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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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宋時沂抿了抿唇,“你前幾日來信說邢簡在你房中投毒,是怎麽回事?”
    趙爾忱來了精神,立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末了還加上一句“還好謝遲望謹慎,不然我就讓那毒蠍子毒死了。”
    “那你有沒有去向殿下道謝過?”
    欸?趙爾忱愣了,好像是哈,謝遲望救了他的性命,她怎麽忘了說謝謝呢?不僅她忘了,其他小夥伴也在她的影響下,忘了這回事。
    “那我怎麽謝他?”
    宋時沂想了想,說道:“這樣,過幾日我們在酒樓擺一桌宴席,謝殿下的救命之恩,我還從京城帶了些物件來,運貨的車幾日後能到,本打算是全部給你的,如今隻好挑一些贈給公主殿下了。”
    趙爾忱點點頭,宋時沂安排的麵麵俱到,她按照他的安排來做就是了。
    看著窗外的雨還沒有要停的意思,趙爾忱幹脆躺在榻上睡了個午覺。
    待趙爾忱醒來,窗外的雨也隻餘滴答作響了,收回目光見宋時沂正坐在自己身旁讀書,自己身上的絲毯大概也是對方替自己蓋上的。
    看著宋時沂專注的樣子,趙爾忱蹭過去,好吧,那是自己這些天來的筆記外加作業,順便還寫了點流水賬日記。
    趙爾忱撇了撇嘴,靠過去枕在宋時沂的大腿上,哼哼唧唧的抱怨道:“時沂叔,你怎麽一來就看這種東西?我亂寫的,你還看那麽認真……”趙爾忱的嘴被宋時沂的左手捂住了。
    “謙虛什麽?你寫得很好,比在京城時有進步多了。”宋時沂終於將書卷合上,認真的說道。
    趙爾忱又精神了,“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宋時沂卷起書本,敲了敲趙爾忱的腦袋。
    趙爾忱滿意了,坐起身,伸了個懶腰,將絲毯掀開然後下榻,“宴請謝遲望的事,我還要去和程文垣他們商量商量呢。”
    “去吧。”
    趙爾忱去了堂屋,將其餘九人都召喚來,提出要設宴款待謝遲望。
    程文垣最先讚成,“爾忱說得對,不管怎麽樣,清和公主有恩於我們,我們不能當作什麽事也沒發生。”
    宋言英也同意,“我還想著等我回京了再請我祖父出麵道謝呢,不如我們先謝過一回,等回京了再請家中長輩去謝,這樣更有誠意。”
    “那就這麽辦吧,還是爾忱想的周到。”周苟誇道。
    趙爾忱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其實不是我想的,是時沂叔和我說的,我才想起來。”
    宋言英羨慕道:“我四叔這麽快就回你的信了?”要是某人回他信的速度也有這麽快就好了。
    “不是回信,是時沂叔來了。”趙爾忱搖了搖頭。
    眾人大吃一驚,“宋四叔來了?”
    “一個半時辰前來的,他現在正在我屋裏。”
    一群人聽說宋時沂不遠千裏的來看他們,一個個都興奮得不行,一股腦的湧到趙爾忱屋子的窗前,透過窗戶紙往裏看。
    “我四叔怎麽在睡覺?”宋言英不滿的說道。
    趙爾忱擠過去往裏看,宋時沂果然靠在她的榻邊睡著了,“時沂叔一路趕來,肯定是累了。”累得睜不開眼,還有精力看她的作業,不曉得說他什麽好。
    然後擠出人群,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走到榻邊扶著宋時沂躺下,宋時沂勉強睜開眼見是趙爾忱,便安心的閉上眼繼續睡了。
    趙爾忱將宋時沂在榻上安頓好,宋言英也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摸了摸宋時沂的臉,確定這個人是他四叔。
    趙爾忱正在給宋時沂脫鞋,看到這一幕都無語了,壓低聲音道:“別弄醒了他。”
    “哦哦。”宋言英趕忙收回手。
    給宋時沂蓋上絲毯後,將屋內的幾盞燈熄滅,隻餘一盞燈,然後兩人就關上房門出去了。
    一出門,宋言英就抱怨上了,“我四叔來也不早點和我說,早知道他要來,我就將那些功課認真寫一寫。”
    趙爾忱幸災樂禍道:“你現在去補,還能垂死掙紮一下。”
    宋言英擺擺手,“不不不,要補的太多了,我還是老實挨罵吧,反正我皮糙肉厚。”
    周苟無語,“言英你越來越有向邢簡靠攏的跡象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宋言英一個飛撲到他背上,勒住他的脖子,“說誰像邢簡?你才像邢簡……”
    至於被趙爾忱等人當作反麵教材的邢簡如今如何了呢?
    他剛剛被快馬加鞭的送回京城,連帶著他那姘頭和便宜兒子,一同被清和公主的手下送入邢府。
    邢父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聽完公主府長史的話,誠惶誠恐的將人送走,然後狠狠的盯著這個逆子。
    邢簡低著頭一身狼狽,他那便宜兒子王大也跪在他身後不敢抬頭,倒是他的姘頭王嫂,不住的抬眼偷看邢父,這就是她男人的父親,看上去就挺富貴的。
    邢父上前一腳踹倒邢簡,“逆子,畜生,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邢簡聽著父親像瘋牛一樣的大喘氣,打定主意不跟他對著幹,伏地痛哭,“父親,我也是被氣得昏了頭,那趙爾忱將我趕出太學,我躲到汀蘭書院,還追過來折辱我,兒子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那哭聲撕心裂肺,可惜誰也沒能打動。
    邢父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麽品行,這番話他頂多信五成。
    邢夫人坐在一旁抹淚,邢老夫人不住的用拐杖杵地,“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我們邢家的兒孫怎麽個個都是不成器的,連嫁出去的女兒生的孩子都那麽沒良心,我看你們邢家的根子上就是爛的。”
    “母親!”邢父想說,你和父親夫妻多年從未有過分歧,怎麽不算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烏鴉哪有臉笑豬黑?但畢竟是他的生母,他最終還是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隻厲聲製止母親繼續罵他們姓邢的沒一個好東西。
    邢夫人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可憐我簡兒,竟得罪了那清和公主,那我們簡兒還有什麽前程可言?”
    那自然是沒有的,謝遲望不僅斬斷了邢簡的求學路,還讓人往他額頭上刺青,徹底沒有了仕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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