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行迷魂陣的神魂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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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落音,兩人繼續前行,四周氣流陡然凝滯,無形的壓力自四麵八方擠壓而來,仿佛有無數看不見的絲線纏繞在肌膚與衣角,帶來細微的刺痛和麻癢。
耳邊傳來低沉的嗡鳴,如同遠古的咒語在空間中回蕩,又似五行流轉的天道之音,在腦海深處掀起漣漪。光影交錯間,空間仿佛被扭曲拉長,每一步踏下,都似陷入無形的泥沼,腳下地磚縫隙中幽藍磷火升騰,觸之如冰,卻又帶著灼燒的餘溫。
林知文隻覺文宮微震,靈台清明處傳來一陣激蕩,仿佛有無形之力正試圖滲透心神。他深吸一口氣,鼻尖盡是異香與冷鐵氣息,舌尖微麻,仿佛吞咽了雷電的餘味。
身旁李寒衣懷中古劍發出細微嗡鳴,劍氣與陣法之力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錚鳴,寒意自劍身彌漫,與陣中的電流交織,令四周空氣都仿佛凝結成冰。
“小心,還有陣法。”李寒衣聲音清冷,卻帶著一絲緊繃,話音未落,腳下地麵忽然泛起漣漪,幽藍磷火暴漲,光影變幻間,兩人身影已被完全吞沒於陣法的核心。幻象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現實與虛幻的界限在這一刻徹底模糊。
幻象一重:學問無涯,道阻且長
林知文置身於無盡書海,古籍的腐朽氣息、竹簡的黴味、帛書的陳舊墨香混雜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氣息。
四周書架高聳入雲,頂天立地的書架上,竹簡堆積如山,帛書垂落如瀑,卷軸散落如星,卻無一卷可觸。
他伸手去取,指尖觸到的卻是灰燼,簌簌飄落間,帶起細微的嗆咳感,喉間泛起一絲苦澀,仿佛吞咽了陳年墨汁,酸澀難忍。
書頁翻動的沙沙聲此起彼伏,仿佛千萬隻螻蟻在啃噬紙張,聲音由遠及近,逐漸匯成低沉的嗡鳴,如無數人在耳邊呢喃著古老而晦澀的咒語。
“放棄吧……林知文。”沙啞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青銅器鏽蝕般的沙啞質感,仿佛有人貼著耳廓低語,吐息間的寒意滲入骨髓,舌尖竟莫名嚐到一絲鐵鏽般的腥甜。
書架盡頭,前賢虛影若隱若現。孔子撫琴的弦音錚錚,莊子夢蝶的翅影翩躚,韓非子案卷上的朱砂字跡如血滴落……每一道虛影都投下不同的光影,交織成斑駁的迷宮。
林知文每踏一步,腳下便湧起墨色淤泥,粘稠如膠,發出咕嘟咕嘟的悶響,仿佛要將他拖入永恒的沉寂。他文宮震顫,心神如遭重錘,卻咬緊牙關,舌尖嚐到一絲腥甜,喉間湧起一股苦澀,似吞咽了無數未解之問的苦果。
“朝聞道,夕死可矣!”他於心中斷喝,聲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文宮之中,“智”與“信”二字驟然爆發出熾白光華,如烈日破雲。
那墨色淤泥在光芒中滋滋作響,化為縷縷青煙消散,指尖殘留的灰燼觸感瞬間轉為清冽,仿佛有春風拂過凍土,帶來萬物複蘇的生機。
喉間的苦澀竟也悄然化開,舌尖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甘甜,如久旱逢甘霖,心神為之一振。
幻象二重:情義枷鎖,劍斷紅塵
李寒衣眼前景象驟變——凜冽寒風裹挾著冰晶撲麵而來,刺痛麵頰。她立於一座殘破的雪峰之巔,腳下是萬丈深淵,黑霧翻湧如沸水。
懷中鐵馬冰河發出嗡鳴,劍身卻覆上一層詭異的冰霜,寒氣順著指縫蔓延,指尖凍得發紫,關節僵硬如鐵,仿佛被寒冰封入千年冰層,每一寸肌膚都傳來刺骨的痛楚。
風雪呼嘯聲如千萬冤魂嘶吼,夾雜著姊姊的啜泣:“寒衣,你為劍道拋家棄親,可曾想過……家中姊妹因你受牽連,父母憂思成疾,臨終前仍在喚你的名字。”話語入耳,喉間竟湧起一股酸澀,如飲下了一杯未釀熟的梅子酒,嗆得眼眶發熱。
她欲上前,卻覺雙腿如灌鉛,劍氣亦被無形之力壓製。幻象中,姊姊的衣袂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發絲間結滿冰晶,每滴淚水墜地都凝成冰珠,叮咚作響。
枯樹凋零的枝椏在風中折斷,發出清脆的裂響,仿佛命運的倒計時。林知文的身影在風雪中若隱若現,每當他呼喊“寒衣,斬斷虛妄!”,她周身劍氣便削弱一分,仿佛情義與道義在相互撕扯,帶起陣陣撕裂靈魂的劇痛,喉間那酸澀的梅子酒滋味愈發濃烈,幾乎令人窒息。
“劍為護道,非為絕情。”李寒衣攥緊劍柄,劍鳴聲與心跳聲共振,眉間凝霜。
她猛然揮劍,劍氣如龍,斬斷幻象中所有悲泣身影。劍光所至,枯樹抽芽,庭院重生。姊姊的虛影消散前,嘴角浮現一抹釋然笑意,化作漫天飛雪,帶來一絲清冽的梅香。李寒衣周身束縛盡解,劍氣愈發淩厲,如破繭重生,寒意褪去,隻剩澄明劍意流轉,指尖殘留的冰霜化為露水,滴落時發出細微的叮咚聲,如琴音初起。
喉間那酸澀的滋味也隨之消散,舌尖竟品出一絲雪中寒梅的清甜,仿佛道心澄明後,連味覺也通透了幾分。
幻象三重:劍鋒有窮,道心無界
第三重幻象最為凶險。李寒衣立於虛無之境,腳下是流淌的星河流沙,每踏一步,便有無數光影碎片自腳底升起,化作密密麻麻的劍法招式,如天道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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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之後,模糊身影的氣息強大如神隻,威壓如實質般壓在肩頭,令她骨骼咯咯作響,仿佛被千斤重擔壓得幾乎跪伏。
屏障之上,劍影縱橫交錯,每一道劍痕都滲出幽藍磷火,光影流轉間,散發出刺目灼痛,仿佛要將她的瞳孔灼穿,指尖甚至能感覺到那磷火灼燒的焦糊觸感,喉間泛起一絲硫磺般的苦澀。
“劍道至此,窮盡矣。”淡漠聲音自屏障後傳來,如金石相擊,震得她耳膜刺痛,腦海嗡嗡作響,“你窮盡一生,不過觸摸劍術皮毛。吾乃劍道終極,你之存在,不過是螻蟻妄圖攀天。
棄劍,或永困於此。”話語如利刃刺入心神,喉間的苦澀愈發濃重,似吞咽了燒紅的鐵砂,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李寒衣抬頭,眼中無懼。她深知,這幻象直指她對劍術極致的追求與對自身局限的恐懼。若承認劍有窮盡,她便失去道心根基。她緩緩舉起鐵馬冰河,劍鋒直指屏障,劍鳴聲如龍吟,震得虛無之境簌簌震顫。星河流沙開始逆流,屏障上的磷火嗤嗤作響,光影碎片紛紛碎裂,如琉璃崩解。
她踏出一步,屏障轟然崩塌,那道模糊身影消散於虛無,化作萬千螢火,帶著淡淡的金屬鏽味飄散。喉間那鐵砂般的苦澀驟然消散,舌尖竟泛起一絲久違的清冽,如飲下了一口淬劍的寒泉,道心愈發通明,連指尖灼燒的焦糊感也化為清涼,仿佛劍鋒破開了所有桎梏。
三重心魔幻象盡破,李寒衣立於偏殿,周身劍氣如洗,清冷麵容上添了幾分通透。她看向身旁林知文,兩人目光交匯,無聲間似有默契流轉。
陣外雲中君臉色煞白,嘴角鮮血淋漓,五行迷魂陣的光暈已黯淡大半,空氣中殘留著焦糊與硫磺的氣息,如一場大戰後的餘燼。
林知文緩吐濁氣,喉間那曆經幻象的苦澀與甘甜交織的滋味終於平複,隻餘一股溫潤的清氣流轉。李寒衣輕撫劍柄,鐵馬冰河發出細微顫鳴,似在回應主人心境。幻象煉心,不僅淬煉了林知文的文膽,更讓李寒衣劍心通明,勘破執念。
雲中君踉蹌退步,眼中驚疑未定:“此陣從未有人能雙破心魔……你二人,竟能以道心相照,共破幻象!”
林知文微微一笑,李寒衣仍冷然不語,但劍氣流轉間,已隱現一縷超越以往的劍意。幻象煉心,心愈堅。文膽礪就,道更明,劍心亦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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