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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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道行:三千一百四十七年】
斬殺種蓮妖王所得的龐大道行,如今隻剩下了不到一半。
但薑月初並不心疼。
道行這東西,賺來便是要花的。
看著剩下的三千餘年道行,她略一思索,目光最終定格在了那門點墨境的刀法之上。
【消耗道行一千二百年,《白虎庚金刀》提升至無上層次】
嗡——
一股更加磅礴鋒銳的刀意,瞬間流轉全身。
薑月初甚至能感覺到。
身旁的寒月長刀,此刻正發出陣陣低鳴,仿佛在與她體內的庚金之氣遙相呼應。
“呼......”
薑月初長舒一口氣,感受著體內那股圓融無漏的刀意,心中大定。
暫時可以了。
此次道行消耗雖巨,但每一筆都花在了刀刃上。
無論是《白猿易骨》帶來的變化,還是《白虎庚金刀》的進階,都讓她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
不過......
薑月初眼簾微垂,心神沉入識海,看向那天妖演武。
最大的收獲,並非這些。
而是白猿公。
從一開始,她便沒指望將白猿公提升至天成後,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戰力提升。
畢竟,這猴子生前也不過區區成丹,血脈也一般,再怎麽提升,也比不上黑白二蛟。
她真正看重的,是這頭白猿的腦子。
根據妖物的記憶推斷,白猿公無疑是自己目前收錄的一眾妖族中,最有智慧的。
其他妖物,或許能憑借本能,掌握不同的神通天賦。
可唯有這頭白猿,竟能自行觀摩天地,悟出一門搬山填海這等神通。
這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遠超尋常妖魔的悟性!
既然悟性超絕,若是讓其進入天妖演武,推演武學,豈不是事半功倍?
念及此,薑月初不再猶豫。
意識沉入識海,那方古樸蒼涼的演武台再次浮現。
台上,三頭大妖正熱火朝天地操練著。
“出來吧。”
薑月初意念一動,將那天成進度的白猿公頭像,拖入演武台中。
嗡——
光芒一閃。
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演武台中央。
不同於其他妖魔的凶煞。
這頭老白猿身著儒衫,負手而立。
它也並未像其他妖魔那般,一出來便茫然四顧。
而是微微仰頭,先是掃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隨後目光落在了正在操練的幾頭妖物身上。
此時演武台上,可謂是群魔亂舞。
青麵郎君化作一道殘影,雖速度極快,但步法淩亂,時不時還會撞上那虛擬的石柱,發出砰砰悶響。
朱厭正哼哧哼哧地運轉《血食功》,渾身血霧彌漫,卻總是聚散無常,顯得頗為吃力。
至於黑山熊君,則是盤坐在地。
熊臉上滿是便秘般的神色。
看著這一幕。
白猿公微微皺眉,人性化地搖了搖頭。
薑月初眉梢微挑。
還沒等她給這白猿指派功法。
白猿公腳下一踏,已經出現在了那青麵郎君身側。
此時狼妖正欲騰空換位,舊力已盡,新力未生。
白猿公伸出修長的手指,看似隨意地在那狼妖腰眼處輕輕一點。
啪。
正高速移動的狼妖身形猛地一滯,竟是被這一指之力,硬生生改變了發力方向。
原本即將撞上石柱的身軀,以一個極其詭異卻又流暢的角度,擦身而過。
狼妖落地,一臉懵逼。
它茫然地回頭,看著那頭不知何時出現的白猿。
白猿公卻並未理會它,而是當著它的麵,緩緩抬腿,演示了動作。
狼妖雖蠢,但這動作並不複雜,它下意識地模仿著那一腳踏出。
颯——!!!
身形瞬間消失。
再出現時,已在數丈之外,且落地無聲,氣息平穩。
比之剛才那橫衝直撞的模樣,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與此同時。
薑月初視野之中,一行醒目的提示驟然彈出。
【白猿公正在指導青麵郎君推演,效率增加......】
“臥槽......”
向來清冷沉穩的薑月初,此刻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要知道,這天妖演武消耗的道行可是固定的。
一個時辰十年道行。
原本這狼妖資質愚鈍,這十年道行砸下去,也就聽個響。
可現在......
薑月初目光閃爍。
若是日後收錄的妖魔越來越多,功法越來越雜。
若是白猿公還能像這般一樣,指導推演。
那豈不是...
撿到寶了!
...
翌日清晨。
蘇州府,城外。
薑月初一身玄衣,腰懸寒月,牽著名為雲駁,緩步走出。
柳婆婆與王老到底是鎮魔司的底蘊,身係大唐安危,昨夜太湖事了,便已連夜禦空離去。
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太湖不過是一處爛攤子。
如今爛攤子收拾完了,剩下的掃尾工作,自有下麵的人去做。
“薑丫頭。”
一聲粗獷的呼喊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嶽懷遠並未穿甲,隻著一身粗布麻衣,手裏提著兩個油紙包,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他將油紙包往薑月初懷裏一塞。
“拿著。”
薑月初低頭嗅了嗅,一股熱騰騰的肉香撲鼻而來。
“這是......”
“城裏頭那家百年老店的醬牛肉,還有兩隻燒鵝。”
嶽懷遠嘿嘿一笑,臉上滿是褶子:“這一路回京,山高水長,若是錯過了宿頭,這東西頂餓,還解饞。”
薑月初並未推辭,隨手將其掛在馬鞍旁。
“多謝。”
嶽懷遠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家閨女大不了幾歲的少女,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丫頭。”
“京城那地界不比江東,莫要再做出像餘杭這般事情。”
老漢子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薑月初的肩膀,“若是遇著什麽麻煩,寫封信回來。”
“老子雖然隻是個點墨境的粗人,但在京城,也頗有人脈,大不了老子去京城給你撐場子!”
一番話,說得匪氣十足。
卻也真誠得讓人心頭一暖。
薑月初看著老漢子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嘴角微微上揚。
“好。”
她點了點頭:“若真有那一日,定不客氣。”
一旁的謝聽瀾也走上前。
“薑大人。”
“太湖餘孽尚多,我需協助師尊清剿,便不能遠送了。”
“山水有相逢。”
“待到來日,謝某若有機會入京述職,定當備上好酒,再向大人請教。”
薑月初翻身上馬,擺了擺手。
“走了。”
一夾馬腹,雲駁發出一聲嘶鳴,四蹄生風,絕塵而去。
直到那道銀白色的身影消失在晨霧盡頭。
嶽懷遠才收回目光,吸了吸鼻子,罵罵咧咧道:“這死丫頭,心腸真硬,連個回頭都不給。”
隨即轉過身,一巴掌拍在謝聽瀾後腦勺上。
“行了,別看了,人都沒影了,魂兒也被勾走了?”
謝聽瀾揉了揉腦袋,有些悵然。
“嶽將軍......你說薑大人此去京城,會如何?”
“如何?”
嶽懷遠看著北方的天空,嘿嘿一笑。
“自然是...飛龍乘雲了。”
...
官道之上。
薑月初並未急著趕路,而是讓馬兒保持著不緊不慢的小跑。
約莫行出五六裏地。
在一處岔路口的枯樹下。
一道身著金袍的身影,正如標槍般杵在那裏。
遊無疆背負著那柄慘白長劍,雙手抱胸,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麽關乎天下蒼生的大事。
聽到馬蹄聲。
他緩緩抬起頭。
那張原本麵無表情的俊臉上,見到薑月初的瞬間,似乎僵硬了一下。
薑月初勒住韁繩,雲駁打了個響鼻,停在他麵前。
兩人大眼瞪小眼。
一陣風吹過,卷起幾片枯葉。
氣氛有些尷尬。
良久。
薑月初率先開口:“遊大人?”
“嗯。”
“在等我?”
“嗯。”
“怎麽不在城裏待著,要跑這裏等。”
“嗯。”
“......”
這天沒法聊了。
薑月初歎了口氣,指了指北方。
“那......走吧?”
遊無疆點點頭。
隨後。
在薑月初略顯驚愕的目光中。
默默地轉過身,邁開兩條腿。
跟在薑月初的馬屁股後麵,一步一步地走著。
薑月初:“?”
“你不騎馬?”
遊無疆腳步一頓,抬起頭,一臉認真。
“婆婆臨走前,沒給我銀子,我沒錢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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