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血月之影與洪荒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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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彌漫,血色紋路在草尖上扭曲成神秘的圖騰,韓林的右臂血管像是被扭動的蚯蚓劇烈蠕動著。
他猛然撕裂衣袖,皮膚撕裂的聲音驚起了林間的鳥雀,暗金色的紋路竟與空中散落的契約碑碎片產生共振,在那撕裂的傷口中,重新組合為流動的古文字。
“這……是補天紋?”韓林的指尖輕輕拂過滲出的血跡,那些遊走的金紋瞬間凝聚成半卷《重鑄誅仙劍訣》。
他想起三年前在祖師的祠堂裏,曾見無咎道人用煙杆敲打陣圖的某個缺口,感慨道:“缺了補天石作為引導,終究隻是死物。”
就在此時,狐岐山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十二道血色光柱在雲層頂端匯聚成旋渦。
血公子踏著漫天飄落的凶獸鱗片現身,他懷中的凶獸心髒猛然炸裂,成千上萬的血絲將四周妖獸的殘骸拚接成一座三丈高的金色人形。
“韓道友可知,蒼鬆那老匹夫臨終前還在念叨守劍人的責任。”血公子指尖纏繞著猩紅的咒鏈,金色人形的胸口突然裂開,露出其中旋轉的十二品黑蓮,“他的精血與你的星辰鎧可謂是天作之合。”
韓林的手在催動玄黃續命燈的瞬間突然僵住,星辰鎧縫隙中滲出的猩紅血珠在空中凝聚成蒼鬆的虛影。
七天前玉清殿的血戰記憶如潮水般湧現——蒼鬆在自爆元嬰前將沾血的掌門令牌拍入他胸口,早已在令牌的暗格中藏下本命精血。
洪荒之門的裂縫在血色旋渦中轟然開啟,韓林瞥見門後的金色口器正在啃噬某個小世界的天柱。
他揮動纏繞著補天紋的右臂,獸魂與星辰之力融合成的誅仙劍影劈開金色人形的胸腔,卻發現黑蓮中心鑲嵌著一塊刻滿蚊型符文的玉璧。
“你以為重鑄劍陣便能斬斷因果?”血公子的狂笑聲震得山石坍塌,金色人形崩潰的瞬間,狐岐山的地脈中湧出無數蚊影凝聚成觸須,“當洪荒之門完全開啟,這個世界不過是蚊祖的開胃菜……”
韓林胸前的青銅燈盞突然發出龍吟,獸魂劍影裹挾著蒼鬆精血刺入黑蓮玉璧。
漫天星鬥在血色天幕上勾勒出補天陣圖,他右臂的傷口裏突然飛出一塊刻有“小九”字樣的白骨,那是契約碑崩毀時嵌入他經脈的殘片。
地底深處傳來小九骸骨與某種存在共鳴的震動,洪荒之門內億萬生靈的哀嚎似乎在這一刻減弱了些許。
在破碎的陣圖反光中,韓林隱約看到自己背後浮現出九條纏繞著青銅鎖鏈的虛影,其中一條鎖鏈的紋路與小九頸骨上的裂痕恰好吻合。
小九骸骨化作的青銅鎖鏈突發出血玉般的光澤,韓林的右臂經脈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那些纏繞在鎖鏈上的補天紋竟然如同活物般鑽入凶獸心髒,將十二品黑蓮表麵咬出蛛網般的裂痕。
血公子手中的咒鏈寸寸崩斷,他盯著玉璧上逐漸暗淡的蚊型符文,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團裹著星屑的血霧。
“你竟敢用契約碑吞噬本座的分身!”血公子狂怒的嘶吼震得狐岐山崖壁崩落碎石,那團血霧在空中凝聚成一隻刻滿魔紋的青銅鈴鐺,“當年無咎老道用九霄封魔印困我百年,今日就讓你們嚐嚐被自己法寶反噬的滋味!”韓林的左手穩穩地貼在丹田的契約碑上,頓時,玄黃續命燈的火焰變為幽藍色,散發出異樣的光輝。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三年前的中元節,在祖師祠堂那間隱秘的密室裏,無咎道人曾將他的指尖血混入燈油中,點亮了一盞永不熄滅的長明燈。
此時,燈芯跳動的火星中竟然浮現出青雲七峰的倒影,蒼鬆道人虛影殘留的精血如赤色溪流般,沿著星辰鎧的縫隙流入了誅仙劍影。韓林心中一震,明白師尊似乎早就預見了今天的局麵。喉嚨裏湧上陣陣腥甜,他右手輕輕一劃,補天陣圖的殘卷在指尖展開,狂暴的星辰之力順勢引向了青銅鎖鏈。
此時,狐岐山的地脈深處傳來小九骸骨與洪荒之門共振的轟鳴,束縛凶獸心髒的鎖鏈突然生出尖銳的倒刺,竟將從黑蓮玉璧中溢出的金色蚊影釘在了虛空。血公子露出獰笑,捏碎了青銅鈴鐺,破碎的魔紋在他掌中凝聚成一杆血色長槍:“你以為隻有守劍人懂得用精血獻祭?”他挑起一團扭動的黑霧,刺向自己的眉心,十二道血色光柱中頓時浮現出萬千蚊影化作的凶獸,“這具軀體不過是我從契約碑上借來的容器,真正的血公子早在三百年前就……”
話未說完,誅仙劍影突然分裂出四道纏繞星輝的劍光。韓林右臂的傷口裏飛出一塊白骨,準確無誤地嵌入劍柄的凹槽,蒼鬆的精血在劍身上勾勒出完整的補天陣圖。四道劍光交錯的瞬間,血色蒼穹竟被撕開一道流淌混沌氣息的裂隙。
“糟了!”韓林的瞳孔驟然收縮。原本應該斬向洪荒之門的劍光因本源不足而偏移,金色蚊影的本體從裂隙中伸出,露出布滿倒刺的口器。那種足以吞噬小世界天柱的恐怖存在,竟在劍光的餘威下,將洪荒之門啃噬出一條半尺寬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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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鎖鏈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小九骸骨表麵浮現出與蚊影口器相似的咬痕。韓林踉蹌著按住胸前裂開的玄黃續命燈,係統提示音在識海中轟鳴:【檢測到蒼鬆道人本源波動異常,建議宿主立即回收青雲令殘片】。血公子殘破的身軀化為血霧,隻有他那癲狂的笑聲在山間回蕩:“好好享受最後的安寧吧,當血月再次……”話音未落,他殘留的魔氣竟化成一隻血色蚊蟲,迅速鑽入青雲山的地脈。
韓林拚盡全力,將契約碑的紋路按入丹田,狂暴的獸魂之力在經脈中撕開了數道缺口。他最後一眼瞥見洪荒之門裂縫中落下的金色鱗片,上麵竟刻有與係統獎勵的“九霄簽印”一模一樣的符文。意識漸漸模糊,誅仙劍影殘留的劍氣自動護主,裹挾著他向祖師祠堂的方向墜落。
場景轉換)
青雲山北麓的寒潭突然沸騰,正在喂養靈鶴的陸雪琪察覺到了佩劍的異動。天琊神劍仿佛有了靈性,自行出鞘,指向東南方。劍身上映照出血色殘月,隱約可見深邃雲海中綻放的十二品黑蓮。
“玉清殿的青銅鼎……”她突然想起七天前掌門自爆時,鼎身上浮現的蚊型刻痕與此刻的黑蓮紋路完全一致。素白道袍在無風中飄動,陸雪琪瞬間捏碎了傳訊的玉符,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多了道暗金色紋路——那紋路與韓林右臂的補天紋如出一轍。
在地火靈脈深處,昏迷的韓林被岩漿托舉到一塊刻滿簽印的石台上。他胸前的傷口滲出的血珠在石麵上勾勒出完整的契約碑虛影,係統光幕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宿主強行融合獸魂與星辰本源,反噬倒計時 235959】。石台背麵逐漸浮現出血公子殘留的魔紋,那些紋路與蒼鬆道人自爆時留下的掌門令牌產生了共鳴。
遠在祖師祠堂的劍匣發出龍吟,某柄塵封百年的斷劍上,緩緩睜開了布滿金色蚊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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