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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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爾忱拆包裝的手頓住了,“聖上要來我們家?”
“當然不來,我隻是找個借口翻修府邸,順便從我皇兄的私庫裏拿一筆修繕費用罷了。”
“好不要臉,就知道坑你皇兄。”趙爾忱鄙夷道。
謝遲望提醒她:“這錢你也能花,全都給你花也行。”
趙爾忱立即改口:“我家阿遲最聰明了,知道給家裏賺錢了。”
“變臉真快,你這個勢利的家夥。”謝遲望鄙夷道。
“謝遲望,你找打。”
……
謝遲望的動作很快,沒多久聖上的口諭就下來了,那宦官還帶來一筆錢,兩千兩白銀。
趙爾忱當著宦官的麵,感激涕零的收下銀子,轉頭吩咐家裏所有人收拾東西,搬去別的地方住一陣子。
謝遲望看著趙爾忱指揮小果拿這個搬那個,猶豫道:“不如你搬去我那兒住吧?我那公主府,什麽都是現成的,你直接過去住就是了。”
趙爾忱頭也不回的否定,“我是搬去你那兒住了,我母親和我祖母呢,就她們住在外麵,這合適嗎?”
好吧,謝遲望有些遺憾。
忙碌了幾日才把東西收拾妥當,然後一家人登上了離開的馬車,連孫夫人也被侍從“請”上了馬車。
“我說孫夫人,咱們家可是要接待聖駕的,修繕一下院子也算理所應當,你這樣賴著不走,是想妨礙工匠做事,還是不想迎聖駕?”一侍從陰陽怪氣道。
另一侍從接過話茬,“是呀,該不會是孫夫人因流放多年吃了苦,對聖上心懷怨懟吧?這才不樂意迎聖駕,這要是說出去,大爺可如何做人哪。”
孫夫人聽著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一行人搬到城郊別院住了幾天,孫夫人就提出告辭,她要回她兒子家住去。
趙爾忱可來了精神,招來小果,讓他將周圍莊子的人都叫出來,大夥兒一起圍觀趙爾忱對孫夫人再三挽留,但孫夫人還是堅持要走,最終一輛馬車將孫夫人送到了趙朱家門口。
趙朱見他母親回來了,倒也不訝異,早在得知聖上的口諭後,他就知道母親在永安侯府待不下去了了。
趙朱扶著孫夫人下車,抱怨道:“這一趟算是白忙活了,要給他們家添堵,有的是法子,何必賴在別人家不走?萬一有人問我,是不是我不孝,不奉養生母,生母才會住到別人家去,我怎麽說?”
孫夫人還是什麽也沒說,朝著永安侯府的方向看了又看,那是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可惜當初被弟弟的話迷了心竅,現在他們母子倆都得離開侯府。
在嶺南的那麽多年,她吃過苦,受過罪,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動力就是老了之後回到富貴安逸的永安侯府,給於氏的子孫添堵,讓他們憋憋屈屈的奉養自己到老,還得給他們使點絆子,讓他們也嚐嚐自己受過的罪。
說不定還能將他們趕出永安侯府,讓自己的兒孫重新搬回來,可如今看來都是癡心妄想,於氏的孫子尚了公主,他們的靠山和他們的態度一樣強硬,自己還是得從長計議。
趙朱扶著母親在後院主院住下,這院子本來是他的女兒們在住,現在把女兒遷去別處,讓母親住了進來,比當年的自己還要有孝心。
當年父親那句“你母親的今日就是被你害的”,終究還是說到他心裏去了,他心中對母親仍懷有愧疚,若不是他要錢要得太猛,說不定母親不會去幹這殺頭的勾當。
之前派人去嶺南接回母親後,在看到老得不成樣子的母親,他的愧疚之心達到頂峰,母親要說住回永安侯府,他就帶著她去堵門了。
當然,其中也有一點小私心,母親說要把於夫人一家子趕出去,讓自己一家人重回侯府。
趙朱雖不大相信,但轉念一想,當年母親和於夫人明爭暗鬥二十多年,說不準手裏就有對方什麽把柄呢,抱著這樣的美好期待,他將母親送回了永安侯府。
結果母親去了不到半個月就灰溜溜的回來了,看來母親還是在吹牛。
趙朱將母親安頓好後,回到中院,在妻子房內坐下,沒好氣的說道:“好歹那也是你婆母,你就是做做樣子也該去看看。”
洪氏低眉順眼道:“昔日婆母最看我不順眼,我又何必去給她添堵?”
其實就是嫌棄這個罪人婆母丟臉,她雖出身不咋樣,可她全家沒被抄家沒被流放呀,自己可比那老不死的高貴多了,憑什麽送上門去給她糟踐?
趙朱知道妻子在找借口,但她說得有道理,昔日母親最看不慣洪氏,認定她是個狐狸精,如今見洪氏成了自己的正妻,還不得氣著自己。
一想到這,趙朱厭惡的看了一眼洪氏,人老色衰,還家世低微,為人處世小家子氣,簡直一無是處。
其實洪氏不是他的原配,當年他身為永安侯的長子兼世子,他的正妻出身比趙白的妻子要高,是正經世家女,且嶽父前途大好。
而洪氏是趙朱同僚的私生妹妹,同僚之父偷偷在外頭養女人,生了洪氏,沒進家門,也沒入族譜。
洪父去世後,同僚將洪氏接了回來,盤算著如何安排這個私生妹妹時,趙朱去同僚家赴宴被洪氏的美貌驚豔,於是向同僚討要洪氏做二房。
孫夫人最疼兒子,見兒子尋了個有相貌有嫁妝的二房,便壓著兒媳應下,掏了不少錢做聘禮,擇個日子就抬了進來。
這洪氏進門後將趙朱的心勾了去,趙朱沒少因為洪氏頂撞母親、打臉正妻,孫夫人後悔不迭,卻也無計可施。趙朱離開侯府後更是破罐子破摔,最終前妻與他和離回娘家,洪氏扶正做了他的正妻。
趙朱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早就厭惡了洪氏,但因不想在前妻那丟臉,還是耐著性子和她過下去。
這些年前妻沒再嫁,最大的愛好就是窺伺趙朱和洪氏的私生活,千方百計收買趙朱家的侍從,趙朱趕走這個她就收買那個。但凡打探到兩人有一點不和,她就派人上門來嘲笑——當初兩人是如何踩著自己的臉麵恩恩愛愛的?現在怎麽又不愛了?
趙朱沒招了,隻好和洪氏相敬如賓到今日。
趙朱看著不敬婆母的洪氏,想著受罪歸來的母親,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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