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因為陸昭而誕生的全人類星際法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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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在地球上平靜流逝。
陸昭的生活規律得像一台精密鍾表——
閱讀,進食,閱讀,遊泳,休息。
他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手邊的書堆又增高了一截,係統麵板上的【知識點】緩慢而堅定地累積著。
雲穀數據中心外。
“鍛星”母機的轟鳴日夜不息。
赤道轉向發動機的基座日益完善,幽藍色的振金骨架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紅後掌控的全球物資運輸網絡高效運轉,如同無數條鋼鐵血管,將整個星球的養分源源不斷輸送到天海市。
地球,仿佛一個逐漸蘇醒的巨人。
而陸昭,就是那顆唯一的大腦和心髒。
與地球的“平靜”形成鮮明對比的。
是遠在土星環附近,聯合艦隊內部日益緊張和焦灼的氛圍。
陸昭揮手間摧毀八顆近地軌道攝像衛星的行為,像一記重錘,砸得各國代表頭暈眼花,寢食難安。
他們全都意識到,一旦失去了全部“眼睛”,他們就像被蒙住了雙眼的巨人,對地球上正在發生的、決定文明命運的劇變近乎一無所知!
這種失控感,讓掌權者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命運之環。
環形桌旁,空氣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不能再等了!”
一位小國代表聲音急切,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慮,
“我們必須立刻向火星軌道發射新的攝像衛星!否則,一旦近地軌道那些‘眼睛’被陸昭全部清除,我們將徹底變成瞎子!”
“我附議!”立刻有人響應,“哪怕信號延遲嚴重,畫麵模糊,也總比什麽都看不到強!至少我們要知道他在幹什麽!”
提議迅速得到了大多數國家的讚同。
恐慌是最好的一致性驅動力。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買賬。
“反對。”
查爾斯·布蘭特的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嘲諷,
“火星距離地球最近也有數千萬公裏,信號延遲高達二十分鍾以上,傳回的畫麵毫無意義!這種低劣的觀測手段,除了浪費寶貴的資源和發射窗口,還有什麽意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意有所指:
“更何況,某些具備獨立發射能力的國家,完全有能力部署……私密的觀測手段。何必拉著所有人一起,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他口中的“某些國家”,自然包括了北美及其緊密的盟友們,以及一直沉默但眼神閃爍的東瀛代表山本一郎。
他們或擁有更先進的探測技術,或早已偷偷布置了後手,自然不願將資源浪費在這種“低效”且公開的計劃上。
伊萬諾夫抽著粗大的雪茄,煙霧繚繞中,他的麵容顯得高深莫測。
他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認為,這個計劃有其必要性。”
他的表態讓不少人感到意外。
以羅刹的實力,私下搞點小動作並非難事。
伊萬諾夫心中自有盤算。他與山本一郎秘密策劃的“接引”行動,隻剩下最後兩周的準備時間。
屆時,葉蓮娜將親自帶隊,利用共和國追查廖仲失蹤案牽扯各方注意力的空檔,直撲地球。
一旦成功,陸昭和他的一切都將成為羅刹的囊中之物。
到那時,這些擺在明麵上的攝像衛星是否存在,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此刻支持這個議案,既能彰顯“大局觀”,又能麻痹潛在的競爭對手,何樂而不為?
“伊萬諾夫先生說得對!”
“支持!”
有了羅刹的表態,讚同派的聲音立刻占據了絕對上風。
環形桌旁,趙擎天麵無表情,自始至終沒有發表意見。
他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南亞代表、東南亞共同體代表,最後在伊萬諾夫臉上停留了刹那。
這兩天,他動用了所有力量,全力追查廖仲失蹤案。
所有的線索,最終都指向了一個巧妙設計的轉移路徑——
動手的是一個南亞裔人員,先混入東南亞共同體的星艦,隨即迅速轉移至斯拉夫聯盟的艦隻,最後徹底消失在監控盲區。
這條精心策劃的路線,最終指向的幕後黑手,幾乎不言而喻——
伊萬諾夫!
共和國最終選擇了棄權。
趙擎天很清楚,在火星軌道部署的攝像衛星,受限於遙遠的距離和信號衰減,效果將大打折扣。
嚴重的延遲,模糊的像素,注定它隻能捕捉到陸昭無遮掩狀態下的宏觀活動,想要像以前那樣窺探技術細節,已經絕無可能。
更何況,現在近地軌道的衛星,不也一樣無法竊取技術了嗎?!
這種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效用的項目,共和國對此並不感興趣,但也沒必要反對!
“投票結束。火星觀測衛星部署議案,通過!”
決議生效的廣播,瞬間傳遍了聯合艦隊各艘方舟。
“太好了!總算又有‘眼睛’了!”
“雖然遠了點,模糊點,但能看見陸神就好!”
“這下不用擔心徹底失聯了!”
底層通道和廣場上,響起了一片慶幸的歡呼。
對於普通民眾而言,能看到陸昭的身影,就意味著希望還在,奇跡仍在延續。
他們無法理解高層間的博弈,隻本能地抗拒著與地球、與陸昭徹底切斷聯係的可能。
命運之環內,會議散去。
趙擎天坐在原位,眉頭緊鎖,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劃動著廖仲失蹤案的線索圖。
伊萬諾夫的嫌疑越來越大,但缺乏直接證據,加上對方在艦隊內的影響力,讓他投鼠忌器。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站在他身旁的蘇雪晴,忽然輕聲低語,清冷的眼眸死死鎖定著主屏幕:
“來了。”
趙擎天一愣,猛地扭頭看向蘇雪晴,隨即順著她的目光,急切地投向直播畫麵。
畫麵中,一直沉靜閱讀的陸昭,不知何時已合上了手中的典籍。
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望向空無一物的前方,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沒有任何焦點,又仿佛穿透了空間,落在了某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那種神情,與他之前沉浸閱讀時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種……決斷前的靜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