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官差想包庇?當場被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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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王掌櫃一看也嚇一跳,居然直接驚動了張京兆。
    崔時清深吸一口氣,正要上前,溫明舟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小心,這張京兆是太子一黨的人,約莫是收到消息前來,不會公平判案的。”
    崔時清內心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
    她的目的也不是什麽公平判案,不過是想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這個繼母整日打女兒嫁妝的算盤罷了。
    崔時清上前一步,斂衽行禮:“大人,是小女有冤情。”
    張京兆尹上下打量著她,眉眼間帶著十足的輕蔑:“你?”
    他拂袖,雙手背在身後:“嗬,聽說你是剛從鄉下莊子裏接回來的?不懂京城的規矩情有可原,但這胡亂報案,驚擾官府,可是要打板子下獄的!識相的,趕緊散了!”
    張京兆尹擺擺手道。他接到太子密信,說是無論如何都把罪責推到崔時清身上,壓根就沒想好好處理這樁案子。
    張京兆尹話音剛落,崔時清還未反駁,就聽溫明舟淡淡道:“他腰間銅牌的係繩鬆了。”
    崔時清心領神會,她抬眼看向張京兆尹:“大人,民女雖來自鄉野,卻也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舉頭三尺有神明,您如此武斷,就不怕天道昭昭,報應不爽嗎?”
    “哈哈哈哈!報應?”張京兆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自從他跟了太子殿下,在京城都能橫著走了,除了溫家,他還怕過誰?
    張京兆尹拍了拍腰間的銅牌,“老子就是……”
    他“天道”二字還未出口,隻聽見“啪嗒”一聲響,腰間那枚代表身份的銅牌,係帶竟真的莫名斷裂。
    銅牌“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兩圈,停在崔時清腳邊。
    場麵瞬間一靜。
    張京兆尹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身後的官差們也麵麵相覷,這也太巧了吧?
    溫明舟十分嫌棄地搓了搓兩根手指,拽了個銅牌,跟碰到了什麽肮髒之物一樣。
    崔時清彎腰,從容地拾起那枚銅牌,指尖在上麵輕輕拂過:“大人,下次要係好再出門,不然大家還以為是這銅牌覺得自己掛得不正,要下來主持公道呢。”
    張京兆尹臉色一陣青白,隻恨自己今早出門太急,沒檢查好。
    他上前一把奪回銅牌,惱羞成怒:“少他媽在這裝神弄鬼!你到底想做什麽?”
    “大人,您如此著急做什麽?莫不是收了誰的好處,根本就不想斷案?”
    被說中了,張京兆尹頓了一下才開口:“本官為官二十餘載,皆是公正斷案,從無冤情,你休要汙蔑本官。”
    “是嗎?”
    崔時清飄飄然吐出兩個字,淡定地讓張京兆尹心裏一陣窩火。
    張京兆尹猛地想上前一步,想揪住崔時清衣襟嚇唬她,讓她有知難而退。
    誰知他動作太猛,身體前傾,一封信函飄飄悠悠地從他衣襟內袋滑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小心掉出來的,還是被誰給勾出來的。
    這封密信再次不偏不倚地落在崔時清麵前。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信封上,赫然蓋著太子府屬官的私印!
    崔時清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當著所有圍觀鄉鄰和官差的麵,朗聲念出了開頭:“張兄台鑒:聞崔氏女之事,東宮關切,望兄妥善處置,勿使其驚擾……”
    “住口!”
    張京兆尹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一把將信奪了回去。
    他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究竟意欲何為?本官給你斷案就是了!”
    張京兆尹徹底慌了。
    當今聖上最厭惡結黨營私,這信若傳開,他勾結東宮的罪名就坐實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崔時清這才歎了口氣,語氣變得哀婉:“小女要告的……本是家中母親,私自取用了祖母留給小女的嫁妝。”
    “可現在想想,畢竟是一家人,或許母親隻是一時周轉不開?罷了罷了,這家醜不可外揚。這案子,我不告了。”
    崔時清抬手抹著淚,以退為進,故意示弱。
    “更何況,如今官官相護,小女子隻是想要回自己的東西,竟成了難事,小女還敢告誰啊……”
    周圍的人自然都偏向沒了嫁妝的崔時清,再加上張京兆尹疑似受了太子指使,更覺得眼前這位掉淚的姑娘可憐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喊著:“姑娘,必須得讓崔夫人把嫁妝還您!”
    “是啊是啊,讓她過來,說清楚是怎麽回事!”
    張京兆府尹迫於壓力,隻得命人傳喚了沈玉茹前來。
    沈玉茹被官差請來的時候,臉上依舊帶著一貫的高高在上。
    她滿以為自己女兒和太子交好,自己怎麽可能吃虧,此次前來就是來看崔時清笑話的。
    沈玉茹剛踏進了典當鋪子,就聽見了崔時清啜泣的聲音。
    這回穩了!
    沈玉茹嘴角勾起笑意,照常向王掌櫃打招呼。
    沒想到王掌櫃卻移開眼睛不看她。
    不僅如此,周圍人也都向她投來鄙夷的目光。
    這……不對吧?
    沈玉茹壓下心底的奇怪,她還是相信有太子撐腰,府衙都會偏向她這邊的。
    “大人,不知叫我前來所為何事啊?”
    不等張京兆尹說話,崔時清就抓住她的衣袖,淚珠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母親!您為何要如此對待女兒?”
    沈玉茹眼底下意識閃過一絲厭棄,不過很快恢複了得體的笑容:“我怎麽了?”
    “您若府中銀錢周轉不開,與女兒明說便是,女兒便是典當衣衫,也願為母親分憂。可您為何……”崔時清哽咽,說得情真意切的,“您為何要私自拿走祖母留給女兒的嫁妝?”
    “莫非……莫非您已經到了需要動用女兒家嫁妝度日的地步了嗎?”
    “你說什麽?!”沈玉茹氣得差點吐血。
    她昨晚明明威逼利誘,讓這死丫頭自願將嫁妝充公了。
    怎麽一夜之間,就變成她私自挪用了?
    還鬧到了官府?
    這盆髒水潑下來,她經營多年的賢良名聲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