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古道定新序,仙武譜華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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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道天君的屍體倒在廣場中央,金色的道君本源如同潰散的潮水,在斬道石上緩緩消散。山巔的風卷起煙塵,掠過斬道殿的廢墟,將“斬道宗”的殘碑吹得轟然倒塌——這座稱霸仙武域三千年的宗門,終究隨著主人的隕落,徹底淪為曆史。
葉清玄拄著古道劍,站在廣場中央,臉色依舊蒼白。召喚太古道尊的本源虛影,幾乎耗盡了他六成的神魂之力,道韻晶核上的裂紋又深了幾分,青金色的道韻波動也變得微弱。秦月瑤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掌心的衍道珠泛起淡藍微光,一縷溫潤的道韻順著他的手臂湧入體內,緩解著神魂的疲憊。
“葉師兄,先歇歇吧,剩下的事交給他們就好。”秦月瑤的聲音帶著擔憂,目光掃過廣場上仍在清理戰場的修士,“斬道宗的核心弟子都死了,附屬宗門也都嚇破了膽,沒人敢再鬧事。”
葉清玄點點頭,靠著秦月瑤的攙扶,走到廣場東側的石階上坐下。淩風道長與仙武閣閣主正站在不遠處,與各大勢力的使者商議著後續事宜——斬道宗覆滅後,仙武域的勢力真空需要填補,混亂的秩序亟待重建,這比單純的複仇,更需要耐心與謀略。
“葉小友,你看這‘仙武聯盟’的章程,是否可行?”淩風道長拿著一卷新擬的章程,快步走了過來。章程用天衍宗的衍道紙書寫,上麵列著十二條規則:禁止以大欺小、禁止掠奪下界修士、道韻資源按宗門貢獻分配、設立聯盟仲裁堂……每一條都直指斬道宗當年的霸權弊病,字裏行間透著對公平秩序的渴求。
葉清玄接過章程,指尖的道韻輕輕掃過紙麵。章程的條款很細致,卻也有疏漏——沒有明確聯盟的主導權歸屬,也未提及對散修的庇護措施。他抬眸看向淩風道長,又掃過不遠處正與使者們談笑風生的仙武閣閣主,淡淡開口:“章程很好,但要加兩條:其一,聯盟主導權歸仲裁堂,仲裁堂由天衍宗、仙武閣及散修代表共同組成,三方可相互製衡,不得獨斷;其二,在碎晶荒原設立‘散修驛站’,提供基礎道韻與功法,庇護無門無派的散修,禁止任何宗門欺壓。”
淩風道長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葉清玄看似放權,實則是在避免仙武閣獨大——仙武閣閣主雖與斬道天君有仇,卻也野心勃勃,若讓他掌控聯盟主導權,用不了多久,仙武域或許會出現第二個斬道宗。而加入散修代表與設立散修驛站代表與設立散修驛站,既能贏得散修的支持,也能進一步製衡天衍宗與仙武閣的勢力,讓聯盟真正做到“共治”。
“葉小友考慮周全,老朽這就去修改。”淩風道長躬身行禮,轉身朝著仙武閣閣主走去。
仙武閣閣主聽到葉清玄的補充條款,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卻也不敢反駁——葉清玄斬殺斬道天君的實力,早已震懾了整個仙武域,他若反對,別說聯盟無法成立,仙武閣恐怕還會成為葉清玄的下一個目標。他隻能點頭同意,看著淩風道長修改章程,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甘。
秦月瑤靠在葉清玄身邊,輕聲道:“葉師兄,你明明有實力掌控整個仙武域,為什麽要把權力分給他們?”
葉清玄望著遠處的雲海,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我當年成為太古道尊,不是為了稱霸,隻是想守護仙武域的道韻平衡;如今轉世歸來,複仇是為了了結因果,而非重走斬道天君的老路。權力是柄雙刃劍,握得越緊,越容易迷失——我想要的,從來不是霸權,而是能與你一起,安安靜靜地修煉,看看仙武域的風景。”
秦月瑤心中一暖,握緊了他的手。她終於明白,葉清玄與斬道天君最大的不同,不是實力的強弱,而是初心的堅守——斬道天君為了權力,不惜暗算盟友、掠奪本源;而葉清玄,哪怕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也始終記得“守護”二字。
廣場上的修士們漸漸散去,各大勢力的使者帶著修改後的聯盟章程,返回各自的宗門準備簽約;仙武閣的弟子們開始清理斬道殿的廢墟,打算在原址上建立聯盟仲裁堂;天衍宗的修士則帶著衍道珠,前往碎晶荒原選址,準備修建散修驛站。曾經肅殺的斬道山巔,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充滿了新生的氣息。
日落時分,淩風道長再次來到葉清玄麵前,手中捧著一枚淡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仙武聯盟”四個大字,背麵是天衍宗、仙武閣與散修驛站的印記,正是聯盟仲裁堂的“首席令牌”。
“葉小友,這是聯盟仲裁堂的首席令牌,所有修士都認為,隻有你有資格擔任首席仲裁。”淩風道長將令牌遞到葉清玄麵前,語氣帶著敬畏,“有你坐鎮仲裁堂,仙武域的秩序才能真正穩定。”
葉清玄看著令牌,卻沒有接過:“首席仲裁之位,我不能當。你告訴大家,我會擔任聯盟的‘護道者’——若有宗門違反聯盟章程,若有外敵入侵仙武域,我會出手;但聯盟的日常事務,由仲裁堂自行處理。”
他不想被權力束縛,更不想成為第二個斬道天君。護道者的身份,既能守護仙武域的新秩序,又能保留足夠的自由,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淩風道長愣了愣,隨即明白了葉清玄的用意,眼中滿是敬佩:“老朽明白了,這就去轉告各大勢力。”
夜幕降臨,斬道山巔漸漸安靜下來。葉清玄與秦月瑤坐在石階上,望著夜空中的星辰——上界的星辰比下界更加明亮,每一顆星辰都對應著一道道韻,閃爍著淡淡的光芒。秦月瑤靠在葉清玄肩上,聽他講述太古道尊當年的故事:講述他如何在仙武域布下古道陣,守護道韻平衡;講述他如何與天衍宗的先輩飲酒論道;講述他隕落後,神魂破碎墜入下界的孤獨與掙紮。
“葉師兄,你後悔過嗎?”秦月瑤輕聲問道,“後悔成為太古道尊,後悔卷入這些紛爭?”
葉清玄搖頭,握住她的手:“以前或許後悔過,尤其是神魂破碎、在天武大陸掙紮求生的時候。但遇見你之後,我就不後悔了——若不是成為太古道尊,若不是經曆這些紛爭,我也不會在下界遇見你,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秦月瑤臉頰微紅,靠得他更近了些。夜風吹過,帶著衍道竹的清香,兩人靜靜依偎著,享受著複仇後的寧靜——這是他們一路走來,最安穩的一個夜晚。
三日後,仙武聯盟的簽約大典在斬道山巔舉行。各大勢力的宗主、使者,以及來自碎晶荒原的散修代表,都齊聚廣場。淩風道長作為天衍宗代表,宣讀了聯盟章程;仙武閣閣主則展示了仲裁堂的印章;散修代表也上台發言,感謝葉清玄為散修爭取的權益。
當所有勢力都在章程上簽下名字、蓋上印章時,廣場上空突然爆發出一道青金色的道韻——葉清玄的身影緩緩升空,手中握著古道劍,青金色的道韻如同雨水般灑落在廣場上,籠罩著每一位修士。
“我,葉清玄,以太古道尊之名,為仙武聯盟護道。”葉清玄的聲音傳遍整個仙武域,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凡遵守聯盟章程者,我必護其周全;凡違反章程、妄圖稱霸者,便是與我為敵,與整個仙武域為敵——我定斬不饒!”
道韻落下,每一位修士的身上,都多了一道淡淡的青金色印記——這是護道者的道韻印記,既是庇護,也是警示。若有人違反章程,印記便會發光,葉清玄能瞬間感知到位置;若有人遭遇不公,也能通過印記,向他發出求助信號。
廣場上的修士們紛紛跪伏在地,恭敬地喊道:“多謝護道者大人!”
聲音整齊劃一,響徹雲霄,標誌著仙武聯盟的正式成立,也標誌著仙武域新時代的開啟。
簽約大典結束後,葉清玄沒有留在斬道山,而是帶著秦月瑤,離開了斬道山巔。他們沒有去天衍宗,也沒有去仙武閣,而是選擇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山穀——那裏靠近天衍山脈,有清澈的溪流,有茂密的竹林,與下界的青雲宗聽竹院,有著幾分相似。
葉清玄在穀中搭建了一座竹屋,屋前種上了從衍道穀移栽來的衍道竹,屋後開辟了一片藥田,種上了從斬道宗遺物中找到的靈藥種子。秦月瑤則在竹屋旁挖了一個小池塘,引入溪流的水,養上了幾尾上界特有的“道韻魚”——魚身泛著淡藍光澤,遊動時會留下細碎的道韻符文,十分好看。
每日清晨,葉清玄都會在竹屋前的空地上修煉,恢複神魂之力——道韻晶核上的裂紋,在他的滋養下,正緩緩愈合;神魂之力也從六成,穩步朝著七成提升。秦月瑤則在一旁修煉,道韻靈體在衍道竹與道韻魚的滋養下,變得愈發強大,已能引動周圍的道韻,凝聚出淡淡的道韻護盾,甚至能輔助葉清玄,修複道韻晶核的裂紋。
閑暇時,葉清玄會帶著秦月瑤,遊曆仙武域的名山大川。他們去了仙武域最東邊的“東海仙島”,看日出時的道韻潮汐;去了最西邊的“西極雪山”,看雪山上的道韻雪蓮;去了最南邊的“南疆叢林”,看叢林中會發光的道韻藤蔓;也去了最北邊的“北冥冰原”,看冰原上的道韻極光。
每到一處,他們都會幫助當地的修士解決困難:在東海仙島,斬殺了掠奪漁民的“深海妖蛟”;在西極雪山,治愈了因道韻紊亂而昏迷的雪山修士;在南疆叢林,趕走了欺壓土著修士的“黑風寨”匪徒;在北冥冰原,幫助冰原修士抵禦了來自“域外邪修”的入侵。
葉清玄的護道者之名,漸漸傳遍了整個仙武域,甚至傳到了其他域的修士耳中。越來越多的修士,因為他的庇護,過上了安穩的修煉生活;越來越多的宗門,因為他的警示,不敢再肆意欺壓散修;仙武域的道韻,也在他的守護下,變得愈發平衡、精純。
一年後,葉清玄的神魂之力突破到了七成,道韻晶核上的裂紋徹底愈合,甚至比之前更加晶瑩剔透。他已能完全掌控太古道尊的本源道韻,卻依舊沒有選擇重回巔峰——他更喜歡現在的生活,有秦月瑤陪伴,有竹屋相依,有山川可遊,不必再卷入權力的紛爭,不必再麵對無休止的戰鬥。
這一日,葉清玄與秦月瑤坐在竹屋前的石階上,看著夕陽西下。秦月瑤靠在他肩上,手中把玩著一枚淡藍的道韻珠,輕聲道:“葉師兄,你說,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葉清玄握住她的手,目光望向遠處的雲海,眼中滿是溫柔:“會的。隻要仙武域的秩序穩定,隻要我們彼此陪伴,我們就會一直這樣下去。”
他抬手,青金色的道韻在掌心凝聚,化作一顆小小的道韻星辰,緩緩飄到秦月瑤麵前:“這是我用太古道韻凝練的‘守護星’,能護你神魂不滅,無論將來發生什麽,它都會陪著你。”
秦月瑤接過道韻星辰,星辰在她掌心泛著溫暖的光芒,與她的道韻靈體產生了共鳴。她抬頭,看著葉清玄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葉師兄,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竹屋前的衍道竹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池塘裏的道韻魚遊動著,留下細碎的符文;遠處的雲海中,一道青金色的道韻緩緩升起,如同守護的屏障,籠罩著整個山穀,也籠罩著這片新生的仙武域。
葉清玄知道,他的故事還沒有結束——或許將來,還會有新的敵人出現,還會有新的紛爭爆發;但他不再是孤單一人,他有秦月瑤的陪伴,有仙武聯盟的支持,有太古道韻的守護。他會繼續做仙武域的護道者,守護著這片土地,守護著他珍視的一切,直到永遠。
而仙武域的故事,也在他的守護下,翻開了新的篇章——不再有霸權欺壓,不再有血腥掠奪,隻有道韻的平衡,隻有修士的共存,隻有山川的秀麗,隻有歲月的靜好。這,才是太古道尊真正想要的仙武域,也是葉清玄用三千年的等待,換來的最終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