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流與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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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時,係統信息冰冷依舊。
    【每日仙緣報道開始】
    【一、散修錢小五昨日於城外撿到半張殘破獸皮,其上繪有模糊路線,疑似藏寶圖,正四處找人合夥探寶,已三人應允修為均為煉氣四、五層)。】
    【二、黑岩城靈獸鋪走失一隻“嗅靈鼠”幼崽,躲藏於城南排水渠內,右後腿有傷。店主懸賞八靈石尋回。】
    【三、老陣法師馮舟於黑風峪所得為一殘缺的青銅陣盤二階下品),蘊含古陣法紋,但核心已損,修複極難。馮舟昨夜嚐試修複遭反噬,舊傷加重,經脈紊亂,急需“定脈丹”或“複元丹”救治,否則有修為跌落之危。其對外封鎖消息,院內陣法因主人重傷而波動不穩,強度降至平日五成。】
    【四、城東“妙音閣”琴女小婉今日獲贈一盒“凝香粉”,其中混入微量“蝕靈散”,長期使用將致靈力滯澀。贈予者為其追求者劉姓修士煉氣六層),因求愛不成心生怨懟。】
    【報道結束。】
    黃一夢眼眸睜開,閃過一絲異色。
    馮舟果然受傷了,而且傷得不輕!定脈丹或複元丹?這都是比回元丹更高級的一階上品丹藥,煉製難度不小。而且馮舟封鎖了消息,顯然懷璧其罪,怕人趁火打劫。
    這是個機會嗎?黃一夢迅速冷靜下來權衡。
    風險在於:第一,她能否煉製出定脈丹或複元丹?成功率恐怕不高。
    第二,如何確保馮舟願意交易,並且事後不翻臉甚至滅口?他如今重傷,但陣法造詣仍在,狗急跳牆之下難保沒有後手。
    第三,消息是否完全準確?係統雖從未出錯,但人心難測。
    收益在於:或許能借此機會得到《陣道初解》下冊,甚至那殘缺的二階陣盤?後者她不敢奢望,但陣法知識對她吸引力巨大。
    “風險仍然過高,尤其是第二條,難以把控。”黃一夢最終搖頭。馮舟此刻如同受傷的困獸,敏感多疑,與他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為了不確定的收益冒此大險,不值。
    至於其他信息,藏寶圖太虛,嗅靈鼠麻煩,妙音閣之事與她無關,均放棄。
    “繼續蟄伏,提升自身。”她定下心神,開始每日修煉。
    修煉完畢後,她再次嚐試煉製“回元丹”。這次狀態頗佳,成功煉出四顆,兩顆中品,兩顆上品。丹藥品質的提升,讓她對更高階丹藥的把握也增添了幾分信心。
    之後,她繼續練習製作陣旗,這次嚐試的是“小迷霧陣”。此陣比“警示陣”複雜數倍,她失敗多次,浪費了不少材料,才勉強製成一副效果堪憂的陣旗,激發後隻能產生一小片稀薄的、連凡人都未必能完全迷惑的霧氣。
    “陣法之道,果然艱難。”她歎了口氣,卻並不氣餒,將失敗品收起留作研究,繼續研讀《基礎陣法圖解》。
    午後,她照例施展《斂息術》來到坊市。
    坊市裏關於黑風峪的討論熱度稍減,但多了許多受傷修士哀嚎和抱怨的聲音,藥鋪門前依舊排著長隊。同時,另一個話題開始悄然流傳。
    “聽說了嗎?馮大師好像從黑風峪得了件寶貝?” “噓!小點聲!我也聽說了,好像是個古陣盤!
    ” “真的假的?馮老頭運氣這麽好?那麽多人大打出手毛都沒撈到,他居然……” “嘿嘿,福兮禍所伏啊……聽說他回來後就閉門不出了,院子裏的陣法光暈時強時弱的,有點怪。” “不會是受傷了吧?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人們竊竊私語,眼神中帶著羨慕、嫉妒、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一個可能身懷重寶又狀態不明的老陣法師,在一些人眼中,仿佛成了一塊肥肉。
    黃一夢默默聽著,心中了然。馮舟想完全封鎖消息是不可能的,修仙界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現在處境恐怕很不妙。
    她在幾個攤位前轉了轉,發現符紙和煉製陣旗的基礎材料價格略有上漲,看來黑風峪的爭鬥消耗了不少資源。她補充了一些必需品。
    在經過馮舟院子附近時,她刻意放緩腳步,遠遠望去。果然,那院子上空籠罩的陣法光暈比平日黯淡不少,且波動有些不穩,印證了係統的判斷和坊間的傳言。院門緊閉,死寂一片。
    黃一夢沒有停留,徑直離開。馮舟是死是活,能否保住機緣,都與她無關。她不會主動去害人,但也絕不會去救人,尤其是一個吝嗇警惕、還可能帶來麻煩的老頭。
    接下來的兩日,黃一夢的生活依舊規律。修煉、製符、研習陣法、偶爾煉丹。
    係統每日依舊提供機緣信息,她大多忽略。唯有其中一條關於某處偏僻山林發現一小片“鐵木”林低級煉器材料)的信息,她記在心裏,但考慮到距離稍遠且價值一般,決定暫不行動。
    她的修為在丹藥和勤修不輟的推動下,終於達到了煉氣五層的巔峰,隻差一個契機,便能嚐試衝擊第六層。
    這一日,她正在洞府內嚐試繪製“雷引符”,忽然,布置在洞府外的“警示陣”傳來一絲極其微弱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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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靠近!而且觸動了陣法!
    黃一夢瞬間收筆,屏息凝神,《斂息術》全力運轉,周身氣息刹那間收斂到極致,同時悄無聲息地滑到門後,透過縫隙向外望去。
    隻見一個穿著灰色勁裝、麵容陌生的煉氣六層中年男子,正看似隨意地從她洞府門前經過,目光卻不著痕跡地掃過她的門戶,甚至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感知著什麽。
    黃一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此人她從未見過,為何會留意她這偏僻又簡陋的洞府?
    那男子停留了不到兩息,便繼續向前走去,方向……似乎是馮舟院子所在的那條街。
    黃一夢心中念頭急轉。是巧合?還是馮舟的麻煩開始波及周邊了?此人是在踩點?還是在尋找什麽?
    她不敢大意,繼續保持隱匿狀態,仔細傾聽外麵的動靜。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男子又從原路返回,再次經過她的門口,這次腳步更快,似乎並無收獲,很快便消失在街道盡頭。
    又等了許久,確認再無動靜,黃一夢才緩緩鬆了口氣,但眉頭卻緊緊皺起。
    “看來馮舟的麻煩不小,已經有人開始暗中調查他周邊的情況了。”黃一夢感到一絲不安。她最怕的就是這種不可控的意外和麻煩。萬一那些人認為馮舟把東西藏在了別處,或者想抓個人逼問,她這種鄰居很可能被波及。
    “此地不宜久留?”一個念頭浮現。但很快她又按下這個想法。搬家需要成本,而且新地方未必比這裏更安全。
    “必須盡快提升實力!至少要有自保和迅速脫身的能力!”她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衝擊煉氣六層,刻不容緩!同時,陣法、符籙這些能即時提升戰力和預警能力的手段,也要加緊練習!
    接下來的時間,黃一夢更加刻苦地修煉和練習技藝。她甚至減少了去坊市的次數,大部分時間都窩在洞府內。
    她將大部分靈石都投入到了購買修煉丹藥和製符、陣法材料上,瘋狂地提升著自己。
    洞府之外,因黑風峪和馮舟之事而暗流湧動。
    洞府之內,黃一夢心如磐石,抓住每一分每一秒,為自己爭取著在那未知風波中活下去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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