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半夜的惡趣味,你打算住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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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徐…徐大人,你醒了?”
顧昭幹巴巴地開口,試圖緩解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那什麽,我是看你昏迷好幾天了,擔心你那個……憋壞了,對身體不好,所以想檢查一下……”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底氣越來越不足。
徐青棠沒有說話,隻是用那雙冰冷的眼睛死死瞪著他,如果目光能殺人,顧昭此刻恐怕已經被淩遲了。
“真的!我是為了你好!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顧昭試圖強調自己純潔的目的。
“滾!”
徐青棠從牙縫裏,再次擠出了這個簡單而有力的字眼,聲音因為虛弱和憤怒而微微發顫。
“好嘞!”
顧昭如蒙大赦,立刻以比進來時快十倍的速度,把手抽了回來,拉好被子。
轉身大步流星地跑出了房間,還貼心地再次帶上了門。
站在屋外,顧昭背靠著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心髒還在“砰砰砰”地狂跳。
剛才那一瞬間,他真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怖感。
他下意識地抬起剛才那隻“作案”的手,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嘖,香臭香臭的……”
顧昭嘀咕了一句,臉上表情古怪。
他走到院角的水缸邊,舀起一瓢清水,仔仔細細地清洗那兩根手指。
其他手指?
沒必要,又沒碰到。
屋內。
徐青棠聽著外麵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她緩緩閉上眼睛,蒼白的臉上,那抹羞憤的紅暈久久未能散去,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這個……登徒子!無賴!混蛋!
她在心中咬牙切齒地罵了一遍,可不知為何。
那滔天的怒火底下,卻隱隱翻湧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極其複雜的窘迫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又過了兩日!
那一圈規整堅實的青磚院牆,終於宣告完工。
青灰色的磚塊壘砌得整整齊齊,雖然談不上多高大氣派。
但在這土坯茅屋為主的村落裏,已然顯得鶴立雞群,透著一股子安穩紮實的氣象。
顧昭背著手,沿著新砌的院牆裏裏外外走了好幾圈,越看越是滿意。
從此以後,咱也是有院子的人了!
這標誌著生活質量即將邁上一個新台階!
然而,看著那光禿禿、沒有任何裝飾和抹麵的磚牆表麵,顧昭總有點不得勁!
“嘖,這牆就這麽裸著?”
他摸著下巴,對著磚縫嘀咕。
“要是有水泥砂漿抹個平,或者瓷磚就好了!”
“再不濟,刷層白灰也行啊,現在這樣,總覺得有點‘毛坯房’的感覺,不夠雅觀。”
不過轉念一想,這時代哪來的水泥?
白灰或許有,但費那功夫似乎也沒太大必要。
顧昭很快又釋然了,拍了拍堅實的磚牆,發出“砰砰”的悶響。
“算了算了,實用為主,耐造就行!顏值嘛,瑕不掩瑜,瑕不掩瑜!”
他自我安慰道。
有了院子,活動空間立刻寬敞了許多。
顧昭興致勃勃地指揮著,將屋裏一些暫時用不上的桌椅板凳,以及那三把心愛的搖椅,都搬到了院子裏。
他美滋滋地想著,以後就可以在院子裏喝茶、曬太陽、跟媳婦們閑聊。
甚至招待客人,再也不用擠在那狹小憋悶的茅草屋裏。
顧昭這邊是愜意滿足了,可暫居在同一屋簷下的另一位病人,日子就有點水深火熱了。
經過幾日的精心調養,徐青棠的傷勢恢複得不錯。
雖然距離完全痊愈還早,但至少已經可以自己下床,在屋裏緩慢走動了。
這對於重傷之人來說,已是極大的進步。
然而,身體的好轉,並不能抵消她心中日益累積的某種怨念。
這怨念,幾乎全部指向了隔壁房間的顧昭。
原因無他,噪音汙染!
還是極其特殊、令人麵紅耳赤的那種!
幾乎每個夜深人靜之時,隔壁房間裏,總會準時傳來一些……
嗯,不可描述的聲響。
徐青棠是個未出閣的黃花閨女,雖然身為錦衣衛,見識過血腥廝殺,但對於男女之事,僅限於模糊的認知和本能羞澀。
如今,這些活色生香的動靜幾乎毫無遮攔地直往她耳朵裏鑽,讓她如何自處?
開始兩天,她還能強自鎮定,默默調息,試圖屏蔽這些雜音。
可那聲音仿佛有種魔力,越是刻意忽略,越是往腦子裏鑽。
到後來,她隻覺得臉頰發燙,心跳加速,渾身不自在。
恨不得用被子把頭蒙住,或者幹脆點聾自己的耳朵!
她嚴重懷疑,顧昭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動靜鬧得這麽大,故意來氣她!
這個登徒子、無賴、混蛋!
徐青棠猜得沒錯,顧昭還真有那麽點故意的成分。
一想到隔壁就住著一位身份高貴,平日裏冷若冰霜的國公之女,而自己這邊正與嬌妻恩愛纏綿。
那種隱隱的炫耀心理,就讓顧昭莫名地感到一種惡作劇般的興奮。
第二天清晨。
顧昭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
他開始指揮著雇來的村民和幫工,將茅草屋裏最後一些家具搬出來!
接著,他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側目的事。
親自上手,開始拆家!
沒錯,就是拆掉那間舊茅草屋!
隻見顧昭如同打了雞血,擼起袖子,拿起一把備好的柴刀和鐵鍬,先從屋頂開始。
手腳並用地將那些已經發黑腐朽的茅草大把大把地掀下來,扔到一旁。
然後是支撐屋頂的木頭椽子,被他用力一根根撬下。
他幹得熱火朝天,動作麻利,臉上洋溢著一種近乎亢奮的笑容。
每拆下一大塊,他都要嘿嘿笑兩聲,嘴裏還念叨著。
“叫你漏雨!叫你透風!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今天終於把你給端了!爽!”
塵土飛揚中,顧昭越拆越起勁,仿佛這不是在拆自己的舊屋,而是在進行一項無比痛快的發泄運動。
魏語兒和朱小茹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家相公那副“狂熱”的模樣,不由得麵麵相覷,臉上都帶著擔憂。
“語兒姐,夫君他是不是太高興了?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朱小茹小聲問道。
魏語兒也蹙著秀眉,輕聲道。
“興許是盼新房子盼了太久吧,不過,這拆家的勁頭,確實有點過了。”
就連傷勢未愈的徐青棠,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目光。
看著顧昭在塵土裏灰頭土臉卻興奮異常地拆著房子,她那雙清冷的眸子裏也掠過一絲無語。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點什麽毛病?
拆自己房子還能拆得這麽開心?
不多時,拆家完畢!
院子一下子空曠了許多,也亮堂了許多。
“呼!!”
顧昭抹了把臉上的汗和灰,拄著鐵鍬,看著眼前的廢墟,心滿意足地長出一口氣。
好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接下來,就可以在這片清理出來的宅基地上,正式開挖地基,建造他心心念念的青磚大瓦房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新房落成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憧憬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幽幽響起。
“顧昭,你把房子拆了。”
“那在新房子蓋好之前的這些天,你還有你的兩位夫人,打算住哪裏?”
“………”
顧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他緩緩轉過頭,發現說話之人正是徐青棠,對方臉上還帶著一絲無語!
完了!
他好像沒想到這點!
這下尷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