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星核共鳴,石心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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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族長引領沈獨來到那尊巨大的“廉貞星將——石嶽”石像之下。
近距離觀看,更能感受到石像所承載的那份沉重歲月與不屈意誌。
斑駁的裂痕如同戰士身上的傷疤,模糊的麵容卻透著一股頂天立地的巍然。
那柄巨劍雖已殘破,劍鋒卻依舊遙指迷城深處,仿佛在守護著某種不容侵犯的底線。
“石嶽大人身軀雖化星骸,意誌猶存。其核心所在的‘廉貞星核’,便在這石像心口位置,與整個石村的守護陣眼相連。”
石守族長仰望著石像,聲音帶著無比的虔誠,“要助這位小友驅除星骸汙穢,穩固道基,唯有引動星核之力,以其最本源的秩序守護之光,滌蕩汙濁。”
他轉向沈獨,神色凝重:“但星核與大人殘存意誌相連,強行引動恐遭反噬。需得……得到星核本身的認可,或者,擁有足以引起它共鳴的力量。”
沈獨明了。他心念一動,破軍、天樞、祿存、文曲四枚劍鑰的虛影自他身前浮現,雖未完全顯化實體,但那迥異卻又同屬北鬥的星辰之力,已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
當這四股星力氣息出現的刹那——
“嗡……”
一聲低沉、仿佛源自大地深處的嗡鳴,自那巨大的石像內部響起!石像心口位置,那原本黯淡無光、與周圍石質無異的區域,驟然亮起了一團沉穩、厚重、散發著暗黃色光芒的星輝!
星輝如同心髒般緩緩搏動,每一次搏動,都引動著整個石村那微弱的守護陣法與之共鳴,地麵上的廉貞星陣圖也隨之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一股磅礴、浩大、充滿了秩序與堅守意味的星力,如同沉睡了萬古的巨龍,緩緩蘇醒!
廉貞星核,被同源的北鬥之力喚醒了!
石守族長與其他石人感受到這股熟悉而浩瀚的力量,紛紛激動地匍匐在地,口中發出模糊而虔誠的吟誦,那是石靈一族古老的禱文。
星核的光芒如同有意識般,掃過沈獨,最終,落在了他懷中昏迷的沈初一身上。
尤其是在感應到她體內那被汙染卻依舊純淨本質的淨月之力,以及那四枚劍鑰氣息的縈繞時,星核的光芒變得更加溫和,甚至帶著一絲……憐惜與認可。
一道凝練、精純、充滿了安撫與淨化意味的暗黃色星輝,自星核中流淌而出,如同溫暖的溪流,緩緩注入沈初一的眉心,融入她那黯淡的淨月符文之中。
“嗯……”
昏迷中的沈初一發出一聲細微的呻吟,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展。那暗黃色的星輝與她自身的淨月銀輝開始交融,如同最耐心的工匠,一點點剝離、消融著附著在道基與神魂之上的灰黑色汙染。
星骸低語殘留的瘋狂與絕望意念,在這最本源的秩序守護之光麵前,如同冰雪遇陽,迅速消退。
同時,那星輝之中蘊含的磅礴生機源自星辰本源的生機,與祿存的滋養不同,更偏向“存在”與“穩固”),也在溫養著她受創的經脈與神魂,修補著淨月道基的裂痕。
整個過程緩慢而穩定。沈獨能清晰地感知到,女兒體內那令人揪心的汙濁氣息正在一點點被驅散,原本微弱的氣息開始變得平穩、強健起來,甚至那淨月之力,在經曆了這番磨難與廉貞星力的洗禮後,似乎變得更加凝練、更加堅韌,少了幾分最初的稚嫩,多了一絲曆經風雨後的沉靜。
他心中稍安,血眸之中的厲色也緩和了幾分。這石靈一族與廉貞星核,果然對初一的傷勢有奇效。
時間一點點過去。石村之中一片寂靜,隻有星核光芒流轉的微聲,以及石人們虔誠的低語。沈獨盤膝坐在女兒身旁,一邊護法,一邊默默體悟著那廉貞星力中蘊含的“秩序”與“堅守”道韻,與他自身的生死寂滅劍意相互印證。
他的道,是極致的動,是破滅與殺戮。而廉貞之道,是極致的靜,是守護與囚困。一動一靜,一破一立,看似對立,卻仿佛暗合某種天地至理。
他隱隱感覺,若能領悟這“堅守”之意,融入劍道,或許能讓他的生死寂滅劍元,在爆發之時,多一份“不動如山”的定力,少一份“過剛易折”的隱患。
不知過了多久,當最後一絲灰黑色汙染被廉貞星輝徹底淨化、消弭的刹那,沈初一眉心的淨月符文驟然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銀光!
那銀光純淨無瑕,更帶著一股經曆過磨難後愈發堅定的守護意誌,與籠罩著她的暗黃色星輝交相輝映,形成一幅和諧而美麗的景象。
她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眸中先是閃過一絲迷茫,隨即迅速恢複了清明,甚至比以往更加清澈、堅定。她看到了守在一旁的父親,感受到了體內那煥然一新、更加強大的淨月之力,以及周圍那溫暖厚重的廉貞星輝。
“爹爹……”她輕聲呼喚,聲音不再虛弱,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父親的依賴。
“感覺如何?”沈獨伸手,輕輕拂過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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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多啦!而且,感覺力氣好像還變大了一點!”沈初一從苔蘚地上坐起,活動了一下手腳,小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好奇地看向那尊發光的石像和匍匐在地的石人們,“是這些石頭伯伯和這個亮亮的石頭爺爺救了我嗎?”
沈獨微微頷首。
沈初一立刻站起身,對著石像和石守族長他們,鄭重地行了一禮,脆生生道:“謝謝石頭爺爺!謝謝石頭伯伯們!”
石守族長連忙帶著族人起身還禮,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小友乃淨月傳人,身具北鬥機緣,能為您驅除汙穢,是我石靈一族的榮幸。”他看著沈初一恢複神采、甚至因禍得福氣息更進一步的樣子,渾濁的眼中滿是欣慰。
就在這時,那石像心口的廉貞星核,光芒再次發生了變化。它不再專注於沈初一,而是分出了一道更加凝練的暗黃色光柱,如同橋梁般,跨越空間,徑直照射在沈獨身前懸浮的四枚劍鑰虛影之上!
嗡——!
四枚劍鑰虛影同時震顫,破軍的殺伐、天樞的秩序、祿存的生機、文曲的智慧,四種星力與廉貞的堅守之力激烈碰撞、交融!一股更加完整、更加宏大的北鬥意境,以沈獨為中心,轟然擴散開來!
破軍鑰上,代表廉貞的星點,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變得明亮、穩定!甚至比其他已點亮的星點更加璀璨!
同時,那石像內部,傳來一道更加清晰、更加蒼涼、卻帶著無比欣慰與決然的意念,直接映入沈獨的心神:
“後來者……汝承四星,心誌堅毅,殺伐果決,卻亦存守護之念……更兼身側淨月相隨,暗合星府重現之機……”
“吾,石嶽,殘魂將散,終得見希望之光……”
“廉貞之鑰,不在他處,便在此地,與吾之星核一體!”
“然,欲得鑰匙,承吾道統,需立心魂之誓,應吾石靈族長之請——攜吾星核,重歸星府,令秩序之光,不墜星空!”
“汝……可願?”
意念如同洪鍾大呂,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最後的期盼。
沈獨抬頭,看向那光芒愈發熾盛,仿佛在進行最後燃燒的廉貞星核,又看了看身旁眼神堅定的女兒,以及那些滿懷期待、將全族命運係於他一身的老少石人。
他血眸之中,沒有任何猶豫。此行本就是為了集齊七星劍鑰,承接星府因果。帶走星核,不過是順路之事。
“可。”他聲音平靜,卻如同誓言,在這片寂靜的石村中回蕩,“吾沈獨,立誓,若得廉貞傳承,必攜星核,重立星府,令秩序之光,再現星河!”
“善!”
石嶽那蒼涼的意念中透出無比的欣慰與釋然。
“既如此,廉貞之道,便托付於汝!”
“接鑰——!”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石像心口的廉貞星核,爆發出最後、也是最璀璨的暗黃色光輝!整個石像開始劇烈震動,表麵的裂痕進一步擴大!
而在那光輝的核心,星核的形狀開始改變,緩緩拉伸、凝聚……最終,化作一枚通體暗黃、造型古樸厚重、鑰身仿佛由無數微縮山嶽符文構成的鑰匙!
北鬥第五星,廉貞之鑰,現世!
鑰匙成型刹那,便化作一道流光,主動投入沈獨掌心!
一股沉重、浩瀚、仿佛能鎮壓一切混亂、守護一方秩序的星力,瞬間湧入沈獨體內!
這股力量與他之前的四枚劍鑰星力迅速融合,五星星力在他丹田那滴紫金色劍元真液周圍盤旋、共鳴,形成一個更加穩固、更加玄奧的平衡!
他的氣息再次攀升,對“秩序”、“堅守”的理解深刻了數倍不止!生死寂滅劍元之中,那絲“不動如山”的定力意念,驟然清晰、壯大!
與此同時,那尊巨大的石像,在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後,終於支撐不住,伴隨著一聲轟然巨響,徹底崩塌,化為了一地普通的碎石,唯有那不屈的守護意誌,依舊殘留在空氣之中,久久不散。
“石嶽大人!”
所有石人悲聲跪倒,對著那堆碎石叩首,泣不成聲雖然他們並無眼淚)。萬載守護,終見傳承,創造者與守護神,也於此徹底歸於星骸。
沈獨握緊手中的廉貞鑰,感受著五鑰齊聚帶來的全新力量與沉重責任。他看向悲慟的石守族長,沉聲道:“承諾既立,必不相負。待我取得最後一枚劍鑰,便帶你們與星核,離開此地。”
石守族長強忍悲痛,站起身,對著沈獨再次深深一禮:“石靈一族,謹遵諭令,靜候使者!”
他取出一塊刻畫著簡易星圖的黑色石板,遞給沈獨:“此乃前往最後一處試煉地,‘武曲星殿’的路徑。武曲星大人主掌殺伐征戰,其殿位於迷城最激烈的古戰場核心,凶險異常,使者務必小心。”
沈獨接過石板,神識一掃,便已將路線記下。
他不再耽擱,牽起已恢複如初、甚至更進一步的沈初一。
“走吧,去會會這北鬥第六星,武曲!”
劍光再起,承載著新得的力量與承諾,衝破石村那微弱的守護光暈,向著星骸迷城最終的古戰場,疾馳而去。
身後,守墓石村漸漸縮小,那些石灰色的身影依舊佇立在廢墟前,如同他們世代守護的石像,沉默而堅定地,等待著承諾實現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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