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劍封喉,誰是廢物?
字數:6301 加入書籤
韓濤的怒火在他的胸膛裏燃燒,幾乎要噴湧而出。
他看著韓林,像是看一個已經踏入墳墓的死人。
“很好。”
韓濤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你成功讓我改變了主意。”
“我本來隻想打斷你的四肢,現在,我要把你全身的骨頭一寸寸捏碎。”
他伸出右手,五指張開。
嗡。
一麵土黃色的靈氣護盾在他身前快速凝結,護盾表麵有龜甲一樣的紋路,光華在紋路間流動。
“這是龜紋盾,上品法器。”
韓濤的聲音充滿了炫耀。
“它可以擋住煉氣八層修士的全力一擊。”
“而你,連在上麵留下一道白痕都做不到。”
他說完,左手開始掐動法訣,一團熾熱的火光在他掌心匯聚,空氣的溫度都升高了。
周圍的弟子們看得目不轉睛。
“是韓濤師兄的成名絕技,火球術配合龜紋盾!”
“攻防一體,立於不敗之地!”
“那廢物死定了,連韓濤師兄的防禦都破不了。”
高台之上,二長老韓伯安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擂台一個。
在他看來,這場比試的結果已經注定。
輪椅上的韓峰,雙手死死抓住扶手,身體前傾,眼中閃爍著複仇的快意。
韓濤的嘴角咧開,露出一口白牙。
他掌心的火球已經膨脹到人頭大小,散發出的熱浪讓他的頭發都開始卷曲。
“韓林,下輩子投個好胎!”
他暴喝一聲,左手猛地向前一推。
那顆巨大的火球脫手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著韓林的麵門轟了過去。
火球所過之處,空氣扭曲,連擂台的青石板都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台下的弟子們發出一片驚呼,仿佛已經看到了韓林被燒成焦炭的場景。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韓林會驚慌失措地後退,或者絕望地閉上眼睛時。
韓林動了。
他沒有後退,反而向前踏出一步,迎著那顆呼嘯而來的火球衝了過去。
他的動作不快,卻無比沉穩。
“他瘋了?竟然想硬接?”
“找死!純粹的找死!”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韓林眼中精光一閃。
他的心神沉入識海,視野裏,那個土黃色的護盾被瞬間解析。
【法器:龜紋盾】
【品階:上品法器】
【詞條:堅固(白)、穩定(白)】
韓林的神魂之力化作一隻無形的手,精準地抓向了那個代表著【穩定】的白色光點。
“提取!”
整個過程,隻在一念之間。
外界,韓濤正準備欣賞韓林被火球吞噬的慘狀。
他身前的龜紋盾忽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護盾表麵的光華猛地一閃,原本穩定流動的靈氣,像是沸騰的開水,開始不受控製地四處亂竄。
“嗯?”
韓濤眉頭一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
此時,他剛剛離手的火球術,已經飛到了龜紋盾前方不足一尺的距離。
火球術狂暴的火屬性靈力,與龜紋盾自身紊亂的土屬性靈力,瞬間產生了最激烈的衝突。
失去了【穩定】詞條的龜紋盾,再也無法維持自身的結構。
轟!
一聲巨響。
那麵被韓濤寄予厚望的龜紋盾,沒有等到韓林的攻擊,直接在他自己麵前炸開了。
狂暴的靈氣衝擊波夾雜著法器的金屬碎片,像一場風暴,朝著最近的韓濤席卷而去。
“不!”
韓濤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他整個人就被爆炸的煙塵和氣浪徹底吞沒。
爆炸的煙塵彌漫了整個擂台。
台下的喧嘩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想看清裏麵發生了什麽。
“怎麽回事?護盾怎麽自己炸了?”
“韓濤師兄呢?”
就在這時,一道微不可見的寒光,穿透了濃密的煙塵。
那是一道劍光。
快到了極致。
它無聲無息,沒有帶起一絲風聲,像毒蛇的獠牙,精準地刺向煙塵的中心。
煙塵緩緩散去。
擂台上的景象,讓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韓林靜靜地站著,他手中的長劍不知道何時已經出鞘。
劍尖停在韓濤的喉結前,不到一寸。
劍尖吞吐著寒芒,隻要再往前遞進分毫,就能刺穿他的喉嚨。
而韓濤,此刻的模樣淒慘到了極點。
他渾身是血,衣服被炸得破破爛爛,臉上被法器碎片劃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糊住了他的眼睛。
他握著法訣的左手,被炸得血肉模糊。
他呆呆地看著停在自己喉嚨前的劍尖,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眼中隻剩下無盡的驚恐。
他甚至沒看清韓林是怎麽出的劍。
全場安靜得落針可聞。
所有的嘲笑聲,所有的議論聲,都卡在了喉嚨裏。
人們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那個開盤的富商,手裏的靈石袋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靈石滾了一地,他卻渾然不覺。
輪椅上的韓峰,臉上的快意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主位上,三長老韓長明端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睛微微睜大。
“哢嚓!”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寂靜的演武場中格外刺耳。
二長老韓伯安手中的那個白瓷茶杯,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
滾燙的茶水和鋒利的瓷片混在一起,從他的指縫間滴落,他卻像是沒有感覺。
他的目光,第一次正視擂台上的那個青衣身影,眼神裏翻湧著無法掩飾的殺意。
擂台上。
韓林看著眼前驚恐萬狀的韓濤。
“還要打嗎?”
他開口,聲音平淡,沒有任何起伏。
韓濤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韓林收劍回鞘。
動作幹淨利落。
然後,他抬起右腳,對著韓濤的胸口,一腳踹了過去。
砰。
韓濤像一個破麻袋,被直接踹飛出去,劃出一道拋物線,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之下。
他掙紮了幾下,沒能爬起來,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韓林做完這一切,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台下那些呆若木雞的弟子。
他輕聲說了一句。
“花裏胡哨,不堪一擊。”
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每一個剛才嘲笑過他的人臉上。
整個演武場,依舊無人說話。
裁判站在高台邊上,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看著昏死在台下的韓濤,又看了看安然無恙的韓林,聲音幹澀地宣布。
“第……第七場,韓林,勝!”
這個結果,像一塊巨石砸入平靜的湖麵,在人群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贏了?就這麽贏了?”
“一招!不,連一招都算不上!韓濤師兄就敗了?”
“那護盾……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自己爆炸?”
沒有人能想明白。
這超越了他們對修行的所有認知。
韓林沒有理會台下的騷動。
他的目光越過人群,直接投向了高台主位上的二長老韓伯安。
他的眼神裏,沒有畏懼,沒有退縮,隻有平靜的挑釁。
仿佛在說,下一個。
二長老對上了他的目光,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
他緩緩鬆開捏碎茶杯的手,任由瓷片割破掌心,鮮血滴落。
他轉過頭,對著自己身後站著的一個弟子,用冰冷的聲音下令。
“韓山,下一場,是你。”
“我要你,廢了他。”
那個名叫韓山的青年走了出來。
他正是那位被韓林坑到吐血的韓宇的師弟,煉氣九層巔峰,二長老座下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他對著二長老躬身一禮,聲音沉穩。
“弟子,遵命。”
他轉過身,看向擂台上的韓林,眼中戰意升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