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金丹初成時,暗敵窺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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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玉坪的道韻風波過後,青雲宗內暗流湧動。淩虛子的一道命令,讓葉清玄這個“凡根廢體”徹底擺脫了外門的輕視——他與秦月瑤成了寒玉坪的專屬值守者,除宗主與四位護殿長老外,任何弟子不得靠近,連昔日刁難他的李管事,路過寒玉坪時都得繞著走。
    時光一晃,七日已過。
    這七日清晨,寒玉坪都會準時亮起青白色的光柱。葉清玄與秦月瑤並肩立於寒玉台前,指尖緊扣古老紋路,引動聚道陣吸收上界道韻。對葉清玄而言,道韻如同最滋補的靈藥,識海深處那團黯淡的神魂之火,在道韻滋養下愈發明亮,原本消散近半的神魂,已恢複到巔峰時期的一成,甚至能勉強凝聚出一縷“道尊劍氣”——這是太古道尊的基礎手段,雖威力不足巔峰時的萬分之一,卻足以應對金丹修士的全力一擊。
    秦月瑤的收獲更是驚人。她本就卡在築基後期多年,道韻如同鑰匙,徹底打開了她的境界壁壘。第七日引動聚道陣時,丹田內的靈氣已沸騰如潮,築基後期的桎梏如同薄紙,隻需一個契機便能捅破,突破金丹境已是板上釘釘。
    “葉師兄,今日引動道韻後,我便要去師尊的月霞洞閉關了。”聚道陣的光芒散去,秦月瑤收起指尖,白衣上還沾著淡淡的道韻微光,她看著葉清玄,眼中帶著幾分感激,也有幾分擔憂,“隻是我走後,寒玉坪隻剩你一人,墨塵長老那邊……”
    她始終放心不下墨塵子。那日墨塵子因搶奪道韻被禁足,眼底的怨毒幾乎要溢出來,如今她閉關,難保對方不會趁機報複葉清玄。
    葉清玄抬手拂去袖上的霜屑,目光平靜地落在寒玉台的裂紋上,語氣淡然:“放心去吧。墨塵子被淩虛子禁足,若敢私自離開劍雲峰,便是欺師滅祖,他還沒那個膽子。況且,寒玉坪有聚道陣在,真有人來搗亂,我也能應付。”
    他話語間的從容,讓秦月瑤莫名安心。這七日相處,她早已見識過葉清玄的深藏不露——煉氣三層的修為隻是表象,他對道韻、陣法的理解,連宗門長老都未必比得上,對付一個被禁足的墨塵子,定然不在話下。
    “那……葉師兄保重,我閉關結束,立刻回來與你匯合。”回來與你匯合。”秦月瑤不再猶豫,對著葉清玄躬身行禮,腰間的月瑤佩泛起一道暖光,像是在告別。她足尖點地,白衣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月霞洞的方向飛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青雲山脈的雲海中。
    寒玉坪再次恢複寧靜。葉清玄走到寒玉台中央,指尖輕輕觸碰那道最深的裂紋——經過七日道韻滋養,裂紋中溢出的能量愈發精純,他能清晰感知到,裂紋深處藏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道韻晶核”。這晶核是上界道韻的本源凝結,若能取出吸收,他的神魂至少能恢複到三成,到那時,別說青雲宗,整個玄洲仙域都無人能擋他的腳步。
    但他沒有急著動手。道韻晶核與寒玉台的陣圖緊密相連,強行取出會引發堪比渡劫境的道韻波動,屆時不僅青雲宗會震動,丹霞、碧水、天風三宗也會聞風而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現在還沒實力護住這枚晶核。
    “再等等。”葉清玄低語一聲,盤膝坐在寒玉台上,閉上雙眼開始修煉。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將他的青衫染成淡金色,寒玉台的微光縈繞在他周身,如同天然的護罩,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幹擾。
    然而,這份寧靜,終究是短暫的。
    劍雲峰深處,一座布滿蛛網的偏僻洞府內,墨塵子正對著一道黑袍身影躬身哈腰,姿態諂媚到了極點。洞府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氣,地上散落著幾具修士的骸骨,顯然是被黑袍人吸盡了靈氣。
    “黑風大人,那寒玉台中的道韻晶核,比我們預料的還要精純!”墨塵子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這七日,葉清玄與秦月瑤每日引動聚道陣,晶核的氣息越來越強,今日秦月瑤去月霞洞閉關突破金丹,寒玉坪隻剩葉清玄那個廢物,正是我們奪取晶核的最佳時機!”
    黑袍人緩緩抬頭,兜帽下露出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聲音沙啞如同破鑼:“墨塵,你最好別騙我。若寒玉台中沒有道韻晶核,或是晶核的純度不夠,你知道後果——我會抽了你的神魂,煉製成‘魂燈’,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黑袍人,是丹霞宗的邪修黑風散人,金丹初期修為,最擅長修煉陰邪功法,以修士的神魂與靈氣為食,在玄洲仙域名聲極臭,被各大宗門通緝。墨塵子為了奪取道韻,竟不顧宗門安危,暗中與他勾結。
    “大人放心!千真萬確!”墨塵子連忙拍著胸脯保證,“昨日我雖被禁足,卻偷偷用‘窺氣術’感知過寒玉坪,那晶核的道韻波動,比金丹修士的本源還要精純!隻要能得到晶核,大人您突破元嬰境指日可待,而我,隻求大人幫我殺了葉清玄,奪回本該屬於我的機緣!”
    一提到葉清玄,墨塵子的聲音就變得怨毒——若不是葉清玄,他早已借著道韻突破金丹後期,甚至可能成為青雲宗的下一任宗主。可現在,他被禁足思過,成了宗門的笑柄,連外門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嘲諷,這一切,都是葉清玄造成的!
    黑風散人冷笑一聲,語氣帶著不屑:“一個煉氣三層的廢物,也值得你如此記恨?也罷,今日我便隨你去一趟寒玉坪。若真有道韻晶核,我便幫你殺了他;若是沒有,你就等著淪為我的魂燈吧!”
    “多謝大人!”墨塵子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這是我早年得到的‘隱氣令’,能屏蔽金丹修士的感知,我們從後山繞路去寒玉坪,絕不會被淩虛子發現!”
    兩人不再耽擱,墨塵子手持隱氣令,引著黑風散人,如同兩道鬼魅的影子,朝著寒玉坪的方向掠去。
    寒玉坪上,葉清玄猛地睜開雙眼,眸底閃過一絲冷光。他的神魂已恢複一成,感知範圍比金丹修士還要廣闊,墨塵子與黑風散人剛踏入青雲山脈後山,就被他捕捉到了氣息——一股是墨塵子的,帶著金丹後期的靈氣波動,卻因心緒不寧而紊亂;另一股則陰邪至極,帶著濃濃的血腥氣,顯然是邪修的氣息。
    “勾結外敵,背叛宗門……墨塵子,你倒是敢賭。”葉清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站起身。他本想低調恢複實力,可既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那便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今日,正好用這兩個家夥,試試自己恢複後的實力。
    他走到寒玉坪入口,負手而立,青衫在霜風中微微飄動,目光平靜地望向山路盡頭。
    片刻後,兩道身影出現在坪口。墨塵子身著紫袍,臉色因激動而漲紅,目光死死盯著葉清玄,如同餓狼盯著獵物;黑風散人則籠罩在黑袍中,綠光閃爍的眼睛掃過寒玉台,在感知到裂紋中溢出的道韻時,眼中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葉清玄!今日秦月瑤不在,我看誰還能護著你!”墨塵子指著葉清玄,厲聲喝道,“黑風大人,就是這個廢物,占據了本該屬於我的道韻機緣,還害我被禁足思過!”
    黑風散人的目光落在葉清玄身上,帶著濃濃的輕蔑:“煉氣三層?墨塵,你連這樣的廢物都對付不了,真是沒用!”
    墨塵子臉色漲紅,卻不敢反駁,隻能咬牙道:“大人,此子有些詭異,能引動上界道韻,還能擋住我的攻擊,您千萬不要大意!”
    “詭異又如何?不過是個煉氣三層的螻蟻。”黑風散人不屑地冷哼一聲,抬手便朝著葉清玄拍出一掌。黑色的靈氣如同毒蛇般從他掌心湧出,帶著刺鼻的血腥氣,朝著葉清玄的胸口襲來——這是他的成名絕技“黑風掌”,中掌者不僅會被靈氣震傷經脈,還會被陰邪之氣侵入識海,淪為沒有意識的傀儡。
    葉清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不閃不避,抬手迎了上去。他的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太古道尊的神魂之力凝聚而成,雖隻有一縷,卻帶著上界道韻的威壓,如同烈陽般,專門克製陰邪功法。
    “砰!”
    金黑兩色靈氣碰撞的瞬間,一聲巨響傳遍寒玉坪。黑風散人隻覺一股精純而霸道的力量從葉清玄掌心傳來,自己的黑風掌如同冰雪遇到烈日,瞬間被擊潰,掌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經脈仿佛被無數根鋼針穿透,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青石欄上,石欄崩裂,碎石飛濺。
    “噗!”黑風散人噴出一口黑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驚駭地看著葉清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這……這是什麽力量?你一個煉氣三層的廢物,怎麽可能震傷我?”
    墨塵子也愣住了,他之前雖被葉清玄擋住過攻擊,卻沒想到葉清玄的實力竟如此恐怖——連金丹初期的黑風散人,都擋不住他一掌?
    葉清玄緩緩放下手,目光冷冽地掃過兩人,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墨塵,你勾結外敵,背叛青雲宗,還想奪取寒玉台的道韻晶核,今日,我便替青雲宗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就憑你?”墨塵子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黑風大人,他的力量定是借助了道韻!我們聯手,定能殺了他,奪取晶核!”
    說罷,墨塵子不再保留,金丹後期的靈氣驟然爆發,紫袍獵獵作響,他抬手凝聚出一柄紫色的靈氣長劍,朝著葉清玄的頭顱斬去——這是青雲宗的基礎劍法“青雲斬”,卻被他用金丹後期的靈氣催動,威力比築基修士強了十倍不止,劍風呼嘯,將寒玉坪的霜層都刮得四散飛濺。
    黑風散人也咬牙起身,掌心再次凝聚黑風,這一次,他將全身靈氣都灌注其中,黑色的靈氣化作一條丈許長的毒蛇,朝著葉清玄的丹田咬去——他要毀了葉清玄的丹田,看他還怎麽引動道韻!
    麵對兩人的聯手攻擊,葉清玄卻依舊平靜。他的指尖泛起一道細微的金光,神魂之力快速凝聚,化作一柄寸許長的金色小劍——這便是“道尊劍氣”,雖小巧,卻蘊含著上界的道韻威壓。
    “斬!”
    葉清玄輕喝一聲,指尖的金色小劍脫手而出,如同流星般朝著墨塵子的靈氣長劍飛去。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金色小劍與紫色靈氣長劍碰撞在一起。看似細小的金色小劍,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紫色靈氣長劍瞬間崩裂,金色小劍餘勢不減,朝著墨塵子的胸口射去。
    墨塵子臉色大變,想要躲閃,卻發現金色小劍如同鎖定了他的神魂,無論他如何移動,都無法避開。他隻能倉促凝聚出一道紫色靈氣盾,擋在胸前。
    “砰!”
    金色小劍刺穿靈氣盾的瞬間,便消散在空中,但那股霸道的道韻之力,卻順著靈氣盾傳入墨塵子體內,震得他經脈紊亂,靈氣逆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體向後倒飛出去,與黑風散人撞在一起。
    “怎麽可能……你的力量,怎麽會這麽強?”墨塵子癱坐在地上,看著葉清玄,眼中滿是恐懼——他現在終於明白,葉清玄根本不是什麽凡根廢體,而是隱藏了實力的絕世強者!
    黑風散人更是嚇得魂飛魄散,他能感覺到,葉清玄剛才那道金色小劍中,蘊含著能輕易斬殺他的力量。他顧不上墨塵子,轉身就要逃跑:“瘋子!你是個瘋子!這道韻晶核,我不要了!”
    “現在想走,晚了。”葉清玄的聲音如同寒冰,他抬手對著黑風散人的背影,指尖再次凝聚出一縷道尊劍氣。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如同流光般落在寒玉坪上,清脆的聲音響起:“葉師兄,手下留情!”
    葉清玄的指尖微微一頓,金色小劍停在半空。他轉頭望去,隻見秦月瑤身著白衣,快步走來,她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了數倍,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丹靈氣——顯然,她突破金丹境了!
    “月瑤?你怎麽回來了?”葉清玄有些意外,他以為秦月瑤至少要閉關三五日才能突破。
    秦月瑤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癱坐在地上的墨塵子與黑風散人身上,臉色瞬間變得冰冷:“我在月霞洞閉關時,感知到寒玉坪有陰邪氣息,擔心你出事,便提前結束了閉關。沒想到……墨塵長老竟真的勾結外敵,背叛宗門!”
    她突破金丹後,感知變得極為敏銳,剛閉關半日,就察覺到寒玉坪的異常,不顧月靈真人的勸阻,立刻趕了回來,正好看到葉清玄要斬殺黑風散人。
    黑風散人見秦月瑤出現,眼中閃過一絲僥幸,他知道秦月瑤是青雲宗的天才,剛突破金丹,定然不會讓葉清玄私自殺人。他連忙喊道:“這位仙子,我是被墨塵子脅迫的!是他逼我來搶奪道韻晶核,我根本不想與青雲宗為敵!求仙子饒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墨塵子也連忙附和:“月瑤,我也是一時糊塗!是黑風散人誘惑我,我才會犯傻!求你看在我為青雲宗效力多年的份上,饒我這一次!”
    秦月瑤看向葉清玄,眼中帶著幾分詢問——按宗門規矩,勾結外敵是死罪,但墨塵子是金丹長老,殺了他,怕是會引起宗門動蕩。
    葉清玄卻搖了搖頭,目光冷冽地看著兩人:“勾結外敵,背叛宗門,沒有求饒的資格。月瑤,你剛突破金丹,正好用他們來穩固境界。”
    話音未落,葉清玄指尖的金色小劍再次飛出,這一次,他沒有留手,金色小劍刺穿了黑風散人的眉心。黑風散人連慘叫都沒發出,身體便軟倒在地,神魂被道韻之力徹底湮滅,隻剩下一具冰冷的屍體。
    墨塵子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想要逃跑,卻被秦月瑤攔住。秦月瑤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手中凝聚出一柄白色的靈氣長劍——突破金丹後,她的實力大漲,對付受傷的墨塵子,綽綽有餘。
    “墨塵長老,你背叛宗門,罪該萬死,今日,我便替宗門斬了你!”
    秦月瑤輕喝一聲,長劍出鞘,白色的劍氣如同月光般,斬向墨塵子的脖頸。
    “不要!”墨塵子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卻無法避開,頭顱落地,鮮血染紅了寒玉坪的霜層。
    解決了兩人,秦月瑤收起長劍,走到葉清玄身邊,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臉色有些蒼白——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葉清玄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平靜:“不必在意。他們勾結外敵,死有餘辜。若今日我們心慈手軟,死的便是我們。”
    秦月瑤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適。她看向葉清玄,眼中帶著幾分好奇:“葉師兄,你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葉清玄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隻是抬頭望向青雲宗主峰的方向——墨塵子與黑風散人被殺,必然會引起淩虛子的注意,接下來,又要麵對一場盤問了。
    果然,片刻後,兩道身影從雲海中飛來,正是淩虛子與月靈真人。兩人看到地上的屍體,臉色都變得極為凝重,淩虛子看向葉清玄與秦月瑤,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秦月瑤上前一步,將墨塵子勾結黑風散人、企圖奪取道韻晶核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淩虛子聽完,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怒意:“墨塵這個叛徒!竟敢勾結丹霞宗邪修,背叛宗門,死有餘辜!”
    月靈真人也點了點頭,看向葉清玄與秦月瑤的目光,帶著幾分讚許:“你們做得好,若不是你們及時阻止,寒玉台的秘密恐怕已經泄露。清玄,月瑤,你們立了大功,宗門定會重賞。”
    葉清玄與秦月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釋然——墨塵子已死,勾結外敵的危機解除,寒玉坪的寧靜,終於能暫時保住了。
    隻是他們都知道,這隻是開始。道韻晶核的秘密,遲早會被玄洲仙域的其他宗門知曉,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