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星核殿宇,天樞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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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那片危機四伏的星空迷城,耗費了沈獨父女數日時間。
期間又遭遇了數次“影狩”的襲殺,以及一些被驚動的、更加龐大詭異的星骸怨靈集合體,但在沈獨越發純熟的歸寂劍意與沈初一那得天獨厚的淨月淨化之力配合下,皆有驚無險地度過。
破軍鑰的指引始終指向迷城深處,而天樞鑰那煌煌星力的感應,也隨著他們的深入而變得越來越清晰、穩定。
終於,在繞過一片如同巨獸脊椎般蜿蜒聳立的斷裂山脈後,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迷城在此地仿佛走到了盡頭,前方是一片相對空曠的虛空。而在虛空的中央,懸浮著一座保存得相對完好的、通體由某種暗金色不知名金屬構築的宏偉殿宇!
這殿宇形製古樸,風格與迷城其他建築迥異,更像是一座獨立的、用於某種特殊儀式的祭壇或神殿。
殿宇四周,有九根粗大的蟠龍金柱環繞,柱身纏繞著道道凝實的星辰流光,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形成了一道穩固的守護結界。殿宇正門緊閉,門楣之上,懸掛著一方匾額,以古老的星辰文鐫刻著兩個大字——
星核!
而那股最為強烈的、屬於天樞鑰的煌煌星力,正是從這座“星核殿宇”之中,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爹爹,鑰匙就在那個亮晶晶的大房子裏麵!”沈初一指著星核殿宇,肯定地說道。她的映真之眼能清晰地“看”到,殿宇內部的核心處,一團如同小型太陽般璀璨的星力之源正在緩緩旋轉,那正是天樞鑰!
沈獨血眸凝視著那座殿宇,以及周圍那九根散發著強大能量的蟠龍金柱。
他能感覺到,這座殿宇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強大的陣法核心,那九根金柱構成的結界,其防禦力恐怕足以硬撼煉虛修士的全力攻擊!強行破開,絕非易事,而且極可能引發不可預料的後果。
“看來,需要找到進入的方法。”沈獨沉聲道。他駕馭劍光,緩緩靠近殿宇,在距離那金色結界約百丈處停下,仔細打量著殿宇的每一個細節。
殿宇正門緊閉,其上銘刻著周天星辰圖譜,尤其是北鬥七星的圖案格外醒目。在北鬥的“天樞”星位上,有一個明顯的、鑰匙形狀的凹槽。
“是需要鑰匙才能開啟嗎?”沈初一也看到了那個凹槽,小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可是天樞鑰就在裏麵呀……”
沈獨目光掃過那九根蟠龍金柱,忽然心中一動。他取出那枚得自血骸星帶的破軍鑰。
當破軍鑰出現在星核殿宇附近時,鑰身頓時發出了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的震顫和星芒!
尤其是其上代表“破軍”的星位,光芒璀璨,與殿宇周圍九根金柱中,對應“破軍”方位的那一根,產生了清晰的共鳴!
那根金柱上的蟠龍雕刻,龍眸部位竟隨之亮起了兩點金芒,仿佛活了過來一般!
“共鳴……並非需要天樞鑰本身,而是需要……其他劍鑰作為‘信物’?”沈獨瞬間明悟。這星核殿宇,或許並非天樞鑰的藏匿之處,而是一處……考驗之地!唯有身懷其他劍鑰者,才有資格進入,接受獲取天樞鑰的考驗!
想通此節,沈獨不再猶豫。他手持破軍鑰,將自身一縷精純的殺戮劍元注入其中。
“嗡——!”
破軍鑰光華大放,一道凝練的破軍星力如同受到指引,脫鑰而出,徑直射向了那根產生共鳴的蟠龍金柱,精準地沒入了龍眸之中!
“吼——!”
一聲仿佛來自遠古星空的低沉龍吟,自那金柱中響起!整根金柱光芒暴漲,其上纏繞的星辰流光如同蘇醒的巨蟒般加速遊動!緊接著,另外八根金柱仿佛被依次引動,接連亮起,龍吟之聲此起彼伏!
九柱共鳴,星光交織!那籠罩殿宇的強大結界,在九道煌煌星光的匯聚下,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在正門前方,緩緩打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星光流轉的門戶!
門戶之後,並非殿宇內部的景象,而是一片深邃的、仿佛由無數星辰構成的旋轉漩渦,散發出玄奧而危險的氣息。
“通道開啟了!”沈初一驚喜道。
沈獨收起破軍鑰,沒有絲毫遲疑,牽起女兒的手:“走!”
兩人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投入了那星光門戶之中。
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傳來,但這一次,並非穿梭空間的混亂,而是仿佛在進行某種位格層麵的躍遷!周圍是無盡的星辰光點飛速流逝,仿佛穿梭在一條由星光構築的隧道之中。
片刻之後,腳下一實,周圍的景象穩定下來。
他們已然身處星核殿宇的內部。
這裏並非想象中金碧輝煌的殿堂,而是一片無比浩瀚、無比深邃的星空宇宙!
腳下是無形的地麵,頭頂、四周,皆是緩緩旋轉的璀璨星河,無數星辰明滅閃爍,散發出或冰冷、或熾熱、或古老、或生機勃勃的磅礴氣息。他們仿佛一瞬間,被挪移到了宇宙的中心!
而在這片模擬宇宙的正中央,懸浮著一顆格外巨大、格外璀璨、散發著煌煌如同帝星般威嚴氣息的藍色星辰!那正是北鬥之首——天樞星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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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樞星虛影的下方,一座由星光凝聚而成的古樸石碑靜靜矗立。石碑之上,空無一字,唯有最頂端,有一個與殿宇大門上類似的、天樞星形狀的凹槽。
而那股強烈的天樞鑰感應,正是源自這座無字石碑的內部!
“闖入者……”
一個宏大、古老、仿佛由無數星辰之音匯聚而成的意念,在這片模擬宇宙中緩緩響起,回蕩在沈獨父女的心神之間。
“吾乃天樞星魂,執掌北鬥之柄,衡量星域秩序。”
“欲得‘天樞之鑰’,需過三關考驗。”
“一考‘星力親和’,二考‘心誌堅定’,三考‘道途本心’。”
“通過者,可得鑰匙,承吾之印記。失敗者,神魂永錮於此,化為星塵。”
“汝等,可願接受考驗?”
宏大的意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如同天道法則的宣告。
沈獨血眸平靜,看向身旁的女兒。沈初一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小手緊緊抓著父親。
“接受。”沈獨的聲音在這片星空中響起,沉穩而堅定。
“善。”
天樞星魂的意念落下。
“第一考,‘星力親和’,啟。”
話音未落,周圍那浩瀚星空中的無數星辰,驟然光芒大放!一道道顏色各異、屬性不同的星辰之力,如同受到召喚的河流,從四麵八方向著沈獨與沈初一奔湧而來!
這些星力,有的熾熱如陽,有的冰寒如月,有的厚重如土,有的鋒銳如金,有的生機勃勃,有的死寂毀滅……它們並非攻擊,而是如同潮水般,試圖湧入二人體內,測試他們與各種星辰之力的共鳴與承載能力!
尋常修士,哪怕是與某一種星辰之力親和,麵對這萬千星力同時灌體,也極易因屬性衝突而經脈受損,甚至走火入魔!
沈獨冷哼一聲,歸寂劍意自然流轉於周身,並非排斥這些星力,而是以一種絕對的“終結”意誌,將所有試圖湧入他體內的異種星力,盡數引導、湮滅於體外!他走的是殺戮破滅之道,自身劍元霸道無比,無需借助外星之力,更不容許其他屬性的力量汙染他的劍心。這第一關,對他而言,反而最簡單,隻需守住本心,萬星不侵即可。
而沈初一的情況則截然不同!
當那萬千星力湧向她時,她眉心的淨月符文驟然亮起,散發出愉悅而渴望的波動!那純淨的月華,仿佛一個無底洞,又仿佛一塊巨大的磁石,開始主動地、貪婪地吸收著那些湧來的星力!
尤其是其中那些偏向純淨、陰柔、守護、淨化屬性的星辰之力,比如太陰之力、辰星之力、部分木係星辰之力等等,更是如同乳燕投林般,主動融入她的淨月之力中,被她迅速煉化、吸收,不但沒有造成任何負擔,反而讓她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凝練!
她的身體仿佛化為了星辰之力的最佳容器,更是這些溫和屬性星力的天然君主!
然而,對於那些偏向狂暴、殺戮、毀滅、混亂屬性的星辰之力,比如熒惑火星)之力、煞星之力、部分金係星辰之力等,她的淨月之力則表現出了強烈的排斥與淨化本能!月華流轉,如同最忠誠的衛士,將那些充滿攻擊性的星力盡數阻擋、淨化在外,不容其靠近分毫!
一時間,沈初一周身仿佛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力場——一邊在瘋狂吸收著溫和的星力壯大己身,一邊又在不斷淨化排斥著狂暴的星力。她小小的身體成為了兩種截然不同力量交鋒的戰場,臉上露出了些許痛苦與掙紮的神色,但更多的,是一種本能的掌控與梳理。
天樞星魂那宏大的意念中,似乎傳來了一絲細微的波動,帶著驚訝與審視。
“純淨道體……竟能如此……妙哉……”
“第一關,‘星力親和’,通過。”
“第二關,‘心誌堅定’,啟!”
周圍的星空景象驟然變幻!所有的星辰光芒瞬間黯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與死寂!
一股難以言喻的孤獨、絕望、彷徨、恐懼……種種負麵情緒,如同無形的潮水,從四麵八方湧來,瘋狂地衝擊著沈獨與沈初一的心神!
這不是幻術,而是直接作用於神魂層麵的心誌拷問!模擬的是修士在無盡星空中迷失,麵對永恒孤寂時的心境!
沈獨血眸之中厲色一閃,他的道心早已在無數次生死殺戮中錘煉得堅如磐石,萬魔不侵!
這區區孤獨與絕望,與他所追求的殺戮與破滅之道相比,不過是清風拂麵!歸寂劍意守護神魂,如同定海神針,任他萬般負麵情緒衝擊,我自巋然不動!
而沈初一,畢竟年幼,心智尚未完全成熟。在那無盡的黑暗與孤寂感籠罩下來的瞬間,她的小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慌與恐懼,下意識地就要尋找父親的庇護。
【爹爹……在哪裏?好黑……初一害怕……】
然而,就在那恐懼即將淹沒她的刹那,她眉心的淨月符文再次亮起!一股溫和而堅定的、源自“巡月”傳承記憶中的守護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燈塔,驟然照亮了她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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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古巡月使,孤身巡守星空,麵對無盡黑暗與星魔威脅時,依舊堅守崗位、守護星域的堅定意誌!
【不能怕……初一要保護爹爹……要像巡月使一樣勇敢……】
這個念頭如同種子般在她心中生根發芽,迅速驅散了恐懼的陰霾。她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著父親溫暖的懷抱,回想著哥哥寵溺的笑容,回想著自己要變得厲害保護他們的誓言……
那純淨的月華自她體內自然流淌,不僅驅散了外界的黑暗幻象,更在她心間構築起了一道由“守護”意念組成的堅固壁壘!
無盡的黑暗與孤寂,在這份源自內心最深處、最純粹的守護執念麵前,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緩緩退散……
“心念純淨,守護意誌堅定……難得。”
“第二關,‘心誌堅定’,通過。”
“第三關,‘道途本心’,啟!”
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幻!這一次,不再是外界的考驗,而是直接映照內心!
沈獨的眼前,仿佛出現了另一條道路的虛影——一條充滿祥和、寧靜、與世無爭,可以陪伴女兒安然成長的平靜之路。
一個充滿誘惑的聲音在他心底響起:“放下殺戮,放下征戰,與你女兒尋一處世外桃源,平靜度日,豈不更好?何必沾染血腥,朝不保夕?”
這是對他殺戮之道的拷問!是動搖他道心的最終考驗!
沈獨血眸之中沒有任何波瀾,唯有那沉澱了無數鮮血與毀滅的冰冷。
“吾道唯殺,亦唯守。”
“以殺止殺,以戰止戰。護我所護,斬我所斬。”
“此心此道,萬劫不移!”
那充滿誘惑的平靜之路虛影,在他堅定無比的殺戮劍心麵前,轟然破碎!他的道,從來不是為了殺戮而殺戮,而是為了守護而揮劍!這,便是他的本心!
而沈初一的眼前,出現的則是另一番景象。她看到了自己體內那浩瀚的淨月之力,看到了它淨化萬物、守護星空的潛力。
一個威嚴而慈祥的聲音在她心底響起:“孩子,你是淨月的希望,是星空的守護者。放下私情,肩負起守護星域、滌蕩星魔的重任,這才是你的宿命。個人的情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羈絆……”
這是要她為了所謂的“大義”與“宿命”,割舍掉對父親、對哥哥最深厚的感情!
沈初一的小臉上露出了掙紮和迷茫。守護星空……聽起來很厲害,很重要。可是……爹爹和哥哥……
她看著心底那試圖讓她放棄親情的威嚴影像,又感受著體內那與父親血脈相連的溫暖,以及記憶中與哥哥玩耍的快樂時光……
突然,她猛地抬起了頭,純淨的眸子裏閃爍著堅定無比的光芒!
“不對!”
“初一守護星空,就是因為要保護爹爹和哥哥,保護所有像爹爹哥哥一樣好的人!”
“沒有了爹爹和哥哥,星空再大,再幹淨,對初一也沒有意義!”
“初一的道,就是要守護爹爹和哥哥!這才是初一最想做的事情!”
那威嚴的影像在她純粹而堅定的“小愛”麵前,如同陽光下的冰雪,瞬間消融!她的道,她的本心,從來就不是什麽虛無縹緲的星空大義,而是源自生命本能的、對至親最純粹、最執著的守護!
宏大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著這截然不同的兩種“道”與“本心”。
良久,那星辰之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意味:
“殺道為表,守護為裏……純粹本心,赤子之情……”
“道途本心,契合。”
“三關考驗,皆過。”
“天樞之鑰,當歸其主。”
話音落下,星空中央,那座無字石碑頂端的凹槽中,一點璀璨無比的藍色星芒驟然亮起!緊接著,一枚通體湛藍、形製古樸、散發著煌煌如帝星般威嚴氣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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