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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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綻的刹那,三百裏外山巔的紫衣少女還劍入鞘。玄淵潭水忽被一道金光籠罩,轉瞬間,那個日夜鎮守斷橋的身影竟憑空顯現——正是天行健。
少女瞳孔微顫,方才分明未見師兄蹤影。她凝視著這道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心頭湧起萬千思緒。多少個晨昏交替,她在此練劍時總能看到他孤寂的身影。這般玄妙功法實在前所未聞,該讓師父知曉才是。
梧桐閣外,一襲紫衣的少女垂首而立,纖纖玉手輕叩門扉。弟子紫瑤求見。她嗓音清潤,如珠落玉盤。閣內傳來如月大師溫厚的聲音:進來吧。推門而入時,但見眾弟子端坐蒲團,紫瑤蓮步輕移,向師尊盈盈一拜,明眸流轉間難掩驚色:適才弟子途經玄淵潭,見天行健師兄於斷橋之上,周身紫金之氣翻湧,身影忽然閃現。這般玄妙功法,不知是何來曆?
如月大師凝望默林廣場,目光悠遠。良久,他輕歎道:當年魔殿艾無言率眾來襲,用的正是此招......
眾弟子聞言精神一振,紛紛圍攏上前,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如月大師。隻見她輕啟朱唇道:此乃《太乙神術》所載秘法,以心念為引,可令身形隨心所欲穿梭虛空。
大弟子妤洋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師尊,莫非是五年前思林殿上,天行健對付胡少子那招?如月輕輕道:此乃乾坤宮秘術移形換位,不過...他頓了頓,隻能在目力所及範圍內施展。六弟子尚可卿好奇追問:師父,您說的這門功法究竟有何玄妙?
心念所至,瞬息即發。如月眼中閃過追憶之色,當年艾無言出手便是這般迅疾如電!那雲夢心法臻至化境,方能如此......
他忽然長歎:誰曾想,玄淵潭畔短短五載,那小子怎會自行參透了這般?
如月大師靜默良久,喃喃自語:若“太乙神術”尚在人間......眾弟子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望向如月大師。
“那年魔殿艾無言趁虛而入,恰逢我玄極門與三脈會武剛畢。明鏡師兄與他交手時,被那柄斷橋古劍所傷——如今額間仍留著龍鱗狀的劍疤。話音微頓,她突然提高聲調:誰知生死關頭,明鏡竟使出了失蹤已久的“太乙神術”
場麵瞬間沸騰!艾無言怒發衝冠,直指雲夢仙子厲聲質問。這青銅卦簽乃逆轉乾坤之神物,本該屬於雲夢仙子,如今卻在這明鏡道人手上。他雙目赤紅,認定明鏡與雲夢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恨意如毒蛇般啃噬著理智。
原來那魔頭並不知曉,這青銅卦簽乃是雲夢贈予明鏡師叔的之物。她早已看透艾無言包藏禍心,暗藏顛覆天地的野心。更因明鏡師叔與雲夢仙子之間的……的情緒...唉,造化弄人啊。當日雲夢同門皆在玄極門玄淵潭畔一起對抗魔教,親眼見證那失傳已久的“鎮派至寶”竟現身他派?
眾叛親離之下,雲夢又與艾無言決裂,違心說出此事與我無關的話。明鏡師叔為證清白,竟當眾祭出那映魔鏡,過往的一幕幕刹那間浮現。昭示於眾目睽睽之下……雲夢萬念俱灰,最終以三魂七魄為祭,血濺玄淵潭。至今她的肉身仍封於玄鐵神槨冰棺之內,還有那至今未曾閉闔上的右眼……
左眼殘存的一縷魂魄,或許與傳說中的“黃金豎瞳”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隨她一同消散的那半截青銅卦簽,至今仍是最大的謎團。
雲夢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情緒,聲音微微發顫:就在艾無言分神刹那,你們明鏡師叔竟...竟突施暗算。那魔頭被逼得走投無路,竟以精血為祭,發動了最陰毒的“噬心曆咒”...她攥緊衣袖,如今各派掌門都深陷血祭反噬折磨...
師父……年紀最小的玉婷突然打斷,明鏡師叔怎會與魔教妖女...話音未落便被二師姐思楠厲聲喝止:噤聲!玉婷縮了縮脖子,又不死心地追問:那《太乙神術》又是...
六弟子尚可卿卻不以為意道:“不過是一枚青銅卦簽罷了”突然的插話,使得此刻的思楠麵露不耐,狠狠瞪了她們二人一眼。
思楠沉聲道:“吾等早聽師父言及:太古之傳,青銅卦簽乃太乙真尊無上神器,主生死,逆輪回,若得那斬因果……那便可……得那太清無極大道”。
一新進弟子問道:“何為斬因果?”
二師姐思楠答道:“便是本派鎮派法寶之一的‘陰陽玉玨’。”……
陰陽玉玨?
與那斬因果有何關聯?
此時,五師姐紫瑤緩緩道:“便是那陰陽玉玨一旦合並,即刻五行逆轉化成那把半透明狀的氣劍‘斬因果’”
這時如月大師稍作停頓,道:“再加上那傳說中的鳳羽神劍!便可……便可重鑄那斷橋神兵!”
如月沉凝道:汝等不知,當年諸多往事,實非汝等所能明了。那陰陽玉玨,非但為本派之寶,亦是那“無極宮”之重寶!眾弟子皆麵露疑惑。如月續道:非但陰陽玉玨為一對,那無上神器“映魔鏡”亦為一對。
啊!小師妹玉婷驚得叫出聲來:怎地我派至寶,其他兩派亦有?師父,還有那“太乙神術”青銅卦簽,究竟是何緣由?
如月耐心解釋道:其實這玄極門、乾坤宮與那無極宮,我三派本就同出一脈。此事日後再論……
此時思楠亦疑惑問道:師父,五年前掌門及其他師伯與天行健師兄重鑄斷橋古劍時,明鏡師叔不是已將那青銅卦簽祭出,為業火所焚毀了嗎?此時,年長一些的大師姐妤洋道:“汝知何事?那青銅卦簽為一片,明鏡師叔所持,不過半片而已。
而最為關鍵之半片,師父曾與拈花師叔提及,此半片正是那“太乙神術”之禁忌之術——以三生魂魄為引,借往生大陣餘威重鑄天道因果之半片。
如月大師道:雖已焚毀,然餘留之半片,至今下落不明……否則汝等掌門師伯,亦不會遣拈花道人與禦霄子前往查探。尚有那柄……哎。至今已近五年,仍杳無蹤跡……
咦,不對,師父,那斷橋古劍不是已然重鑄了嗎?何須再查?
如月道:重鑄?現今那把斷橋劍,較之當年之威,如今不過廢銅爛鐵罷了!
眾弟子紛紛驚呼道:什麽?……師父,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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