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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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癡盤坐在石碑旁,歸盡民八人眼睛看向阿癡,眼神中露出敬畏,嘴角掛著苦笑。
對方強悍程度超乎想象,如果不是獸潮,歸盡民也不會有好結果。
武梟眼中沒有後悔,隻有深深不甘和對自己實力不足懊惱。
無常民損失同樣巨大,三十多人戰死在期限來臨前,這次獸潮也徹底擊碎排名可能。
整個山洞內無常民寂靜無聲,隻剩下上方還在不斷衝擊護罩煞靈,還有兩個通道傳出爆裂聲音,地麵之上十三個通道,徹底被野獸屍體凍結。
獻祭依舊沒有停止,後勤所有人都在持續忙碌,搬運拖拽屍體。
無常民吞食完野獸肉,都在靜坐恢複精元,無人開口說話,討論後續和能否活下去。
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盡可能抓住每一分時間,讓自己恢複多一點。
通道外撞擊聲,越來越強烈,這代表野獸距離山洞越來越近。
阿癡睜開雙眼,手中求索敲擊地麵,隨後站起身,眾人也都先後起身,看向石碑旁人影。
阿癡掃視一眼眾人,沒有多餘宣言口號,帶頭向著通道口走去,剩餘族人緊隨其後。
武梟喊道:“首領……”
阿癡停下腳步,眼神看向武梟。
武梟在阿癡眼神掃視下,原本想要說出要求,瞬間咽了回去,麵對不含絲毫人類感情眼神,武梟意識與身體陷入鬥爭,表情極速變化。
武梟意識瘋狂呐喊,想要將要求說出口,可嘴巴身體不聽使喚,仿佛在瘋狂掙紮抵抗意識,心底也在瘋狂顫抖,在反複提醒武梟,說出去就會死。
阿癡看向武梟,腳步移動上前問道:“你想說什麽?”
無常民都轉過頭,眼神注視在武梟身上。
武梟越是想要平複心緒,越難以將其馴服,連死都經曆無數次,武梟不明白還有什麽,可以讓自己懼怕,讓自己身體不聽使喚,讓自己內心瘋狂在阻止自己。
武梟雙眼圓睜,臉部肌肉扭動,強行開口道:“首……領,就憑借……我們幾人難以守住。”
武梟清楚既然說出來是死,不說出來一樣死,既然都是死,為何不盡最後努力,爭取一絲活下去機會。
阿癡靜靜看著武梟眼睛,沒有開口說話,好似在審視,又好像在等待,或者是確定。
武梟在注視下,全身冷汗直流,這種恐懼是從未有過的,在武梟看來就是恥辱。
雖然意識瘋狂催動肉身,直麵對方眼睛,整個身體仿佛不受控製,就連努力睜開的眼睛,也在逃避對方視線注視。
武梟身邊另外七人,同樣冷汗直流,好似頂著巨大壓力,僵硬站在原地,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武梟意識瘋狂運轉,突然想到什麽,再次抬起頭道:“首領……我們族群石碑還在,歸盡民還有留守族人。
隻要可以挺過這次獸潮,我願意帶領首領,將他們找出來加入無常民。”
現場依舊寂靜,這對於武梟和其他幾人,無疑是一場心靈煎熬。
“你怎麽能保證,族群石碑可以留存,保證你的族人還可以活下去。”懸陽的話,對於歸盡民來說,不亞於救命繩,八人心理承受,即將達到極限。
武梟用武器支撐地麵道:“族群石碑,並不是我所擁有之物,歸盡民有三個首領,我隻是其一。
我們商談過,如果獸潮來勢太猛,不能抵擋就帶著石碑逃離老巢,重新開始。
前兩次,計劃並沒有用上,依靠族群強大,抵擋住獸潮衝擊。
這次族群大量族人被我帶出,獸潮來臨不可能擋住,留守首領必定會帶走石碑,率領剩餘族人逃離。”
式神嗬嗬笑道:“三個首領,那個在黑暗森林被滅掉那個,應該就是其中之一,你們這次前來複仇,也是為了他吧!”
武梟沉默片刻,並沒有否認,開口道:“我們三個是結義兄弟,他被滅殺,必定要為其討回公道,即便葬送族群,也在所不惜。”
垚將哈哈笑道:“無厭,大勢看來不止你們有兄弟情義,這次又碰到一個傻缺,還相信什麽兄弟情。
還喊著要報仇,如果都喊著報仇,就歸盡民發展成這樣,就算你們三個首領,腦袋被砍百次,都不夠賠給你們殺的人。”
無厭看向垚將道:“垚老二,你沒有兄弟情嗎?你轉過身看看垚老大和垚老三,你看著他們兩個說。”
垚將看了身旁兩兄弟一眼,脖子一縮喊道:“我們是親兄弟,你們能比嗎?”
巨闕問道:“武梟,你有沒有考慮過,說出這句話意味什麽?”
武梟將頭昂起道:“一死而已,不足懼。”
玄宗笑道:“既然不畏懼死亡,還要求什麽協助防守通道,躺在地上等死就行,不用再繼續折騰。”
武梟道:“我不懼死亡,也可以死,但我希望族人可以活下去,我答應他們,會帶他們活著離開這裏。”
阿癡看向武梟問道:“武梟,你如此替族人著想,你有沒有想過,我放你們族人活下去,他們是感激你,還是感激我救了或者放了他們一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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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給我個滿意答案,我就放過他們包括你。回答不上來,我就送你們一起上路。”
阿癡轉身揮動求索,眾人迅速移動至通道口準備。
武梟愣在原地,剩下七名族人直接癱軟在地,這是無解問題,也是在宣判眾人命運。
“轟隆”一聲巨響,最先被封閉通道炸裂開,野獸再次衝入山洞。
這次應對更快捷,眾人迅速殺入通道,將入境野獸再次殺回通道內,沿途野獸屍體被迅速拖出,直接向前推進百米,再次縮小通道冰封,沿途緩緩向後撤退。
百米通道再次被冰封,這次進攻節奏更穩,即便不斷有煞靈襲擊,也在短時間內將通道封住。
同樣方式再次封住兩條通道,歸盡民等在原地,仿佛已徹底放棄生存希望,等待死亡降臨,武梟依舊在原地發呆,雙眼無神,直勾勾看向地麵。
阿癡走向武梟,輕聲道:“給出你最後答案。”
武梟看向阿癡,手中武器丟下,雙膝微微彎曲,緩緩跪下道:“我武梟願意宣誓效忠首領,永不背叛,請首領給一條生路。”
武梟身後等死七人,迅速爬向武梟喊道:“首領,不要……首領即便死,我們也無悔跟隨你……不要求他……”
阿癡轉身離開道:“你能繼續活下去,並不是宣誓效忠,也不是你的兄弟情義,知道是什麽嗎?”
武梟被族人攙扶起身,看向阿癡背影,搖頭輕聲道:“請首領明示”
懸陽道:“期限即將到來,我們需要足夠名額,保住族群排名和族群名字。你們的命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多少價值。
另外不要感覺自己跪下無用,你一跪換回了你一條命。
我們需要你族人,未必需要一個對無常民有仇視之人活著。
當然如果你的族人,願意陪你一起死,就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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