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相 親(20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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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
    1月1日
    早上七點,劉拴寶發給白玉一條祝福微信:新的一年開始,祝你好運接二連三,心情四季如春,生活五顏六色,七彩繽紛,偶爾八點小財,煩惱拋到九霄雲外!請接受我十心十意的祝福,祝新年快樂!
    7點半,劉拴寶收到李柏寫的一首詩 :
    迎鼠年
    鼠為生肖首,春來鴨先知。
    欣有狼毫筆,喜題燕尾書。
    劉拴寶回複道:這些詩句沒有一句是你寫呀!‘春來鴨先知’是‘春江水暖鴨先知’的縮寫。
    “你說的沒錯,但是鼠是生肖首位,鴨最早知道春天到來,兩個是不是很對稱。四句詩包含了四個動物,是不是很有創意?”
    “就算是吧!,人家本來是‘欣有鼠須筆’,你也不能篡改成‘欣有狼毫筆’。”
    “拴寶,你覺得這裏的狼是什麽狼?”
    “大灰狼。”
    “錯,黃鼠狼。這裏的鼠呢?”
    “老鼠。”
    “錯,黃鼠狼,所以說‘鼠須’和‘狼毫’,其實就是一回事。”
    “不可能。”
    “那你從網上搜一搜。”
    劉拴寶從網上搜了搜,“狼”果然指的是黃鼠狼。
    八點多,劉拴寶去九州租車租了一輛車,陪張淑靜去方特歡樂世界遊玩。
    中午1點多的時候,劉拴寶看手機,白玉發來一條微信: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紅豆黯淡,相思成疾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孤星落月,不忍相棄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浪抱礁石,竭盡全力。
    我還是很喜歡你,像清寂梨花,逐風而去。
    劉拴寶看了,心裏十分內疚,回複:新愁一寸,舊愁千縷。杜鵑叫斷空山苦。相思欲計人何許。一重雲斷,一重山阻。
    下午四點多,劉拴寶開車返回,路上,張淑靜說:“到我姐家看看吧!”
    “你還有姐呀!”
    “我表姐,我家在武陟縣詹店鎮,她家在嘉應觀鄉,挨著。”
    “那好啊!有個親戚,能夠互相照顧。她在哪裏住?”
    “口張村租了一間房子。”
    “她叫什麽名字?”
    “王海霞,也在咱們公司上班,當女保安。”
    5點多,兩個人進了口張村一間民房,上了二樓,看見一個女的在門口站著,腰和肚子一樣粗,圓乎乎的臉,笑眯眯的,感覺在那裏見過。
    張淑靜說:“姐,你在家幹什麽!”
    “沒有事情,看手機,睡覺。你去幹什麽了?”
    “在方特歡樂世界玩。”
    “從那裏拐回一個帥小夥?”
    “哈!哈!哈!姐你好幽默,我要能拐,早就拐上了,還用等到現在?他就是咱們公司自動化研究所的。”
    “那好啊!還是專家。”
    劉拴寶說:“姐,沒有你想的那麽厲害!”
    “你家在哪裏?”
    “山西省長治市武鄉縣,聽說過嗎?”
    “聽說過。你們那裏有八路軍太行紀念館,後來要修將帥廳,我爸就在那裏幹活!”
    “好巧,好巧!你去過嗎?”
    “沒有。”
    “那你應該去參觀一下。”
    “等機會。”
    張淑靜說:“你要是等機會,永遠沒有機會,要去就直接去。”
    “小靜啊!旅遊要花很多錢的,一趟500元也下不來。”
    “姐,不用。八路軍太行紀念館是全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免費參觀,你隻要帶上身份證就行,來回就花點車費。”
    “那我帶上我爸一起去,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劉拴寶。”
    王海霞笑了,說:“這麽巧呢!我那家的叫劉德保,你叫劉拴寶,別人聽了還以為弟兄!”
    劉拴寶也笑了,說:“我家是農村的,我爸沒有什麽文化,希望我這塊寶不要丟了,所以要拴住,就起了個名字叫‘拴寶’。”
    “起得好!一定要拴好,一旦丟了就找不回來了。”
    “姐,你好幽默!我覺得在那裏見過你,想起來了,在電視裏見過你,你長的就像相聲演員賈玲。”
    “小劉!你可要把姐誇的飄起來!”
    張淑靜說:“姐,你長的就像,說話也像,你們就是親姐妹。”
    “那就好,改天我去拜訪她,她要是在台上說累了,我替她說一段。”
    三個人都笑了。
    6點多,張淑靜說:“姐,到外麵吃飯吧!我請你。”
    “來了這裏就是我請你,要不我給你們做吧!”
    “好、好,你給我們做炒刀削麵吧!我最愛吃的就是這個飯。”
    “那好啊!”
    劉拴寶說:“姐,你怎麽學會的?”
    王海霞說:“我爸在你們那裏打工,覺得很好吃,專門學的,回來教會我們的。”
    過了40分鍾,王海霞端出兩碗來,讓他們倆個吃。劉拴寶吃了幾口,感到味道還不錯,說:“姐,你是學到真經了,味道真不錯,可以去開飯店了!”
    張淑靜說:“姐!去開吧!我保證一周吃三回。”
    王海霞說:“我要是真開來,到時候把你的朋友們都叫上,給我捧捧場。”
    劉拴寶說:“姐,我也一周去吃三回,把我的狐朋狗友都拉過來。”
    三個人一會兒就吃完飯了。
    劉拴寶說:“姐,我們吃美了,姐夫怎麽還沒有回來吃飯呢?”
    “他不回來。”
    “去哪裏了?”
    王海霞考慮了一會兒,說:“挖礦去了。”
    “去哪裏挖了?”
    “很遠的地方。”
    天色不早了,劉拴寶和張淑靜走了。路上,張淑靜說:“拴寶,你今晚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什麽問題?”
    “姐夫去哪裏了?”
    “人家還沒有回來,我們就吃飯,有些不禮貌;要是吃光了,人家回來還得餓肚子,那就不好看了。”
    “姐夫已經回不來了。”
    “出國了?”
    “不是,前年下班途中出車禍去世了,我姐不好意思說,說是挖礦去了!”
    劉拴寶有些懊悔,說:“我這張臭嘴,問這幹嘛?讓人家傷心!”
    “不能怨你,我應該提前給你說。我姐和我姐夫都在富士達上班,我姐夫走了,我姐繼續在這裏當保安。”
    “你姐好可憐!”
    “我姐是個男人性格,自己的困難自己扛,從不怨天尤人,她還有一個妹妹,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姐負責學費。”
    “那你姨夫就不管?”
    “我姨夫從工地的樓上掉下來摔壞腰,不能幹重活,掙不上錢,所以,她得管。”
    “好厲害!”
    “我姐還是一個暴脾氣,急了還打人。”
    “哇塞!有個段子這樣形容女強人: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你姐就是這樣的人吧!”
    “就是文化水平低,其他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