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節 幻術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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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維、阿隆什驚道:“血狼王殘忍!”原來眼前的這個狼人就是傳說中的血狼王殘忍,狼人寨寨主之子。
四年前,武舉決賽敗給戰魔雷曼後,鬱憤離場,從此銷聲匿跡,連朝庭的封賞也未接受。
江湖上關於他的傳說版本巨多,有說他愧恨自殺的,有說他隱居起來勤苦修習的,還有的說他成了一名俠客,劫富濟貧,拯人於危難……哈維恭敬地問:“將軍一向可好?我與將軍可謂有一麵之緣,四年前,我是考場的秩序官……”殘忍回頭瞪了他一眼,右手的金剛爪已經長了出來。
雖然周圍漆黑一團,可目光的殺傷力還是看得很清楚。哈維不敢往下問了,尷尬地立在當場。
萊亨頓打圓場道:“英雄息怒,多謝英雄救命之恩,容後厚報。海人與英雄無犯,追兵應該就快追來了,我等還要繼續跑路,請英雄自便,以免受我等拖累。”殘忍冷冷地雲:“我的任務還未完成。”那語氣冷得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凝結。
說完收起金剛爪,仰麵狼嗥一聲。不一會兒,從附近跑來了數匹壯碩的狼。
幽綠的眼珠閃閃發亮,像點點鬼火,嘴裏
“哼哧哼哧”的。嚇得高鵬直往萊亨頓背後鑽。殘忍伸出一個手指頭朝下一點,那些狼全都趴伏在地上。
“你們三個可各選一匹騎上。”高鵬道:“我可不敢。”
“你就當它是自家養的狗好了,我就是它們的主人,它們是世界上最忠誠的夥伴。”萊亨頓率先選了一匹最壯的狼騎上,其次是阿隆什。
高鵬戰戰兢兢地來到一匹較小的狼跟前,那匹狼側首看了他一眼,嚇得他直往後退,踩到了殘忍的踋上。
他趕緊向前一步,回頭望了一眼殘忍。殘忍依舊冷若冰霜,像座雕像。
萊亨頓提醒他:“你可以使用神聖護甲,這樣誰都傷害不了你。”高鵬心想:“我的神聖護甲打開得半天,曆時又短,這還不知道要跑多少路呢。前麵是狼,後麵是狼人,外麵還有追兵,橫豎就這麽回事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想到這兒,牙一咬,堅定地邁向那匹較小的狼跨上。
活像膽小鬼上戰場,鐵了心了。殘忍道:“跟我來。”說完跑在前麵帶路。
追兵的喊殺聲在耳畔縈繞,追兵火把的火光越來越近。殘忍連
“閃”帶跑,始終領先一段距離。其他四騎亦放開跑。高鵬心說:“騎狼也沒什麽嗎。”跑到夤夜,早已跑出了樹林,來到一座山腳下。
追兵的喊殺聲幾乎聽不到了。山腳下有一間茅屋,殘忍道:“你們今夜就在這裏休息,廚房裏有吃的,也有幹淨水,洗漱幹淨了,明早起來去見我的老師。”
“去見你的老師?我們恐怕沒有時間,我們還要趕去羅浮山呢。”
“這裏就是羅浮山。”
“這裏就是羅浮山?你的老師……”
“你們下狼吧。”四人下狼。殘忍悶嗥了一聲,那三匹狼點了一下頭,跑走了。
睒眼間便不見了狼影。高鵬問:“這裏安全嗎?”
“海人絕不敢近前。”說完清光一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高鵬道:“難道他的老師就是……”萊亨頓道:“明天早上真相就會大白了。”翌日天明,萊亨頓叫醒高鵬:“我們該上山
“朝聖”了。”
“朝什麽聖呀,讓我再睡一會兒。”
“誤了事可是要軍法從事的。”
“管他狗屁軍法,讓我再睡一會兒。”
“你接受了任務,可要負責啊。”聽到這兒,高鵬一嗗碌爬起來了。洗漱畢,吃些早飯,便即上山。
四人看那羅浮山山景:巨鎮東南,中天勝嶽。雲生八處,霧起四方,挺拔秀柏,屈曲蒼鬆。
鳳凰嶺隆聳,鳳凰於飛;青龍峰巍峨,青龍徘徊。百草含香味,爐煙鶴唳蹤。
地設名山雄宇宙,天開仙境透三清。幾樹桃梅花並放,滿山瑤草色皆舒。
龍潛澗底,虎伏崖前。幽鳥如訴語,馴鹿近人行。山坳一片村莊,紫霧繚繞,安寧康泰;坡地幾戶人家,虹霞映照,小康美滿。
外麵戰火紛飛,山中一片祥謐。羅浮福地真仙境,不時傳來山歌聲。高鵬歎道:“真想在這裏結廬,永不出山。”這時傳來牧童歌聲,四人細聽,歌曰:身逍遙,心自在。
不揚戈,不弄怪,萬事忙忙付度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種韭,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
吾不思身服錦袍,吾不思腰懸角帶。吾不思拂宰相之須,吾不思借君王之筷。
吾不思伏弩長驅,吾不思望塵下拜。吾不思養我者享祿千鍾,吾不思簇我者有人四被。
小小廬,不嫌窄;舊舊服,不嫌穢。製芰荷以為衣,結秋蘭以為佩。不問天皇地皇與人皇,不問天籟地籟與人籟。
雅懷恍如秋水同,興來猶恐天地礙。閑來一枕山中睡,夢魂要赴蟠桃會。
哪裏管玉兔東升、金烏西墜。高鵬道:“山中必有高人,這歌辭斷斷不是牧童能做得來的。”哈維道:“隻是不知道這高人到底在哪裏,這山大了去了。”正是: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高鵬望著緩慢飄動、變幻的浮雲,突然若有所感,喃喃道:“我現在明白‘神馬都是浮雲’了。”
“是啊,‘神馬’都是浮雲。”萊亨頓呆呆地望著東方,高鵬回頭看了他一眼。
四人正在茫惑之際,殘忍突然出現在麵前。四人吃了一驚,夜晚未看清楚,白日裏見那殘忍:身長四米,狼體矯健。
綠睛暴出,狼牙反光。嗅覺靈敏,能聞百裏之外之酒香;雙耳驛動,能辨三維八方之聲音。
肌肉塊塊,毛發紅褐。身披紫色鬥蓬,腳踏踐雲雙履。神情冷傲,麵如雕像。
拖著一條鐵棒樣的尾巴。殘忍狼嗥召來數匹巨狼,令三人騎上:“你們跟我來。”時已晌午,深山裏頭氣候依舊陰涼。
四人跟著殘忍行了約半個時辰,來到一座農家小院前。殘忍令四人下狼,領四人進了院子。
殘忍進堂屋通報,四人在外等候。四人見跟普通的農家小院沒什麽區別:一邊是麥垛,一邊養了幾隻雞豚。
殘忍出來領四人進堂屋拜見他的老師。四人張那老師:中等身材,不胖不瘦。
童顏鶴發,年過三百。髯垂胸際,灰白相間。圓臉綠膚,獸牙消鈍。精神矍鑠,慈祥和藹。
笑容常掛,從容沉穩。身披鶴氅,腳蹬草鞋。端坐藤椅,手執拂塵。四人未言,那老師先開口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四人鞠躬道:“參見老師。”
“不必多禮,你們還未吃飯吧?”叫獸童:“給幾位客人盛飯。”四人環顧堂屋,隻見擺設簡陋,實用而已。
“我向來食素,農家飯菜,莫嫌清淡,可叫阿忍宰隻雞,他是吃葷的。”
“豈敢、豈敢,就這很好。”正是: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高鵬忍不住問道:“為什麽海人不敢騷擾這裏?”
“我用草葉和樹葉幻化成疑兵,布滿在周邊。還有阿忍,前來進犯的海人官兵主將都叫他暗殺了,是以不敢靠近。”
“為什麽我們上山沒有看到一個疑兵?”
“我下的符咒隻對海人起作用。”
“您的法術真可謂獨步天下!”
“哪裏、哪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聽說您是索老太師的師兄,您的法術應該比他高明。”
“是師兄不假,但我倆從未比過,倒是並肩戰鬥過,他有他的長處。我師弟他還好吧?”
“我隻見過他一麵,他可沒您這麽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