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借著旋轉之勢，手肘如槍，再次狠狠撞向林海空門大開的胸膛！這一下若是撞實，足以讓尋常壯漢閉過氣去。
    “夠了！”林海終於惱羞成怒，讓三招的承諾瞬間拋到腦後。他體內那屬於武者三重的真氣猛地爆發，右拳裹挾著遠超林昊的力量悍然轟出！
    “開山拳！”
    拳肘相交！
    哢嚓！
    一聲清晰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呃啊！”林昊悶哼一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擂台邊緣，右臂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巨大的實力差距，絕非技巧可以彌補。
    “廢物就是廢物！”林海甩了甩手腕，得意洋洋地走到林昊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給你臉不要臉！真以為你還是三年前那個天才？現在的你，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抬起腳，似乎還想做些什麽。
    “林海勝！”裁判及時出聲，阻止了進一步的羞辱。
    林海悻悻地收回腳，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在一片或喝彩或複雜的目光中走下擂台。
    沒有人去看一眼倒在地上的林昊。
    仿佛他隻是一件被掃下台的垃圾。
    劇痛如同潮水，一波波衝擊著林昊的神經。但比身體更痛的，是那顆早已千瘡百孔，卻依然會感到刺痛的心。
    三年前，他是林家最耀眼的天才，十歲感應氣感，十二歲貫通武脈，直達武者三重，被譽為青陽城百年不遇的奇才，光芒萬丈。
    三年後，他還是武者三重，不，準確地說，是毫無修為的凡人。因為他的武脈，在三年前那場不明不白的重病中，盡數碎裂堵塞，從此淪為廢人。
    從雲端跌落泥潭，這其中的冷暖，他嚐盡了。
    他艱難地用手撐地，想要爬起來，但右臂的劇痛讓他再次跌倒在地。
    這時，一隻纖細卻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哥！”
    帶著哭腔的清脆聲音在耳邊響起。林昊抬起頭，看到了妹妹林瑜那張焦急萬分、梨花帶雨的小臉。她隻有十三歲，身體因為常年營養不良而有些瘦弱，但此刻卻努力地想用自己的小身板撐起他。
    “小瑜…你怎麽來了…”林昊聲音沙啞。
    “我看你比武…哥，你的手…”林瑜看著哥哥扭曲的手臂，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想碰又不敢碰。
    “沒事，不哭。”林昊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用左手擦了擦她的眼淚，“一點小傷，接上就好了。”
    在妹妹的攙扶下，他掙紮著站了起來。演武場上的人群已經散去大半，無人關注這對可憐的兄妹。新一場比武已經開始，喝彩聲是為新的勝利者響起。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兄妹二人相互攙扶著，默默地、一瘸一拐地離開這喧鬧之地，走向林家宅院最偏僻角落的那處破敗小院。
    ……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小院簡陋卻整潔。
    一間正屋，一間小小的廚房，便是全部。院子裏晾曬著一些普通的草藥，散發著淡淡的苦澀味道。
    屋內傳來一陣壓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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