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竹層歲月長,道韻伴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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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穀的晨霧,總帶著衍道竹的清潤氣息。淡藍色的霧氣纏繞著竹身,將青綠色的竹葉染成半透明的模樣,葉清玄坐在石階上,指尖輕劃,青金色道韻在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幕——這是歸真境後才有的能力,以自身道韻為媒介,映照天地萬物,無需護道印記,也能清晰感知仙武域每一處的動靜。
    光幕中,古道山的封魔軍正在晨練。墨塵長老手持衍道劍,帶領將士們演練天衍宗的“衍道劍法”,銀灰色鎧甲在朝陽下泛著冷光,每一次揮劍,都引動著周圍的道韻,形成整齊的劍影;碎晶荒原的道韻集市人聲鼎沸,修士們背著藥簍、提著法器,在攤位前討價還價,一位賣道韻蜜的散修,正笑著將一罐蜜遞給身邊的孩子,孩子接過蜜罐,蹦蹦跳跳地跑向不遠處的學堂;西極雪山的雪蓮穀,幾位雪山修士正小心翼翼地采摘雪蓮蕊,他們的身邊,青金色的守界印記微微閃爍——那是上個月葉清玄路過時,為他們種下的,以防域外邪修的餘孽偷襲。
    “葉師兄,你又在看仙武域的景象啦?”秦月瑤端著靈茶走來,身上穿著一件新做的淡青色衣裙,裙擺繡著細碎的道韻符文,那是她用道韻靈體的分身,一針一線繡出來的。她將茶碗放在石桌上,湊到光幕前,指著集市裏的孩子笑道,“你看那個拿蜜罐的小家夥,上次我們去驛站,他還拉著我的衣角,問我道韻魚能不能養在他家的水缸裏呢。”
    葉清玄收起光幕,接過靈茶淺啜一口。茶湯裏除了悟道葉與雪蓮蕊,還加了一勺新采的“晨光露”——那是清晨時分,衍道竹葉上凝結的露水,蘊含著最精純的晨道道韻,喝一口便能讓人神清氣爽。他笑著點頭:“這孩子的道韻很純,是個修煉的好苗子,下次去驛站,我傳他一套基礎的道韻心法。”
    秦月瑤坐在他身邊,指尖凝聚出一縷深青色的道韻,輕輕一點,屋前的池塘便泛起漣漪,幾尾道韻魚躍出水麵,尾鰭劃出的淡藍符文在空中連成“安寧”二字。自葉清玄突破歸真境後,她的道韻靈體也水漲船高,如今已能操控道韻凝成文字、圖案,甚至能借助衍道珠,短暫預知未來的道韻走向——上個月,她便是靠著靈體的預知,提前告知封魔軍,域外邪修的餘孽會偷襲雪蓮穀,才讓封魔軍打了個漂亮的伏擊。
    “對了葉師兄,淩風道長昨日傳訊說,天衍宗的‘道韻學院’建成了,想請你去當名譽院長。”秦月瑤想起傳訊符的內容,眼中滿是期待,“學院收了好多孤兒,還有散修的孩子,你去當院長,正好能給他們講講太古道韻的故事,教教他們怎麽用道韻守護自己。”
    葉清玄放下茶碗,目光望向遠處的天衍山脈。道韻學院的事,淩風道長上個月便提過——他想讓仙武域的孩子從小就明白“道韻平衡”的道理,而不是像斬道天君那樣,把道韻當成稱霸的工具。葉清玄沉吟片刻,點頭道:“名譽院長可以當,但我不常去天衍宗,平日裏的教學,還是要靠天衍宗的長老。我每月去一次,給孩子們上一堂‘護道課’,講講守護的意義,再指點他們幾句修煉上的困惑,就夠了。”
    他不想過多幹涉學院的事,孩子們的道韻各有不同,不該被單一的教法束縛。他能做的,隻是引導他們守住初心,明白道韻的本質是守護,而非殺戮。
    秦月瑤見他答應,笑得眼睛都彎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那些孩子要是知道護道者大人是他們的院長,肯定會很開心的!”
    兩人正說著,屋後的藥田突然傳來一陣“嗡嗡”聲。葉清玄抬眼望去,隻見一群淡金色的道韻蜂,正圍著那株綻放的悟道花飛舞,花瓣上的道紋,正不斷釋放出淡金色的道韻,被道韻蜂采集著。“悟道花的道韻成熟了。”葉清玄起身,“我們去采些花粉,釀一罐‘悟道蜜’,送給道韻學院的孩子們,對他們的神魂有好處。”
    秦月瑤連忙跟上,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玉製的花粉籃。兩人走到藥田前,葉清玄指尖凝聚出一縷柔和的青金色道韻,輕輕籠罩住悟道花——道韻蜂感受到太古道韻,紛紛停在花瓣上,不再飛舞。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片花瓣,將上麵的花粉抖落在玉籃中,秦月瑤則在一旁幫忙,將花瓣上的道韻輕輕收集起來,裝進一個瓷瓶裏。
    “這悟道花的道韻真純,比上次采的雪蓮蕊還要好。”秦月瑤看著瓷瓶中閃爍的淡金色道韻,眼中滿是欣喜,“孩子們喝了用這個釀的蜜,肯定能更快地引動自身道韻。”
    葉清玄點頭,將最後一片花瓣的花粉抖落:“悟道花三百年才開一次,這次能提前綻放,也是托了仙武域道韻平衡的福。等釀好了蜜,我們親自送去天衍宗,順便看看道韻學院的樣子。”
    收拾好花粉,兩人回到竹屋。秦月瑤去廚房釀蜜,葉清玄則坐在石階上,再次凝聚出光幕——這次,他看向了北冥冰原。冰原上的道韻極光正在閃爍,淡紫色的極光中,幾位冰原修士正圍著一座冰屋,似乎在討論著什麽。他仔細感知,發現冰原的道韻有些紊亂,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幹擾著道韻的流轉。
    “怎麽了葉師兄?”秦月瑤端著剛釀好的悟道蜜走出來,見他眉頭微蹙,連忙問道。
    “北冥冰原的道韻有些亂。”葉清玄指著光幕中的冰原,“冰原修士似乎遇到了麻煩,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秦月瑤點頭,將一罐悟道蜜遞給他:“路上小心,記得早點回來,我給你做你愛吃的‘道韻魚羹’。”
    葉清玄接過蜜罐,抬手凝聚出一道青金色的道韻光翼,身影瞬間消失在山穀中。歸真境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便抵達了北冥冰原。
    冰原上寒風呼嘯,淡紫色的道韻極光在天空中流轉。葉清玄落在冰屋前,幾位冰原修士見到他,連忙躬身行禮:“見過護道者大人!”
    “不必多禮。”葉清玄扶起為首的修士,“我感知到冰原的道韻有些紊亂,你們遇到什麽麻煩了?”
    為首的修士歎了口氣,指著冰屋後方的一座冰窟:“護道者大人,您看那裏。冰窟裏的‘道韻冰晶’正在融化,冰晶一化,冰原的道韻就亂了,我們嚐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阻止冰晶融化。”
    葉清玄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冰窟中,一塊巨大的淡藍色冰晶正在不斷釋放出霧氣,冰晶的表麵,有不少地方已經融化,露出裏麵的道韻脈絡。他走進冰窟,伸出手,青金色的道韻輕輕觸碰冰晶——瞬間,他便明白了原因:冰晶中的道韻與上界本源的連接被切斷了,失去了本源的滋養,冰晶自然會融化。
    “是域外邪修的餘孽搞的鬼。”葉清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們雖然被封印在界域裂縫外,卻還能用殘存的邪惡道韻,幹擾冰原的道韻連接。我來幫你們修複。”
    他抬手,青金色的道韻從體內湧出,輕輕籠罩住道韻冰晶。太古道韻與冰晶中的道韻產生共鳴,冰晶表麵的融化痕跡漸漸停止,淡藍色的道韻開始重新凝聚。葉清玄將一縷青金色道韻注入冰晶的核心,與上界的道韻本源重新連接——冰晶的光芒越來越亮,冰原的道韻也漸漸恢複了平衡。
    “好了,冰晶已經穩固了。”葉清玄收起道韻,“我在冰晶周圍布下了一道古道陣,以後就算有邪修的餘孽幹擾,也不會影響到冰晶的道韻連接。”
    幾位冰原修士臉上滿是感激,連忙拿出一罐冰原特有的“冰魄蜜”,遞給葉清玄:“護道者大人,這是我們冰原的一點心意,您收下。”
    葉清玄接過蜜罐,笑著點頭:“多謝。你們放心,以後冰原的道韻,我會多留意的。”
    告別冰原修士,葉清玄沒有停留,轉身朝著山穀的方向飛去。他不想讓秦月瑤等太久,更想早點嚐到她做的道韻魚羹。
    回到山穀時,夕陽正灑在竹屋上,給竹屋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秦月瑤正站在池塘邊,等著道韻魚躍出水麵——她要選最肥美的魚,做道韻魚羹。
    “我回來了。”葉清玄落在她身邊,將冰魄蜜遞給她,“北冥冰原的修士送的,說是冰原特有的蜜,你嚐嚐。”
    秦月瑤接過蜜罐,打開蓋子,一股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她用指尖沾了一點,放在口中:“好甜!比我們釀的悟道蜜還要清潤,正好可以用來做魚羹的調料。”
    兩人走進廚房,秦月瑤開始處理道韻魚,葉清玄則在一旁幫忙,將冰魄蜜倒進一個瓷碗裏,又加了一些悟道花的道韻。廚房裏很快便彌漫起濃鬱的香氣,道韻魚羹的香氣中,混合著冰魄蜜的清涼與悟道花的淡香,讓人垂涎欲滴。
    晚飯時,兩人坐在石階上,吃著道韻魚羹,喝著悟道蜜釀的靈茶。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衍道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池塘裏的道韻魚在水中遊動,留下細碎的符文,整個山穀都充滿了寧靜與幸福的氣息。
    “葉師兄,明天我們去天衍宗吧?”秦月瑤放下碗,眼中滿是期待,“我想早點看看道韻學院的孩子們,給他們送悟道蜜。”
    “好。”葉清玄點頭,將最後一口魚羹吃完,“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順便去看看淩風道長,問問封魔軍的近況。”
    第二日清晨,兩人收拾好東西,帶著幾罐悟道蜜,朝著天衍宗的方向飛去。沿途的風景依舊秀麗,散修驛站的修士們正在晨練,道韻集市的攤位已經擺好,孩子們在學堂前嬉鬧,一切都充滿了生機與希望。
    抵達天衍宗時,道韻學院的孩子們正在上課。學院是一座圓形的建築,屋頂用衍道竹搭建,牆壁上刻著淡淡的道韻紋,教室裏,幾位天衍宗的長老正在給孩子們講解道韻的基礎知識。
    葉清玄與秦月瑤走進學院,孩子們見到他們,紛紛圍了上來,眼中滿是好奇與崇拜。“你就是護道者大人嗎?”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仰著小臉,問道。
    葉清玄笑著點頭,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罐悟道蜜,遞給她:“這是悟道蜜,對你們的修煉有好處,大家分著喝吧。”
    孩子們歡呼著接過蜜罐,圍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著。秦月瑤則走到教室前,將帶來的道韻花瓣分給孩子們,教他們如何用指尖引動花瓣上的道韻。
    淩風道長聽到動靜,連忙走了過來:“葉小友,秦姑娘,你們來了!”他指著學院裏的孩子們,眼中滿是欣慰,“這些孩子都很有天賦,尤其是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才六歲,就能引動自身道韻了,是個好苗子。”
    葉清玄點頭,看著孩子們嬉鬧的身影,心中滿是溫暖:“道韻學院辦得很好,以後仙武域的安寧,就要靠這些孩子守護了。”
    他走到孩子們中間,坐在地上,開始給他們講“護道課”——講太古道尊如何守護仙武域,講斬道天君如何因霸權而覆滅,講封魔軍如何在邊界守護,講每一位修士都該守住初心,用道韻守護自己珍視的人。
    孩子們聽得很認真,小臉上滿是堅定。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聽完後舉起小手:“護道者大人,我以後也要當護道者,守護仙武域的大家!”
    葉清玄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好,隻要你守住初心,總有一天,你會成為一名優秀的護道者。”
    夕陽西下時,葉清玄與秦月瑤告別了孩子們,準備返回山穀。淩風道長送他們到天衍宗門口,遞過一本冊子:“這是仙武聯盟的近況,各大勢力都很遵守章程,散修驛站的修士也越來越多,仙武域的道韻越來越平衡了。”
    葉清玄接過冊子,隨意翻了幾頁,便遞給淩風道長:“有你在,我很放心。聯盟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兩人踏上歸途,青金色的道韻光翼在夕陽下泛著溫暖的光芒。秦月瑤靠在葉清玄的懷裏,輕聲道:“葉師兄,這樣的日子真好。”
    “是啊,真好。”葉清玄點頭,目光望向遠方的山穀,“以後,我們就這樣,守著竹屋,守著彼此,守著仙武域的安寧,一直走下去。”
    回到山穀時,夜幕已經降臨。秦月瑤去廚房準備晚飯,葉清玄則坐在石階上,凝聚出光幕——光幕中,仙武域的各處都很安寧:古道山的封魔軍正在守夜,銀灰色的鎧甲在月光下泛著光;道韻集市的攤位已經收了,修士們三三兩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衍宗的道韻學院裏,孩子們已經睡了,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容。
    他收起光幕,心中滿是欣慰。三千年的恩怨,終以“守護”了結;歸真境的力量,終以“陪伴”為歸宿。他不再是那個背負血海深仇的太古道尊,也不是那個一心複仇的葉清玄,而是仙武域的護道者,是秦月瑤身邊的愛人,是山穀竹屋的主人。
    秦月瑤端著晚飯走出來,見他嘴角含笑,連忙問道:“在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在想,我們以後的日子。”葉清玄握住她的手,青金色的道韻在兩人周身凝聚成一道光罩,將竹屋、衍道竹、道韻魚都籠罩在內,“以後,我們每天清晨采花粉、釀蜜,中午去看看仙武域的景象,傍晚一起做飯、看夕陽,偶爾去天衍宗給孩子們上課,去散修驛站看看修士們——這樣的日子,我想過一輩子。”
    秦月瑤點頭,靠在他的肩上:“我也是。有你在,有仙武域的安寧在,這樣的日子,就是我最想要的。”
    夜風吹過,衍道竹發出“沙沙”的聲響,池塘裏的道韻魚遊動著,留下細碎的符文。葉清玄的道韻與天地共鳴,青金色的光芒順著山穀蔓延,與仙武域的每一處道韻相連,形成一道永恒的護道屏障。
    從此,竹屋歲月悠長,道韻相伴餘生。葉清玄與秦月瑤,在這片他們守護的土地上,過著平淡而幸福的生活——沒有驚天動地的戰鬥,沒有爾虞我詐的紛爭,隻有彼此的陪伴,隻有仙武域的安寧,隻有歲月的靜好。
    太古道韻的傳說,在仙武域代代相傳;而葉清玄與秦月瑤的故事,也成了每一位修士口中最溫暖的傳奇——不是因為歸真境的修為,不是因為護道者的身份,而是因為他們用一生的時光,詮釋了“幸福”的真正意義:不是權力,不是力量,而是與心愛之人,守著一方小院,看著世間安寧,直到歲月的盡頭。
    仙武域的天,永遠是晴朗的;山穀的竹屋,永遠是溫暖的;葉清玄與秦月瑤的故事,永遠是未完待續的——因為守護與陪伴,本就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