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公報私仇,賞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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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昭心頭一跳,暗叫不妙,連忙後退兩步,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訕笑道。
“徐大人息怒!之前您可是親口說的,切磋之時,拳腳無眼,就算不小心傷到您,你也不能生氣呀!”
“您這樣的大人物,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徐青棠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
誰家正經人切磋武藝,會去拍對手的屁股?
而且還是拍一個女子的!
這分明就是借機輕薄,無恥下流!
登徒子!
家裏已有兩位美貌嬌妻還不滿足!
她恨不得立刻拔刀將這個混賬砍了!
但想到顧昭展露出的驚人潛力,那愛才之心和招攬之意終究壓過了殺意。
她強行運轉內息,壓下翻騰的氣血和羞憤,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讓聲音保持平靜。
“我說的話,自然作數。”
“不過,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武學,究竟從何而來?”
“你年紀輕輕,又出身山野,即便有名師暗中教導,也絕無可能精通如此之多、風格迥異的拳法!”
顧昭見她似乎暫時按下了殺意,心中稍定,立刻開始發揮他忽悠大法。
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臉上露出追憶和崇敬之色,語氣變得縹緲:
“實不相瞞,徐大人,這些武學,乃是我夢中所得。”
“月前,我於夢中見一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老神仙,他見我骨骼清奇,乃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便以無上法力,將諸多武學精義灌入我腦海之中。”
“醒來之後,我莫名其妙會了這些。”
顧昭說著,腦海中卻閃過前世在特種部隊裏,被教官操練得死去活來,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種種場景。
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可真不是人受的罪。
徐青棠聽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冰冷更甚。
這套說辭,騙騙村裏那些懵懂少年或許還行,想騙她?
簡直是侮辱她的智商!
不過,她雖好奇顧昭的武學來曆,卻也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並非一定要刨根問底。
徐青棠冷哼一聲,將話題拉回正軌。
“哼!我讓你與我切磋,是希望你在實戰壓力下領悟《撼山拳》的神髓勁力!”
“你卻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盡用這些毫不相幹的雜耍把式,你到底還想不想學真正的武夫之道?”
“若是不想,我立刻便走!”
見徐青棠似乎真的動了怒,轉身欲走,顧昭連忙收起那副神棍模樣,快步上前,陪著笑臉道。
“想想想!徐大人息怒,是我不對,我一定好好學《撼山拳》!”
看到顧昭服軟,徐青棠背對著他的臉上,嘴角極其細微地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快得無人察覺。
她轉過身,依舊板著臉:“既然如此,那便繼續,記住,隻準用《撼山拳》!”
“啊?隻準用《撼山拳》?”顧昭傻眼了。
“怎麽?剛才不是信誓旦旦?”徐青棠挑眉。
“是。”
顧昭無奈,隻得硬著頭皮答應,心中卻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徐青棠再次攻來!
這一次,她的掌法更加淩厲刁鑽,速度也快了幾分,顯然不再有絲毫留手。
顧昭隻能依言施展生澀的《撼山拳》應對。
可這拳法他本就隻得其形,未得其神,在徐青棠這等高手麵前,簡直破綻百出。
他努力按照記憶中的招式格擋、反擊,卻總覺得束手束腳,氣血運行滯澀,拳勢毫無威力可言。
“太慢!”
“勁力鬆散!”
“腰馬不合!”
“心神不聚!”
徐青棠一邊輕鬆寫意地化解著顧昭的攻勢,一邊毫不留情地指出他拳法中的種種謬誤。
同時手掌、手肘、膝蓋如同雨點般落在顧昭身上那些不致命卻極疼的地方。
“砰!”
“啪!”
“哎喲!”
“嘶!!”
顧昭被打得連連倒退,齜牙咧嘴。
他空有一身銅皮境的力氣和防禦,但在隻準使用半生不熟《撼山拳》的限製下,根本發揮不出來,完全成了徐青棠的人肉沙包。
不一會兒,他臉上就多了幾塊淤青,身上更是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火辣辣地疼。
最後,顧昭一個不慎,被徐青棠一記看似輕巧的掌擊,打中胸口,氣血一岔,踉蹌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隻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天空。
徐青棠見狀,這才停下手,輕輕呼出一口氣,抬起衣袖,優雅地擦了擦光潔額頭上幾乎不存在的細汗。
看著顧昭那副鼻青臉腫的慘樣,她心中積鬱的那口因被拍臀而產生的羞憤惡氣,總算消散了大半,甚至隱隱有一絲暢快。
叫你剛才耍流氓!
活該!
顧昭用眼角餘光瞥見徐青棠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和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頓時明白了。
自己上了這女人的當!
她就是用《撼山拳》這個限製,名正言順地把自己暴打了一頓出氣!
真是小心眼!
不就拍了一下屁股嘛,又沒少塊肉!
“如何?經過這番實戰,對《撼山拳》可有所領悟?”
徐青棠走到顧昭麵前,居高臨下地問道,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清冷,卻少了幾分寒意。
顧昭艱難地搖了搖頭,哭喪著臉。
“沒……沒有!”他是真的沒領悟到,光顧著疼了。
徐青棠聞言,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疑惑。
這顧昭,天賦好的時候能自行突破銅皮境,掌握多種神秘武學;天賦不好的時候,學一套拳法又愚鈍得令人發指。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天賦好與不好,都在不確定之間。
她搖搖頭,不再糾結於此,說起了正事。
“明日,你去一趟縣衙。”
“去縣衙?”顧昭忍著痛坐起身。
“嗯。”徐青棠點頭。
“你擊殺大蟲,為民除害,知縣已將此事詳文上報,五十兩賞銀以及你與家中兩位親丁免稅三年的恩賞,已經批複下來。”
“需你本人前往縣衙領取畫押,配合知縣做些宣揚教化、鼓舞民心之事。”
聽到這話,顧昭眼睛頓時亮了,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減輕了不少。
等了三天,這賞賜總算下來了!
他還擔心會不會被那知縣暗中克扣呢。
“露臉?配合宣傳?沒問題!絕對配合!”
顧昭拍著胸脯保證,牽扯到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他正愁“打虎英雄”的名氣不夠響亮,影響家具銷售呢!
官府主動幫忙宣傳,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免費廣告!
到時候知名度打開,他的“顧氏家具”還愁銷路?
看著顧昭那副瞬間由萎靡轉為興奮的模樣,徐青棠也沒再多說什麽,轉身走到樹下,拿起自己的陌刀。
“你回去好生練習《撼山拳》,何時能掌握其三分神韻,我再考慮是否傳授你其他武學。”
說罷,她不再停留,離開了這片山林。
等徐青棠走遠,顧昭才齜牙咧嘴地、小心翼翼地爬起來,摸了摸腫脹的臉頰和身上的淤青,忍不住倒吸涼氣。
“這娘們,下手真黑啊,公報私仇!”
不過,一想到明天就能拿到白花花的五十兩銀子和免稅憑證,他又忍不住開心起來。
有了這筆錢,就能開始籌劃蓋新房了!
給語兒和小茹,還有未來的孩子,一個真正溫暖舒適的家!
那茅草屋早就住膩了,狗都不住!
想到美好的未來,顧昭似乎忘記了疼痛,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瘸一拐地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
然而,他剛踏入村口,就察覺到了氣氛不對。
沿途遇到的村民,無論是蹲在門口吃飯的,還是在井邊打水的,都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
目光齊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臉上帶著各種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