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力,掙紮,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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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舊是從樓上下來的。
    下一刻隨傑的清晰的聲音傳入隨盡歡的耳中。
    “別看了已經死了,剛才我摸她的時候身上已經發涼了,你也是下那麽重的手幹什麽?我本來準備好好折磨她一下的。”
    頓了頓,隨傑的聲音充滿玩味。
    “我還沒有遇見過像她這麽有意思的,那些女人都太無趣了,這個膽子夠大,有利爪,折磨起來一定很有意思。”
    說著他笑了,那笑聲令人毛骨悚然。
    隨盡歡此時頭已經有點發暈了,她感覺自己隨時會真的睡過去。
    她將注意力放在腦袋上的傷口上,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好在這個辦法是有用的,漸漸的她眼皮沒那麽沉了。
    另一個男人始終沒有說話,隻有隨傑一個人在自言自語,說著原本準備如何“折磨”她。
    隨盡歡聽著隻覺毛骨悚然,甚至比之前的經曆還讓她後背發麻。
    隨傑要更變態,他不是隻單純的享受那種看人因疼痛掙紮的感覺。
    他更病態,所說的招數讓隨盡歡聽著都有些反胃。
    “你不覺得嗎?”隨傑越說越來勁,“然後再將將油澆在她的傷口上,一定……嘖嘖嘖。”說到這他激動的聲音不由都提高了不少。
    “行了。”
    沉默了許久的神秘男人終於開口,他好似刻意壓低了聲音,又或許是她受傷太重腦子已經不清醒了,她沒聽出男人是誰。
    隨傑輕歎一口氣,語氣中夾雜著幾分不滿的意思,卻又好像不敢直接指責,隻拐著彎開口,“你這些年變平淡了很多,對這些竟都不感興趣了,我還是更懷念以前的你。”
    以前的他。
    會是這個村裏的人嗎?
    會是她認識或者熟悉的人嗎?
    隨盡歡豎起耳朵聽,期待著男人再多說幾句,可期待注定要落空,那個男人不再開口了。
    依舊是隨傑在自顧自的說話。
    “把隨春花解決掉,那個老女人現在沒什麽用了,做這個心軟是大忌,一個孩子沒了還能再生,剛才你差點就被她供出來了,我要好好折磨折磨她,然後送她去死!”
    說著他遲遲的笑了兩聲,“就當是回報她這些年像狗一樣跟著我們做事。”
    “隨便你。”男人又開口了,他聲音依舊壓得很低。
    隨傑嗤笑一聲,“行了,現在這裏除了我們又沒別人你不用這麽小心,該怎麽樣就怎麽樣,萬一被別人聽見了就殺了他,反正今晚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了,也不差那一兩個,你說呢?”
    好似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隨盡歡心跳得很快,她擔心會被倆人聽見,隻能盡力克製,不讓自己暴露。
    “去檢查一下。”男人又開口了。
    這是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可沒什麽用,男人依舊刻意壓著嗓音。
    “你真是。”隨傑有些不滿,但依舊聽話的走了過來。
    下一刻,隨盡歡的腳踝猝然傳來劇痛,一瞬間她差點忍不住睜開眼。
    隨傑沒有手軟,他正在用鞋底碾著她的踝骨,很用力,很用力。
    隨盡歡不著痕跡加重了按壓頭上傷口的力道,這會她能想到的就是用另一種疼痛對抗,讓自己保持冷靜。
    兩邊都疼的時候,反而都沒有那麽疼了。
    過了好一會,隨傑才開口,“你看看,死的不能再死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麽,但你放心,這麽多年我什麽時候失手過?”
    男人哼了一聲,隨即碾著隨盡歡的腳消失,門也跟著被關上了,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他們又上樓了。
    隨雙雙和隨春風很有可能在樓上。
    隨盡歡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她又等了好一會才試探性的睜開了眼。
    她用盡全力歪頭看向門。
    衛生間的門是半透磨砂的,外頭有沒有人能看的一清二楚,現在外麵沒人。
    走了。
    隨盡歡的心依舊高高提起,她腳疼,頭更疼,整個人好似被四分五裂了一般。
    不能在這裏倒下。
    現在是她的機會,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隨盡歡知道天快亮了。
    黎明將至,她們還有希望。
    她不能放棄。
    隨盡歡深吸一口氣後掙紮著想起身,往日輕鬆就能做到的事今天格外難。
    她嚐試了幾次,甚至連最簡單的的抬頭都做不到。
    隨盡歡幾乎將指甲摳進了瓷磚縫,此時她已經完全顧不上幹淨和髒了。
    她幾乎用盡了力氣,指甲都彎了。
    她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沒用,太疼太暈。
    隨盡歡咬著腮幫子,用新的疼覺對抗腳上和頭上的痛,欲讓自己清醒。
    “啊——”
    樓上傳來隨春花響徹整個黑夜的叫聲。
    瞬間隨盡歡冷靜了下來。
    她必須起來,隨傑和那個男人已經動手了,她要是還在這癱著,隨雙雙會經曆什麽就不一定了。
    終於隨盡歡靠著強大的意誌力站起來了。
    此時她幾乎全身都在痙攣,整個人也顫的厲害。
    她強撐著打開水箱,從裏麵拿出菜刀,站起來的過程是艱難的,但站起身後好似沒那麽費力了。
    此時隨盡歡很慶幸,她往水箱裏塞了一把菜刀。
    此時她身上已經沒剩多大力氣了,隨傑他們要搶刀肯定很輕鬆。
    她沒猶豫拿起盆裏放的短袖,將手和刀伸進了衣袖裏,然後從另一側掏出,再伸進套頭的地方,一圈圈的繞著手腕,讓衣服結結實實的將菜刀和手綁在一起。
    做完一切,她放低聲音打開了衛生間的門,她甚至不敢將門大開,隻留下了一條縫,隻夠她鑽出去。
    被隨傑踩的那一隻腳每挪一步都是鑽心的痛。
    沒兩步她身上便被汗水浸濕,一時間隨盡歡竟也有些分不清楚順著脖頸落下的究竟是血,還是汗珠。
    一層的樓梯此時對隨盡歡而言是跨越不過的高山。
    她不敢扶欄杆,生怕欄杆一晃發出的聲響會讓隨傑發現,她隻能撐著牆一點一點地往上爬,她的腳用不上太大力氣,幾乎是靠手爬了半層。
    才爬到樓梯拐角處,隨盡歡再次聽見了尖叫聲。
    她屏住呼吸,試探性的冒出頭想看看二樓門口有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