳不可遏製地想汙了。

    梁嘉寶晃晃蕩蕩走到台下,猛地一個鷂子翻身跳到了台上,唬得那些舞女一怔。迪廳的工作人員以為是個喝高了搗蛋的,正要上台去拉他下來,卻見他踩著音樂的節點舞起了拳。

    “傲氣麵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一個漂亮的大鵬展翅亮相,台下的客人們起先一愣,繼而熱烈地鼓起了掌,大叫:“好!好!繼續!”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裏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梁嘉寶搖搖擺擺、欲倒不倒地出拳、彎腰、劈/腿、翻轉,一連串漂亮的功夫耍出,眾人都看直了眼。

    “做個好漢子,哼!”梁嘉寶一躍而起,雄姿冠絕,瀟灑無比。台下不知誰大喊了一句:“我擦,是醉拳啊!”

    “每天要自強,哈!”梁嘉寶轟然倒地,唬得眾人一跳。卻見他身體平躺,膝蓋彎曲,卻是作了個假趟的姿勢,除了雙腳著地,整個身體半浮在空中。

    台下嘩然高喊:“醉拳!真的是醉拳啊!真功夫!好勁啊!”

    “臥槽!這哥們,要成武星的節奏啊!”

    舞娘們徹底淪為背景板了,台下的漂亮美眉們尖著嗓子高喊:“好帥啊——”

    美眉們沸騰了。滿場的紅心飄飄,媚眼翻飛,飛吻不絕……

    王芳也看直了眼,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激動地連拍葉小雙的後背叫喚:“小雙,你怎麽沒告訴我你男人會功夫的?好俊啊!”

    葉小雙嘿嘿笑著,驕傲地揚了揚眉說:“那有什麽,他還會點穴呢。”

    “點……”王芳半晌沒反應過來,“……穴?哪、哪個穴?那裏?”她是真沒想到武俠小說中的葵花點穴手現實中真有啊。這姑娘腦子現在是各種□□滿園少兒不宜。

    現場樂聲太響,葉小雙沒聽清楚王芳在囁嚅什麽,她沉醉地盯著台上,傻兮兮地笑。哎呀,我撿到的這個大寶貝真帥啊。

    梁嘉寶一套醉拳耍下來,整個人更精神了。一曲終結,他從台上下來,一路撇開美女無數,勁自走到葉小雙麵前,得瑟地揚眉,用字正腔圓的京劇片子,配著從電視裏學到的新鮮詞兒高唱著:“嗚哇哇,真乃——酷拽狂霸屌炸天啊……”

    “噗——”

    王芳徹徹底底地噴了。

    葉小雙熏紅著臉,笑嘻嘻地捧了他的臉,湊過去親了一口,“你可真是個活寶啊,我喜歡……”

    梁嘉寶非常受用地用腦袋蹭了蹭對方。那模樣像極了搖尾巴的哈士奇。

    王芳頓時感到這世界深深的惡意。尼瑪,虐狗啊,姐還單身呢!“你們兩個,滾回家秀恩愛去!”王芳表示自己要洗洗眼,眼不見為淨。

    葉小雙哈哈大笑,勾著梁嘉寶的肩膀說:“好,咱回去。寶貝兒,跟姐走啊。”

    兩人勾肩搭背地真就要往外走了。瞧著那兩人一步三晃的背影,王芳簡直要自戳雙目了。她匆匆趕上去扶住她們,嘀嘀咕咕地說:“呸呸,兩個醉鬼。得嘞,還是姐送送你們吧。”

    她攔了輛出租車,將兩人送到家樓下,眼瞅著兩人進了樓才離開。

    ****

    進了家門,葉小雙十分負責地問他:“你還看得清沙發在哪兒嗎?”

    “嗯哼,不知。”

    “醉鬼,我送你過去。”

    她扶著他到沙發旁。他腳一軟就倒了下去,那勾住她的手還沒撒開,連帶著她也倒了下去,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叫喚。

    梁嘉寶半張著眼睛咕噥著:“雙兒,該減肥了啊。”

    葉小雙鬱悶地嘟嘟嘴,“人家已經減過的,我要回房”。她扭了扭身子,企圖站起來。

    梁嘉寶“哦”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腦袋,晃晃悠悠地坐起來問:“可行得穩?不若吾送你?”

    “不送,不送,byebye。”葉小雙擺擺手,搖搖晃晃就要往房裏走,一路磕磕碰碰的。

    梁嘉寶嗬嗬笑道“雙兒醉了”。他也暈乎乎地起身,挽了她的手送她回房。然後——

    “唔,還是床軟和!”

    “嗯,香榻……”

    兩個醉鬼一左一右各占了床的半邊,說睡就睡了。

    半夜裏,葉小雙翻了個身,摸到了一處光溜溜的東西。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拍了拍,湊近了些,咕噥著:“酒香。”

    那顆光禿禿的腦袋的主人也弓著身子湊到她懷裏拱了拱,夢囈:“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