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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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君意自從見到那個竇老爺子那個眼神對著薛家,就心裏直打怵,讓芙蓉派可靠的家丁去盯著竇老爺子這件事情的發展。
    芙蓉得知消息之後已經是三天後了。
    芙蓉神神秘秘地來到薛碧君的房間,因著薛君意也在這裏,“小姐們,你們絕對不知道那個竇老爺子到底是什麽貨色!”
    薛碧君坐在桌前,“詳細說說。”
    “嗯,我聽著呢!”薛君意也點點頭。
    “那個唐訟師原本就是跟大小姐有點矛盾的樣子,一直想要搶大小姐的委托人,這次剛好趁著大小姐突發急症才把這個看似勝算十足的父告子案給拿到手了。那個唐訟師帶走了竇老爺子,第二日就去竇文山那裏詢問是否要私了。”芙蓉說著。
    芙蓉邊說,薛君意和薛碧君都能想象到那個場景。
    竇文山:“我們唯一能接受的就是他同意我們之前說的辦法,別的不行。”
    唐葳,也就是唐訟師見他這樣也就隻好開口“那就公堂上見吧。”
    聽芙蓉說完,薛君意和薛碧君對視一眼,薛碧君覺得奇怪“他就沒問點別的嗎?”
    “好像沒有吧?”芙蓉攤手。
    薛君意看著薛碧君“這個唐訟師有點不嚴謹哦~”
    “也許是竇老爺子說了什麽吧……”薛碧君搖搖頭。
    芙蓉接著說“第二日上公堂,竇文山並沒有去堂上。”
    薛君意覺得奇怪“還可以不去嗎?”
    “可以有一次不去的機會,這個時候就看原告還要不要告了……”薛碧君點頭。
    薛君意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如此。”
    “竇老爺子第三日還是繼續告竇文山幾兄弟不贍養老人。”芙蓉接著說。
    畫麵回到當時:
    縣令大人看著底下站著的幾個人,頭都有點痛了。
    竇老爺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青天大老爺啊,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竇刀巴,你要狀告你幾個兒子什麽?”縣令問。
    “縣令大人,我和亡妻一把屎一把尿地把這幾個孩子養大,可是等到亡妻撒手人寰的時候,這幾個孩子越來越不管我了,也不好好服侍我,也不好好給我吃飯,還讓我滾出去……”竇老爺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陳縣令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驚堂木一拍“竇文丘,竇文穀,竇文山,你們如實招來,可有其事?”
    竇文丘,也就是竇老大,竇老二竇文穀,竇老三竇文山三個人跪了下去,三個兒媳婦也跪了下去。
    “啟稟縣令大人,我父親所言都不是真的……”竇老三開口。
    “哦?從實說。否則本官就要罰你們六人杖刑,不孝父母!”陳縣令一拍驚堂木。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們一直都是三兄弟輪流贍養的。”竇文山開口。
    “是真的嗎?竇刀巴?”陳縣令問。
    “是。”竇刀巴點點頭“但是亡妻死後,他們就待我不如從前了!”
    竇老爺子又開始抹眼淚。
    “縣令大人不是這樣的……”竇老大開口反駁。
    陳縣令蹙著眉頭,點頭“你說。”
    “母親在世的時候還能有人能夠管一管父親,讓父親不要那麽過分的使喚我們……母親離世之後,父親對著我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天不亮就要跪到床邊伺候,一開始還隻是要求我們做兒子的這樣做,後麵就要求我們的妻子也要這麽做,捧著臉盆,讓他洗漱。”竇老大平靜地描述。
    “我生你們養你們,讓你們伺候我,有什麽不對的?”竇老爺子立馬就生氣了。
    陳縣令不語,示意他們繼續說。
    “如果隻是盡孝心,我們都能接受。但是做了又不滿意,雞蛋裏麵還要挑骨頭,端來熱茶就說我們要燙死他,端來涼茶,又說我們連口熱乎的水都不給他喝,端來溫茶,又說泡不開茶葉……”竇老二無奈。
    “我們退一步忍了也就算了,但是父親實在是,有十文錢都要花十一文的那種,我們隻是個普通的家庭,哪裏能禁得住這麽花呢?”竇老三歎氣。
    三個兒媳婦兒一直都不說話,隻是跪在自己的夫婿的旁邊。
    “這也不是你們三個不贍養父親的理由……”陳縣令咳嗽一聲說。
    “縣令大人,我們沒有不贍養他……我們隻是不想養在家裏而已……”竇老三開口。
    “何意?”陳縣令不理解。
    “我們三兄弟商量好了,我們打算在城中另外賃一屋子給我們父親住,然後每個月三兄弟都給些銀錢給他,這樣他也能夠安度晚年。”竇老三解釋說。
    “縣令大人,您聽聽這是身為人子該說的話嗎?讓我年紀這麽一大把的人還要住在別的地方,還要我自己做飯……嗚嗚嗚嗚嗚嗚嗚”竇老爺子又開始抹眼淚。
    陳縣令看著竇老爺子又看向竇文山三兄弟“我朝實在是沒有這樣的先例,你們還是乖乖把父親接回去,好好贍養吧……”
    竇文山三兄弟對視一眼,堅決搖頭“不行。”
    陳縣令覺得奇怪,“這是判令,不服可是要挨杖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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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老爺子開始趾高氣揚,“我就說了,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遲早還是要把我供在家裏……”
    三個兒媳婦扯了扯竇文山三兄弟的衣服。
    竇老爺子瞧見了,咳嗽一聲“這是我和我兒子的事情,你們幾個不要插嘴!要臉麵的話,還是閉上你們的嘴!”
    竇文山三兄弟聞言,青筋暴起,拳頭捏緊。
    “你們三兄弟服不服判令,不服就要挨杖刑了。”陳縣令催促。
    竇老三拜下去“啟稟縣令大人,不是我們不孝順,實在是父親太過分了……”
    陳縣令蹙眉“誰家沒有點難過的事情?誰家的父母是個好糊弄的,既然是你們的父親,好生接回去好好照顧才是正理,一直在這裏與我喊冤是何道理?”
    “我們不是因為這些其他的瑣事才不願意和我們父親住在一起的,實在是其他難以啟齒的事情……”竇文山掙紮了一下,看向竇刀巴“爹,你就同意我們另憑屋給你住吧……”
    竇老爺子勾起嘴角“沒門,你有本事你就說,你不覺得丟臉你就說……”
    竇文山拳頭都捏緊了。
    陳縣令覺得一頭霧水。
    唐訟師在底下聽著感覺不太對頭。
    此時雷椒站了起來,也就是竇老大的媳婦兒,“縣令大人萬福,我是竇老大的妻子,雷椒。既然我夫君說不出口的事情,還是我們女人來說吧。”雷椒行了個禮。
    “說。”陳縣令點頭。
    “別的那些對我們來說,還能接受,為人子女嘛,誰都是這樣的,但是說到丟臉,我覺得更應該覺得丟臉的是公爹吧!為老不尊,對著我們幾個兒媳婦兒動手動腳!”雷椒語氣盡量平靜,但是忍不住有些憤慨。
    此言一出,陳縣令和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
    竇刀巴就是賭這幾個人會為了顏麵,硬生生吞了這個啞巴虧,沒想到計算錯了……
    竇刀巴指著雷椒“蕩婦!什麽話都能說得出口!”
    “你那個老不羞的,你敢做不敢認嗎?”雷椒眼睛一橫,瞪他。
    “縣令大人,婆婆沒了沒多久,公爹在我家住著,我們都為婆婆守著孝呢,公爹某日趁著與我單獨在靈堂的時候,就摸了我一把,我現在都覺得惡心!”雷椒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不僅如此,公爹時不時的言語上羞辱我,也動手動腳的,要不是我躲避及時,就要屢次被他占了便宜了!人都說人要麵皮,樹要樹皮,也就是他是公爹,我造次不得,我同夫君也不好說這個事兒,但是公爹一直都不依不饒的,沒完沒了,最後忍無可忍,我才對著我夫君說的,我夫君知道之後,就把公爹送到老二家去了……”雷椒說完就紅了眼眶。
    簡娣,也就是竇老二的媳婦兒站了起來,她也梗著脖子說“縣令大人,真的不是我們不孝順,我們實在太孝順了,都沒有辦法怎麽應對了……”簡娣瞧都不願意瞧竇刀巴,“公爹不僅對我動手動腳的,還經常不穿褻褲,不穿外褲,衣裳也不穿就在屋裏頭晃悠,您說這麽大的人,這麽老的人了,一點麵皮都不顧的,家裏頭還是小孩子呢……我也是沒法了,才跟夫君說,夫君才把公爹送到老三家的,我們想著到老三家,公爹最疼的就是老三了,定不會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簡娣說完看向竇老三的媳婦兒黃蝶。
    黃蝶生的貌美,是三個媳婦兒裏麵最好看的,脾氣也是最爆的,直接對著縣令大人說“公爹沒有改變之前的齷齪行為,反而變本加厲,我是不會慣著他的,他一要動手動腳,我就叫嚷起來,我家文山知道了,就很生氣!”
    其實竇老爺子還騷擾過孫輩,隻是幾個媳婦兒護的緊,不曾得手,但是這幾個媳婦兒是逼不得已了,才豁出去了臉皮,沒有在公堂上說別的人。
    竇老爺子沒想到這一個個竟然都敢直接說,臉憋的通紅,一股腦地坐在了地上。
    “縣令大人,她們汙蔑我!”竇老爺子又要開始抹眼淚。
    竇文山拜了拜“縣令大人,子告父為不尊,但是父告子,我們怎麽著都要為自己辯白辯白。”
    竇文山認真地說“原本是不想說的,想著說父親能夠按我們給的辦法來的話,我們還是願意繼續贍養他到老的。實在是父親欺人太甚,我們仨兄弟早已商量好,家醜不可外揚,特租賃別屋給其住,我們輪流給些錢財,也可保他晚年無憂。”
    “你們幾個不孝子孫,為了不贍養老父親,竟敢攀汙這等肮髒的罪名來誣陷我!”竇老爺子怒瞪這幾個人。
    “縣令大人,我能夠為竇氏兄弟作證,我是竇文山的鄰居王寡婦……”隻見公堂下麵又來了一個身材相對來說比較豐滿的婦人。
    “說。”陳縣令點頭。
    “這竇家老爺子實在是個為老不尊的狗玩意兒,他瞧著我新沒了夫婿,夜夜總來敲我的門窗,讓我心驚膽戰的,我後麵同竇文山說了也不管用,如今我算是知道了。原來他自己家都被騷擾的不堪哪還有功夫來管我呢?”王寡婦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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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虎毒不食子,這逗老爺子,當真是個人物~”王寡婦陰陽怪氣。
    “誰夜夜敲你的門了,你倒是寡婦門前是非多,少在這裏說七說八的!”竇老爺子氣得臉紅,眼神飄忽。
    “你敢做你不敢認嗎?你家裏頭還有一件青灰色的衣裳的褲腿是破了口子的。因為我在我家門口放了插著鐵釘,隻要你來敲我的門,定然會被刮破衣裳。縣令大人要是不信,可去翻一翻,與我家門口的鐵釘對一對,看看形狀是否相符。”王寡婦一字一句都很鎮定。
    唐訟師早就逃之夭夭了。
    竇老爺子原本還想求救,卻沒看見唐訟師的身影,當下就慌了神。
    “來人呢!把竇刀巴給我摁住!”陳縣令威嚴一聲。
    迅速就有衙役把竇刀巴給摁住。
    “我朝律法,內亂罪成立則判絞刑!致媳懷孕者,斬刑!未遂者杖八十!”陳縣令一拍驚堂木。
    竇家幾個兄弟媳婦兒都沒有想到判的這麽嚴重,竇家三兄弟紛紛求情,減輕刑罰。
    “縣令大人,我爹年紀大了,八十杖的話就直接把他打死了。”竇文山請求。
    “是啊,減免點,縣令大人……”竇老大竇老二開口。
    竇家三個兒媳婦兒在一旁沉默不開口。
    竇刀巴趕緊開口“我錯了,縣令大人!我不告了!我不告我的兒子了!他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陳縣令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你們說告就告,說不告就不告,這麽兒戲的話,國法何在?”
    陳縣令看向竇家三個兄弟,開口“念你們一片孝心,你們爹年紀也的確年邁,但是罪責昭昭,杖五十,充軍一千裏!”
    竇家三兄弟還是要求情“再減點吧,縣令大人他年紀大了,受不住啊……”
    “你們躲避無用,替父求情,本官也已經允了減刑!再允下去,國法何在?國法的尊嚴何在?若人人都這般,真正受苦的人又要往何處去說理呢?”陳縣令橫眉,一拍驚堂木,定論了。
    這個案子一結束,大街小巷都在討論。
    還有人在問到底是誰給竇刀巴做的訟師。
    有人說是薛碧君,但是很快就有人回答他才不是呢,薛大訟師夜裏突發急症才避開沒去。
    “當真是好命啊!不然就這個案件足夠她遺臭萬年了……”有人感慨。
    唐訟師在一旁握緊拳頭,感覺自己被薛碧君擺了一道。
    “所以到底是哪位訟師接的案子,這種人也給他當訟師,果然是要錢不要臉!”有好事者問。
    說誰的都有,但是薛碧君是摘幹淨了。
    薛碧君感激地看了一眼薛君意“六妹妹,多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糟了……”
    “自己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薛君意笑。
    外頭日頭正好,鳥兒在枝頭歌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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