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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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遲望和趙爾忱的那場遇險風波就這麽過去了,之後那些天秋獵照舊,隻是大家進林子打獵小心了很多,都成群結伴的走,信號彈也帶得滿滿當當。
趙爾忱無語的看著宋言英正在往身上裝信號彈,“你這是去打獵呢,還是去放煙花呢?”
“有備無患。”宋言英又塞進去一個,“若是我失蹤了,我四叔第二天都不一定找得到我。”
路過的宋時沂順手揪上了宋言英的耳朵,語氣卻是輕柔的:“你再貧一句試試。”
“欸,疼疼疼,四叔我錯了,我錯了。”宋言英忙求饒。
宋時沂這才放開他的耳朵,揮一揮衣袖走了,留下一句“你再往身上裝火藥,回頭你碰上火星子就被烤熟了。”
宋言英揉了揉耳朵,聽了宋時沂的話,隻好將大部分信號彈取下來。
回頭看見笑得前仰後合的趙爾忱,撲上去掐她脖子,“你還笑,你還笑。”
趙爾忱被扼住咽喉,才停止大笑,宋言英鬆開手後,兩人一同出了門。
趙爾忱和程文垣結伴,在密林裏晃蕩了好久,箭囊都空了,一人也隻射中一隻野雞。
程文垣將野雞串起來掛在馬後,還安慰趙爾忱:“咱們才幾歲,能有這收獲就不錯了。”顯然他是怕趙爾忱第一日打了一頭鹿,現在卻隻打到野雞,心裏有落差。
趙爾忱忍住笑,認真的點了點頭。
其實她很想說,那頭鹿不是她的功勞,而是宋時沂的。但鑒於宋時沂也送了程文垣一隻獐子,為了不破壞程文垣對自己的信心,隻好忍住了。
秋獵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十來天後,一行人帶著獵物打道回府。
當再次回到太學時,一切還是老樣子,隻是身邊圍了不少人,要聽她和謝遲望的曆險記。
趙爾忱眼皮跳個不停,都怪程文垣他們,本來大家圍著他們所有人問秋獵好不好玩的,程文垣不勝其煩,主動說起趙爾忱和清和公主險些失蹤,這下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趙爾忱身上了,非要聽她和清和公主的曆險記不可。
趙爾忱看著在人群外幸災樂禍的程文垣等人,豎起小指,誰料那幫人向她豎起四根小指,趙爾忱敗下陣來,隻好簡略的和他們講述經過。
講完一遍後,趙爾忱將他們轟走,周圍總算清靜下來了。
正當趙爾忱要討伐程文垣等人時,夫子進來了,隻好暫時放過他們,拿出書本上課。
午膳時,周苟還在嫌棄姚昌安怎麽比之前更能吃了。
姚昌安頭也不抬的說道:“我祖母和我母親說我去了半個月就瘦了不少,該多吃些,把身子補回來才行。”
趙爾忱和程文垣麵麵相覷,姚昌安他哪裏瘦了?
你看出姚昌安瘦了?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程文垣好心提醒道:“昌安,你將來若是想要瘦下來,可千萬不能聽你祖母和母親的話,她們的眼神太不靠譜了。”
還沒等姚昌安抗議,去別桌串桌的宋言英回來了,他一屁股坐下就神秘兮兮的分享消息:“你們知道嗎?邢簡他們離開太學了。”
趙爾忱來了興致,“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前兩天,我們還在圍獵場的時候。”
“他們為什麽離開太學?他家裏人也同意嗎?”
“就是他們家裏人將他們帶走的,聽說邢簡要去城北的私立書院,邢竺被送回老家讀書,劉寺在劉家族學上學。”
趙爾忱感覺不對,劉家人她不清楚,但邢家人她卻有所耳聞,那麽趨炎附勢的人家,會放棄太學這麽好的平台,而去私立書院嗎?
要知道私立書院的主要生源就是五品以下官員的兒孫以及商戶人家的子弟,而且大多學問不算拔尖。
因為學問拔尖的學子大多會選擇參加太學的選拔考試,在太學上學。太學的選拔考試是不論貧富都可參與,所以京城的讀書苗子除了在家讀書的,其餘的基本都被太學包攬了。
“離開太學,不是他們自願的吧?”趙爾忱覺得裏頭肯定有宋時沂的事。
果然,宋言英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們不知道,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那些先生的眼睛像是長在了邢簡他們身上一樣,一天起碼能逮兩個錯處,偏偏都沒冤枉他們,邢家人和劉家人也挑不出毛病來,邢簡他們挨了半個月的打,終於受不了了,然後就去了私立書院。”
程文垣歎氣道:“他們怕不是要在私立書院稱王稱霸,那兒都是他們惹得起的人。”
周苟卻有不同的意見:“能在京城把生意做大的,誰背後沒點靠山?若他們三人遇上硬茬子,把人家惹急了,人家和他們杠上,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趙爾忱點點頭,也有點道理。
飯後,趙爾忱讓程文垣獨自去散步,自己則是去明倫處找宋時沂。
進入明倫處的內堂時,祭酒不在,宋時沂正在煮茶,見是她來了還有些訝異,笑著問道:“怎麽,犯什麽錯了?主動來領罰?”
趙爾忱一激靈,忙說:“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時沂叔,我來問你點事。”
宋時沂將煮好的茶倒了一盞,推到趙爾忱麵前,“什麽事?”
“時沂叔,邢簡他們是你逼走的嗎?”
宋時沂微微點了點頭,“是我逼他們走的,這些日子我從別處調了十幾個侍從來,專程盯著他們,凡有差錯,立即抓來明倫處挨打。他們受不了,便離開了。”
趙爾忱欲言又止,但還是開口道:“你這麽針對學生,旁人會不會說你公報私仇?”
宋時沂放下茶盞,解釋道:“我逼他們走,並不是因為他們說我壞話,而是這幾個學生留在太學裏,太學的風氣會越來越差。你沒見他們越來越皮糙肉厚了嗎?
他們犯錯越來越頻繁,這樣下去,遲早會有別的學生認為犯錯也沒什麽,不過是挨打外加抄書,邢簡他們不也經常挨打抄書?我又不能打死他們。若有許多學生這麽想,長久下去,太學也算不得京城最高學府了。”
趙爾忱明白了,無論邢簡他們有沒有說宋時沂的壞話,以他們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行事風格,遲早被宋時沂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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