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請假有多難
    朱沛然站起來，作了一番指導性講話，小星社區書記張繡也照本宣科的講了幾句，輪到邵明亞時，邵明亞站起來，他對全場說：“我隻有八個字，吃好，喝好，平安回家！”
    眾人守著一桌子菜聽講話，心裏早不安份了，巴不得領導的話越短越好。所以，拍給邵明亞的巴掌聲，比兩位領導的時間要長。
    朱書記大手一揮說：“吃飯！”
    邵明亞低聲地對李經理說：“趁敬酒的時候，多加他們的微信，等咱們的酒店開業，這都是資源。”酒過三巡，邵明亞開始敬酒，他當過大公司的領導，敬酒這塊有相當的功夫，一會兒敬了三桌酒。
    朱沛然站起來說：“今天咱們訂的是商務包間，有舞台，可以唱歌跳舞，我拋磚引玉，先給大家唱一首《懂你》”
    朱書記的歌唱的挺好，他唱完後，社區書記張繡不願冷場，準備讓邵明亞來一首，丁主任想剛才被冷落，沒像邵明亞那樣出風頭，他自己報名說，要唱一首《窗外》
    明顯看出，丁主任還有些緊張，他的嗓音不適合唱歌，幹巴巴的，大家像征牲的鼔鼓掌。
    朱書記帶來的女牲工作人員，大大方方的接過丁主任話筒，問丁主任：“我想唱一首《雨花石》，咱能不能合唱，丁主任麵有難色，女工作人員主即知道了他不會唱，讓他下去，他坐下後，跟代軍碰一杯酒說：“有點緊張，唱的不太好！”
    代軍忙說：“很好很好，至少比邵明亞不會唱的強。”
    “噢！邵明亞不會唱啊！”丁主任鬆口氣，他在領導而前，也算露個臉了。
    台上的女工作人員見丁主任下去了，便先邀請朱書記共同唱，朱書記拒絕了，他承認自己唱不了高音。
    本來，挺美的男女聲二重唱，女工作人員滿臉期望地掃著五桌人，一眼瞥到邵明亞，拿著話筒到跟前，溫柔地說：“第一名，咱倆唱一首唄！”
    李經理推他一把說：“能唱上去唱唄，就是唱著玩的，開心就好！”
    邵明亞接過話筒，與女工作人員上台，兩人趁放前奏的空，給大家鞠躬，怪不得女工作人員要唱，她的音質純淨，寬域，唱起來不比原唱差多少，後來加上邵明亞滄桑的嗓音，把一首歌演繹的非常完美。
    五桌人齊夥拍手，大喊再來一個。女工作人員著著邵明亞說：“愛是你我行不？”
    愛是你我唱的也非常到位，女工作人員主動要求加邵明亞信息，李經理看了那女人的騷樣，心裏很不得勁。
    下麵的工作人員又上去唱了幾首，都一般化，丁主任讓代軍去唱一首，代軍搖頭拒絕，說：“我不會唱歌！”
    不是邵明亞不會唱，原來是你不會唱，這個隊長會什麽呢？
    宴會結束時，眾人排著隊跟邵明亞握手，丁主任一拽代軍說：“咱先走，等著握手呢？”
    但第二天，電視台的人來采訪，打十遍邵明亞的電話，邵明亞夜裏跟蕭重在折騰半宿，正美美的睡著，電話調成靜音。
    中午，邵明亞買了三百塊錢的菜，又提了一條魚，把宿舍裏冰箱塞的滿滿的，土豆，大白菜都放在冰箱外麵。
    代軍在監控室裏，邵明亞一進去他就問：“你都沒在這裏晚飯，買什麽菜？”
    他在監控裏看見了，怪不得誰個給邵明亞送東西，他都跟著問，他在監控室裏當貓呢。
    “我得請一個星期的假！”
    “兩天都沒有上班，又請假！”
    邵明亞把兩千塊錢朝工作台上一撂說：“這是你的，十萬塊錢獎金已打給我，你算沾沾喜氣！”
    代軍把錢快速地放進抽屜裏，問道：“又什麽原因請假？”
    “湛江那邊邀請，一個星期能給好幾萬塊，你說去不去？”
    “去賺錢的，回來還得有我的紅包，這十萬都夠掙兩年工資了！”
    “想掙錢容易啊，你拿五萬塊錢，我有筆買賣算你一股！”
    “喲喲喲！你一個外地人，跑步弄個十萬塊錢就行了，還買賣，你那買賣我可不敢做，你自己去掙錢吧！”卲明亞這是第二次邀請代軍，結果一樣，遭到拒絕和卑視。
    邵明亞晚上還要上一個班，假期從明天開始，代軍是隊長，怎麽也得給他點麵子。立即通知肖永明，把行李收拾好，明天去甚江，買最早的機票。
    到上班時，邵明亞看到肖永明發來的消息，飛甚江機票兩張，六點二十的，五點就得動身！老陳正在嘮叨著：“今天你走了狗屎運，隊長沒訓你！”
    “他跑不了第一，自覺有差距，你稍等，我去給你拿點福利！”邵明亞跑到派出所，從車裏提出一條魚，摸了一條煙，到門口遞給老陳說：“我送禮是有目的的，明早五點鍾之前要趕飛機，你少睡會！”
    老陳安心地收下了，一天賺十萬，沾點喜氣正常，很高興地說：“沒問題，四點半就來！“
    他放好魚，去裏麵巡邏了。
    好像掐的時間，老陳剛走，那個租房的小女孩過來，她興奮的說：“我在手機上看了，馬拉鬆你跑的第一！”
    “謝謝你的關注，要不，過幾天我請你吃飯，燈紅酒綠，你好好祝賀！”
    女孩笑彎了腰，過了一會她才平靜地說：“這句話太曖昧，有試探的意思！”
    邵明亞見她臉紅似火，低聲的告訴她：“我喜歡這樣的方式，可惜你趕的時間不對，我明天早上要去甚江，六點二十的機票，等我回來去找你，你在哪裏上班？”
    “軟件園十七號，你敢去找我，我敢答應你的一個要求！”女孩說完，害羞似的跑掉。
    女孩個子嬌小，在地上跑著，像一個低飛的蝴蝶，邵明亞暗想，太不湊巧，不然，今晚可以拿下她的，機會錯過去，下次可不一定有機會。
    “又看什麽的，誰的背影讓你留戀不舍？”
    蕭重在神秘的一笑說：“又撞巧了，我老公明天晚上要回來五六天！”
    “我今晚站好兩個小時的崗？”
    “嗯”蕭重在輕身過去，走了四五十米回頭，邵明亞果然在盯著她的背影看。
    夜間，邵明亞準備走時，蕭重在柔聲地說道：“他在的期間，我會把你拉進黑名單。”
    邵明亞天奈地答應，洗漱完畢出來。老陳接過電燈和鑰匙，強調地說：“明天早上五點？”
    “是的，早上五點！”邵明亞堅定的說。五點老陳準時來到，他轉身就走，老陳急忙喊他說：“怎麽連個包也沒有？”
    “需要就買，帶著費事！”邵明亞說著，走到派出所，開車去大酒店接了肖永明，直奔機場。
    甚江靠近海邊，聽小區的業主在湛江旅行後說，那裏有好多海灣。邵明亞所以選擇了這裏，荊香玉跟寧飄走了一圈，訂好了設備，找不到生產基地，設備來了沒地方放置。
    酒店也是手機上訂的，兩人一到機場出口，看見一張牌子上寫著兩人名字。
    肖永明說：“南方的服務意識比北方好許多。”
    “都是為錢，你訂的酒店多少錢一天？“
    肖永明不好意思地說：“兩千六百塊”
    邵明亞打量了一番酒店沒施，搖頭說：“這個水平，在北方也就五六百塊，多掙你兩千，服務能不好嗎？”
    肖永明更加不好意思了，邵明亞卻轉了話題說：“早上沒吃東西，餓了吧。走，咱們先填飽肚子，再去幹活！”
    兩人到酒店大廳，肖永明剛挎了邵明亞的胳膊，邵明亞卻看到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絡腮胡子，他們從外麵進來，那人眼尖，急忙喊道：“老邵，邵明亞！”
    以前他當橡膠公司經理時，絡腮胡子是鄉鎮企業管理局的局長，兩人打過三四年的交道，邵明亞上前握住他的手說：“孟局，好久不見！”
    旁邊的秘書急忙說：“現在是孟市長了！”
    “哪個市？”
    “月照市！”
    邵明亞去過那個市，也是海邊城市，但沒有發展起來，他隻好又加上一句祝賀！
    “我聽說了你的事，現在身體怎麽樣，怎麽來這裏了？”老孟官升至一市之長，還講交情，掛念著他。
    “我去吃早餐，回來聊天。”邵明亞想告辭，老孟一把抓住他說：“這裏早餐比外麵的好吃，上午供應到十點，走，咱們到餐廳裏聊。”他朝一群人揮手說：“上午自由活動，中午繼續工作餐。“
    眾人一哄而散。
    隻有一個秘書手拎著包相跟著。
    到了六樓早餐廳，孟縣選一張圓桌坐下，對秘書說：“跟我的習慣一樣，去給邵經理叫些吃的，給我來一碗綠豆湯。”
    邵明亞坐下，對肖永明說：“想吃什麽端什麽！”肖永明一離開，邵明亞轉頭說道：“老孟，什麽話可以說了。”
    “哈哈哈哈一一”孟市長爽朗的笑過後說：“我看的出來，你到這裏有事，我想知道什麽事，能不能照顧到老哥！”
    邵明亞做的光明正大的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把自己想法告訴了老孟。
    老孟一拍桌子，站起來說：“真是撿到寶了，你說的地方，我那裏的綠需鎮就有，別不相信，今天我給你派車派司機去看去談，明天我帶你回月照市看現場！”
    老孟說話算話，邵明亞吃過飯，車已等在樓下，老孟也跟著上車說：“這裏我熟，帶你去！”
    “去鴨脖灣！”孟市對司機說。
    鴨脖灣與鵝掌島相望，鵝掌島還是省級旅遊聖地。看過地方，孟市問他：“這樣地方適合你不？”
    “稍微改造一下，可以用！”
    “這樣的地方我們那裏更多，起碼有幾個地方備選。走，現在去市裏問問租金和條件！”孟市想推銷自己時，沒忘了拿人家對比。
    這道灣以前港人過來租過，出價十四個億，後來受開發條件限製，沒能談成，事隔四五年，就是一分錢不長，也是十四個億！
    孟市在關鍵時刻一言不發，留時間給邵明亞消化。
    十四個億？肖永明吃驚地看向邵明亞，邵明亞臉色平淡，對十四個億沒半點驚訝。她開始衡量眼前的家夥，手裏的資金恐怕遠超十四個億，不然，早被嚇住了。
    下午，邵明亞帶肖永明遊了鵝掌島，又去市裏買了幾身衣服，自己也買了幾身，肖永明想要吃點什麽，邵明亞攔住她說：“孟市晚上會請我們吃飯的！”
    話剛落音，老孟電話打來，邀他共進晚餐。
    肖永明佩服地望著邵明亞，抱緊了他的胳膊。
    她雖是大學生，畢業後一直沒找到像樣工作，對領導們更沒有接觸過，吃這頓飯，的確惴惴不安，帶著怯場的模樣。
    第二天中午，邵明亞跟孟市長一行來到月照市，孟市把隨行人員趕回家，隻留了秘 書和司機。
    幾個人簡單的吃過飯，直接到孟市認為最合適的搏綠鎮，把書記和鎮長都吆喝出來，直奔象峪口。
    邵明亞站到海邊，朝上看，是三座山，朝海麵上看，兩座山連接著伸向海裏，身邊是一座山，也屹立在海邊，中間距離目測有五六裏路。
    腳底下推平就可以建工廠。
    魯地的治安他熟悉，人情世故他也熟悉，而且離長江市也不遠，比南方要強上一些，他沒有表態，對孟市長說：“再帶我去看另外幾個地方，對比一下。”
    孟市長一句話不說，立即帶他奔下一個地方，因為他的要求不高，幾個地方都適合，現在，他放下心來，剩下的就是談判了。
    晚上，市府班子聚齊，陣容強大，邵明亞兩年沒有受過如此尊重了，竟有些感動，酒過三巡，他站起來說：“我也不繞圈子了，既然奔孟市長過來，就把工廠定在象峪口，說說吧，要多少錢把這塊地方給我！”
    孟市長跟他坐在一起的，聽他說話，也站起來，兩人像並肩站著，記者手快，不停地拍著。
    “三十年的租金八千萬怎麽樣？”
    邵明亞想到十四個億，對孟市長的八千萬很感激，他舉起杯說：“還個價，一點五個億六十年，同意的話，明天簽合同。”
    孟巿長笑著說：“月照市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條件開出來，我需要明天上報研究！”
    “那我就等明天的消息！”邵明亞堅定的說。
    其實，孟市長是同意的，但海洋開發的年限沒有規定，跟土地走三十年沒有問題，在加上三十年，他就不敢作主了，得報給書記知道。
    錢倒是次要的，多點少點公家都可承受。
    肖永明第二天早上醒來，邵明亞已經不在了，她連衣服沒套，先打電話，邵明亞說：“我在象峪口！”
    他昨天在山腳下看的，大清早，他爬到山頂遠望，大海托著一輪紅日緩緩上升，刹即間，大海像睡醒了，海浪由遠及近，拍在山腳下的亂石上。
    如果同意他的提議，他將先在兩山之間修一條大壩，把這裏形成一個封閉的海灣，建兩座大型工廠，一座提煉稀有元素，另一座海產品加工廠，把灣裏的魚做成食品。
    心裏有了規模，他下山回到賓館，孟市長帶一幫人等在大廳，他坐在孟市長對麵。
    孟市長說：“上麵已批卞來，完全同意你的提議，合同已擬好，你看什麽時候簽？”
    “我的律師已經快到了，他來到我就簽，我現在去財政局，先把錢給你們付了。”早在他去象峪口旳路上，給寧和，寧飄，莉香玉打了電話。
    荊香玉女兒要生產，她要等一個月後才能過來，這裏隻能讓寧飄，肖永明負責了，一人一座工廠。
    但大壩誰來負責？這個荊香玉，女兒趕的也真巧。他忽然想到一O二的老程，他當兵時就在工兵營，打越南時，他在那邊架了不少橋梁。
    電話跟他聯係，他還比較感興趣，答應收拾收拾，明天早上過來看看再決定。
    寧和帶著寧飄和律師過來，研究了一下午，律師認為可以簽字，天色已晚，各單位已下班，隻好改到明天。
    晚上，邵明亞提著一百萬塊錢，到老孟家，老孟看著提包說：“估計你要來，我哪裏沒去，等著你呢，不是我清高，要為財，我可能早進去了！”
    “我也不是真送，現在流行這個，我得做出樣子，你收了就收了，應該的，不收等於我送了，沒有不懂事！”
    兩人在老孟家聊到半夜，邵明亞才離開，這下，他對老孟有了個重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