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風語界的回響與聯盟的第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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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元殿外的跨界傳送陣終於在第七個月的清晨亮起了穩定的光芒。陣基由玄黃界的沉淵石鋪就,鑲嵌著十顆古神血晶的碎片,在十大本源界域修士的合力催動下,陣眼處的空間開始扭曲,形成一道旋轉的光門,門後隱約能看到呼嘯的狂風與搖曳的風之林——那是風語界的景象。
“能量穩定,坐標精準。”墨塵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星衍羅盤懸浮在傳送陣上空,盤麵上的風語界坐標閃爍著翠綠的光芒,“按照約定,我們先派一支使團過去建立聯係,確認安全後再開放常規通道。”
沈墨看向站在使團前列的青玄子與玄空大師:“風語界以風之靈為信,性情溫和但警惕性極強,還請兩位前輩以禮相待,莫要引起誤會。”
青玄子撫著胡須笑道:“沈道友放心,老朽帶了青木界的‘靈犀草’,此草能讓不同種族心意相通,定能化解隔閡。”
玄空大師雙手合十:“貧僧也備了雷音界的‘靜心鍾’,若遇衝突,鍾聲可安撫心神。”
使團一行三十人踏入光門,身影瞬間消失在狂風的虛影中。傳送陣的光芒漸漸平息,沈墨三人站在陣前,望著門後的虛空,心中各有忐忑。這是諸天守護聯盟第一次主動接觸未知界域,成敗與否,將直接影響後續萬域聯結的進程。
三日後,傳送陣突然劇烈震動,陣眼處的光芒變得極其不穩定,隱約有破碎的風刃從光門中射出。墨塵臉色驟變,連忙運轉星衍之力穩固陣基:“是空間通道在崩塌!使團出事了!”
沈墨當機立斷,赤龍刀劃出一道青金色刀氣,斬向光門邊緣紊亂的能量:“靈汐,用淨化音波護住陣基!我去接應他們!”
他縱身躍入光門,耳邊瞬間被狂暴的風聲填滿。風語界的天地是一片無盡的風之林,參天古樹的枝葉如同刀刃般旋轉,空氣中漂浮著無數透明的風之靈,此刻卻都帶著敵意,化作尖銳的風刃,朝著他呼嘯而來。
“住手!”沈墨運轉混沌生滅之力,凝聚出青木界的本源化身——一株遮天蔽日的靈木虛影,靈木的枝葉垂下,將風刃輕輕擋在外麵,“我是諸天守護聯盟的沈墨,特來……”
話音未落,一道蘊含著法則之力的狂風突然從林深處襲來,狂風中裹挾著數十道身影,正是青玄子率領的使團!隻是此刻,他們的衣衫布滿裂痕,玄空大師的袈裟上還沾著血跡,顯然經曆了一場惡戰。
“沈道友!快走!”青玄子咳著血喊道,手中的靈犀草已化作焦黑的粉末,“風語界的守護者誤會了!他們以為我們是虛空餘孽的爪牙!”
狂風的源頭,站著一位身著風紋長袍的青年。青年的發絲與衣袂無風自動,周身環繞著九道青色的風龍虛影,正是風語界的守護者“風伯”。他手中握著一柄由風之靈凝聚而成的長鞭,眼神冰冷如刀:“擅闖風語界,還敢冒充‘守護者’?當年虛空之主的先鋒,就是用類似的傳送陣打開了界域壁壘!”
長鞭一揮,九道風龍咆哮著衝向沈墨,龍息所過之處,連空間都被撕裂出細小的縫隙。沈墨認出這是風之本源的極致運用,與十界盟約中的記載同源,心中反而鬆了口氣——能掌控如此純粹的本源之力,說明風語界也曾是對抗虛空之主的一員,隻是誤會太深。
“風伯前輩請看這個!”沈墨沒有硬拚,而是取出十界盟約令,漆黑的令牌在狂風中亮起盟約符文,“我們是繼承了上古盟約的守護者,此行隻為……”
“休要狡辯!”風伯顯然不信,長鞭再次落下,“虛空之主的殘魂就藏在風語界的‘風眼’中,你們此刻出現,分明是想趁我們鎮壓殘魂時漁翁得利!”
沈墨心中一震。風語界竟然也鎮壓著虛空殘魂?難怪他們對跨界傳送如此敏感。他不再猶豫,將混沌生滅之力與十大本源之力融合,凝聚出雷音界的本源化身——一尊金光閃閃的佛陀虛影,佛陀張口,吟誦起《大雷音淨化咒》。
淨化咒的金光穿透狂風,落在風之靈身上,那些狂暴的風刃瞬間變得溫順。風伯的長鞭也在金光中停滯,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是……雷音界的淨化之力?”
“不止如此。”沈墨散去佛陀虛影,又凝聚出玄黃界的本源化身,厚重的土黃色光芒擴散開來,將使團成員護在其中,“風語界鎮壓虛空殘魂萬年,這份守護之責,與我等相同。若前輩不信,可隨我去混元殿,那裏有十大本源界域的傳承為證。”
風伯的目光在盟約令與本源化身之間流轉,最終長鞭緩緩收起:“跟我來。”
他轉身朝著風之林深處飛去,沈墨連忙扶起受傷的使團成員,緊隨其後。穿過層層風刃屏障,前方出現一個巨大的風眼,風眼中央懸浮著一顆黑色的晶石,晶石周圍纏繞著與混元殿相似的鎖鏈,鎖鏈上流淌著微弱的虛空之力——果然是虛空之主的殘魂!
“萬年前,風語界為了封印這縷殘魂,耗盡了九成風之靈的本源。”風伯望著黑色晶石,聲音帶著疲憊,“從那以後,任何跨界傳送都會觸動我們的警戒,剛才的失禮,還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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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子歎道:“是我等考慮不周,未提前傳遞信物,才引發誤會。”
誤會解開,風伯當即決定隨沈墨返回混元殿,親眼驗證諸天守護聯盟的誠意。當風伯看到混元殿內的十大傳承石碑,以及《混元秘錄》上的星圖時,這位高傲的風之守護者終於動容:“原來先祖們早就知道,單打獨鬥終難長久……”
他取出風語界的本源信物——一枚青色的風珠,將其嵌入傳送陣的陣眼:“風語界願加入聯盟!我會調動風之靈,修複剛才崩塌的空間通道,還會派風語者前往各已知界域,傳遞聯盟的消息。”
【叮!風語界加入諸天守護聯盟,跨界傳送陣穩定度提升50,解鎖“風之速遞”能力可通過風之靈傳遞跨域消息)。】
消息傳回混元殿外的新城,各族修士歡呼雀躍。靈汐的弟子們奏響歡慶的樂章,墨塵則立刻著手改良傳送陣,準備開啟通往星圖上下一個界域“炎獄界”的通道。
然而,平靜並未持續太久。一周後,炎獄界的使團帶著滾燙的熔岩信物來到混元殿,卻在十大傳承石碑前與雷音界的僧侶發生了衝突。
“荒謬!”炎獄界的守護者“炎君”是個渾身燃燒著烈焰的壯漢,他指著雷音界的《大雷音淨化咒》怒吼,“淨化?我炎獄界的本源就是焚燒一切邪祟!連虛空殘魂都是被我族用烈焰煉化,憑什麽要學你們這些婆婆媽媽的淨化之術?”
玄空大師麵色平靜:“淨化與焚燒皆是手段,但若一味以烈焰壓製,殘魂的戾氣隻會越積越深,終將反噬界域本源。”
“你是在質疑炎獄界的方法?”炎君周身的火焰暴漲,熔岩般的拳頭砸向石碑,“這勞什子聯盟若要削我族本源,不如不加入!”
“住手!”沈墨及時趕到,混沌生滅之力化作屏障,擋住了炎君的拳頭,“聯盟的意義是相互借鑒,而非強求一致!炎獄界的焚天術可列入傳承,與淨化咒相輔相成,何必非要爭個高下?”
炎君怒視著他:“相輔相成?當年雷音界坐視我族被虛空餘波圍攻,見死不救,如今倒要談‘相輔相成’?”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炸得殿內眾人啞口無言。沈墨看向玄空大師,老和尚歎了口氣,低聲道:“萬年前的浩劫中,雷音界確實因自保,未能及時支援炎獄界……這是兩界宿怨。”
原來如此。沈墨終於明白,聯盟的裂痕並非源於理念衝突,而是埋藏在曆史中的舊怨。他看著怒不可遏的炎君,又望向沉默的玄空大師,突然意識到《混元秘錄》中“聯結”二字的重量——聯結不僅是空間上的貫通,更是要撫平萬年來積累的傷痛與隔閡。
“萬年前的對錯,我們無法評判。”沈墨的聲音傳遍大殿,“但如今虛空之主的威脅仍在,若因舊怨錯失聯盟,最終隻會讓殘魂得利。炎君若信得過我,可在混元殿旁建一座‘炎獄閣’,傳授焚天術;雷音寺也可建‘淨化堂’,兩界修士相互切磋,或許能找到融合之道。”
他取出十界盟約令,將其放在殿中最高的石龕上:“盟約在此,入盟者當放下舊怨,共護萬域。若炎獄界不願,我們也絕不強求,隻希望日後若遇危機,能念及今日之誼,伸出援手。”
炎君盯著盟約令看了許久,周身的火焰漸漸平息。他從懷中取出一塊燃燒的熔岩令牌,重重放在盟約令旁:“炎獄界入盟!但我要在閣中設一塊‘恩怨碑’,把萬年前的事寫清楚——不是為了記恨,是為了讓後人知道,聯盟的來之不易!”
玄空大師雙手合十:“貧僧讚同。雷音寺也會在淨化堂立碑,記錄當年的過失與反思。”
兩道石碑很快立了起來,就矗立在新城的中心廣場。過往的修士看到碑上的文字,有的歎息,有的爭論,但更多的人開始明白,諸天守護聯盟並非一片祥和的樂土,而是無數帶著傷痕的界域,選擇放下分歧、共同前行的勇氣象征。
一個月後,通往炎獄界的傳送陣順利開啟。沈墨站在混元殿的最高處,望著新城中各族修士往來交流的身影——青木界的修士向炎獄界學習控火之術,風語界的風語者與雷音寺的僧侶合作,用風之靈擴大淨化音波的範圍,墨塵則在年輕修士中挑選了一批有空間天賦的弟子,傳授改良後的《星衍步》。
靈汐走到他身邊,玉琴上還沾著剛從風語界帶回的風之靈露水:“下一個是‘暗影界’,墨塵說那裏的氣息很特殊,像是……與暗影城同源。”
沈墨看向《混元秘錄》上暗影界的坐標,那裏被標注著一個模糊的“?”,顯然連先祖都對其知之甚少。他握緊手中的盟約令,令牌上新增了風語界與炎獄界的符文,變得更加厚重。
“無論前路有多少舊怨與未知,”沈墨的目光望向虛空深處,那裏,星圖上的無數坐標正等待著被點亮,“我們都得走下去。”
風之林的風、炎獄界的火、雷音寺的鍾、青木界的葉……無數界域的氣息在混元殿上空交織,形成一道無形的紐帶,將原本孤立的世界緊緊連在一起。這道紐帶或許還很脆弱,卻已在無數雙手的守護下,透出了足以照亮虛空的光芒。
諸天守護聯盟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沈墨知道,真正的考驗,並非來自虛空殘魂,而是能否讓這道紐帶,在時光的衝刷中,變得越來越堅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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